《拜拜啦，因果》泽上风

13、初吻

　　12初吻
　　突然的安静，让小妹有些紧张。她刚刚有说什么吗？为什么一下子人全没了？
　　她摸了摸苏楠眼前的包子，“冷了，我出去热一热再吃吧。”
　　“先放一边吧，不吃了。”
　　小妹收拾好小桌板，又洗好手从卫生间出来。
　　苏楠抬胳膊招手，示意小妹过来，笑容里有一丝慵懒。小妹不太自然地略过他伸出的手，挨着他坐在他的对面。
　　苏楠笑着放下胳膊，“刚刚生气了？”
　　“没有。”
　　“可是看起来却有。”
　　小妹眨眨眼，“有吗？我以为你一个人在等我，可能当时有些懵吧。”
　　苏楠看小妹说得一本正经，也笑了笑。如果要是不了解女人，他真会相信了她的话。
　　他拉上她柔软的手捏捏，“没吃醋？”
　　小妹脸一红，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心里的那一丝疼是因为吃醋。
　　她抬头看向他，断断续续地开口，“你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当时看到你们在床上那个样子，我还……”
　　“哪个样子？”苏楠问她。
　　“嗯——”小妹想了半天，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开口：“嗯，亲密吧，亲密的样子，我突然心里有点疼。那时候以为是期待心，现在想想——真的不全是。嗯——我设想了一下，如果看到你和一个男人一起，肯定不是那个感受。”
　　苏楠被她极力的解释逗笑，心里暖暖的，“你要是看到我和一男的一起在床上，你会更伤心吧。”
　　小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副不怎么健康的画面，又是脸一红，伸手假装打他，“你瞎闹——”
　　苏楠本就发烧，晃了晃身体一躲，又咳嗽起来。
　　小妹担心地站起身，一下一下地轻抚他的背，“不闹了，不闹了——你的感冒不是外感风寒，而是本身肺部的气血阴亏导致的内伤，你随着我的手，深呼吸。”
　　苏楠感受着后背柔软无骨的触感，一下一下，像微风般轻盈，又像细雨般绵长，仿佛与身心、血液融为一体，渐渐让他停止了咳嗽。
　　止住咳后，小妹又在脊柱的一个位置上按摩，轻声细语，“这是身柱穴，不仅对应现在的立秋节气，对你的症状也可以有效的缓解。”
　　这次小妹的按摩方式和之前有所不同，之前都是长时间的在一个地方，这次却是点按，几秒就抬起来，感觉很舒服。他不自觉闭上眼睛，神情放松，“你为什么不做医生，而是做设计呢？我倒不知道你做设计做得怎么样，但如果是医生的话会做得很好。”
　　小妹也很放松，回答得慢悠悠，“医生很好，但背负的责任也多，我不适合。做设计会灵活一些，嗯——也是我的兴趣，最重要的是可以有大把的时间修行。”
　　苏楠第一次从小妹的嘴里听到修行这个词，很不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修行是什么？”
　　小妹笑笑，“修行就是趋吉避凶，趋利避害啊，不被这个世间的苦啊，无常啊缠缚，活得更自由吧。”
　　苏楠不以为然，一笑置之，“那是很好。”
　　小妹突然想起一件事，直接问出口，“对了，为什么你和田欣分手了，她还会来找你？”
　　“我和她有合作啊。”
　　“喔——”
　　苏楠突然想起来不对，身体一紧，侧颜反问：“你没看前几天的热搜？”
　　“什么热搜？”小妹停下手里的动作，坐在他面前。
　　苏楠皱眉，眼神散发出一丝犀利，笑着又牵起她的手，“我的新闻，你没关注？”
　　小妹哑然一笑，“我不怎么关注新闻。”
　　“我的也不关注？”
　　小妹感觉苏楠的笑有点阴森恐怖，就连牵着她的手也不知不觉改成了握着。
　　她笑着问：“我之前没有这个习惯，热搜说什么了？”
　　他盯她一会，突然无所谓地一笑，“没什么，不关注也好。”
　　“你生气了？”
　　苏楠扯下嘴角，“我有一部抗日剧，你记得我进过几次监狱吗？”
　　小妹有点歉意笑笑，“我——其实没怎么刷过剧。不过以后你的每部剧我都会看的。”
　　“你不是我的粉丝吗？”苏楠挑眉，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我的新闻我的剧，你竟然——没看过？”
　　苏楠松开她的手，改成用指甲一下一下地揉搓，像是给这个质问上个不痛的刑罚。
　　小妹倒是感觉不到手上的酥麻，只是被苏楠盯得有些心虚。她叹口气，“我是粉丝啊，只不过我是从遇见你之后才开始粉你的。”
　　？？？
　　那算什么粉丝？
　　苏楠心下一片荒凉，放开拉她的手，“那你说喜欢我——很久？”
　　“是很久了。”
　　小妹深深地叹口气，伸手拉上他的手，看向他的眼，“你信——前世今生吗？”
　　苏楠眯眼微愣，撇撇嘴，显然是不信。
　　“但那是真实存在的。”
　　苏楠没有开口打断，听着她斩钉截铁的继续往下说，只是被拉着的手没有放开。
　　“我第一次见你之前，从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你的存在，即使你是当红的大明星。”小妹语气平和，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苏楠拧眉，疑惑不解，不信还有人不知道他这个大明星的存在。他明明已经红到家喻户晓。他本想出声反驳，但出于教养和面子，没有开口。
　　“因为你只出现在我的梦中。”
　　“——”
　　小妹停顿一下，头脑里突然闪现出之前梦境的片段，有悲有喜。她断断续续地陈述，“我不知道它们是上一世，或是上几世的片段，但我知道他们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些甜蜜、伤痛、怨恨、不舍的经历，就存在我的身体里，存在我记忆的最深处，它们曾经反复的出现，最严重的时候，会让我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她语气沉重，突然红了鼻子，强忍着流下的泪水，“我以为它们会在这一世封存，却没想到会有掀开的一天。”
　　小妹缓缓情绪，对上一脸怀疑的苏楠，“你知道吗？我见到你的那天，吓坏了，那种熟悉的感觉，真的，就像和自己最深处的那个灵魂相遇。我知道，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苏楠半信半疑，但突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的反常，下意识地问：“所以那天你才会那样对我？”
　　小妹想了想那天的情景，淡然一笑，“嗯，如果面对一个陌生人，我当然也会救治，只是没那么——”
　　“没那么什么？”
　　小妹笑笑，“肆无忌惮？”
　　苏楠也笑，好像对她的话又多了一份相信。
　　“也许你还是不信我，”小妹一直望向苏楠的眼，深情而专注，“但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没骗过你就好。我是真的喜欢你——很久了。”
　　苏楠眼眸微动，脑中突然闪现出刚刚小妹对田欣说话时的表情，和现在看他的眼神并无二致，那么坚定而意味深长。她刚刚说，她对他的情谊不只是刹那般的永恒。他当时就信了，只是当时除了感动却没来得及深思。
　　现在看来，如果没有那么丰富的经历，怎会有如此深刻的情感？
　　他的头一阵晕，但心中却有一股热流往上涌。那些热流似乎冲破了许多沉重的枷锁，直破混沌的漩涡，变得清明一片。他突然一阵渴望，不管昏沉沉的头，也不管干疼的嗓子，直直地望进她的眼，拉进她，唇对唇，吻上去。
　　嗯——很软——
　　小妹睁大眼睛，心一慌，什么调息都派不上用场，手脚麻冷，不知如何是好。
　　苏楠想要撬开她的唇深入，可是小妹一动不动，抿着嘴根本不配合。他睁眼看到小妹睁着大眼睛眨啊眨的，一脸惊恐的表情，坐直身体呵呵笑起来。
　　“给你亲傻了？”
　　小妹终于有了呼吸，捂着嘴，囫囵不清，“你怎么亲我呢？”
　　“怎么？不能亲？”苏楠魅惑一笑，掐了掐她柔软的脸。
　　“这是——我初吻。”
　　苏楠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二十五岁还没有谈过恋爱？”
　　“我一直在修行啊，要不是遇见你，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
　　苏楠对小妹嘴里的修行置若罔闻，笑笑逗她，“那你的梦里——没有过？”
　　小妹一阵脸红，“梦里——当然有过，可是不一样。”
　　“哪不一样？”苏楠想要伸手抱她。
　　小妹躲开，“没这么吓人。”
　　苏楠啼笑皆非，第一次听到和他接吻会用吓人这个词。他循循善诱，声音有着沙哑的性感，“不会吓人，你先闭眼睛。”
　　小妹甩开他的手，“我不要。”
　　“乖——”
　　小妹怕抻到他的伤口，只好脸红地闭上眼睛。当温热柔软的触感碰触到嘴唇的时候，她的心猛烈地跳动，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她又不能呼吸。
　　苏楠情难自禁地深入，一点一点，像是剥开一朵还未盛开的花苞，品尝着肉眼不见的汁水，从未有过的清冽甘甜，直入心间，像雾一般散开，变得开阔舒爽。
　　直到身下的“呜呜——”声响起，苏楠才放开她，发现小妹竟然憋红了脸，不能呼吸。
　　“哈哈——”苏楠一阵大笑，停都停不下来，突然牵扯了伤，“哎呀——”一声，才止住笑意。
　　小妹捂着脸跑去卫生间了。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丢人丢到姥姥家。她望向镜子中的自己，眼若春水，面如桃花，朱唇微张，浑身燥热。哪还有一点修行人的样子？
　　这就是师父说的体验？体验之后依然可以心如止水不被迷失？怎么可能？
　　她把水龙头的冷水开到最大，任凉水一下一下激打着脸庞，然后闭眼调息。当那些热烈的情感褪去，当燥热的心又归于平静的时候，她才走出门去。
　　粉色的玫瑰散发出淡淡的清甜，有种爱情的味道，窗帘上一个个心形图案，风一吹，竟不停的可爱地跳跃着，像是在宣告他们亲吻的姿势。
　　她又一次拍了拍滚烫的脸，深深地吸气，缓缓地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