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从随身空间开始的漫游之旅》青色莲台

6、第 6 章

　　从苏府回来，随欣满脑子都是科举的事。秋闱在即，以她现在的水平，想要中举简直是痴人说梦。虽然融合了原主的记忆，但那些四书五经的内容对她来说依然如同天书。

　　"得找杜羽泽补课..."随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若能掌握秀才应有的基础，她就可以暂时"下线"回现代世界，查阅古代科举的范文和应试技巧。青空珠能让她在两个世界间穿梭，简直是作弊神器。

　　想到这儿，随欣突然停下脚步。对啊，她何必在这个世界苦读？完全可以回现代恶补一番再来。但转念一想，青空珠的穿越功能消耗不小，上次穿越后她明显感觉精神萎靡了好一阵。既然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同，不如先在这边打好基础。

　　"妻主。"杜羽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妾身煮了安神汤，妻主可要用些？"

　　随欣眼前一亮，快步开门："正好有事找你。"

　　杜羽泽端着青瓷碗站在门外，烛光为他清秀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边。看到随欣急切的样子，他微微睁大眼睛："妻主请讲。"

　　"我想请你..."随欣突然意识到时辰已晚，"呃，明天开始，每天抽两个时辰给我补课如何？秋闱在即，我心里没底。"

　　杜羽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垂下眼帘："妻主勤学，妾身自当尽力。只是..."他犹豫了一下，"今日苏家公子..."

　　随欣心头一跳。杜羽泽知道她去苏府了？

　　"苏香君邀我去讨论课业。"她避重就轻地回答，"她哥哥恰好也在。"

　　杜羽泽轻轻点头，没有追问："妾身明白了。明日辰时开始可好？"

　　"好。"随欣接过安神汤，指尖不小心碰到杜羽泽的手。与苏东晴若有似无的挑逗不同，杜羽泽像被烫到似的迅速缩回手，耳根泛红。

　　看着杜羽泽离去的背影，随欣啜饮着安神汤，思绪万千。这个世界的男子，有的如苏东晴般张扬自信，有的如杜羽泽般内敛守礼，远比她想象的多样。

　　汤里加了百合和莲子，清香中带着微苦，喝完后浑身暖洋洋的。随欣洗漱完毕，早早躺下，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到一阵颠簸，像是躺在移动的轿子里。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两盏幽绿的灯笼在前方摇晃。

　　"这是哪儿？"随欣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随秀才醒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嘘，小声点！别惊扰了贵人！"右侧的声音更加沙哑。

　　随欣勉强转动眼球，看到两个身材矮小、穿着皂隶服饰的人影一左一右抬着轿子。不，那不是人——借着绿灯笼的光，她看清了那两张青白的面孔和突出的獠牙。

　　小鬼！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随欣强作镇定，尝试调动青空珠的力量。

　　"请随秀才去参加考城隍仪式！"左侧的小鬼咧开嘴笑，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您文曲星下凡，最适合做考官了！"

　　考城隍？随欣模糊记得原世界也有这类民间传说——阴间选拔城隍爷要通过考试，有时会拉阳间的文人去当考官。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竟是真的！

　　轿子颠簸得厉害，穿过一片浓雾。随欣感觉自己在被带往某个不属于人间的领域。她集中精神，尝试联系青空珠。往常如臂使指的空间，此刻却像隔了一层纱，难以触及。

　　"到了！"两个小鬼停下轿子，掀开帘子。

　　眼前是一座古旧的衙门，朱漆剥落，匾额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泛着幽光。衙门口站着更多奇形怪状的身影——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还有几个书生打扮却面色惨白的鬼魂。

　　"这...这是要我做考官？"随欣声音发紧。

　　"正是！"一个穿着官袍、长须及腹的老者飘然而至，"老朽乃本地土地，今奉阎君之命选拔新城隍。随秀才素有文名，特请来出题评卷。"

　　随欣头皮发麻。她哪懂什么阴间考试？原主那点学问在真正的文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我...我才疏学浅，恐怕..."

　　"随秀才过谦了！"土地公笑呵呵地捋着长须，"您乃天人转世，文曲星照命，最合适不过。"

　　天人转世？文曲星？随欣一头雾水。难道原主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来历？

　　不等她多想，已被众鬼簇拥着进入衙门大堂。堂上摆着几张案几，最中间的位置显然是给她的。案几上摊着几张白纸，旁边是笔墨。

　　"请随秀才出题。"土地公做了个"请"的手势。

　　堂下，几名候选鬼魂正襟危坐，等待考试开始。随欣硬着头皮坐下，绞尽脑汁回忆原主读过的典籍。天人转世？文曲星？若真如此，原主为何只是个秀才？

　　"第一题..."随欣提笔写下《论语》中的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然后顿了顿，加上"试论阴阳两界同理之处"。

　　这题目出得取巧，既不离经典，又能考察鬼魂对阴阳法则的理解。土地公看了连连点头："妙题！妙题！"

　　随欣稍稍松了口气，继续出题。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的思维异常清晰，那些原主读过的书像在眼前自动翻页，任她取用。难道真是所谓的"文曲星"加持？

　　考试进行到一半，大堂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众鬼惊慌失措，土地公掐指一算，脸色大变："不好！有妖物干扰考场！"

　　随欣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头顶传来，整个人像是被拽向空中。大堂、鬼魂、考卷...一切都在迅速远去。最后一刻，她看到一团金光从自己体内迸发，驱散了四周的迷雾。

　　"啊！"随欣猛地坐起，大汗淋漓。天已微亮，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哪有什么衙门小鬼？

　　"妻主！"房门被推开，一个陌生的红衣少年冲了进来，"您没事吧？"

　　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生得唇红齿白，一双狐狸眼顾盼生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一点朱砂，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于...于若淳？"随欣从原主记忆中翻出这个名字——那个自赎自身的花魁小妾。

　　于若淳快步走到床前，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妾身察觉到金光，特来查看。不想..."他突然跪下，"恭喜妻主觉醒前世记忆！"

　　"什么前世记忆？"随欣一头雾水。

　　于若淳抬头，那双狐狸眼直视着她："妻主方才是否神游阴司？若非天人转世，岂能轻易挣脱鬼差拘魂？"

　　随欣心跳加速。这小妾怎么知道她梦见去考城隍？

　　"你...不是普通人？"

　　于若淳嫣然一笑，突然身形一晃，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从发间弹出："妾身本青丘狐族，蒙菩萨指点，言妻主乃天人转世，特来结缘求道。"

　　随欣瞪大眼睛。狐狸精？这个世界还有妖怪？

　　"菩萨说我是什么天人？"

　　"菩萨未明言。"于若淳的耳朵抖了抖，"只说妻主身负大机缘，将来必成正果。妾身观察妻主多时，一直未见异常，不想今日..."

　　随欣想起梦中的金光，和土地公说的"天人转世"。难道原主真有什么特殊来历？还是说...这是青空珠带来的影响？

　　"此事不要声张。"她下意识地吩咐道，"尤其是杜羽泽和方原。"

　　于若淳乖巧点头："妾身明白。"他犹豫了一下，"妻主既已觉醒，可否允许妾身...吸取些许灵气？这对狐族修行大有裨益。"

　　吸取灵气？随欣警惕起来："怎么吸？"

　　"只需..."于若淳脸颊微红，"共寝一室即可。妻主睡时自然散发的灵气，足够妾身修行。"

　　随欣松了口气，不是她想象的那种"吸法"。

　　"可以，但不得打扰我休息。"

　　于若淳欣喜若狂，连连叩首："多谢妻主成全！"

　　晨光渐亮，杜府开始了一天的忙碌。随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是那张脸，但似乎多了些什么。是气质？还是...某种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变化？

　　"天人转世..."她喃喃自语。若真如此，原主的死亡和她的穿越，是否另有隐情？青空珠选择她，是否也与此有关？

　　杜羽泽准时在辰时到来，带着一摞书。他看起来与往常无异，显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今日从《大学》开始可好？"他轻声问道，在书桌前坐下。

　　随欣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杜羽泽修长的手指上。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是否也藏着什么秘密？还有方原，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小厮吗？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女尊男卑的社会结构下，隐藏着神鬼精怪的超自然维度。而她的穿越，或许并非偶然...

　　"妻主？"杜羽泽疑惑地看着走神的随欣，"可是身体不适？"

　　"没事。"随欣收回思绪，"我们开始吧。"

　　窗外，一只红狐狸悄然跃上墙头，注视着书房内的两人，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