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长生》于此间梦

3、第三章 识字

　　已经来到陈家两天了，李昌棵第一天在周遭走了走，帮帮陈氏做做小活，虽说每顿也都吃不饱但是好歹也不会被饿死，现在的她像一个小和尚。
　　陈家没有她合适穿的衣服，也不会去浪费银钱给她去做衣服，一直都是穿的陈秉竹的旧衣服，昨天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陈秉竹要参加今年的童生试，就在五个月后，三年前陈秉竹本来就想考的，但是年纪太小书院的夫子劝他们多等一次，陈秉竹很自信能过但是陈大听劝了，所以等到了现在。
　　因为要考试书院的夫子特地留了要考童生的学生做学问，大概酉时了，之前因为上课没要那么久所以自己家早上做点饭食带去学堂吃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要到酉时才能散学，所以陈氏交给了李昌棵一个任务，就是每天未时提着食盒去镇上给陈秉竹送吃的然后在那里等着接他回来，帮她的宝贝儿子提提东西也是好的。
　　李昌棵很爽快的接下了这个任务，因为陈秉竹说学堂里他们要考试的没有多少人，坐在学堂外面听听夫子讲课也是不会被赶走的，现在的她像个男童更加不会有人说了。
　　中午李昌棵提着食盒出了门，因为到镇上也就那一条路，所以也不需要去问路，等到了镇上再去问学堂在哪里就行了。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修身，修身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李昌棵问了人后才到学堂，学堂里正传来老夫子的声音，门口坐了两个小童看来和她是一样的，其中有一个戴着青色小帽，看不见脸，听到李昌棵的脚步声转过头来才发现正是那天从义庄墙上跳下来的那位。
　　“是你？”他不敢太大声，怕影响到里面的学子，义庄的小童若是没有是不能随便出门的，因为里面都是之前官宦人家的子弟，去年因为贪污而被斩杀的官员子女，这都是被人保下来的人，平常的农户的子女是进不去的，也不会管。
　　李昌棵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两天也不是只熟悉了陈家的附近，还偷听到不少的事情。
　　李昌棵在想，陈家只是她暂时的休息地罢了，她不想呆在只有做不完的琐事上，也不想成为她娘和陈秉竹的娘一样的人，被凶了被打了只是道个歉委屈就能吞下去。
　　她现在才只有七岁还有很长的时间，在来陈家的路上是她第一次出门，但是她不是很害怕，有点好奇，在陈秉竹要教她识字的时候她兴奋了，若是能识字在外面就不会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识字在她这里等于钱和她以后能去到哪里，能做些什么。
　　李昌棵没有理他，直接提着食盒坐到了窗户旁边，冷风吹过竹帘，略微有些冷了，听里面说了好一会，基本听不懂，老夫子终于停下了讲课，不考试的该散学回去的回去，要上课到酉时的也从书箱里拿出了东西出来，准备出来吃一点再进去。
　　“咳咳咳...”耳朵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果然是陈秉竹，今天要比昨天冷，陈秉竹穿了三件衣服，学子服是不保暖的，所以陈秉竹这是感染风寒了？
　　学堂里的人基本都出去了，只有两个人在，一个是陈秉竹，还有个穿淡蓝色衣服的学子站在了陈秉竹的旁边。
　　“秉竹每年到这个时候就容易得风寒，今天怎么不多穿一点？”蓝衣服的学子面白微胖，头上短发较多束不上显得有点毛躁，在旁边关心的问。
　　“沛之，我无碍，只是喉咙有点痒，你回去用饭吧，我也要用饭了。”陈秉竹摆摆手，招呼李昌棵进来。
　　文沛之闻言看李昌棵进来了也不好多说，看着李昌棵说道：“这是你所说的的你家新来的妹妹？也不像是妹妹啊，倒像是个男孩子。”
　　文沛之打趣了一下，没等陈秉竹说什么就出去了。
　　李昌棵看了看陈秉竹，面色泛红，嘴唇有点紫，看来是真的风寒了，然后把饭盒放在了桌子旁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你先吃东西，我去找你的夫子，额头有点烫，如果你不回家，下午还有这么久怕是挨不住。”
　　陈秉竹自己摸了摸是有一点烫，不过还能忍得住“还是上完课再回去吧，也没多久了，两个时辰而已。”
　　“不行，先吃东西暖暖，你娘给你炖的肉汤，等一下我们就回去。”不给陈秉竹拒绝的机会，直接出门右转去了夫子的休息室，来的时候就观察过了，这个学堂有四个夫子，两个四十多的胡须留的很长，稍微有点白，刚刚从陈秉竹这里走出去的就有其中一个，有两个大概三十来岁，这是刚刚别的考生家送东西过来的人说的。
　　“咚咚咚”李昌棵敲完门不等呼叫就推门进去了，老夫子一个人坐在火炉旁在煮着什么东西，抬头看过来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和尚，就有点疑惑。
　　“夫子好。”
　　“小师傅有事嘛？”
　　“我是陈秉竹家的，秉竹有些发热，似感风寒了，现在我需要带他回去，向您请假。”
　　“这样啊，他人现在在哪？我跟你过去看看。”
　　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向李昌棵，李昌棵也没多说就带人过去了，学室里只有陈秉竹一人在，饭盒还在地上没有动，陈秉竹摸着自己的额头好像在发呆。
　　老夫子走过去用手也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是有些烫，然后就交代了一番，李昌棵帮陈秉竹背着书箱提着食盒就一起走了回去，确实有些重，到屋的时候李昌棵撩开衣服看了一下，全红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这才这个点怎么就回来了？”陈秉竹走了一路稍微好点了，出了一些汗，刚进门陈氏就迎了过来。
　　“娘，没什么，刚才在学堂有些发热，说了不回来，夫子有些但心就让我回来了。”陈秉竹解释了一番，然后到家了心里一松就回房间去了。
　　李昌棵的那个杂物间也收拾出来了，本来陈氏说免得麻烦让李昌棵暂时睡那个塌上，陈秉竹却说七岁也有男女大防了，在外面听了对名声不好，也就在昨天收拾了，里面的杂物垒到了一起，堪堪放下一张床，旧床上放的是稻草，上面铺了一床满是补丁的垫褥，还有一床不算厚也不算薄的被子，床尾是几件衣服，一个像样的柜子都没有。
　　李昌棵看他进房间了自己也进房间了，然后休息了一下就被陈氏叫了出去，这边有很多的松山，好像干旱没有怎么影响到它，还是绿葱葱的，有很多的时候天灾人祸这些松树就是很好的救命粮，上面有松塔，松塔里有松子，附近的人家不管有钱没钱的都会在这个松子成熟的时候过来采摘，以解燃眉之急。
　　虽然是跟着陈氏去的，到了山上后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分开摘，一起跟着上来的人也是很多，不过都懂事的没有挤到一堆去争抢。
　　摘着摘着就和陈氏越来越远，被树挡住了后只能看到一点点的衣角。
　　嗒，一个松塔落头上，李昌棵转头望过去又是他，义庄的那小孩。
　　李昌棵虽然看到他了，但是转过头没说话，摘起了自己的松塔，这个小孩神出鬼没的有点神秘，李昌棵不太想接触他。
　　“你叫李昌棵是吧，我叫韩长清，你现在是跟着那个陈秉竹家的在认字对不对？”义庄的小孩长得挺好看的，桃花眼特别大，可能是因为饿瘦了，所以显得眼睛大，皮肤黄黄的。
　　“你有事求我？”这小子在李昌棵看来是有些心眼的，如果不是没有事也不会过来找她。
　　“被你猜到了啊，我想和你学认字。”
　　“我就认识十个字，你和我认字？”
　　“别这样说，我昨天都听到了，陈秉竹在教你对不对？我其实也是识字的，但是认识的不多，现在在学堂教的那些都听不懂，所以你可以在陈秉竹那学了再教我吗？”义庄的小孩悄摸摸的走了过来小声的说。
　　待他过来的时候李昌棵才发现这小子比她高一点，看了他两眼说道：“我有什么好处？”
　　“我看你根骨挺好的，有一本武功秘籍可以给你，挺适合你的，我可以保证二十岁最少到一流高手。”
　　“武功秘籍是什么？”
　　“武功秘籍就是可以锻炼身体，以后打架谁都打不过你，这种松树你一巴掌就可以打断。”
　　“那好吧，不过你得先给我，我练出来一点了我再教你，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义庄的小子有点肉疼的眨了眨眼，然后脱下了有点厚的衣服，撕开了衣服内侧，从里面拿出来了薄薄的三页纸。
　　李昌棵拿了过来问了他的名字后就找陈氏去了。
　　傍晚吃饭的时候，一直不见陈秉竹从房间里出来，陈氏打发李昌棵去叫他，李昌棵应声就过去了，其实不到二十尺的距离在这边声音稍微大一点也是叫的听到的。
　　推开门走进去，书箱没有收拾就放在墙角的地上，望过去，陈秉竹和衣睡在床上，肚子稍微盖了一点点被子，李昌棵心道不好，风寒这种病在干旱的时候到来更难熬，这也是在学堂为什么一定要他回家如果在学堂出问题了她也在少不了一顿骂。
　　李昌棵用被子把他整个盖住，然后走了出去跟陈大和陈氏说了这个事，他们饭也没吃走到了陈秉竹的房间，摸了摸他的额头。
　　“快去请余大夫，算了我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