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反转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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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的话音刚落，于大洋假意小声，实则吐字清晰地说：“哎呦，匿名电话，这是指潘队？”
“不会吧？”
“怎么不会？那个电话不就是指明潘队接听吗？”
“吴杰确实是在抓捕中丧命的。”
“但现场还有石磊、赵起呀？”
看看潘正道，石磊问：“你说这么多，有什么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陆羽道。
石磊：“……”
陆羽再次按动按键，投影仪投影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杀了他们”。
“这张纸条，”陆羽说，“我们刚看到的时候，先想到的就是吴杰做了杀人计划。这当然是杀人计划，是凶手‘借’吴杰的手写出来的。”
“仔细看，纸条的前边有撕掉的痕迹，‘杀’字前的纸边距过于狭窄，且有些毛边，这说明撕掉的字条上应该还有字。”
陆羽按动按键，投影仪投影出现场拍摄的整面粘贴墙的照片。
“大家仔细看这个位置，”光点移动到粘贴墙的左上角，他说：“纸条上方有一块很小的粘贴痕迹，说明这里原本应该放着另一张照片，只是被人揭下来了。警方在现场并没有找到其他可疑的照片。那么这张照片哪里去了？又是谁把照片拿走了？照片内容是什么？为什么被拿走？这些问题，恐怕只有先人一步找到吴杰住处的潘队能解答吧？”
众人：“……”
潘正道：“……”
高局脸色很是难看。
石磊却坚信不是潘正道：“不可能是潘队，他根本不认识这些被害人。”
“被害人不认识他，但他不一定不认识被害人。”陆羽分析，“钱盼盼是网络红人，每个人都能见到，她的生活动态。钱盼盼遇害当日，潘队长正在距离她遇害地点一个街区的夜市一条街巡查。那么，凭借潘队长的行动力，往来一个街区杀死被害者而不被发现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潘队长经常在金钻修车行修车，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陆羽看了一眼石磊，“曾为侦查员的潘队长，想必应该很早就发现了杜子豪的异常，进而调查、获悉杜子豪的事情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陆羽补充道：“而且一般人要制服杜子豪也许困难，但潘队擅长格斗擒拿，尤其对人体穴位了如指掌，他的武力值在全军大比武中可是排名前三的。我们都知道凶手总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控制受害人，使其失去行动能力。被害人尸体表面也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那么，精通人体穴位的潘队不是更符合你们的凶手侧写吗？”
众人：“……”
“至于于淼案，”陆羽眼含沉痛，“事实上，警察敲开市民的房门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以协助办案或者其他借口都可以骗开房门。尤其是在于淼差点遭遇迷/女/干的情况下……也恰恰是这个案子让我下定决心揭破事实的真相，让潘正道归案。”
众人：“……”
陆羽看着潘正道说：“没有人能代表法律给其他人判处罪行。你不能，我不能，任何人都不能。”
潘正道：“……”
“你说的都只是你的推测。”石磊说。
“是根据证据进行的合情合理推理，而且有完整的证据链。”陆羽冷静地说。
他扫了眼潘正道，接着说：“在被迫杀死于淼后，你就动了杀心，想要除掉吴杰。尤其是韩震得罪他之后他还将韩震作为猎杀目标的时候，你更加坚定了杀他的决心。可惜你不知道他把证据藏在了哪里，只能慢慢查找。在吴杰的催逼下，你说服对方将第四个被害人定为高崇伟。对，这次的被害人是你确定的，而动手的却是吴杰，证据就是高崇伟的照片。”
陆羽将携带的案件卷宗里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投影仪下方，打开投影设备，将四张照片投影到大屏幕上。
“这是现场找到的粘贴墙上的照片。吴杰家里的打印机是激光打印机，钱盼盼、杜子豪、于淼的照片都是由这台打印机打印的。唯独高崇伟的照片是由喷墨打印机打印。为什么这张照片不一样？因为这张照片是你打印的。”
陆羽盯着潘正道沉声说：“8月7日，吴杰假扮外卖员骗开房门，杀死了高崇伟，却慌乱中留下了致命线索。人一慌张，自然会想去自己认为最安全隐蔽的地方。你因此顺利的找到了吴杰祖父留下的房子。你原本想先一步到吴杰的隐蔽处销毁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并除掉对方。只是你没想到石磊他们会这么快找到吴杰藏匿的地点。好在销毁一张自己的照片很容易，但是让吴杰闭嘴就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
大家或震惊或诧异地看着潘正道。
石磊说道：“这不可能，我们和潘队一起找到的吴杰藏身的地方。”
“错，是他先到的。”陆羽目光复杂地看着潘正道，“而且你们见到他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赵起：“……他说，有人袭击了他。”
陆羽嗤笑，“试问一个隐君子有可能偷袭成功军中的格斗擒拿高手吗？”
潘正道：“……”
众人：“……”
“吴杰的死亡是个意外……”石磊说。
“真的是个意外吗？”陆羽打断他的话，“小区里的喷泉池因漏电正在维修，这点你们都清楚。你们要去吴杰的房子，必须经过喷泉池。吴杰逃跑时，也会经过那里。追捕的时候，你们三人形成围堵之势，吴杰只能走喷泉池。按照你们当时的位置，潘正道明明是位置最近也最有利的，为什么他不第一个跳进喷泉池抓捕，而是位置最远的赵起第一个往里跳？而且在千钧一发之际，我们的潘队正好把赵起拽了回来，避免其触电，这是不是太巧了？”
赵起：“……”
“杀人动机是什么？”高巨突然出声，他满眼幸灾乐祸，“陆队长，你分析了这么多，还没说咱们这个破案无数的、刚正不阿的潘队长为什么杀人呢？而且为什么使用溺亡的方式？”
高战邹眉瞥了高巨一眼。
高巨假装没有看到。
“杀人动机，”陆羽面无表情地说，“这很好理解。潘队可是受过爱民忠国教育的军人，对于那些社会的蛀虫自然不待见，欲除之后快。而使用溺亡的方式，自然与其个人经历有关……”
“陆羽，闭嘴！”一直没有出声的潘正道厉声喝道。
陆羽：“……”
众人窃窃私语。
“真的是潘队？”
“潘队的女友是7月溺亡的，所以……”
“潘队是去年9月来的秀江，连环杀手是从今年7月开始杀人的。”
“天哪，真的是……”
会议室里人们从议论纷纷渐渐转为静悄悄。
高战看着面无表情的潘正道说：“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石磊说道：“不是潘队……”
潘正道打断石磊的话，说道：“很抱歉，高局。”
高战定定地看着潘正道，脸色阴沉，随后他挥挥手，两名持枪警员将潘正道带离。
高战看看陆羽，拿手指点了点他，一句话没说离开了会议室。
石磊走到陆羽面前，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咬牙快步离开。
众人路过陆羽时，谁都没有说话。
陆羽一直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反转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