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魔尊和剑尊之间的修罗场》麦哥

9、第九章

　　眼见气运蛟龙要失控，徒少纶当机立断一剑斩蛟，化为蛟龙之形的气运重新变回一团迷雾，只有当事人的申椒才隐约感觉到迷雾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孕育。

　　简单的走过场差点儿出了大乱子，徒少纶不敢怠慢，尤其最后那个可是超品资质的卫薇。虽然剑修对资质要求低，但资质高到卫薇这个份上，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慢慢走，不用害怕。”徒少纶少见地安慰一句，手中的剑没有收回，一直握在掌心戒备意外再次发生。

　　卫薇本人心态其实很放松，她自觉自己除去资质好点可没有奇怪的血脉加持，也没有皇位要继承。是鱼也好，是蛟也罢，不影响她拜入凌霄剑阁。
　　于是她昂首挺胸地迈入龙门，进入之前她偶然瞄到宁愿连退三步，双手捂住耳朵，兴致勃勃地望着她。
　　??！
　　她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不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吟——
　　一条巨龙声震四方，神龙摆尾，威压海内，将靠近的一众人压趴下。
　　这是一条真正的龙，呼风唤雨，能升能隐，被它的一双金色竖瞳盯上，让人连反抗的意识都升不起。这是世间最顶级的猎食者之一。
　　卫薇默默收回脚，她想起聊到龙门时，卫绍白脸上古怪的笑，估计又和他有关吧。

　　后来卫薇曾经问过卫绍白，为什么自己的气运可以呈真龙之态。
　　卫绍白这么回答，“我的傻妹妹哦，你是我的同胞妹妹。是真正与我血脉相连，同气连枝的妹妹，我的气运与你共享。若非你尚未入道还是个凡人，龙门敢窥探你的气运，一时三刻就要遭到反噬，四分五裂。”

　　在卫薇离开龙门范围后，气运巨龙也随之消散。
　　这次龙门大会意外连连，但总归是赶在午膳前结束了。
　　徒少纶满意地对面前八十六个新弟子说：“尔等有半天时间与亲人道别，日落前须得回到山上，住进韬光院。你们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凌霄剑阁弟子，未来三年你们会在韬光院修习剑法。只能练成心剑者，才能正式入门拜师。”
　　话到此处，徒少纶见许多少年似有不安，于是详细解释道，“凌霄剑阁内皆是剑修，剑修不仅需要灵根，还需要你们对剑有悟性。三年时间练剑，只要悟性不是太差都能修成心剑。反之，三年不成说明你在剑之一道上难成大器。凌霄剑阁不愿意平白误人子弟，会出具引荐信，你们手持引荐信，大部分宗门都不会拒绝你们入门。”

　　“还有什么问题？”徒少纶尽力把眼神变得亲切。
　　崔佲忽问，“敢问剑首，最快需要多长时间练成心剑?”
　　“悟剑是一瞬间的事情，长久的练习只是帮助你加深对剑的了解，最后厚积薄发，所以说最快便是刹那。”徒少纶竖起食指，朝天一指，“但要说最早，世上还有一种仙体名为先天剑体，生而剑心，就是凌霄剑阁第十八代剑首，九华剑仙商言朔。”

　　龙门大会尘埃落定。
　　带着激动的心情，众人下山与亲人告别。
　　李铁树和宁愿没有亲人同来，就省去下山的麻烦，直接先住进韬光院里。
　　卫薇犹豫一会儿，想着和宁愿来日方长，便跟着下山。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姜黄香芹两个侍女眼泪汪汪，卫薇简单交代两句许诺给她们丰厚的嫁妆，算是尽了主仆情谊。
　　卫莹琇这两天不理人，现在卫薇和赵钰珏都有灵根，独她没有，更不搭理人了。卫薇敲了半天房门，不见她出来，就不耐烦迁就她的小姐脾气，干脆走人。
　　和申椒走到花园，卫薇恰巧又看到一场崔佲，赵钰珏和郡主三人的好戏。

　　如今仙凡有别，郡主天然的身份压制，不起作用，赵钰珏难得强硬地紧贴在崔佲身侧，趾高气昂地用鼻孔看人。
　　成功将郡主气哭了。
　　社交达人崔佲劝这个，哄那个，然后成功脱身。
　　卫薇表示学废了。

　　“卫妹妹”，卫薇最懒得应付的人在别院九曲桥上逮住她，江瀚看起来酒还没醒透，整个人糟糕极了，“恭喜你入选剑阁”。
　　“谢谢”，卫薇微笑。
　　江瀚踌躇良久，卫薇催促，“还有事吗？我要赶在日落前回山。”
　　江瀚终于下定决心，“卫妹妹，你等我，我去玄都观，沧澜门，哪怕是玄命司，我一定会成为修行者，你千万要等等我。”
　　卫薇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满头问号。江瀚自己脑补了些啥？她为什么要等他？！等他干嘛？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不等卫薇说完，江瀚转身就跑，“等——”。
　　卫薇尔康手没叫住江瀚，气得鼓起腮帮子，对申椒抱怨，“江瀚是二傻子吧，谁要等他，我和他一点儿关系没有。”
　　申椒捂嘴偷笑，“小姐天人之资，难免引来许多狂蜂浪蝶追逐。您不必在意，这些人配不上小姐，注定只是匆匆过客。”
　　卫薇泄气，古人真是早熟呐。

　　“申椒”，卫薇双手搭在申椒肩上，郑重道，“你我已经是同门，我不是小姐，你也不是婢女，我们是平等的师姐妹。”
　　申椒茫然，一时间难以接受身份上天翻地覆的改变，她下意识问，“小姐，你不要奴婢了吗？”
　　卫薇决定下猛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你当初入卫府时人牙子给的卖身契，我出发前从娘亲手里讨来，现在还给你。你不再属于任何人，你属于你自己，你自由了。”
　　申椒捧着卖身契泪如雨下，泪珠啪嗒啪嗒打湿了卖身契，她突然一把撕碎了卖身契，将碎纸扔进莲花池里。
　　咚——
　　申椒噗通跪在石桥上，有力的声音听得卫薇都觉膝盖疼。
　　“小姐，申椒最后唤您一声小姐，谢小姐再造之恩。”
　　卫薇没法子，只能强忍不适，站着受她的跪拜礼。
　　待她拜完，卫薇忙扶起她，“好了，以后你我师姐妹相称，你叫我卫师姐呗。”
　　申椒脑子还晕乎，稀里糊涂地顺着她的话叫她，“卫师姐”。
　　“诶！”，卫薇兴高采烈地应道。

　　最后的最后，卫薇将披风还给萧君。
　　“萧大人对不起，昨天是我口无遮拦您就当童言无忌大人有大量地原谅小女子的无心之失吧。”不带喘气地把话说完，卫薇忐忑地微微抬头，小心地觑看萧君。
　　萧君的大掌陡然按上卫薇后脑勺，使劲揉搓，把她梳好的发型揉得炸毛。
　　“住住手！”卫薇后跳，躲开无情的大掌，控诉道，“打我可以，发型不能乱。”
　　萧君慵懒地一手支颔，收回作乱的另一只手，多情的桃花眼半开半合，懒洋洋地说：“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尾音上扬，听得卫薇心颤。
　　“自然不是”，卫薇自信地取出礼物，是一瓶香水，“独家秘制男士浓香水，留香持久。皮革香调，最适合您这种成熟性感的男士使用。”
　　白皙有力的指节把玩着玻璃质地的香水瓶，“卫家出的玻璃确实不凡。”
　　废话，卫薇心想，这可是她小金库的财源，自当用心经营。
　　卫薇看不出萧君满意还是不满意，只听他讲，“礼物我收了，你可以走了。”
　　“哈?”卫薇觉得长得漂亮的人的心思，无论男女都是海底针，搞不懂，“告辞”。

　　……

　　从龙门向西行三十里左右就是韬光院。
　　韬光院位于一处陡崖下，崖壁爬满了绿色藤蔓植物，边上有一座深潭，潭水寒凉，静水流深。韬光院外围长满了高大的乔木，树冠荫蔽，终年不见天日。
　　韬光院占地广阔，弟子们可以选择独栋独居，也可以选择联排的屋子住在一起。
　　韬光院中央有宽大的厅堂作为讲学之用，弟子在院中练剑之余，还需了解许多修行常识。
　　整座韬光院由两人负责管理和教学，一位女修名叫林芊，一位男修叫住沐青。两人都参加了龙门大会，其中沐青就是放出幻灵蝶的青年。

　　“卫师姐我们住哪间？”申椒照旧与卫薇同进同出，只是不再刻意走在卫薇侧后方，而是并肩前行。
　　卫薇早有决定，她带着申椒在院子里四处乱转，在潭水附近一溜五间并排的高屋门口看到了宁愿的名字。
　　这五间木屋门口的屋檐彼此相通，形成一条类似于游廊的狭长通道。每间木屋门口挂着一块写有名字的木牌，示意屋子有主。
　　宁愿住最中间的一间屋子，左侧是李铁树的名字。
　　“我们住这里”，卫薇把自己名字的木牌挂在宁愿右侧，申椒顺势住进最右边的木屋。

　　“卫小姐——”，刘洐远远看见卫薇，挥手大叫，疾趋而来。
　　“七皇子”，卫薇打招呼。
　　刘洐腼腆微笑，“不要叫我七皇子了，叫我名字。”
　　“刘洐”，卫薇从善如流改口，“你也别叫我卫小姐了。”
　　“好的，薇薇”，卫薇挑眉，看不出来刘洐还有这份打蛇随棍上的天赋。
　　刘洐迅速扫视四周，见还剩一间屋子，“我就住最左边这间，大家离得近好有个照应。”

　　五间木屋迅速分配完，卫薇拍了拍手，“我提议大家先回屋修整，晚膳一起到凉亭里吃，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