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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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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是不是听错了?古语真难啊。
年不给她机会,说:“可以亲我。”
秦荞强装没听懂,指指外面月色,“雪……圆。”
“月圆。”年教她正确发音。
“月圆。”秦荞重复。
“可以亲我。”
“……”
“你听懂了。”
秦荞……
好兄弟,别吓人。
后来秦荞忘了怎么睡着了,到天亮,鹰布的人要启程了。
秦荞跟着年离开,那个女人又在瞪她。
秦荞凑到年耳边告状:“她喜欢你……她坏,不要喜欢她。”
年笑着回答,“不喜欢。”
秦荞得意地看着那女人,告状成功。
回鹰布路程不近,白天赶路晚上休息,这天下大雨,男人们去找食物,女人们在一处聊天。
秦荞撑着一把巨大的树叶,向她们打听羽主的消息。
“你们见过羽主吗?”
女人们噤若寒蝉,秦荞以为他们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有人嘀咕一句:“魔鬼。”
大花,你的风评不好啊。
“她妹妹羽美呢?”
这下聊天恢复正常了,大多数夸羽美漂亮手巧,会织布种桑,是远近闻名的贤女子。
和史书上人设吻合。
秦荞想想,年现在的地位,娶部落“公主”还有点差距。
所以,大帝和羽美氏是长老指意,还是两厢情愿?
她想问问大花,但是大花没反应。
十多天后到了鹰布部落。这个部落占据着大河源最富饶的土地,种植丰富,但是地形很平,稍不注意,就会招到攻击。
年的房子建在部落的一角,离河流有点远,后面有个小山丘。
一路上看到年带了女人回来,别人露出吃惊的表情,然后恭喜他,秦荞厚着脸皮表现得温良恭俭让,年被她的表演逗乐了。
不过等他一接近家门,就笑不出来了。
屋门开着,屋里两个女人在吵架,她们都说自己是年的伴人,要对方滚出去。
秦荞左顾右盼,年这里住不了,她去哪里找地方住?
年生气了,板着脸看着两女人。
女人们哭哭凄凄,要扑过来,年一手一个,用巧劲把她们推出屋外。
秦荞又有地方住了,高兴得主动去打扫卫生。
年去砍了棵树,花了一天时间,给秦荞做了个床。
部落的男男女女,都会被分配“工作”,不干活不吃饭。秦荞想要一份体力活,最好时间自由的,方便她去接近大花。
但是她没有选择权,领到一份织布活。老天知道,她是手残又没耐心的人啊。
还有还有,她去织布地干活,那里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就是年的伴人”“她的动作怎么那么滑稽”“年的第一个伴人埃!”
秦荞心里偷偷想,年洁自好才能配得上羽美氏,你们懂啥。
第一天完工回来,秦荞的手指都麻木了,她有点担心会坏掉。
大花的技艺应该没那么不靠谱吧?
她把手放在阳光下细看。这具身体亲密接触下能发现异常,她和年接触半个月来,不知道他有没发现什么。
年从外面回来,推开围栏门,把一只野鸡扔在地上,“你的手怎么了?”
秦荞想试探他的反应,把手伸到他面前。
“你看看。”
“怎么啦?”
织了一天布,还是光滑无痕,这就是问题吧。
年正反看了又看,温柔地问:“累了吗?”
这什么回答?秦荞莫名。
今天男人们打猎丰收,年分到了这只鸡,“我去处理下。”
夜里,秦荞和年围着一只石锅吃鸡。
年杀鸡很利落,肉分得大小均匀。此刻他正问秦荞,“你喜欢想吃哪部分?”
关于年是大花白月光这件事,秦荞始终觉得魔幻。
“年,长老的两个女儿你见过吗?”
“远远见过。”
年只想知道秦荞喜欢吃什么。
“哪个好看?”
“我们的身份不能评价羽主和羽美氏。”
秦荞凑近他,“偷偷告诉我,没人知道。”
年有点不自然地撤后,“都,都好看。”
秦荞想,你不会都想要吧?
“我觉得羽主好看。”大花自然最棒。
“你见过?”
“没见过,我听别人说的。”
秦荞随意夹了块肉,慢慢吃起来。
依据这身体只能撑三个月来看,大花被救的情节就快发生了,偏偏大花对这事说的吞吞吐吐,到底有啥猫腻。
秦荞从年这里入手,“你最近做工有变动吗?”
年一愣,摇头,秦荞是在嫌弃他挣的少吗?
“我会争取多挣点的。”他表态。
秦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就是对羽主有点好奇,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告诉我好吗?”
羽主是部落权威人物,除了重大节日,普通人很难见到,不过秦荞这么说了,年放在心里了。
“好。”
秦荞吃了两块肉就停了,劝年多吃点,老祖宗们生活艰苦,营养不良。
年看着她不吃,秦荞只能又去咬耳朵,“我不需要吃东西。”
年耳朵红了。
秦荞不是没看到,就觉得怪怪的,矻麓大帝啊,那么青涩。
听说少年时候遇到的人很难忘记,那么他应该很快遇到羽美氏了?
秦荞若有所思地瞟着年,年不属于太好看的人,但是相处起来很轻松,也很有个人魅力。
“秦荞……”年咳了一下。
“有事?”
“古他们明天回来看我们。”
“好啊,要我准备些什么?”小不点三凶要来了。
年说食物他去准备,秦荞去后山找点干柴。
“没问题。”
“没问题?”
“是我们那里的习惯用语,就是答应了。”
年一脸想知道“那里”的表情,秦荞不能说。
第二天秦荞在织纱处听到了重大八卦,长老要为羽美氏选伴人。
秦荞立马问时间。说是十天后。
就是说大花为年发疯的剧情要开展了?
傍晚回家,古他们和善儿两战神弟弟都来了,三凶三岁了,外貌全变,也不认得秦荞了,秦荞气得不停手戳他脸。
大家开心的准备食物,围着石锅聊天,如今他们在鹰布过的都很好,幸好当初脱离了尤脊部落,尤脊去年已被全灭了。
夜里所有人都挤在年的小屋,密密麻麻团在一起睡觉。秦荞在最角落,几乎被年抱在怀里,她没多想,侧着身闭眼睡觉,过了一会,脸颊上传来年唇的触感,秦荞以为是误触,但是轻吻却突然点点滴滴地在继续。
秦荞脑袋全空了,她睁眼看了看上方,年的眼睛好像通电一样盯着她,仿佛她是猎物一般。
秦荞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应,甩他一个巴掌?
她的慢反应让年得寸进尺,唇凑过来封住了她的。
秦荞还在想,不对啊不对啊,这人是两姐妹的,跟她没关系啊。
到底为什么欺负她啊。
她做出反击,两根手指推开了他的下额。然后站起来,飞跃众人,逃出了屋外。
年飞快地跟在后面,不停追着她,“秦荞、秦荞。”
秦荞从高枝上跳到河对岸,年在对面叫她名字,她跑了一段距离,觉得不对,回去一看,年失踪了。
“年!年!”对着河水喊起来,她可不想弄出人命啊,特别是名人的命。
隐约听到水下咕咕的古怪声,秦荞跳进河里,到处摸人。
乌云遮住了天空,没有一丝光亮,风吹得树林哗哗响,一会儿大雨哗哗落下。
秦荞急了,潜到河底,摸到年的一只胳膊,他的腿被水草缠住了,秦荞把他拉上岸。
雨水冲刷着她的脸,她顾不得这些,把年倒过来,按住背部让他去水,他终于醒了过来。
秦荞倒在了地上,吓死她了。
年不停咳着,一边咳,一边抓着她的手臂。
雨丝毫没有减少,年的身体在发抖,秦荞叹口气,拉着他到了一棵巨树底下避雨。
年还是死死抓着她。
秦荞终于发现了问题,年好像喜欢上了自己?
不是啊,他是大花的白月光,她是来阻止年救大花来的。
年啪嗒抱住她,“秦荞我冷。”
很好,第二次得寸进尺。
秦荞懒得说话了。
很久后,雨停了,年身体也不抖了。他唤她,“秦荞……”
秦荞没好气,说:“干嘛?”
“我想亲你!”
啊啊啊,这是什么魔鬼?
秦荞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人。
年说到做到,又亲了秦荞几下脸,秦荞快疯了。
“我怕你走。”年说。
秦荞在脑袋里紧急呼叫大花,快把我带走!
大花失联了。
“等等、你冷静一下。”秦荞抵住年的亲近。
云层慢慢散开,昏暗的月悄悄探出头。
该怎么说啊,秦荞对年打不得骂不会。“我,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我不是这里的人……你明白吗?”
年自然知道,秦荞曾经失踪两年,再突然出现在穷极的楼台上,他在楼台下眼睛都不敢眨,那是他一生中最惊喜的时候。
所以他不管,他要紧紧抓住她。
“秦荞,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