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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天剑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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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说侠喻最终先天魔一步到达了那里,冥河之岸、天始地终与天魔约战的地点——他是通过天物之泽的感应来到的这里,没有告诉西窗月、只是拿起供奉于案前的鸣珂秀戟,最后回望了仍在沉睡的姐姐一眼。
“我要去了结我的命运了。”他轻声说着,他用仅有的知识将这里做成简单的阵地——原本他的姐姐会更拿手一些,但如今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不能让命萧疏呆在天始地终的掌握下,那个男人应该自己选择自己的结局,那是他曾经答应过元八荒的。
而曾经天生的天物之泽也该面对自己的命运。
西窗月看似沉沉地睡着,但在剑说侠喻翻窗而出的下一刻,她睁开了清明的双眼,她知道她的弟弟要奔赴属于他的命运,但是剑说侠喻忘了,那同样也是属于西窗月的命运,终结天始地终的一切,那是西窗月的家族传承千年的使命。
从者和御主并不能离得太远,太过遥远的距离只会断了魔力的供给导致从者力量下降,因此,哪怕西窗月不知道冥河到底在哪,她也能通过主从的联系摸索到剑说侠喻的位置,她是他的御主,更是他的姐姐,她不能放任弟弟一个人陷入险境里。
于是最后,当天魔接下狂笑着的天始地终操纵孤愤博而袭来的宝具·天剑塔后,站在天始地终面前的变成了四个人。
除却早已站在这里的剑说侠喻、应着战帖前来的天魔和跟着弟弟的魔力来到这里的西窗月之外,天剑塔的光辉与锋芒尽数冲着花凋秘境而来,末世之艳操纵起归花不渡岸的结界,熔铸着水元之力的魔力尽数倾注于结界之内,在天魔飞身阻挡的同时,一切有害于族民的余波都被温和却肃杀的水元之力阻挡。
“本王同你一起去。”末世之艳说道,自他现世以来,他自认未曾去主动攻击任何一方御主——他要实现的愿望早已在此次现界里实现,他只不过要在这秘境里呆到仪式的结束,但天始地终毫无理智的攻击,触及到花凋的族民,花王的怒意也空前高涨,“本王知道他冲你而来,天魔,但他的攻击威胁了花凋族人,本王不可能允许。”
他们四人站在天始地终的面前,天魔微微对着剑说侠喻点头致意,他不太熟悉这个天物之泽的化身,更加熟悉他的是魔师傲神州,但在千年前的战斗里,他们也有过些许的交流。
“天魔,你和花王都在这里!”剑说侠喻看着相携而来的两人,在被吓了一跳的同时,也用自认为的小声询问天魔,“这个花王,是从者?他是末世之艳?”
“本王听得见。”末世之艳说道,“怎么,本王和你记忆里的不同吗?你们一个个都那么惊讶。”
当然不一样,剑说侠喻暗自腹诽,如今在他面前的花王确实和他记忆里的末世之艳不太一样,傲神州不止一次与他提起过花凋族的六世花王,那个肆意妄为,给天魔、以至于给魔族带来无尽麻烦的王。
但他面前的,是收起一身戾气,安静平和的花凋王者。
天始地终没有给他们太多叙旧的机会,在天魔接下天剑塔的下一秒,更加庞大的魔力汇聚于天空中由孤愤博变形而成的剑塔之上,他虚空里狂笑,而下一秒,剑说侠喻的手中的剑戟迎上仍在孕育下一次攻击的孤愤博。
“吾不准你再这样利用命萧疏!”他对着天始地终喊道,西窗月手背上的令咒亮起刺目的红光,属于御主的增幅通过链接再度强化了剑说侠喻的攻击。
“释放宝具吧,喻弟!”西窗月突然喊道,她福至心灵地想起剑说侠喻一直隐瞒的宝具,同属天物之泽的攻击相互碰击让天空变色,哪怕天空中的孤愤博毫无意识,也在姐弟二人的合力下出现了轻微的颤抖,“用你的宝具让他清醒过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是她被选择成为了御主,除却她与鸣珂秀戟的链接、她和剑说侠喻姐弟之间的缘分以外,她想起在召唤弟弟前的那个梦,梦里那双蓝色的眼睛,和剑说侠喻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
她被孤愤博、或者说,她被命萧疏选中了,和她早已忘却的前世相关,这场圣杯战争的每一个参与者,都是千年前那场历史的“幸存者”。
“我把魔力都给你,喻弟,释放宝具吧!”
手背上的令咒再次少了一条,西窗月将全身的魔力灌进她与弟弟的链接里,险些因为脱力跌在地上的前一刻,末世之艳搀起了她。
“还不到你彻底退场的时候。”属于水元的力量滋养了西窗月失去魔力的回路,“你要见证这一切的结局。”
天空之上,天魔将天始地终从虚空“拖”了出来,纵使天始地终是克制天魔的那个,但契约里孤愤博的反抗和剑说侠喻的宝具展开让天始地终无暇防御,天魔目前的工作也不过是拖住天始地终,让剑说侠喻彻底唤醒孤愤博里的意识。
他们都知道那个剑塔到底是谁,曾经花凋族的客卿,女焱师的义兄,命萧疏这样骄傲的人绝不可能愿意屈膝于天始地终。
剑说侠喻的剑戟上亮起刺目的白光,同天剑塔上的宝具展开了一次对轰。
“宝具·侠锋两疏狂!”
“宝具·天剑塔!”
而在这样的辉光里,早被金树和花凋两族戒备的冥河之中,缓缓浮起了一对主从。
漆黑眼睛的鬼诀从河底捞起了鬼锋摄夜,他背后跟着沉默不语的女刺客。
“走吧,绿杀,”他说道,“你知道的吧,我的身边,母亲的身边,不留闲人,哪怕你现在是从者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