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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郡主,莫忘了君臣之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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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婈婈,不可忤逆太子殿下,出去”谢稷强撑着笑容,眼神安抚妹妹,边将她扶起,眼神示意秦亦。
“郡主,莫忘了君臣之仪”秦亦会意上前推走谢良臣,再往屋内虚行了一礼,便将木门“嘎吱”的关上了。
“阿稷,我不是有意对三郡主疾言厉色,实在是三郡主太过轴了,这样迟早会吃亏”柳慷君扶着谢稷臣走到床边缓缓道,边说边打量谢稷臣的脸色。
臣宫人出了名的护犊子,尤其他谢稷臣,三个妹妹个个宠上天,柳慷君是知道的,解释一番好过谢稷臣不悦。
“我们赶快回宫吧,这次都是我的错,回宫让刘太医再帮我看看,让你别这么痛苦”柳慷君时刻注意自己的伤口不要裂开,缓缓说道。
“你以为,是谁刺杀你”谢稷臣的气息复又平稳后,微微偏身对柳慷君询问道。
“齐王”柳慷君的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吐出两个字。
“不然”谢稷臣摇摇头。
“齐王势大,但绝不是断情绝义之辈,对皇位有野心,但从未对你下过毒手”。谢稷臣压低声音,十七八岁的少年,带着冷艳又富有吸引力的嗓音低沉着,灌入少年储君耳中。
“嗯,那会是什么人,他们的穿着未有异常,功夫也是正常”柳慷君端坐在床前,细细思考被刺杀的细节。
“北真”
“北真?”。
“嘎吱”那扇斑驳的木门被推开,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少年的脸色苍白,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与隐忍,显然是受了伤。
尽管如此,谢稷臣依旧挺直了脊背,额上的额带已被汗浸湿,衣裳虽有些凌乱,却难掩其与生俱来的清冷贵气。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与疏离,仿佛他与这尘世始终隔着一层薄雾。
他的身后,柳慷君静静地站着,目光深邃而复杂。神情中带着一丝关切,却又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的存在如同一道沉默的影子,既不离不弃,又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两人之间的气氛凝重而微妙,他们知道的某个秘密,正在等待着某个时机爆发。
谢稷臣向后退了几步,目光扫过柳慷君,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声说道:“殿下,咱们该回宫了,这里不宜久留。”声音低沉而冷静,恭敬而又大胆。
柳慷君点了点头,踏出门槛,向前走去,步子沉重,缓慢。
“兄长,你如何了,快让刘大郎看看”谢良臣不服气的对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去的的柳慷君行臣礼,又小心翼翼抬起头对着他的背影给了一记眼刀。
柳慷君很是敏锐,停下脚步,微微侧头,顷刻,又弯了弯嘴角,不再理会后方。
“婈婈,刘大郎,刘三娘,你们同我们一起回去吧”谢稷臣,看着自家妹妹的小表情,有些宠溺,随后道。
“不…”
“好!世子爷英明”秦亦还未等谢良臣说完,便大声喊道,手里提着吃了半边的西瓜,脸上是西瓜汁水和种子。
“好,走吧,今日辛苦大郎三娘了”谢稷臣微微弯身,以示歉意道。
“为君分忧,乃臣之本分,能救助太子,是臣之幸也”刘大郎惶恐的行礼作揖道。
谢稷臣点点头,带着众人离开了这个小木屋。
烛火在青铜灯盏里轻轻摇晃,男人正在用丝帕擦拭一柄嵌着蓝宝石的波斯弯刀。刀刃反光中映出跪在屏风后的黑影,檐角铁马在夜风里撞出零星的声响。
"说。"
探子的额头紧贴青砖,喉间滚动三次才挤出声音:"谢家小郡主在城南郊区木屋中救助了柳慷君…如今,正在启程回都"。
刀尖悬停在半空,一滴松脂顺着烛泪滚落,在乌木案几上凝成琥珀色的瘤。
男人用刀背挑起探子的下巴,看见对方瞳孔里晃动的恐惧:"训练了你们这么久,结果一个还未及冠的毛头小子都要杀不了!"
"主上息怒!我们派出去的十二死士皆殒命,这小太子恐怖不简单啊"
窗外骤雨突至,打在琉璃瓦上迸裂成细碎的水雾。
男人突然笑起来,刀锋擦过探子耳畔钉入立柱,削断的几缕发丝混着血珠飘落在波斯地毯上。
"好一君臣情义"他取下挂在墙角的金丝鸟笼,喂食的动作温柔得令人胆寒,"十二名死士,三架伏弩,柳慷君,为什么要掩饰?"画眉鸟突然发出凄厉的啼叫,他掐断鸟颈时指尖还沾着粟米,"还是谢家的人及时保护"。
是储君本就身怀绝技,还是谢家又一次舍命相抵?
探子膝前的青砖洇开深色水渍。男人蹲下身,用染血的指尖在他官服补子上画圈:"告诉刘太医,明日给圣上的药里加点料了。"
当书房重归寂静,男人掀开《千里江山图》,露出暗格里泛黄的信笺。最末页的朱批在烛火下显出端倪——先帝笔迹中藏着三年前二皇子暴毙的真相。他蘸着画眉鸟的血在信纸背面勾画。
更鼓声穿过雨幕传来时,他正将一枚孔雀胆塞进翡翠扳指夹层。铜镜里映出扭曲的笑容,鎏金香炉腾起的烟雾中,隐约可见他对着虚空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