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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竹林遇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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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启平二十五年
原野上的草脉迎风抖动,发出枝叶声,扑鼻的那股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太子殿下你小心点,不要摔了”。
“殿下慢点骑,慢点”。
“吁,殿下呢”少年纵马而立,一身玄色束口骑装腰封紧紧贴在颈瘦的腰间,虎纹长靴踩在马的腰边,全身上下除了家族的浅蓝色凤凰纹额带外,无一例外全是玄黑。
一旁焦急的侍卫看见来人是谁后,连忙行礼:“禀世子,太子殿下说,要自己纵马飞腾与野间,不许我们骑马跟着”。
少年眉间一簇,额带也跟着脸上的动作变形“我去追回,你们再让人好好检查周围有没有可疑人员”
“是”
“驾!驾!”
日光下,两位少年骑高头大马,纵横与田野,田野广阔无边,少年自由无边。
“吁”马儿很快跟上一个白衣男子随着玄衣少年的一声命令奔腾的马儿缓慢减慢速度,慢步走在满是绿色的草原:“太子殿下,此举可不妥”玄衣少年一脸严肃。
“阿稷,不是我不让他们跟着,是让他们跟着我就骑不了马了,一会说太子小心点,摔了可怎么办,一会又说,太子骑太快了,不要着凉,你说,让他们跟着,我瞒着父君出来的意义是什么”。一看就贵气的少年白衣黑发,头束金冠,腰配龙纹玉佩,无奈的讲述着。
称为阿稷的少年让自己的马儿始终跟在太子的后面,倾听他所说。
“他们是生怕你磕着碰着,若不喜,那你也应该等我来,你是一国储君,未来的君主,不能如此任性”。
太子瘪瘪嘴:“我这不想着,你还没来,我在不远处溜溜马也不错嘛,哎呀阿稷我真错了,你别这样生疏的叫我,我不习惯”。
谢稷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次不告知君上和父王,擅自出来已是重罪,你不要再出什么闪失,我还想和你同看山河,在真危机时,护住你”。
太子面色沉重:“阿稷…”。
阿稷宠溺一笑:“好,我不说了,既然来都来了,不好好玩一下怎么行”。
“兔子?”谢稷臣疑惑。
“阿稷,要不试试,谁能抓住那个兔子”太子来了兴趣。
“没有弓箭,你待着别动,我去拿,不许动啊”。谢稷臣调转马头,边走边嘱咐。
“好,知道啦”太子乖巧应话。
太子安静的盯着那个兔子,缓慢的下马,一点一点的靠近,不曾想,一点风吹草动,兔子被吓着,跑进了不远处的树林里。
“哎!你别跑啊”太子紧随兔子后面,玩性大发。
大片的竹林围住一个小木屋,木屋的院子里,有瓜果,有鸡鸭,还有躺在躺椅,扇扇子的少女。
“郡主在干什么~”秦亦从木门后出来,依靠着门,笑嘻嘻的问女子。
“郡主饿了吗,饿了咱就回去,每天在这清水淡饭,实在苦了点”
“郡主是在和谁怄气,非要从中都大老远跑到这来”。
秦亦喋喋不休的说着。
“哎?”秦亦一个箭步冲上瓜地,捡起一个小西瓜,冲郡主喊“郡主你看,西瓜熟了,您吃不吃,我给您掰一个”。说着就作势要掰开西瓜
“你没事做吗?”女子拿开扇子,不耐烦道。
“哎呀,郡主~这荒郊野外的你到底跑来干什么”秦亦还是不依不饶,好似没看出她的不耐烦。
“要走你走,我没拦着你”谢良臣也是没好气。
“难道您就不想王后大郡主他们?”秦亦直击心灵的话,把谢良臣问住了。
秦亦看谢良臣的没说话,再次开口:“王后去清河看望崔老祖,也该回来了”。
谢良臣站起身:“是该回去了,确实想母亲他们了,收拾东西吧”。
“好嘞!属下马上去”秦亦喜笑颜开。
“啊!嗯…”谢稷臣吃痛,捂着肩膀半跪下来,又看到一众侍卫围了过来,咬着牙站起身。
“主,您没事吧”一小厮,慌忙跑过来,扶住谢稷臣,问道。他是谢稷臣的心腹,秦燕。
“太子府监使军听令!”他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令,大喊,此时他已是青筋暴起,额头出虚汗,左手止不住的抖。
“是!”四面八方传来了叫声。
“全部收军,往北出发,寻找太子殿下!”谢稷臣,一个站不稳依靠在秦时八的怀里,仍然发令。
竹林中,柳慷君左肩膀插着半根箭,血顺着箭流淌,但他脸中没有丝毫的吃痛,观察者周围,往前跑,跑着跑着,柳慷君脚步踉跄,意识模糊,嘴里含糊不清:“我的身体都受不住了…阿稷,你该有多疼…对不起……”。
这时谢良臣和秦亦已经收拾好包袱,踏上回程。
秦亦满脸的不情愿:“郡主…您何苦呢,传信让秦卫调马车过来,或者买两个马回去不好吗”。
谢良臣嘴角微挑:“前者浪费时间,后者浪费钱,你又何苦?”
秦亦满不在乎:“臣宫何时缺钱了?”。
谢良臣停下脚步,脸色一变:“北境战事起,西境发旱灾,蓝州瘟疫,身处这些地方的百姓正水深火热,死伤无数,我身为臣宫嫡系,若事事铺张,何以担得起,臣字”。
秦亦一言不发,脸中却显出欣赏,良久后,作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郡主大义,小人狭隘了”。
谢良臣不理,径直走了,还没等秦亦跟上,谢良臣就被什么东西绊着脚,毫无防备的单膝跪地,少女好看的眉毛一簇,秦亦见状小跑过去问:“怎么了?郡主”
随着谢良臣的目光往下看,赫然是一个人,躺在草丛中,因为被草遮住才导致谢良臣没有看见,经她这么被绊,草丛被压倒,人就暴露出来了。
秦亦倒也没惊讶,回头询问谢良臣:“郡主打算怎么办。”。
谢良臣看了眼躺下的人,蹲下身子,探了探鼻息,有些动容:“有呼吸,你去镇上请大夫,一时半会死不了,若死了,也无法子”。
秦亦无所谓的点点头:“行吧,我这就去”。
正当谢良臣转身之际,谢良臣看到象征储君的龙纹玉佩,瞬间严肃,迅速观察周围有没有别人的气息。
“秦亦!回来”
秦亦不解的回到原位:“又怎么了,死了吗?”。
谢良臣指着柳慷君:“储君,柳慷君”。
秦亦大惊失色:“太子怎会来这种地方”。
“不知,总之,把他背到偏房,不要声张,受了这么重的伤,应是有人追杀,没搞清楚情况前先不要打草惊蛇”。
“储君放到偏房?为何不安置在主屋”秦亦边背人,边说道。
“臣宫女嗣,有绝对的自由,可抛头露面,入朝为官,可又怎能让外男进入我的房间,这不是自由不自由的问题,这是关乎清白,王说你蠢,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