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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当然。”
      他退后一步,把她让进了屋里。她那仍然戴着兜帽的姐姐也跟了进来,尽管没有受到邀请。
      “斯内普。”经过他身边时,她简单地招呼了一声。
      “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回道,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咔哒一声在她们身后关上了门。】
      罗道夫斯显然对书中描写的西弗勒斯的表现很不满,他大声的冷哼,然而他身边的贝拉却对此毫不在意,仍然紧盯着对面的纳西莎。而金发的女人却无视了自己姐姐那质问的眼神,她的双手握着桌上的杯子,指尖微微泛白,视线一直锁定在杯口的位置,眼睛一眨不眨。
      拉巴斯坦瞥了一眼哥哥,继续往下读。
      【她们直接走进了一间小小的客厅,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间昏暗的软壁牢房。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
      斯内普示意纳西莎坐在沙发上。纳西莎脱掉斗篷扔到一边,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自己那双交叉在膝盖上的苍白颤抖的手。贝拉特里克斯慢慢地放下兜帽。她妹妹白得惊人,她的皮肤却很黑,厚厚的眼皮,宽宽的下巴。她走过去站在纳西莎身后,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斯内普。
      “那么,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斯内普在姐妹俩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问道。
      “这里……这里没有别人吧?”纳西莎轻声问。
      “当然没有。噢,对了,虫尾巴在这里,不过我们不把害虫计算在内,是不是?”】
      一些人的视线忍不住往之前虫尾巴消失的那面墙飘去,拉巴斯坦也抬起头不安的看了一眼那个方向,“还真是哪儿都有他。”他嘟囔了一句。
      雷古勒斯不满的哼了一声,真是一个无处不在的渣滓。
      西弗勒斯摩挲着袖口的布料,虫尾巴出现在他家,自己可不是个好客的人,虫尾巴学生时期就喜欢跟在波特屁股后面占便宜——要让他独自面对自己的话他肯定是不敢的,但是只要前面站着波特或者布莱克他就有恃无恐了,出力的事情那个臭虫不会做,但是趁自己不备动点手脚的事情可没少干。
      即便不知道是虫尾巴害死了莉莉他也不会把这种人放进自家门里。黑魔王对自己那所谓的看重水分想必非常大,派这么个眼线在自己身边就是明晃晃告诉自己——黑魔王并不信任你。
      也对,毕竟是拿着邓布利多保命符逃过一劫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毫无顾虑。西弗勒斯是真的觉得黑魔王复活之后手下无人可用了,连虫尾巴这样的小人也不得不派出来。他微微皱眉,然后就理解了黑魔王的做法,是啊,这个小人在那种境地下只能紧抱住黑魔王的大腿,他无处可去无人可依,还真不失为一条好用的狗。
      【他用魔杖一指他身后那面书墙,砰的一声,一扇暗门打开了,露出一道窄窄的楼梯,一个小个子男人呆若木鸡地站在上面。
      “想必你已经很清楚,虫尾巴,我们来客人了。”斯内普懒洋洋地说。
      那男人弓着腰走下最后几级楼梯,来到房间里。他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尖鼻子,脸上堆着不自然的假笑。他用左手抚摸着右手,右手看上去像是戴着一只银亮的白手套。
      “纳西莎!”他用吱吱的声音说,“贝拉特里克斯!多么迷人——”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虫尾巴会给我们端来饮料,”斯内普说,“然后他就会回到他自己的卧室去。”
      虫尾巴闪身一躲,好像斯内普朝他扔出了什么东西。
      “我不是你的仆人!”他躲闪着斯内普的目光,用吱吱的声音说。
      “是吗?我以为黑魔王把你安排在这里是为了帮助我的。”
      “帮助,没错——但不是给你端饮料,也不是——给你打扫房间!”
      “虫尾巴,没想到你还渴望得到更危险的任务。”斯内普用油滑的腔调说,“这很容易办到:我去跟黑魔王说——”
      “如果我愿意,我自己会跟他说的!”
      “你当然可以。”斯内普讥笑着说,“至于眼下嘛,你还是给我们端饮料吧。来一点儿小精灵酿的葡萄酒就行。”
      虫尾巴迟疑了片刻,似乎还想争辩一番,但他还是转过身,从另一道暗门出去了。她们听见了砰砰的声音,还听见了玻璃杯丁当的碰撞声。几秒钟后他回来了,用托盘端着一个脏兮兮的酒瓶和三个玻璃杯。他把托盘放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重重地关上了那扇被书隐藏的门。
      斯内普倒出三杯血红色的葡萄酒,递了两杯给姐妹俩。纳西莎嘟哝了一句“谢谢”,贝拉特里克斯什么也没说,继续狠狠地瞪着斯内普。但这似乎并没有让斯内普感到局促不安,他好像觉得这挺好笑的。
      “为了黑魔王。”他说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姐妹俩也举起杯子一口喝干了。斯内普又把她们的杯子斟满。
      纳西莎接过第二杯酒,一口气说开了:“西弗勒斯,真对不起,这个样子来打扰你,可是我必须来见你。我想,只有你一个人能帮助我——”
      斯内普举起一只手制止了她,然后再次用魔杖一指那道楼梯暗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和一声尖叫,接着便是虫尾巴慌忙逃上楼去的声音。
      “抱歉,”斯内普说,“他最近养成了爱偷听的毛病,真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说到哪儿了,纳西莎?”】
      纳西莎将视线从手中的酒杯上移开,远远的打量着那个坐在长桌对面末位的黑发男人,她之前很少关注这个人对他的印象并不深,与自己相比,卢修斯好像跟那个男人更熟悉一些。纳西莎从来不会在意这样家世背景与自己悬殊的人,在座的很多人对于她来说其实都无关紧要,那些吹嘘自己血统纯正的食死徒她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形容邋遢其貌不扬的斯莱特林。
      但此时听到书中的内容,纳西莎知道她总有一天会为傲慢付出些许代价,这些奇奇怪怪的人总是喜欢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冒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感。
      她是冷静的,她知道像贝拉那样横冲直撞、像沃尔布加那样把鄙夷表现的过于明显都是不利的,她比布莱克家的大多数女人都知道如何放下身段。有些做法她是从安多米达身上学来的,安多米达喜欢把平等一类的词挂在嘴边,她在那些自己根本看不上的圈子里很受欢迎,在安多米达彻底离开家之前纳西莎一直以为她那些向下的结交仅仅是做做样子,为的也只是积攒一些纳西莎看不上的人脉。她虽然不屑,但是也觉得看看安多米达的做法并没什么坏处。她相信卢修斯也是抱着相同的想法,有用处的人他是不吝多费些心思的。
      然而这些事情在她一贯的生活中跟自己的关系其实并不大,她不在乎卢修斯去结交什么人,不在乎哪些人有用哪些人是对头。她按照布莱克家对女儿的期望一步步成长,然后再按照马尔福家的女主人的轨迹慢慢生活,亲情、夫妻、母子、家族的荣誉,这些才是她应该追寻的东西,她像每一个纯血家族的女性一样走在自己应该走的那条路上,毫无偏差。
      但是现在有个人告诉她,有一天她被迫要去接触那些她从来不想也不屑去接触的事情,她才发现她好像也并不惊讶。
      纳西莎自认在他人眼中自己是个平和的人,不是没有那些激烈的情绪,而是她知道有时候情绪太过外露会让人非常不体面——贝拉有时表现出的歇斯底里会让她觉得不适,甚至丢人。她知道贝拉对自己的丈夫从来没有爱,姐姐的这段婚姻让少女时的纳西莎感到很矛盾,一方面她觉得纯血家族的结合理所应当,一方面她又为强硬如贝拉都无法跟自己所爱的人结合而感到沮丧。当年面对卢修斯时她挑不出任何毛病——家世背景,个人能力,血统,每样都在水准之上,是非常好的丈夫人选。
      然而——她轻飘飘的视线扫过身边的男人,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她一直以为的正常生活和受到的教育生出了疑惑。那个浅褐色长发的背影又出现了在她眼前,安多米达踏出门外走向的那片她从未接触的世界里是不是有其他的答案?那样的世界是不是比这里好的多?她恍惚的察觉她当年对卢修斯的种种满意中忽略了一个问题——爱呢?她爱他吗?
      拉巴斯坦的阅读声在纳西莎的意识中仿佛渐渐远去,耳边尽是嗡嗡的恼人的声音,等她回过神时才发现卢修斯的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肩,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看清楚丈夫的脸,听见他轻声的询问声音中满是焦虑,但是她并不想回答什么。她缓缓的将视线移向上首的塔纳,那女孩却并没有注意她这边,只是盯着斯内普坐着的方向。
      纳西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书中的这一段描写跟她其实并没什么关系,至少在塔纳那里她更在乎的是斯内普的表现。她想问问卢修斯,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此前削尖了脑袋要在黑魔王面前谋得一席之地,在你无用时他对你一样弃如敝履?你有没有想过哪怕你拱手奉上家财,搭上儿子的未来也一样没人在乎你的死活?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那些……不……是所有纯血家族看重的东西在更强大的人面前一文不值?
      纳西莎看向一脸紧张的卢修斯,缓缓的露出了一抹冷笑。
      拉巴斯坦的阅读还在继续。
      【纳西莎颤抖着深深吸了口气,又开始说了起来。
      “西弗勒斯,我知道我不该来这儿,我被告知,对什么人也不能说的,可是——”
      “那你就应该管住你的舌头!”贝拉特里克斯吼道,“特别是当着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个人’?”斯内普讥讽地重复道,“这话我该作何理解,贝拉特里克斯?”
      “就是我不相信你,斯内普,其实你心里很明白!”
      纳西莎发出了一点声音,像是无泪的抽泣,然后用手捂住了脸。斯内普把杯子放在桌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两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笑眯眯地看着贝拉特里克斯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纳西莎,我认为我们最好听听贝拉特里克斯迫不及待地想说些什么,免得她没完没了地打搅我们。好了,你接着说吧,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有一百个理由!”贝拉特里克斯一边大声说着一边从沙发后面大步走了过来,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从哪儿说起呢?黑魔王失势时,你在哪儿?他消失后,你为什么不做任何努力去寻找他?这些年来,你在邓布利多手下苟且偷生,究竟做了些什么?你为什么阻止黑魔王得到▇▇▇?黑魔王复活后,你为什么没有立刻回来?几个星期前,我们奋勇战斗,为黑魔王夺取预言球时,你又在哪儿?还有,斯内普,哈利·波特为什么还活着?他有五年时间可以随你任意处置!”】
      所有人的视线汇集在了西弗勒斯身上,这令他都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了,这帮蠢货觉得此时的他会比他们知道的更多吗?那都是些还没发生的事情。西弗勒斯忍住了脱口的讥讽,看了一眼那个一脸高深莫测的小姑娘,冷哼了一声。
      听在别人耳朵里这声音像是一根钢针狠狠地戳刺着他们的神经,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讨人厌?
      “黑魔王在试图拿到那个什么玩意儿的时候你阻止了他?”奥古斯特明知道不会有答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书里的贝拉判断那个男孩会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任由斯内普处置?”安东宁把探寻的视线从西弗勒斯身上收回来,转向塔纳问道。
      小女孩作出一副才想起来什么事情的样子,故作惊讶道,“啊,我没说吗?”在接收到一众不满的眼神后,她笑嘻嘻的道,“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茨任教,”她不怀好意的缓慢的继续道,“哈利是他的学生呀。”
      坐在长桌末位的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看,在霍格沃茨教书他没什么意见——虽然这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道路,但是一个波特是他的学生?太恶心了。
      而主位上的塔纳还在喋喋不休,好像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让她的谈兴更高了,“虽然西弗勒斯不太受学生们的欢迎,但是不得不说他是位出色的教授,而且西弗勒斯还担任了斯莱特林院长一职。”
      在座的人又都震惊的看向了黑发男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一言难尽,这让西弗勒斯非常恼火。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在震惊些什么,在他们眼里一个出身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人居然当上了斯莱特林的院长,这群高贵的斯莱特林心里恐怕已经骂声不断了吧。比起黑魔王那不知真假的看重,显然这个消息更像是在踩着他们的神经跳舞。
      这群人的嘴脸他太清楚了,一个个为自己的出身沾沾自喜,可以任意的瞧不起出身低的人,他们不在乎那些人是不是比自己优秀,竭尽所能的找茬、羞辱,就像波特和布莱克一样,用他们的傲慢自大一次次的践踏别人的尊严。他为什么会坐在他们中间?为什么食死徒里面都是这样肮脏愚蠢的杂碎?黑魔王展望的未来是让有能力的人获得更大的权利,而这些人配不上自己的姓氏,就像艾琳那样的女人配不上普林斯这个姓氏一样。
      突然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道,“伊戈尔这种人都能当上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呢,斯内普变成斯莱特林的院长也没啥吧。”众人都对说话的克拉布怒目而视,卡卡洛夫甚至想给他两巴掌,然而那个蠢货并没意识到自己惹了众怒还在嘟囔,“难道你们喜欢老海象吗?他叫你们去参加的那个俱乐部的东西很好吃?还是舞会上的姑娘打扮的比较漂亮?”克拉布茫然的看向四周,没人回答他。
      高尔在接触到克拉布询问的眼神时摇了摇头,“别看我,我也从来没被邀请过。”
      奥古斯特无力的按住了额头,虚弱的道,“拉巴斯坦,请你继续读吧。至少我们现在大概知道这段故事是发生在什么时候了。”
      拉巴斯坦无奈的看了一眼克拉布,接着读了下去。
      【她停了下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面颊涨得通红。在她身后,纳西莎一动不动地坐着,脸仍然埋在双手里。
      斯内普笑了。
      “在我回答你之前——噢,没错,贝拉特里克斯,我是要回答你的!你可以把我的话转告给那些在背后议论我的人,可以把关于我叛变的不实之词汇报给黑魔王!但在我回答你之前,先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认为黑魔王没有问过我这每一个问题吗?你真的认为,如果我没有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我还能坐在这儿跟你说话吗?”
      她迟疑着。
      “我知道他相信你,但——”
      “你认为他弄错了?或者我竟然骗过了他?竟然捉弄了黑魔王——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世界上最有成就的摄神取念高手?”
      贝拉特里克斯没有说话,但她的神情第一次显得有点儿困惑。斯内普没有抓住不放。他重新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你刚才问,黑魔王失势时,我在哪儿。我在他命令我去的地方,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因为他希望我在那儿暗中监视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猜你肯定知道,我是听从黑魔王的吩咐才接受那个教职的吧?”】
      拉巴斯坦困惑的看向塔纳。
      “不对,这不合理。”贝拉暴躁的开口道,“前面的审判里邓布利多那么坚定的为他担保,他不可能还忠于黑魔王!斯内普一定是借着黑魔王吩咐的由头直接倒戈了。”
      “你总是这么急。”塔纳笑嘻嘻的看向贝拉,“你当然觉得西弗勒斯只是你们主子和邓布利多博弈中的棋子而已,其实你是本能的认为邓布利多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一个食死徒的投诚吧?这是不是变相的说明你对那老头的能力其实相当认可,甚至超过了你的主子呢?”
      贝拉抿紧了嘴唇选择不去理会塔纳的问题,她绝对不会再陷入这小崽子的诡辩陷阱里。
      塔纳没有对贝拉穷追猛打,她偏头看向长桌末尾,“西弗勒斯,有时候人的选择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只关乎推动这个选择的理由够不够充分。你——”她移开视线环顾众人,“你们的选择,有时候并不如你们所想的那样会有值得期许的未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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