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GOES BY》南宫一枝花

5、第 4 章

　　第四章
　　Draco从上议院的壁炉出来的时候，借着整理长袍的时间平复心情。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几天茶水间里又在窃窃私语，因为麻瓜界有一部经典爱情片被引进了，一提到爱情，至死不渝的爱情，免不了有人又开始翻开陈年旧事，魔法部长紧紧抿住嘴角开始迁怒——以后让文娱司只允许引进历史纪录片，都给我好好看历史！
　　上议院远没有魔法部热闹，毕竟基于人口基数，整个上议院也只有24名议员，各选区议员办公室也比魔法部越来越逼仄的办公环境舒适的多，铂金发的魔法部长一现身，马上就有工作人员熟练地引导至议长办公室的会客厅。
　　“议长还在会议中么？”坐在龙皮沙发上的Draco给自己倒了一杯雪莉酒，温和地看着一看就是斯莱特林出身的实习生。
　　“是的，部长先生，议长阁下把下午的三年财政预算案附加法案提交总则商讨表决会议提到了上午，说是1点前必须结束。”毕业才两年就在上议院混到实习机会的小助理毕恭毕敬地回答，眼神很好地掩饰住了激动。Draco点点头，不紧不慢地品着雪莉酒，“我在这里等，你去忙吧。”
　　小助理点头告退，这几年上议院有个默认的潜规则，如果议长当日有日程，那魔法部长是一定会来接议长下班的。
　　Draco环视充满了斯莱特林风格和Malfoy耀眼装饰的会客室，为了体现出与时俱进和政治敏锐，会客室的一角还放着一台超大等离子电视机，麻瓜的娱乐方式无孔不入，部长先生不由得为自己政策贯彻得力而点头。不多时，会客室的另一扇门被打开，威森加摩首席巫师、上议院议长Lucius·Malfoy蛇杖轻点地面，缓步走来。
　　“Papa.”
　　早就听到动静的Draco微笑着起身鞠躬，自然而然地走过来搀扶着自家父亲在沙发坐定。已经年过七十的Lucius乍一看如同儿子的兄弟一样，面容精致，衣着华丽，只有定神细看，才能在眉梢眼角找到魅惑咒也掩饰不了的皱纹。铂金色几乎纯白的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那条黑色的发带带来的对比色如此的明显。握着蛇杖的手背也脉络分明，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在繁复蕾丝的衬托下延伸进袖口。
　　看着自家父亲喝着加了提神剂的温热红茶，魔法部长站到沙发背后开始替他按摩太阳穴。感受儿子的安慰，Lucius闭着眼享受之余，温和地开口，“我以为你今天要晚一点，不是有消费季磋商会议？”
　　Draco挑起和父亲极度相似的眉毛，决定提一句自己有些泄露了上议院的驳回理由，不疾不徐地替父亲放松，“之前该公布的总则已经拟定条文了，今天修改附则已经把Prince魔药店排除在促销活动之外了，额外的预算如何拨款给霍格沃茨也很快解决了。不过Papa，您上午的会议都开到现在，有时间用午餐吗？”
　　Lucius睁开与儿子几乎一样的眼睛，因为年龄关系，他的眼睛多了一些冰灰色，少了一些蓝色。示意儿子停下并坐在身边，议长阁下露出一个可以几乎完美的笑容，“我怎么感觉这句话应该对着你父亲说才对。”
　　“母亲去瑞典前特地叮嘱我，看好Papa和父亲，别等她和Astoria回来发现你们又不按时吃饭休息，那到时候我可只能睡魔法部了。”Draco半开玩笑地插科打诨，不着痕迹地整理着Lucius的长袍下摆。上议院议长今天深灰色的魔法袍上绣着Malfoy华丽的家徽，无数隐藏暗纹在他的行动中若隐若现，只是初秋的季节，他已经换上了略显厚重的天鹅绒长袍，Draco看了眼自己丝绸夏袍的蕾丝花纹，默默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抱怨，“您的体质畏寒，如果再像上次那样着凉，魔药口味可是会变得更难下咽了。”说着Draco挥手让家养小精灵端上了议长的午餐，简单的橙汁和三明治。
　　当年在阿兹卡班的一年，Lucius除了在魔力被禁锢的情况下自学成为了阿尼马格斯，更受影响的是他开始变得畏寒，体质的虚弱和改变并不像外伤一样一目了然，而是在之后绵延的岁月里时不时从阴暗处出来偷袭。两年前Lucius刚过七十岁不久，因为出席一次雨中的活动庆典，保暖咒无法缓解英格兰阴雨刺骨的攻击，从小感冒转成肺炎，造成卧床躺了半个月。Mama和父亲一边生气心疼一边照顾，Draco想到那半个月自己在操作室熬制魔药，后期强制Papa休息的Mama那个让你长个记性的眼神，看着身为魔药大师的父亲递过来的那明显因为迁怒而添加的仅仅为了更改口感的材料单，已经成为魔法部长好几年的铂金小龙还是不敢违背，老老实实让Lucius喝了一周味道诡异的魔药才被宣布康复。
　　Lucius撇了撇嘴，慢慢地吃着工作餐，以他现在的年纪，简单容易消化的食物是排在味道之前的。那个不愉快的回忆显然也击中了他，天知道那可怕的口感让他暂时失去味觉的舌头都遭受了多少攻击，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铂金贵族看着儿子的眼神不免也有些后怕，哪怕发着高烧意识模糊，Narcissa脸上的神情至今他都没敢忘。Black家出嫁了几十年的三小姐依然美丽端庄，但是看着分别卧床的两个斯莱特林的眼神却隐含着愤怒，“家里两个病号，年纪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不听话，你们能不能想想小龙，原本他要去看Scorpius的公开课，现在他只能居家办公照顾你们，难道我和Astoria还能来服侍你们洗漱吗？你们两个还没有Scorpius小时候听话。”那次患病卧床，最让Lucius觉得抱歉的，是打乱了孙子的计划，Scorpius毕业后在麻瓜界游历了一年，想遵循祖辈的脚步，居然申请了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职，原本兴冲冲安排了公开课想要请家人观摩的计划，因为Lucius卧床，Draco魔法部家里两头跑分身乏术，Narcissa要盯着产业，家里只有Astoria一个人支撑，只能无奈取消。
　　Malfoy家是历史悠久的纯血贵族，可是并没有长寿的传统，Lucius的父亲Abraxas活了五十四岁，已经是家族第三长寿者，现在自己已经七十四岁，马上就要超越家族第一长寿者，另一个Lucius·Malfoy了。在巫师界平均寿命150-200岁的情况下，拥有了无上的地位的Malfoy家，却不是一个长寿的家族。Lucius看着儿子蓝眼睛里隐藏地很好的担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现在我已经很注意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Draco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像小时候一样把头靠在自家父亲肩膀上，“您的身体不会有事，Papa，父亲和Mama不会允许的。”沉浸在略微伤感气氛里的父子被会客厅的闹钟声音打断，魔法时钟闪现了绿色的13：00点，Lucius拄着蛇杖，喝完最后一口橙汁，手指摸过那墨绿色的小蛇眼睛，儿子伸手扶住自己的感觉是这么坚实可靠，议长阁下感到那杯加了提神剂的红茶让他精神起来，看着杰出的儿子温和地微笑，“Draco，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吧，Papa。”今天来接父亲还有重要任务的Draco点头，父子俩通过壁炉再一次回到了魔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