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GOES BY》南宫一枝花

4、第 3 章

　　第三章
　　“我不是故意的！”Harry·Potter挫败地喝了一口茶，当年在震惊之余，他去问了Dumbledore的画像，得到了“一半的真相”——为了卧底在食死徒身边，同时因为那个该死的预言，怀着对童年唯一好友的愧疚和责任，Severus·Snape连同Lucius·Malfoy编织了一个贫苦混血渴望真爱的故事，瞒过了黑魔王，也瞒过了白魔王。Dumbledore是在成为画像后，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他逼着凯尔特历同样是七月出生的Draco的父亲去替儿子承担杀死他本人的罪恶，一次次利用那个他以为缺乏温暖堕入黑暗的痛苦灵魂。那句眼神空洞的“Always”和那只银色的牡鹿终于让多疑的白魔王放下戒心。当一切真相大白，在“爱是最伟大的魔法”的说辞下，Dumbledore的画像第一次在斯莱特林面前低下头诚挚道歉。
　　通过拼凑各人的说辞，包括一些画像的记忆，Harry·Potter终于知道自己得到的那些银蓝色的记忆是Snape校长故意泄露给他的一半的真相。才知道他那些痛哭流涕的后悔言论，给Malfoy一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从小羡慕Dudley表哥家庭幸福的Harry，想到自己几乎造成了别人的家庭不幸，甚至原本就刀尖上行走的斯莱特林在最黑暗最危险的时候，不得不放弃守护自己的挚爱转而尽到对他保护的责任，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把Snape教授的保护弃如敝屣地抛弃，甚至还把他求学时代最难堪的记忆公之于众，他就无法接受自己的愚蠢。
　　Hermione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Harry的肩膀，又轻轻搂了他一下，“Harry，我觉得现在你应该做的，就是想开点，Draco应该是希望没有任何人再提起以前的事情，只要在公开场合，你看他还是能和你正常交流的。明年就是世界杯，你是教练，会和他有很多碰面的机会，这就够了。”Hermione知道，Harry多么想和那个年长的斯莱特林道歉，多么想和Draco·Malfoy的重拾友谊。可是从来就没有开始过的事情，怎么能够提“重拾”呢。现在魔法部长能够在公开活动中，表情正常的和Harry·Potter交流，当作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而且在战后Black家遗产的继承问题上，原谅了他们扔掉那么多出嫁女的小画像，被Mundungus·Fletcher偷走了无数Black家藏品的愚蠢行为，Malfoy们甚至让Harry因为祖母Dorea的血缘继承了出嫁女的一笔财产，让他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Narcissa·Malfoy甚至还给了Harry一副Dorea的画像，让Harry至少能有亲人的陪伴。
　　“可是Hermione！Snape教授真的过得好吗！我忘不了当年他出席校庆时候的样子！”Harry知道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可是他就是不甘心，是的，不甘心。和从未谋面的祖母的画像倾诉了所有对家人的思念，想要重新开始生活的救世主，在被祖母的画像狠狠批评了他的冲动，还有学生时代那无数的冒险的危险，不光不顾自己的生命，还把关心他的人陷于险地的行为后，深刻反思了自己。原本收拾心情申请傲罗司的实习机会，却因为魔法部大改革而被成绩拦在门外。幸亏霍利黑德哈比队发出了邀请，非常喜欢魁地奇的Harry也顺势成为了球星，他当然知道自己救世主的名头对票房的作用，可是他也是真心喜欢飞翔。
　　“Harry！”Hermione不赞同的看着钻牛角尖的朋友，“Snape教授，不是，Prince校长过得好不好，和你没有关系！而且那已经是快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Hermione知道战争胜利周年庆祝活动，长久不露面的魔药大师的出席给Harry带来太大的刺激。Malfoy们和所有斯莱特林严防死守，根本没有给他近身的机会。而且原本约定的救世主的发言，也在他刚要说到感激魔药大师时，Malfoy议长毫不给面子的直接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场而告终，让救世主愣在原地。
　　Harry依旧翠绿的眼眸狠狠发红，双手紧紧地扣在桌子边沿。战争结束后，他忙着毕业，忙着找工作，忙着训练，忙着比赛，他也想打听Snape教授的伤情，可是他没有任何的渠道。那群斯莱特林表面还和他客气说话，只要一提到Snape教授，提到Malfoy，马上都拒绝再谈。等他回过神来，才从Hermione嘴里，听说了Draco进了魔法部，Dorea奶奶去求了Narcissa·Malfoy，Harry才在战后整整一年后接到了Draco的信，说Snape教授已经苏醒，但是伤势未愈，需要静养，以后不希望被打扰。
　　后来还是代理校长McGonagall看不过去，偷偷告诉他， Pomfrey夫人被请去给魔药大师会诊过一次，他才知道那个保护了他整个学生时代的男人伤重未愈到什么可怕的程度。
　　而二十五年前那次校庆，Harry才真正发现，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战争带来的创伤似乎永远也无法抹去。Harry·Potter永远都不会忘记，几乎五年没有见过的魔药教授，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公众面前的。
　　伟大又复杂的双面间谍，霍格沃茨本世纪最称职的校长，魔药和黑魔法大师Severus·Prince-Snape，整整五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之前。在战争胜利庆祝兼校庆活动的现场，他坐在精雕细琢的黑檀木轮椅上，由年轻的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Draco·Malfoy推进会场。当他出现在校长席位的时候，一直坚持是代理校长的McGonagall教授当场就哭了出来。全场原本欢庆热烈的气氛，也像是突然被刹车了一样，变得死水一样平静。
　　魔药大师几乎瘦得脱了相，颧骨高耸，脸颊凹陷，整个人干瘪瘦弱，行将就木。原本肌肉紧实的手臂如今骨瘦如柴，一头乌鸦般浓黑的头发也变得花白，夹杂了丝丝缕缕的银色。虽然穿着绣有繁复暗纹的黑色长袍，但是明显能看到长袍是空荡地飘在身上，包裹着病骨支离的身躯。下身在夏日的温热气候中还盖着墨绿色的毛毯，最触目惊心的是他高耸的领口也掩盖不了的那狰狞的，泛着暗红色的伤疤。
　　Draco轻轻在Severus耳边说了句什么，替自家父亲贴心地盖好了毛毯，又搀扶了身边另一位父亲坐下。Lucius拄着蛇杖，虽然眼角也有了掩饰不住的皱纹，但是明媚英俊一如往昔。这强烈的对比在Malfoy议长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和爱意中奇异的中和了，看着显得精神尚好的爱人他甚至还能露出一个微笑。Draco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时候，就看到格兰芬多长桌上一群DA不可置信的眼神和Harry·Potter泪流满面的脸，重重的哼了一声，斯莱特林长桌略显稀疏的小蛇们挺直了背脊，看向作主持人的魔法部长Kingsley·Shacklebolt。
　　Kingsley说了什么Harry几乎没有听清，他泪眼模糊的看着校长席，Snape教授的眼神似乎锐利如昔，可是却根本不看他，只看着斯莱特林长桌，在惨白蜡黄的脸色映衬下，难掩沧桑和疲惫。在Kingsley·Shacklebolt发完言后，黑人部长犹豫地看着上议院议长，下一个议程是校长致辞，之前的流程Malfoy家也没有提出疑义，但是现在看着校长的样子……黑人格兰芬多要不是训练有素刚才肯定也震惊失态，梅林！Snape校长的伤居然这么久还有痊愈，黑魔王的魔法竟然如此可怕。
　　Lucius冰蓝色的眼睛不时看向礼堂，因为是校庆，连在校学生也出席了，往届的学生和应届的分学院坐在一起，斯莱特林的长桌明显人数短了一截，注意到黑人部长犹豫的样子，上议院议长挑起一个完美的假笑，毫不顾忌地凑过身到黑发校长的身前，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Severus，可以么？”
　　慢慢地在伴侣精致的面孔上聚焦眼神，从典礼开始就毫无表情的校长阖了一下眼睑表示同意，感觉到台下儿子专注又隐藏不住担忧的眼神，魔药大师微微勾起了嘴角，示意爱人给自己用一个声音洪亮。
　　“你们今天……应该永远记住，死去的，牺牲的人……”
　　全场学生在竖起耳朵听校长发言时都惊恐的发现，魔药大师标志性的丝滑嗓音变得暗沉沙哑，即使在声音洪亮的加持也气息不足，说话一字一顿，第一次直观得感受到战争后遗症如此可怕的学生们，尤其是DA们，突然就被一阵后怕的恐慌包围。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战争……”
　　全场都为了这两句话中的希冀和沧桑沉默，而短短的两句话，Severus已经似乎无法再多说，教师席上放着的Dumbledore小画像露出不忍和羞愧的神色，他几次伸手到画框边缘想要做些什么。Lucius拿起羊皮纸，假笑着结束了爱人的声音洪亮，用不大不小让教师席都能听到的声音冲着Dumbledore嘶嘶吐信，“比起廉价的同情，Dumbledore，你还不如赶紧去把你那该死的扁毛畜生找到！”
　　在威森加摩老巫师发言时，Prof. McGonagall哭红的眼睛突然一亮，她看着已经安坐的铂金贵族激动不已，“Lucius，凤凰的眼泪可以治愈一切伤害！”
　　“是的，我亲爱的Minerva，”铂金贵族挑起好看的眉毛，“不然你以为，市面上所有的凤凰泪都去哪里了？”他的手隔着毛毯握住爱人颤抖的手，“这些年来，不管是东欧还是中东，能找到的凤凰泪我都不计一切代价搜罗了，至少Severus现在能说话了。”Prof. McGonagall看着身边深情默契的斯莱特林，又看向Dumbledore羞愧中夹杂一丝羡慕的脸，严肃的开口， “Albus，你的福克斯在哪里？如果能找到凤凰，Severus指不定就能康复了！”
　　“哦是的，Minerva，我也一直在思索我的鸟儿去了哪里，只是你看我现在是个画像……”Dumbledore看着有些警惕的Malfoy，听到了Kingsley·Shacklebolt宣布Harry·Potter讲话，终于急着说出了他盘算已久的话，“不如让Harry去寻找凤凰，带着我的小画像，这样指不定……”
　　“NO！”出乎意料的，嘶哑着嗓子的黑发斯莱特林止不住颤抖的手坚定的从毛毯下伸出，在身边爱人的搀扶下用尽力气扣下了老蜜蜂的画像，他呼吸有些粗重的靠在轮椅靠背上，无力抬头但依旧眼神犀利看着McGonagall教授，他不想和一个Potter再有任何瓜葛。
　　“oh！ Severus!” McGonagall教授心痛得看着前同事摇摇欲坠的身体，再看着主席台上声音哽咽的救世主，知道魔药大师学生时代过往的女巫想到了救世主入学后这几年的日子，再也不忍心开口了。Lucius有些悬跳的心在安抚了爱人后终于平息，听到救世主那一声声泣不成声的抱歉，铂金贵族忍耐到了厌烦，他站起身，冲着台下的儿子示意，也不顾自己的动作打断了救世主的感动，上议院议长假笑着冲魔法部长微微侧身，“抱歉，Kingsley， Severus身体不好，恐怕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我们先回去了……”
　　Draco原本优雅的步伐听到自家Papa的话，立刻疾步上前蹲在校长席旁，几个探测魔法直接就甩了出去，“父亲！您还好吗？”
　　为儿子精准的无杖魔法感到骄傲，Lucius在打探、惊讶、担忧、思索的各种眼神中，握住了魔药大师露在外面的手，示意儿子推着轮椅，“Draco，你父亲还好，不过我们也该回家了。”说完，Lucius看着愣在一旁被打断发言的救世主，冰蓝色的眼睛毫无波动，Malfoy一家三口离开礼堂，留下的只有一室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