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GOES BY》南宫一枝花

20、第 19 章

　　第十九章
　　小客厅的气氛有些凝重，Harry和Hermione没有想到今天会碰上如此严肃的话题。看着Lucius·Malfoy慎重的样子，Harry觉得对于这个自己12岁时候能挺身对抗的黑巫师似乎一点都不了解。这些年没有接触的机会，能了解的渠道也就是报纸，新兴的社交媒体，还有就是Hermione在家庭聚会时谈起。巫师界的变革日新月异，Harry也深刻感到了新事物带来的社会变化，斯莱特林也不像是Arthur嘴里一直嚷嚷的都是黑巫师。Dumbledore的画像虽然自己是有点隔阂，不过这几年也理解了白胡子校长的矛盾却坚定的心，他是真的为了自己所信念的事情贡献了包括自己的生命和Harry的生命的一切，以及手段不算光明的算计了那个人的生命。想到那个为了自己忍辱负重的黑色身影，Harry抬头，像当年一样鼓着格兰芬多的勇气，和如今巫师界第一人毫不惧怕地对视，再次重申，“我不会变成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牺牲身边所爱的疯子，也不会成为被人利用的棋子。”

　　“拭目以待。”Lucius眯起了眼睛，略略侧头看着那个几乎是冷静和他对视的救世主。上议院议长又恢复成懒洋洋看后辈的样子，看着因为他表情变化而放松的两个格兰芬多，Lucius的眼睛看向茶几上熟悉的细颈瓶，第一次微微皱起了眉头，
　　“已经3点多了，为什么瓶子还在这里。”
　　刚想回答的魔法部长，被开门的声音打断，小客厅气氛随着Spencer管家的进入，凝重的空气似乎被搅动了起来。
　　“老爷，少爷，Severus老爷午睡已起，请Potter先生到起居室。”
　　一瞬间Harry·Potter眼里爆出的惊喜色彩几乎把整个人点亮，他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要不是身边Draco警告的眼神，他想抱着这个管家亲上好几口！
　　Lucius拿起桌上的瓶子挑眉看着儿子，得到了一个“Scorpius”的嘴型。Malfoy大家长对于宝贝孙子的小心思实在是生不起气，他拄着蛇杖起身，Spencer管家立刻过来扶住，Lucius看着激动得脑袋上像冒火光的格兰芬多，想到昨天跟儿子谈论的那个“closure”，微微点头，“跟我来。”

　　穿过小会客厅，走过大理石楼梯来到二楼，落脚厚重的长毛地毯几乎吸走了所有的声音。Malfoy大家长端庄优雅的步伐，几乎就像个麻瓜界的贵族绅士一样，不，Hermione看着前方的人，心里的小人摇头——Lucius·Malfoy可比麻瓜英国王室那群小丑耀眼和高贵得多，光是那无懈可击的外貌，只要他肯在麻瓜界公开露面，就一定能吸引无数狂热的崇拜者。Hermione想到现在巫师界为数众多的各类八卦报纸杂志周刊里最受女士们欢迎的八卦小报各类选美评比的第一名，几乎都是上议院议长——Lucius·Malfoy得梅林眷顾的外形在浑身冒着粉红色的女士们，也许还有一部分男士们的心里，永远都是排在首位。哪怕在已经年过七十，不可避免地迎来时间这个敌人的现在，那周身沉淀的气质和底蕴，以及带了几丝纹路更显庄肃的面容，都使得Lucius·Malfoy收割了一代又一代的支持者，身边的Draco相比他都少了一些岁月沉淀的醇厚。
　　心里胡思乱想的Hermione停在了一扇门外，Harry汗津津的手握住了她，似乎想要汲取勇气。Harry肉眼可见的紧张，他看着Draco先扶着Lucius进门，然后警告似得瞪了自己一眼把他和Hermione让进去，“父亲，Potter先生和Granger小姐。”

　　是一间不大的起居室，窗帘半拉却依然反射冬日的光。发白的温度穿透了格栅洒在窗台前的摆桌，壁炉的火焰跳跃着略高的温度，火星不时溅在透明挡板上。墨绿色的暗花蔓延在沙发丝绸的表面，Lucius·Malfoy的黑袍泛着金线，拖在绣着繁复花纹的地毯上。Harry慢慢地抬头，视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模糊，毫无征兆的泪水让他看不清前面的景象，用力揉开眼睛也不想闭眼，只怕错过闭眼的一秒钟。
　　原本壁炉边应该是单人沙发的地方，安静地停驻着黑檀木的轮椅，Severus穿着居家的驼色毛衣，盖着同色的毛毯，不离身的蛇杖靠在另一根同款的蛇杖周边，靠在扶手上的手被爱人轻轻握住，两双同样都带着各自家主戒指的手仅仅是互相交握，就合契到无法分开。
　　Draco把细颈瓶放在壁炉前的茶几上，看到自家父亲另一只手上把玩的那块晶莹物体，不由得微微红了耳朵。
　　Severus作势把手里的双面镜递给儿子，冲他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刚才Lucius几乎算是“恐吓”救世主的话，他可是听了个全场，老混蛋别把救世主打击得太大了。
　　Lucius看着傻站着的救世主眼睛通红却依然翠绿的眼睛，心里再次默念忍耐，十二万分的心思都转移到身边的爱人身上。
　　Harry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魔药大师神态平静，精神尚佳，在火光的映衬下，脸色也不再苍白蜡黄，休闲的居家服让他看上去舒适轻松，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永远黑色的孤寂身影。
　　多少次午夜梦回，Harry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真的见到了，Harry却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想把这个平和甚至幸福的人影重重镌刻在心灵的最深处。
　　Severus看着那双绿眼睛，对儿时好友的怀念已让他内心平和，对生命中第一束光的歉疚已不再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也许现在，可是试着把Potter，再次变成Lily的儿子。
　　魔药大师微微勾起了嘴角，他可能真的极少真正的看过这个孩子，“You really have your mother’s eyes.”
　　Lucius周身暴起一瞬间的魔压马上消隐无踪，他微微用力握住爱人的手，才不认为自己在吃醋的Malfoy家主听出来了这句话中蕴含的释然。
　　Harry的眼睛再次充满了泪水，他感到自己三十年来压抑的情感终于可以宣泄，“教授，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为everything……谢谢，谢谢您……对不起……”
　　Hermione红着眼睛看着周身围绕着名为幸福的气氛的校长，还能拉着Harry坐到沙发上，女巫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哽咽得无法成句，“Prince校长，谢谢您为了我们所做的一切。”

　　Severus轻轻用自己微颤的手指抚摸爱人的手，他没有错过刚才那一瞬的感觉。斯莱特林的感情从来是内敛和充满了各种外力的考量，但斯莱特林也从来是义无反顾，在层层算计勾心斗角厚厚包裹下黑色的真心，是蛇类互相依偎的黑夜。
　　天之骄子的Lucius，会为了他的混血爱人那根本算不上的萌芽心动而吃醋嫉妒，Severus知道，这就是真切的爱。哪怕在这么多年之后，Severus依然对自己得到了Lucius真实真切的爱感到满心的喜悦和满足。
　　这场迟到了很久的会面，带给双方的都是一种心灵枷锁的解脱，也许真的可以放下了。看着满心满眼都是激动的，止不住痛哭流涕的……Harry，Severus终于开口，“你觉得，你现在的生活，对得起那些为你而死的人吗？……Harry。”

　　Harry猛地看着那个第一次叫他Harry的人，他叫我Harry！他不是透过我看到我的妈妈！Harry感到自己第一次被魔药大师看到，不是Potter，不是Lily的儿子，只是Harry。
　　Harry·Potter心里突然开窍般明白了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在尖叫棚鬼使神差地靠近那个当初还被认为是自己一生之敌的人，原来从始至终，他的心里永远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告诉他，Severus·Snape也许是有自己的原因，他做的那么多的事情也许是有原因的。这个本该背负骂名牺牲在最黎明前最黑暗前夜的人，可能会让Harry·Potter永远活在悔恨中的人，幸好，幸好他还能有说出感谢的机会。
　　“教授，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我想那些为了我而死的人，为了正义而牺牲的人，并不想看到我多么伟大多么风光，他们也许就想看到我能平静的过完一生。”Harry浓重的鼻音吸了又吸，虽然口音可笑吐字不清，人到中年的救世主依然努力说着他这些年的感悟，他平安的活着，就是对那些人最好的告慰。
　　Severus微微垂下了眼睛，良久，魔药大师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为了你可以为之而死的东西而活。”
　　Harry·Potter哭着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用力点头，接过Hermione给他的手帕用力埋首抖动了好一会儿，才转向坐着的Lucius诚挚地道歉，“Malfoy议长，很抱歉，为了很多事，我还没有感谢您和Malfoy夫人救了我。还有Malfoy先生……”
　　绿眼睛看着坐在一旁的Draco，“我为了曾经伤害你感到非常抱歉……我能叫你Draco吗？”
　　Draco·Malfoy看着明显是被Granger强迫重新回忆过历史过往的死对头，这是在为那个神锋无影道歉吗？涵养功夫深厚的魔法部长看着自家双亲，从蓝眼睛里看到了隐藏很好的怒气，一瞬间的恐慌，更多的是斯莱特林的算计，从黑眼睛里看到的纯然是对自己的疼爱和歉疚。哦！父亲别这么看我！每当父亲露出对自己的疼惜爱护之情，铂金小龙就完全无法抵挡。这几年在Malfoy们孜孜不倦地感情浇灌下，从来用孤僻冷情武装自己柔软内心的人也开始从那个坚硬的壳中稍稍显露出一丝丝的温柔。
　　在那双永远爱自己的黑眼睛显露的，连主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一丝期待下，Draco·Malfoy终于点头，迟到近四十年的友好枝条似乎开始了生长，“我也应该为很多事道歉，我们扯平了，Harry。”
　　气氛似乎因两个男人的握手而轻松了很多，Lucius让管家送来热毛巾给两个哭得一塌糊涂的格兰芬多，然后他举着那个细颈瓶看着自己的伴侣，“亲爱的Severus，你今天的服药时间已经过了。”
　　Severus对着那个瓶子明显翻了一个白眼，原本应该午睡前服用的缓和剂，因为下午这个茶叙，他特地推迟了时间。昨天又是Lucius的生日，晚上本来就睡得有些晚，在小辈学生面前展露虚弱让前校长有些不习惯。
　　Harry原本已经扬起的雀跃又像沉入水中的石头子，看着似乎已经习惯的Malfoy父子，他猜到了瓶子里是什么，福克斯的眼泪至今还能给他带来不小的收入。Hermione先他一步问了出来，“Prince校长，您还在服用缓和剂吗？您的身体怎么样？”
　　用手接过细颈瓶，无法掩饰的微颤显露出来，Severus慢慢喝完药剂，脸色有些淡地开口，“还好。”
　　Hermione惊讶地看到因为这个回答，两个Malfoy原本轻松正常的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Lucius手里的蛇杖挥动了一下，几个检测魔法进入了爱人的身体，Draco更是直接蹲在身旁手搭上了魔药大师的脉搏。
　　Lucius想到了昨天那个该死猜测，顾忌着还有外人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询问，“Severus，用格兰芬多的标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说实话。”
　　Severus的忍耐力不能用寻常标准来衡量，前间谍的疼痛耐受度曾经随着黑魔王钻心剜骨的频率不断的提高。当他说自己还好，代表他已经感到了不舒服，当他开始说不舒服的时候那就代表真的有大问题。
　　Draco站起身，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家父亲的神色，Severus似乎是又有些嗜睡的反应，连Papa 的问话都没有回答。想到昨天和Sam的约定，他抬头看着刚和解的救世主，“波……Harry，我想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父亲需要休息。”
　　Hermione急忙起身，想拉着Harry告辞，Harry明显在挣扎着什么，格兰芬多的勇气让他终于下定决心。Harry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发黄的信封，他声音有些忐忑，Lucius充满审视的眼神让他有些紧张，“Prince校长，教授……前几天我知道今天要来，特地去了一趟我家的古灵阁金库，那个……我，我找到了一封信……那个，好像是给您的……我妈妈……”
　　绿眼睛的救世主把那个泛黄的似乎还有百合花香的没有封口的信封放在了桌上。
　　Lucius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场，前食死徒高深邪恶的魔压直冲对面的两个格兰芬多，Harry·Potter！他就知道让救世主接近Severus不会有好事！他怎么敢！知道Severus对Lily·Evans的感情绝对无关情爱，只是一个悲苦幼小的灵魂极力徒劳想抓在手心的萤火微光。但是比Lucius早三年触达到他一生挚爱的红发绿眼，一直让永远优雅高贵的Malfoy都有一些患得患失。尤其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相伴之后，这个小小的，被掩盖在斯莱特林野心欲望和权势下永远不会发芽的名为嫉妒的种子早已经应该枯萎，而不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不自觉的想要抓住身边的人紧紧融入自己血肉之中。
　　Lucius·Malfoy至今七十五年的人生中，最恐惧最深刻的梦魇之一，就是他的灵魂伴侣，他的挚爱，会因为那该死的荧光离他而去。在最黑暗的疯狂日子里，Lucius只能在Severus的陪伴下安眠。和Narcissa共枕的时候，Lucius是那个随时做好战斗准备，随时惊醒的保护者，而和他黑色的戈尔贡共眠时，铂金飞龙才能安心地把自己放松交给那个他知道一定会保护他的人。Malfoy们从来追求强者，Severus的战斗实力和危机感，或者说被迫害妄想症和抗击打能力，都比养尊处优华丽精致的Malfoy老爷强。沉沦在黑色中的贫苦斯莱特林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察觉出那个云端之上的金发贵族对他呵护如珍宝的疼惜，以及被自己保护着安心。Lucius·Malfoy从来都是以Severus·Snape的保护者，领路者的形象出现，只有在午夜梦回，凌晨最黑暗的时候，Lucius紧紧纠缠在自己身上毫不放松的□□，提醒着Severus，这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Malfoy，只有自己能让他放松。
　　是轻轻反手握住处于暴怒边缘的爱人已变得冰凉的手，让威森加摩首席巫师冷静了下来，暴怒的Lucius依然没有忘记，把他护在身后，不让他受到一丝波及。因着缓和剂的副作用，微微颤动的无力的手指依然在尽力地摩挲着那保养精致的指甲，Severus略显疲累的眼睛看了一眼竭力抵挡压力却仍然坚定的绿颜色眼睛，微微模糊的视线随着眼睑的闭合落到身前的驼色毛毯上。
　　“Lugh……”开口叫着爱人昵称的魔药大师微微偏头，不想让自己无力的样子更多的暴露人前，“眼睛有些模糊，你替我念吧。”
　　瞬间收回了气场，Lucius高傲的抬起下巴，对着那个满头大汗但依旧执着的Potter轻柔地吐出一个字，“GO。”
　　Draco沉着脸，毫无礼节地把两个格兰芬多推出门外，担忧地看了眼双亲，Draco轻轻关上门，在两个格兰芬多诧异惊恐的眼神中毫不犹豫地用了个窃听咒。

　　Lucius收敛了浑身的魔力，周身缠绕的低压尽力平静，保养得宜的手捏起那泛黄的纸张，Severus的手依然扣住了自己的一只手没有放松，哪怕毫无力气，却让Lucius感到自己左手上覆盖着一层坚实的倚靠。
　　“亲爱的Severus，”上议院议长柔滑的嗓音不带感情地念出纸上的文字，
　　“很抱歉这么久才和你通信。当我从Dumbledore教授那里知道你的立场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James还是那个臭脾气，不过他已经向我保证了，下次见到你会为了当年那些该死的霸凌郑重向你道歉，我已经好好教育过他的蠢样了。你还不知道吧，Sirius虽然住在我家，但是他母亲还是会通过Dorea——就是James的母亲偷偷关心他，Dorea的画像偷偷跟我说，Sirius的妈妈告诉他Black家的挂毯上新加了一个名字，虽然马上被施展了混淆咒，Sirius的妈妈还是看到了那个叫Draco的孩子名字上有三根枝条。哦亲爱的Severus，原来你们巫师界的贵族有这样的传承和传统，之前James都不告诉我。怪不得当初你和Malfoy走这么近，Dumbledore教授说爱是最伟大的力量，果然不错。Harry，就是我的儿子，他已经一岁了，他简直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孩子，希望以后Harry能和你的Draco成为朋友，他们几乎同样大。Severus，我能邀请你来Harry的生日吗，来吧来吧，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我可太高兴了我们又是朋友了！如果你来了，我让James和Sirius给你处理全部的魔药材料！随信附上邀请函，Dorea说这是贵族基本的礼仪。我亲爱的Sev，期待你的光临。
　　你永远的朋友，Lily
　　1981年7月3日”

　　Lucius的语气随着不长的信件结束而变得有些唏嘘，1981年7月，这个快乐的新手母亲三个月后就将命丧黑魔王手下，而自己的爱人不得不成为一个双面间谍游走在正邪两方的刀尖上。Walburga·Black居然看到了挂毯而没有告密，让Lucius对Black家后期那个疯狂的女主人画像倒是有了更多的估量，也许这才是Orion和他谈判Black家产继承时候让步的原因。对儿子的愚蠢行为终于死心的Black们希望有一个正常继承人的心情如此之迫切，已经打主意到第三代身上了。放下那似乎依然散发着百合花香的信纸，Lucius看向爱人的眼神有着唏嘘也有着心疼，Lily·Evans永远是Severus心里的一个结，能在这么多年后以这样的方式得到结果，他的挚爱终能卸下缠绕心间的枷锁了……吧。

　　Severus面无表情地闭着眼听完了信的内容，握着Lucius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心口似乎有一根神经在抽动，提醒着他自己还在呼吸，身边有深爱的人陪伴。有什么冰凉划过了脸颊，接着一个湿热的吻亲走了这一滴冰冷，Severus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握着Lucius的手更加用尽了全力。
　　“Lugh，Kiss me.”几乎是气声开口的Severus要求。
　　Lucius·Malfoy，巫师界呼风唤雨的上议院议长，以最虔诚的姿态感谢梅林，亲吻终于放下的释然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