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离开我》一口鲫鱼饼

35、占有欲望

　　节目录制第三天，沈籽青向导演请了个假。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她解释原因。

　　导演点头：“可以，正好我们都休息一天。”

　　温时屿就在旁边，一直低头摆弄手机，像没听见似的。沈籽青拿上东西，抬脚刚要离开，被叫住了。

　　对上沈籽青带上诧异的眼神，温时屿说：“你今天会回来吗？”

　　沈籽青反而问：“姐姐想给我过生日？”

　　温时屿沉思了一秒，压下心中异样的感觉，往前走，“毕竟这是我认识你后，你过的第一次生日。”

　　目前两个人称得上是朋友了，给朋友过生日有什么不对。

　　与沈籽青并肩，随后走出门。这时候天蒙蒙亮，空气里带着一股湿润的水汽。

　　“好呀。”沈籽青应声，“你给我过生日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温时屿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直球的表达，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

　　“我会尽量赶回来的。”沈籽青说，在马路前停住。

　　手机忽然振动。

　　沈籽青先跟温时屿说了句，接听了电话。

　　“几点到？”另一端没任何开场白，单刀直入。

　　沈籽青回复：“一点左右。”

　　明苒：“不把温时屿一起叫过来？”

　　沈籽青：“不劳你费心了。”

　　生日宴会这么枯燥无味，最后无疑成为圈子里的交际活动，没什么意思。更何况如果温时屿去了，岂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虽然无所谓，迟早会知道的。

　　“沈籽青，还需要我帮你请她？”明苒的语气沉了几分，明摆着不是很愉悦。

　　明苒一贯专断，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沈籽青以前几乎不违逆她。

　　沈籽青吐出一个音节：“好。”

　　挂断电话，沈籽青将手机放回包里，见温时屿盯着枯叶发呆，立即扬起笑容：“姐姐要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

　　生日宴会？
　　四个字在温时屿脑子里过了一圈，有点出乎意料。

　　她没想到沈籽青会突然邀请她。

　　“你不是想给我过生日吗？”沈籽青的这句话让她的想法确定下来。

　　“那我去吧。”温时屿说，“但是我还没买生日礼物？你喜欢什么样的？”

　　沈籽青尾音上跃：“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温时屿收回视线。

　　“今天来不及改天再送也行。”沈籽青贴心道。

　　温时屿：“嗯。”

　　二人回到宿舍收拾随身物品，坐飞机去江城。

　　沈籽青径直走过去。她们上了车，沈籽青冲司机打了个招呼。

　　司机保持职业微笑：“沈小姐好。”

　　“你好，先去澜庭。”

　　“好的。”

　　汽车最后驶入住宅区，选择了一个空的停车位。车门打开，沈籽青率先下车，温时屿紧随其后。

　　面前是一栋小别墅。

　　“这是我平常住的地方。”沈籽青在温时屿身侧说。

　　看来家庭条件还不错，不过之前相处的时候没察觉到。沈籽青总是很低调，不怎么穿名牌。

　　温时屿正想着，走进客厅。

　　“我的卧室在二楼。”沈籽青继续道，“有什么喜欢的衣服尽管穿。”

　　此番拍综艺，她带的衣物以保暖和舒适为主，在宴会穿的确有些不太合适。既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说得上“宴会”这二字，规模估计不会很小。

　　来到专门的衣帽间，里面的衣物整整齐齐归好类。从春夏秋冬一路看过来。还有休闲风、运动风以及少数礼服。

　　“没有喜欢的也可以先在订一件。”沈籽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温时屿的目光停留在一字肩晚礼服上。

　　取下衣架，对着全身镜比划几下。

　　“好看的。”沈籽青夸。

　　“你每次都这么说。”老是夸她，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籽青：“本来就好看嘛。”

　　她又提出中肯建议，选了配饰。

　　两个人确定好衣服，沈籽青带着她去了一家造型室。

　　一切搞定，前往餐厅。

　　“今天来的人会很多？”温时屿突然开口。

　　“会。”沈籽青看向她，“你不会社恐吧？”

　　“我不社恐。”温时屿满脑子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是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开玩笑啦。”

　　在前台登完记，坐电梯去二楼。餐厅装潢精致，偏西式的装修风格。

　　不一会儿，电梯门缓缓推开。应侍生微笑着迎上前，紧接着是一名富太，笑得眼角都有了皱纹：“哎呦，是我们寿星来了呀。”

　　“蓉姨。”沈籽青换上笑脸，“听说您在十江开了一家美容店，我很早就想去体验一下新店的氛围了。”

　　富太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赶上趟儿了，蓉姨祝你生日快乐啊。”

　　沈籽青：“谢谢。”

　　富太往旁边瞟了眼，“这位是......”

　　“我朋友。”沈籽青说完，留意了一下温时屿的面部表情，没发现抵触的情绪，便放下心。

　　沈籽青对长辈笑笑：“那蓉姨，我们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

　　二楼有室内场所，也有露天的场地。一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目光就投了过来。其实她在明家的存在感不高，作为收养的孩子，还没展现出能力，自然没被多少人放在眼里。这回还是第一次举行这么大型的生日宴会。

　　明苒放下手中的高脚杯，“过来坐。”

　　众人的视线滑向温时屿，各种猜测纷然而至。

　　她们落座。温时屿在其中看到了两三个见过的面孔。由于不熟，年轻人们颇有些尴尬。明锐亲妹妹打开话头：“籽青姐，你介绍一下这位姐姐嘛。”

　　“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啊。”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惜。

　　另一个人调侃：“不然呢，你还以为是谁？”

　　“对，我是她的朋友，温时屿，一名演员。”

　　明锐妹妹“哇”了一声，“怪不得这么漂亮。”

　　温时屿：“谢谢。”

　　“我介绍一下。”明家年轻人基本上都聚在这里，沈籽青说道，手心朝上，对着明苒。

　　“这位是我的大姐，明苒。”

　　明苒翘着二郎腿，微微颔首，眼底情绪很少。

　　“这是二哥明川。”

　　“这是明懿。”

　　然后依次介绍了其他旁系亲属，温时屿记在心里。好歹在娱乐圈工作了这么多年了，记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正进行到一半，后面传来一声呼喊：“沈籽青！”

　　沈籽青顿住，听这音色稍有耳熟，刚站起来就被人紧紧抱住了。

　　“你终于回江城了，我好像很久都没见到你了。”

　　说话的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眉眼间洋溢着喜悦。她比沈籽青矮一个头，双手圈住她的脖子，甚至需要踮起脚尖。女生表情自然，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客套，而是真情流露。

　　半晌，女生松了手。

　　沈籽青对上温时屿的眼睛，“她叫崔瑾知。”

　　不姓明？是她的朋友吧。

　　温时屿垂眸。崔瑾知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相明媚，举手投足间娇俏灵动。她非常自然地挽上沈籽青的胳膊，挑了个空位坐下，随即讲话。

　　应侍生撑着托盘走来，往小桌子放下两杯饮料。

　　温时屿坐在桌子右边，抬手拿了一杯橙汁，甜腻的味道从舌尖蔓延。

　　是挺有钱，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来者各个西装革履，打扮贵气。温时屿又抿了一口饮料，身畔多了几道香水气味。

　　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提裙跑来，嘴里喊道：“崔满满！”

　　闻声，崔瑾知扭头。

　　“诶，籽青姐，生日快乐。”女孩的注意力放到了沈籽青身上，“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呢。”

　　“谢谢你。”沈籽青唇边绽开笑。

　　“我们很久没见过了吧，上次......我记得还是去年。”女孩眼珠转动，回忆过去发生的事情，“不过都不重要啦。”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这边。

　　都属于各种圈子里的名流，作为宴会的主角，沈籽青成了焦点中心，大多数说些场面话就离开了。明苒收敛了锋芒，贪图举止大方，主动拉着沈籽青搭话。

　　明明喝的不是酒，温时屿的头发晕了，不知是不是被这里的各种气味给熏的。

　　她仰头喝完最后一口，起身。
　　随意叫住一名应侍生，询问了洗手间所在的方向。

　　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口红。

　　宴会场。

　　“籽青姐，你就只邀请了时屿姐这一个朋友吗？今天可是你二十岁生日，大家一起过会很热闹的。”眼见沈籽青周围没人了，明锐妹妹赶紧凑了过去，交头接耳。

　　很单纯的想法。

　　“她们有事来不了。”沈籽青找了个理由。
　　说罢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温时屿思绪乱乱的，外面倏然传来了脚步声，挪开手，感应水龙头停止出水，十根手指湿答答的。

　　对方站在她右侧。

　　沈籽青烫了大波浪卷发，红棕色眼妆配上微挑眼线，点了一颗面中痣，娇美明艳。

　　温时屿在镜中和她对上眼神。

　　更解释不清楚那种醋意了。

　　到底是为什么？

　　沈籽青大概猜到了她在想的东西，悄悄弯了弯嘴角，洗手。“我跟满满认识好多年了，她一直都很喜欢我。”
　　说话暧昧不清的。

　　“哦。”温时屿扯了张纸巾擦手。

　　态度明显冷淡下来了。

　　“看出来了。”她又道，“这个喜欢，是你对我的那类喜欢吧？”

　　话音落下，温时屿眼角余光瞥到了沈籽青的裙角。

　　“是......又不是？”沈籽青略带迟疑。

　　“那你对她是对我的喜欢么？”温时屿追问。

　　沈籽青：“这肯定不一样。”
　　在她耳旁低声细语：“姐姐，你吃醋了。”

　　热气顺着耳窝钻了进去，惹得温时屿攥紧手指，然而依旧毫无波澜，转头看着沈籽青。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