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高级调查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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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梅已经快要忘记她最初是怎么进入霍格沃茨的了，11岁的记忆太遥远，更何况那时候还有哥哥在旁边事无巨细地指导她，几乎不需要动脑子思考。
不过现在情况变了。当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抵达站台，艾斯梅安顿好小肥啾，脚步轻快地跳下车，下意识四处张望起寻找马车的队伍。
“你和新生一起，艾茜！”弗雷德提醒道。
“和新生？”艾斯梅低头看看周围那些晕头转向又满眼放光的小家伙们，觉得自己和他们站在一起实在不太合适，“他们是要跟着海格走吗？还是……”
她还没回忆起在海格之前霍格沃茨的神奇动物保护课老师是谁，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今年海格请假了，新生需要跟着格拉普兰教授乘小船度过黑湖。”
艾斯梅心下一紧，动作也不自觉顿了顿，犹豫了一小会儿才转过身看向他，故作轻松地说：“哦是嘛，谢谢你。”
“你一定是迪戈里说的那位转校生吧？”亚历克斯·古德温微笑着朝她伸出右手，“真巧，我妹妹也叫艾茜。不过她的教名是‘艾斯梅拉达’。”
弗雷德站在古德温兄妹之间，左右看看，一时间不确定该不该出声打搅他们。
艾斯梅脸上的笑容显得就没那么自然了。有好几秒钟，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正在抽搐。但她并没有转身跑开，因为亚历克斯温柔的眉眼就像一朵盛开的芸苔花，是那么温暖人心。
“哈哈，那还真是……”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心中翻涌的酸涩，握了上去，“我叫艾斯梅·罗齐尔，是转校生。”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艾斯梅确实敏锐地察觉到，有一束跳跃的光线从亚历克斯眼里一闪而过。
他依然保持着笑容，上下晃了晃和艾斯梅握在一起的右手，“我叫亚历克斯·古德温，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格拉普兰教授那边已经在整理队伍了，不要迟到才好……”
“一年级新生请上这儿排队！所有一年级新生都跟我来！”格拉普兰教授在站台另一边催促道。
看来是时候和他们分开了。“分院仪式上见。”她朝弗雷德挥挥手，在两个男孩的注视下向着孩子们聚集的方向奔跑起来，素面黑袍子甩在身后，像一阵风似的。
亚历克斯很快就回到了赫奇帕奇们之间，弗雷德也被乔治和李·乔丹拖进了一辆挤满红帽领的马车——霍格沃茨将会迎来一位转校生的消息，显然已经被乔丹传遍格兰芬多了。现下他们都眼巴巴直盯着韦斯莱双子，想探听一些和艾斯梅有关的消息。
“听说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会读几年级？”安吉丽娜·约翰逊兴致勃勃地问。
“七年级，和我们一样。”弗雷德扯了扯校服领带，俨然像个主持人被围在中间，向大家宣读起那套已经能倒背如流的说辞，“艾斯梅·罗齐尔来自法国，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所以我们一早就认识了。”
“她性格怎么样？你们觉得她会被分到哪个学院？”艾丽娅·斯平内特紧接着好奇地问。
在弗雷德身边，乔治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座椅上，环抱双手懒洋洋地说：“我恐怕弗雷德给不了你们一个客观的答案了。因为无论她做什么，在弗雷德眼里都是那么‘可爱’……”
大家面面相觑，女孩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完全能解读出乔治的暗示。
“别听他乱说！”弗雷德立刻嚷嚷起来，抬手就要去捂乔治的嘴，一边还在向其他人解释，“我和艾斯梅是很好的朋友，好朋友当然能忽略对方的缺点。”
“如果你指的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傲慢自负的模样对别人颐指气使！”乔治钳住他的手，拼命挣脱他的锁喉，嘴巴倒是不停，“或者用冷言冷语嘲讽、挖苦别人……”
安吉丽娜和艾丽娅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听起来像个斯莱特林！”
“别这样，乔治！你吃树莓冰淇淋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弗雷德放弃制服乔治，转而讲起道理来，希望能唤醒他的良知。
“好吧好吧。”乔治把他推到一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公正地说，艾斯梅·罗齐尔确实有可爱的一面，但那并不妨碍她仍然是个非常非常难搞定的家伙！总之，等你们见到她就知道了。”
乔治的预告吊足了格兰芬多们的胃口，以至于艾斯梅跟随一年级生翻山越岭、渡过黑湖，最后穿过城堡门厅走进等待分院的小房间里，这一路上打了好几次喷嚏，并一直隐约觉得有人在念叨她。
很快，麦格就拿着一卷写满名字的羊皮纸，急煎煎回到了这个礼堂旁边的小房间，交代道：“分院仪式就要开始了。罗齐尔小姐，你在最后一个，等孩子们全都分院完毕之后……”
“我知道了，谢谢您，校——”她硬生生把那句下意识就要从嘴边溜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尬笑着改口说：“谢谢您，教授。”
分院仪式对每位霍格沃茨学生来说都意义非凡，因为结果很可能会影响他们在这里生活学习的每一天。
艾斯梅跟在一群矮矮的新生后面，说实话，她其实并不比他们高多少。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悬浮在半空中成千上万的蜡烛，再然后是天花板上栩栩如生的星空，最后才是满满一礼堂的人，攒动的脑袋都朝上首的教师席看过来，等待着他们的分院结果。
四下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学生们全都为走在最后的艾斯梅感到惊奇。她甚至能听见斯莱特林的长桌边传来一句：“她一定是巨怪混血。”
呵，斯莱特林——艾斯梅暗自攥紧拳头，不客气地回瞪了那个狮子狗似的女生——这个学院就是这样，有时连自己人都会讨厌自己人。
队伍在她身前越来越短，小家伙们很快就被分院帽确定了各自的去处，飞奔向四个学院的长桌。等到终于轮到艾斯梅时，礼堂里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屏息凝神，想听听这个女孩的来历。
“艾斯梅·罗齐尔小姐是今年从法国转学来霍格沃茨的新同学，将会就读于七年级。”麦格教授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讲台前的凳子上，“按照霍格沃茨一贯的传统，罗齐尔小姐和一年级新生一起分院。”
“这么说她不是巨怪混血，可惜……”斯莱特林的长桌边又传来女孩子尖细的嗓音。
艾斯梅转头去找声音的来源，很快就看到那个狮子狗似的女孩正得意地昂起脑袋，挽着身边金色头发、皮肤苍白的男孩。不过那男孩看起来心事很重，并不太在意分院仪式。
“好啦，快来吧。”麦格教授几乎是把艾斯梅按到了凳子上，同时火急火燎地把那顶大帽子往她头上一扣——这下子艾斯梅的大部分视线都被遮挡了。
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我好想感觉不到你的内心，小姐……就像是个黑洞……从没出现过这样的现象，我没办法判断你属于哪个学院……”
这恐怕和她幽灵似的、无法被感知到魔力的体质有关。
“没关系，分院帽，我要去格兰芬多学院，邓布利多说你会听取我的意愿的。”她闭上眼睛，在心里和分院帽对话。
“可是……人是不可能没有心的，小姐……”分院帽略显迟疑，但最后还是随她的心愿，大声喊出结果，“格兰芬多！”
最左边的长桌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弗雷德站起身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哈利和罗恩跟在他后面欢呼起来。塞德里克和亚历克斯也在赫奇帕奇们之间为她鼓掌。
艾斯梅终于心满意足地咧开嘴角，摘下帽子还给麦格教授，在格兰芬多热情的注视下朝她的伙伴们走去——她以前从没想过，加入格兰芬多竟然可以是件这么令她高兴的事。
“这儿！”弗雷德招招手，在艾斯梅走近时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揽到了他和乔治之间的空位。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李·乔丹似乎为这个结果感到十分诧异；安吉丽娜·约翰逊和艾丽娅·斯平内特则呆呆地望着她那双又大又圆的绿眼睛，觉得她美极了；还有六年级的凯蒂·贝尔、五年级的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尔，甚至是三年级的罗米达·万尼，她们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艾斯梅接过弗雷德递来的干净餐具，歪了歪脑袋，小声说：“谢谢。”
“不客气，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弗雷德咧着嘴，对那些好奇的面孔一一回以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幸运的是，很多人都明白韦斯莱双子露出这个表情的意思，识趣地收回了视线。
艾斯梅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候，邓布利多从教师席站起身，来到讲台前。礼堂里立刻静了下来，大家都昂着脑袋望向他。
“欢迎我们的新生，”邓布利多张开双臂，声音洪亮地说，“欢迎！欢迎我们的老生——欢迎你们回来！今年我们的教师队伍有一些变动：首先欢迎格拉普兰教授回来，她将教你们神奇动物保护课！然后再次欢迎真正的穆迪教授，他将继续教你们黑魔法防御术课。”
礼堂里响起一片掌声。艾斯梅伸长脖子关切地看过去，只见穆迪被斯普劳特和麦格教授夹在中间，魔眼咕噜咕噜地转着，表情显得还有点不自然。
“他不是说要提前进入角色吗？”艾斯梅用几乎是耳语般的音量对弗雷德说，“看样子效果一般。”
“稍稍宽容点吧，小姐。”弗雷德转头望向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对付小屁孩有时候可能比对付食死徒还麻烦。”
忽暗忽明的烛火把他瞳孔里的蔚蓝照得亮晶晶的。艾斯梅勾起嘴角，第一次感觉自己真正融入了弗雷德的生活——他们正并肩坐在礼堂里，像普通学生一样，可以一起调侃身边的趣事，为考试和作业烦恼——就好像她真的来到他身边。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的发言突然停止了。紧接着，他们听见两声极不协调的假咳。
教师席里站起一位穿着一身粉的女士。由于她站起来并不比坐着的时候高出多少，所以一时间大家都还在东张西望，寻找让邓布利多止住话头的原因。
“噢！梅林，这个母……”弗雷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重新把视线移回教师席。
但艾斯梅没轻易放过他的喃喃自语，抓住他校袍的袖子，追问道：“母什么？”
“事实上我正要向大家介绍……”邓布利多继续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个已经走到讲台前的女人吸引，艾斯梅只能松开手，选择先关注礼堂另一边的情况。
“没关系，校长，谢谢你已经替我向大家说明了这一年大致的情况。”女人假笑两声，来到邓布利多面前，主人似的态度对台下的学生们说，“我非常荣幸能有这次机会，重新回到霍格沃茨！魔法部派遣我，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副部长，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担任高级调查官，监督霍格沃茨的教学情况。魔法部一向主张……”
见她似乎准备开始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邓布利多只是一刹那间显出惊讶的神情，接着就机敏地朝后退了几步，在他的座位上坐了下去，专注地望着乌姆里奇的背影。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讨人厌的女人？”乔治在艾斯梅身后小声问。
艾斯梅点点头，百无聊赖地把玩起手里的刀叉。
她原本已经对乌姆里奇的死板沉闷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乌姆里奇冠冕堂皇、陈词滥调的演讲刚进行到第二分钟时，她就忍不住烦得快要抓狂了。其他学生也早已目光涣散，个个都巴望着能快进到晚宴环节。
这时候，弗雷德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塞进了艾斯梅手里。
艾斯梅疑惑地低下头去，发现是那只侏儒蒲。
“我决定给它改个颜色。”弗雷德愤愤地说，“你觉得绿色怎么样？我可不想在看到它的时候想起那只母□□。”
看来机会还是没从她手边悄悄溜走。艾斯梅立刻追问道：“你为什么叫她‘母□□’？”
弗雷德显然怔了一下。但在他组织好语言，开口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乔治却若无其事地抢先了一步，“因为她长得像吧？你瞧她那双突出的眼睛，我不是以貌取人，但实话实说，和费尔奇有得一拼。”
是吗？是这样吗？艾斯梅垂下眼睛，把那只侏儒蒲放在大腿上，慢慢梳理起它的毛发。
“哦，好吧……”她有些失落地说，“如果是变成嫩绿色，说不定也不错。”
弗雷德顿了顿，木木地“嗯”了一声，很容易察觉到她眼底的情绪，但不明白这份失落从何而来。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艾斯梅明知道那个鬼魂就是弗雷德·韦斯莱，却还要自欺欺人。
事实上，他不可能意识到艾斯梅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勇敢——她甚至不敢面对揭开谜底可能会带来的疼痛。
好在这时候，乌姆里奇冗长的演讲终于进入尾声，“让我们不断前进，进入一个开明、高效和合乎情理的新时代，坚决保持应该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弃那些我们应该禁止的。”
她微微鞠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去。邓布利多开始鼓掌，其他教师也跟着敷衍了事地拍了拍手，但大多数学生这会儿根本没意识到演讲已经结束。没等他们开始好好鼓掌，邓布利多就又站了起来。
“非常感谢你，乌姆里奇女士，你的讲话非常有启发性。”邓布利多再次举起双臂，号召道：“现在，痛痛快快地吃吧！”
礼堂里顿时恢复活力。他们面前凭空出现了各式各样丰盛的美食，学生们一个个都把愁眉苦脸抛在脑后，开始尽情地享用大餐。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高级调查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