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对角巷93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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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梅确实需要在开学前去对角巷一趟，因为除了魔杖，入学物品清单上要求的东西她一件也没有。
“为什么还要带坩埚？我都整整两年没碰过那玩意儿了！”艾斯梅站在人流攒动的街道上，对着那张霍格沃茨公用猫头鹰送来的羊皮纸，直皱眉头。
“说不定邓布利多想让你上所有必修课的提高班。”弗雷德一边拉着她的手腕，一边挤开身前的人群，以免他们被冲散。
“也可能是老蝙蝠恩准你破格加入魔药学提高班了。”乔治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机会从韦斯莱太太身边溜走，“前提是他下学年还能回霍格沃茨。”
艾斯梅不是很乐意被弗雷德拖着走，强硬地挣开了他的手，还在他回头望过来时不快地瞪了他一眼，“所以你们要上哪几门课？”
“我要上草药、黑魔法防御和魔咒。”弗雷德说着，后退一步回到她身边，为她挡下了正踉踉跄跄撞过来的小朋友，用开玩笑的口吻提醒道：“找你妈妈去！”
小男孩扶着帽子匆忙跑走了。
“把弗雷德的草药课换成变形术就是我的课表。”乔治的视线还落在母亲周围。遗憾的是，他们已经来到魁地奇精品店门口，韦斯莱太太转过身朝他们招了招手。
于是他们费力横穿人群，走进店铺里，终于感觉到一阵松快——这里比外面空旷多了。
“你们可不要诓骗我。”莫丽对双胞胎说，“艾斯梅也在这儿呢，如果你们胆敢哄我给罗恩买一把破扫帚……”
“我们不会的，妈妈。”弗雷德不在意地摊开双手。
乔治也做着同样的动作，“难道我们在你心里的信用值就这么低吗？”
“事实上，那玩意根本没有。”莫丽毫不留情地挖苦道，逗得艾斯梅呵呵直笑。
他们来到一排排竖挂着的扫帚前，不同系列的扫帚被分放在不同橱窗里。弗雷德和乔治的目光很快就被最中间的火弩-箭吸引，那是整间店铺最亮堂的展柜，足足有五束灯光聚集在它身上，凸显出它优美的曲线。
“确实很漂亮，而且手柄握感极佳，起步加速时也没有想吐的感觉。”艾斯梅认可地点点头，“真想念它……”
她的火弩-箭是加入魁地奇院队那年亚历克斯送给她的，陪她征战多年，早已是她最亲近的战友了。
“但是价格面议，”乔治喃喃地说，“我们要卖力工作多少年才能买得起？”
“不会很久的，只要我们成功拿下93号那间铺子。”弗雷德眼神里倒是没多少遥不可及的失落，转身轻快地朝另一边横扫系列的货架走去，“妈妈，如果罗恩今年想参加格兰芬多魁地奇院队选拔，买一把横扫是性价比最高的。”
“是啊，比尔和查理也说过这句话。”莫丽原本就打算在这个系列中挑一把价格合适的。但她看到每把扫帚旁不同的标价，以及那些罗列在旁边繁多复杂的数值，还是犯了难。
“这把，横扫十一星，前两年上市的，速度和手感不比今年刚出的新款差多少，但价格只有新款的一半。”弗雷德认真地建议道，“罗恩是魁地奇新手，配这把扫帚应该很快就能适应训练。”
莫丽茫然地眨眨眼，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艾斯梅，像是在询问她这些是不是真的。
艾斯梅来到他们身边，看清架子上标注的数值后意外地点点头，“确实……”
他竟然真的没打算坑罗恩？不应该吧，她记得幽灵弗雷德提起这段时，还埋怨过韦斯莱太太给罗恩买了一把比他和乔治用的还要好的扫帚呢！
“怎么啦？不信我？”他低头迎上艾斯梅若有所思的眼睛，解释说：“如果是代替伍德为格兰芬多队效力，我可不希望他拖后腿。”
等等？艾斯梅立刻皱起眉头，眼神变得更疑惑了。罗恩有说过自己想竞选守门员的位置吗？在幽灵弗雷德的描述中，奥利弗·伍德是队长兼守门员这一点毫无疑问。
“噢！那倒是没错……”这时候乔治也跟了过来，“伍德如果知道新入队的队员又和我们一样只能用比公用扫帚好一点点的横扫七星，说不定会从普德米尔联队连夜飞回来呢。”
这么说他指的只是加入球队，而不是特指成为守门员？艾斯梅沉默地望着他们。
“好吧，既然如此。”莫丽掏出钱包，数了数里面的硬币，转身朝柜台走去了。
“你们真心希望罗恩加入格兰芬多院队吗？”艾斯梅压低声音凑在双胞胎身边问。
“那要他先过安吉丽娜那关才行。”弗雷德环手于胸，“虽然我们觉得他不是那块料——”
“——但如果其他竞选者都像纳威一样肢体不协调，罗恩也勉强能用。”乔治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
趁着老板带韦斯莱太太去仓库拿新扫帚的间隙，他们在店铺里闲逛起来。艾斯梅来到一排摆着实用保养工具的货架前，端详起那些颜色各异、功能却大差不差的塑胶瓶子。
“你们的扫帚需要上油了。”她摩挲着下巴，短暂思考一阵后，踮起脚尖拿起其中一瓶。
“我们可没钱给那两把破烂保养。”乔治不在意地摆摆手，“成为我们的扫帚必须做好就这样一直到报废的觉悟。”
弗雷德知道她是出于好意，好声好气地解释说：“我们的钱还要用在更关键的地方。”一边伸手想从她手里拿过那瓶润滑剂。
可是艾斯梅一个转身灵巧地躲开了。“我送给你们！这东西我还是能支付得起的。”她低下头，迅速确认过生产日期后，立刻打定了主意，“上次借用你们的扫帚，把我的手都磨破了。”
“是嘛？我看看。”弗雷德关切地问。
艾斯梅摊开手掌伸到他面前，指根处水泡破皮的地方到现在还有点泛红。
这一幕好像又和未来的某个时刻重合了。弗雷德捂住下半张脸，怔在原地，不想让艾斯梅看见他嘴角转瞬即逝的动容。就在他静止的这几秒钟里，艾斯梅已经兴致勃勃迈开步子，朝柜台去了。
他们走出魁地奇精品店，韦斯莱太太拎着那把长长的、用棕色厚纸包着的扫帚，看起来心情相当愉悦，遇见认识的人就要宣传一下罗恩当上级长这件喜事。
一直走到丽痕书店门口，弗雷德终于瞅准机会伏在母亲耳边说：“妈妈，我们陪艾斯梅去帕特奇坩埚店买坩埚，待会儿自己移形回去，行吗？”
莫丽果然没有蹙起眉头，语气慷慨，“没问题，记得降落在那片树林就好！”双胞胎儿子们大半天的老实已经让她十分欣慰，深怕自己一个不妥帖的决定又会惹到他们的叛逆心。
“谢谢，妈妈。罗恩真是我们的骄傲。”乔治违心地说。但他欣喜极了，暗自振臂庆祝他们的成功。
于是就在韦斯莱太太热切的注视下，弗雷德和乔治咧着嘴，一左一右架起艾斯梅，用最快的速度朝街首第一家铺子一路狂奔。
等艾斯梅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是摆满各式各样不同材质坩埚的货架。他们在那里陪她买齐了入学物品清单上要求的全套魔药制作工具，然后小心翼翼推开店门，伸长了脖子察看街道上的情况。
“差不多也到点了。”弗雷德说着，领头迈出脚步，融入了拥挤的人群中。
对角巷93号位于摩金夫人长袍店和古灵阁之间，原本是间卖木雕工艺品的三层楼小铺子。由于前任店主经营不善，已经倒闭空置了好些年。
他们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地点。艾斯梅推门走进去。这里完全看不出和未来对角巷最红火的店铺有任何关联，黑压压的，到处都是灰尘和形状诡异的木雕。有一瞬间，她真心佩服弗雷德和乔治能把这间店铺改造得那么鲜艳夺目。
房东是位不太好讲话的老男巫，对这两个还没从霍格沃茨毕业就着急创业的小伙子态度冷漠。直到弗雷德提出要全款买下这间店铺，老男巫眼睛里才活泛起些许光芒。
商定价格，签订合同，交付定金。由弗雷德主导的整个流程非常顺利，但他们拿到钥匙、送走房东时，太阳也已经快落山了。
艾斯梅一直安静耐心地坐在角落里，直到弗雷德和乔治兴奋地躺在铺子里脏兮兮的地板上手舞足蹈，开始肆意畅想未来的无限可能时，她才起身来到他们身边。
“你们把灰尘扬得哪儿都是！”她抬手在面前挥了挥，语气里却没有半点埋怨，反而十分欣慰，弯腰低头看向弗雷德欣喜的眼睛，“恭喜你们，把戏坊老板韦斯莱先生们。作为庆祝，待会去弗洛林冷饮店请你们吃冰淇淋怎么样？”
弗雷德咧开嘴，和她四目相对，抑制不住雀跃的心跳。
“先陪你去把袍子和课本买齐再说。”他坐起身，朝还沉浸在喜悦中的乔治打了一下。
“我还需要一只猫头鹰。”艾斯梅补充道。
趁着天还没黑，他们迅速穿梭于几间已经不再拥挤的店铺，很快就置办齐了入学物品清单上的东西，推开咿啦猫头鹰商店大门。
这还是艾斯梅第一次来专门售卖猫头鹰的商店，过去她一直和亚历克斯共用一只猫头鹰。刚走进去，几只猫头鹰便发出咕咕的声响，扇动翅膀欢迎他们。
店主正在柜台后面埋头忙碌着什么，似乎没工夫搭理他们。等他们来到柜台前，才发现他正在全力抢救一只羽毛被完全染红、团子似的小鸟。
“噢，韦斯莱家的孩子！你们来得不太巧……”男巫抬起头瞥了他们一眼，很快就又专心于手上的动作，把魔药滴在小鸟腹部。
艾斯梅皱起眉，紧张地关注着小鸟的情况——出血似乎停止了，伤口正在慢慢愈合，“它怎么啦？”
“被猎人的咒语射中了，可怜的小家伙。”男巫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小鸟的肚子，确认有回应后才长舒一口气，向他们解释道：“北长尾山雀因为体型太小，在野外存活率总是很低。”
“和你一样是个小不点。”弗雷德抬手戳了戳艾斯梅的脸蛋，她看起来担心极了。
“它能像猫头鹰那样送信吗？或许你可以把它留在店里卖。”她提议道。
但男巫摇摇头，“这种小鸟即使训练它送信，也不可能驮送大件包裹。不会有巫师愿意买下它的……”
“我愿意！”艾斯梅急切地说。她拱起眉毛看着那只可怜巴巴的小鸟，实在不忍心，“我只需要它送信。”
弗雷德和乔治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早就预料她会这么说。
“谢谢你，善良的小姑娘。如果你愿意救助它，我当然不会收取任何费用。”男巫站起身，从柜台后面拎出一个似乎是用来装蟾蜍的小笼子，“不过这笼子平常卖八西可一个……”
呵，商人。弗雷德和乔治这才点点头，没等艾斯梅回应，每人就从口袋里拿出四枚银币放在了柜台台面上。他们太了解这些生意人了。
“承惠。”男巫立刻露出殷勤的笑容，又朝小鸟念了声愈合咒，这下子小鸟彻底完全康复了。
他们提着小笼子走出店铺，艾斯梅仍在默默盘算刚才店主的反应，“你们说，他该不会是故意博取我的同情……”
“每当开学前那些快上一年级的小巫师们涌进对角巷的时候，他就喜欢用这一招。”弗雷德从容地说。
“不过那些受伤的小鸟确实都是他从野外救助回来的。”乔治又补充了一句，“只是品种和受伤程度不同。”
艾斯梅拎起小笼子，看了看里面已经生龙活虎的小山雀，“看来我们比较有缘，小肥啾。”
小肥啾？真贴切的形容。弗雷德把头撇向一边，拼命压抑住上扬的嘴角。
“谢谢你们帮我付钱。”她垂下手继续说。
“别露出那副恶心的表情。”乔治倔强地撅起嘴，“那是因为你说要请我们吃……”
他们刚好走到弗洛林冷饮店门口，看见店门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木牌，上面写着：今日休息。
亏了！乔治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块牌子，开始在心里埋怨刚才毫不犹豫就掏出银币的自己。
“可惜……”弗雷德不在意地摇摇头，“虽然破釜酒吧的树莓冰淇淋也不错，但让汤姆看见我们在那里约会，下次见到妈妈时肯定会多嘴……”
“谁在和你们约会啊！”艾斯梅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抱着笼子掉头就走。
双胞胎只能大包小包地跟在她身后，一溜烟离开了对角巷，走向伦敦的住宅区。这显然是项冒险之举，虽然他们现在都穿着麻瓜服装，但路人还是纷纷对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投来好奇的目光。
“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来麻瓜街区吗？”弗雷德问，表情中没有担忧，反而流露出些许兴奋。
“听着，事情是这样。我小学在伦敦的同学家借宿过，这个季节说不定能碰到冰淇淋车。”艾斯梅直白地解释道，风风火火走在最前面，丝毫不在意路人的关注。
“小学？伦敦？”乔治疑惑地盯着她的后脑勺，追问道：“你是英国人？”
可是艾斯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她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音乐声。“果然没错！”她抬手指了指前面停靠在路边的巨大白色卡车。
天空已经被落日染红，这片街区的孩子们都被父母匆匆赶回家里，冰淇淋车随时可能开走。
“嘿！冰淇淋！请等等我！”艾斯梅大喊着跑起来，怀里紧紧抱着她的小肥啾，另一只胳膊拼命舞动，垂在肩膀的头发像一团跳跃的黑色火焰，“请等等我！我想买冰淇淋！”
韦斯莱双子怔了怔，望着她逐渐跑走的背影，不约而同勾起嘴角。
“我现在承认你的眼光了，弗雷德。”乔治无奈地摇摇头，“她确实挺可爱的。”
“打住！你可别打她的主意！”弗雷德朝他屁股后面踹了一脚，追着艾斯梅向前跑去。
她成功拦截下刚刚发动的冰淇淋车，站在车窗下大声喊出自己想买的口味，“你好！我要三支原味甜筒！加树莓果酱！还要巧克力粉和糖果脆！”
夕阳映照在弗雷德满含笑意的脸颊上，晕开了淡淡的烟粉色。此刻，他的心也像树莓果酱一样甜蜜。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对角巷93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