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先遣警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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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女贞路接哈利的警卫被分成了三队，艾斯梅和小天狼星傍晚时从波特老宅出发，金斯莱、唐克斯等人下班后直接去德思礼家，穆迪和蒙顿格斯则一整天都守在小惠金区附近巡逻。
“你已经好多了，对吗？”艾斯梅坐在小天狼星身边，关切地问。
“完全好了！”他轻快地点点头，“我喝了鼻涕精给的药。看来有邓布利多在，他不敢在里面下毒。”虽然斯内普看他的眼神总像是随时愿意杀了他。
“看见我放在你床头柜上的挂坠盒了吗？我没打开，但里面应该有张字条？”那就是艾斯梅愿意冒险的原因。
小天狼星顿了顿，灰黑色眼睛变得有些晶莹。“嗯。”他的声音发哑，却努力表现出一副轻松的姿态，“谢谢你愿意陪我冒险。我是说，我和詹姆把冒险当作定义朋友的最高标准。”
“这么说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艾斯梅朝他伸出手，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像一束阳光，把困扰在小天狼星心头的阴霾驱散了。
他握上去，表情终于放松下来，“当然！”
“只是克利切的事……”艾斯梅始终放不下。如果当时她能叫醒小天狼星，说不定克利切就不会死了。
“别为克利切惋惜。”小天狼星郑重地说，“我这么说不是因为觉得不值得。克利切赴死的时候我的意识还没完全涣散，但我不愿意再命令他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不惜抛下家族荣耀也要做的事，那么我们就应该像尊重人一样尊重他的选择。”
“你……”艾斯梅惊讶地望着他。要知道，波特先生在描述小天狼星的死亡时强调：那正和他不愿善待小精灵脱不了关系。
“他是个勇敢的小精灵。”小天狼星补充道，“如果邓布利多同意，格里莫广场12号可以作为凤凰社在伦敦的临时落脚点。”
是啊，克利切去世后那里已经不可能再有危险了。
“好啦，你们两个，差不多要准备出发了吧？”莫丽从厨房走出来，急切地提醒道：“千万不要耽误行程才好。”
艾斯梅抬头看向客厅里的伙伴们，他们都在为哈利的到来做准备。赫敏和金妮兴奋极了，从几天前就开始讨论为哈利庆生的事。
这时候弗雷德从楼上走下来，把他的扫帚递给艾斯梅，“给，只是借你应急，可别嫌弃它太旧太破。”
“怎么可能……”她仔细打量着这把看不出哪年哪月生产的旧型号扫帚——尽管它的把手已经被磨得有些发光，尽管它尾巴上的枝条横七竖八杂乱地翘着，她还是自信满满地说：“无论用什么扫帚都不妨碍我飞行！”
“再多问一次：我还是不能去，对吗？”弗雷德俯身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半是撒娇，半是疑惑。借着朋友的名义，艾斯梅终于不再排斥他的殷勤和关心，他们的关系反而比之前更和谐了。
他当然还没有放弃，这只是以退为进的策略。
“没错，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你们两个都是。”艾斯梅又指了指他身后的乔治。
“我？”乔治指指自己，把另一把破得差不多的扫帚送进了小天狼星手里，没好气地说：“你最多也就管管弗雷德。他心甘情愿献殷勤，和我可没关系。”
比起抢走好兄弟，更令他恼火的是：对好兄弟挑三拣四后又嫌弃地丢到一边。乔治已经不止一次劝弗雷德放弃这个只会让他伤心的女孩——毒蛇的牙齿是很尖利的——可弗雷德不为所动。
“好吧，那注意安全。”弗雷德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艾斯梅的后背，把她矮瘦单薄的小身板拍得踉踉跄跄。
他们在众人注视下离开波特老宅，骑上扫帚渐行渐远，最后变成紫红天空中的两粒小芝麻，消失不见了。
久违的飞行让艾斯梅感到无比畅快。她望向地平线上的红日，攥紧双手，回忆起和幽灵弗雷德在魁地奇球场上看日落的未来。时间真奇妙，她现在竟然正握着弗雷德的扫帚飞行。
等他们到达女贞路时，其他人已经各就各位。唐克斯通过麻瓜邮局给德思礼一家寄了封信，说他们在全英格兰最佳近郊草坪大奖赛中入围了。现在他们只需要等待那一家三口兴冲冲走出房子，开车离开这里。
“你没说你要来！”艾斯梅冲进人群，掏出魔杖抵在身前的人脖子上，气愤地质问道：“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说你不能参加危险行动吗？”
塞德里克·迪戈里举起双手，眼神无辜，“我和疯眼汉一起行动，他来我当然也要来。”
“塞德认为这是摆脱他妈妈的好机会，”穆迪解释道，没想到艾斯梅竟然会这么生气，“通过一次晚间行动彻底加入我们。”
“阿莫斯已经和邓布利多谈过话了。”金斯莱也在一旁帮腔，“现在他们父子俩都是凤凰社的成员。阿莫斯很欣慰，觉得塞德里克完全可以为对付神秘人贡献一份力量。”
这也是连锁反应的一环吗？艾斯梅收回魔杖，不安地攥紧拳头，怀疑今天晚上的行动会出差错。
“你和我一起行动。”最后她只能做出妥协，“这事没得商量！”
“好吧。”塞德里克答应道。
他们很快就看见一个胖男人领着妻儿兴高采烈走出房子，急吼吼地一股脑钻进车里。发动机隆隆作响，车子打开大灯驶入车道扬长而去。
“是时候行动了！”唐克斯兴奋地说。
一行人穿过街道静悄悄地朝德思礼家走近。穆迪用从邓布利多那儿借来的熄灯器熄灭了整条街的路灯。他们走过阴影，轻松打开了德思礼家的大门。艾斯梅一直警惕地皱着眉头，右手紧紧攥住塞德里克的手腕。
下一秒钟，哈利举着魔杖冲到楼梯口，被门厅里站着的一群黑影惊得不敢说话。他事先并不知道凤凰社具体哪一天会来接他。
“放下你的魔杖，孩子，免得把什么人的眼睛挖出来。”穆迪粗声粗气地说。
艾斯梅抬手按动电灯开关，房间里整个亮了起来，这下大家都能看清彼此了。
“你会用麻瓜电器？”塞德里克在她耳边惊喜地问。
但艾斯梅很不满意他的提问，冷冷地说：“别多嘴！”
小天狼星从人群中走出来，抬头望着仍然十分警惕的哈利，主动开口，“我的阿尼玛格斯是条黑狗。你的守护神是什么？”
“一只牡鹿！”确认过彼此的身份，哈利脸上立刻绽开笑容，不顾一切地奔下楼梯和他拥抱在一起。
等他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缓过神来，才发现这里有八九个人正围着他，一个个都在仔细打量他的脸，显然为能见到他欢喜不已。
“他长得和我想象中一样！”唐克斯热情地说，“你好，哈利！”
哈利朝她看过去，看起来很好奇她那紫罗兰色的头发。
“这些是主动请求来接你的警卫。她是尼法朵拉·唐克斯，这位是金斯莱·沙克尔，还有斯多吉·波德摩和蒙顿格斯·弗莱奇……”小天狼星为哈利一一介绍起前来接他的凤凰社成员，“莱姆斯也想来的，但邓布利多觉得他应该留在那儿。”
“好久不见，哈利。”艾斯梅终于松开塞德里克，上前去和哈利问好，“小天狼星差点就准备骑摩托车来了！要不是邓布利多告诫他摩托车太惹眼……”
她还没说完，就被小天狼星拎着脖子后面的衣领拦住，不服气地回过头看向他。
“简直是浪费了海格的好意。要不是你一个劲地提醒邓布利多：‘那太危险了！他一定会被发现的！’”小天狼星有模有样地学起艾斯梅开会时的语调，“我就可以让哈利体验一下坐在我摩托车后座的感觉了。”他朝哈利眨眨眼，调皮地说：“那以前是你爸的专座。”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穆迪伸手把小天狼星和艾斯梅分开，侧身透过厨房的百叶窗看向外面，确认情况，“我们等信号出发，大约还有十五分钟。你能在十五分钟内收拾完行李吗，小子？”
哈利点点头，转头就火急火燎地朝楼上跑。艾斯梅跟上去，路过楼梯转角时还不忘用眼神警告塞德里克不要乱逛。
“其实艾斯梅对你有意思吧？”唐克斯咧开嘴，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调侃道：“如果是恋爱关系，她的控制欲霸道得恰到好处。”
塞德里克苦笑起来，暗自握住刚才被艾斯梅紧抓的手腕，好像那触感还没完全消失似的，“不知道。不过这里显然没有太大空间给我乱逛。”
艾斯梅跟着哈利走进一间卧室，看见各种各样的书散落一地，“哇，这里简直和弗雷德、乔治的房间有得一拼！”要不是亚历克斯的房间总是干净整洁，她都要怀疑男孩们都是这么邋遢了。
海德薇的笼子需要清理，已经发出臭味。哈利的箱子敞开着，可以看见麻瓜衣服、巫师长袍在里面堆得乱七八糟，有的还散落在周围的地板上。
“这么说你已经和他们和好了？”哈利蹲下身，用疑问来掩盖自己发红的脸颊，开始把书一本本地捡起来，匆匆扔进箱子里。
“差不多吧，我和弗雷德现在是朋友。”她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百无聊赖地踢了踢脚边的空气。
哈利挑起眉毛，疑惑地回头望向她，“和乔治不是吗？”
“如果他不在弗雷德和我说话的时候瞪着我……”艾斯梅无奈地摊开双手，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有多甜蜜。
“呃……好吧，”哈利手忙脚乱地合上箱子，一边用力往下压，“看来你和弗雷德感情挺好。”他累得满头大汗，但总有什么东西伸出来阻碍他锁紧锁扣。于是他只能重新打开箱子，尝试把里面的东西规整好。
“那塞德里克呢？”哈利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问，好让他现在这样子显得不算太蠢，“我看到你们刚才拉着手……”
“才没有呢！”艾斯梅反驳道，脸颊微微发红，举起魔杖朝那些不听话的东西施了个无声的咒语。所有东西立刻挤在一起，哈利趁机赶紧锁上箱子。
她环手于胸，俯视着还蹲在地上的哈利，魔杖朝海德薇的笼子轻轻一抖，挂在笼壁上的几撮羽毛和粪便顿时消失了，“我们没有拉手，我那是在制服他！你可千万别在弗雷德面前乱说，否则我现在就能让你的箱子炸开。”
“好吧，好吧。”哈利站起身，无奈地长舒一口气，“我们怎么去那儿？”他提起海德薇的笼子，踢开房门，转身急匆匆就要往楼下走。
“骑扫帚！”艾斯梅拎起靠在门边的火弩-箭，追上他，“天呐，是火弩-箭！我真怀念我的扫帚！弗雷德的那把就是有点太硌手了！”磨得她指根处那些茧子又开始泛红。
他们回到厨房时，穆迪还在窗边，金斯莱和斯多吉在仔细研究微波炉，蒙顿格斯想顺走一个削土豆器，但被唐克斯制止了，而小天狼星正用一支黑色马克笔在灶台上写字。
“完美！佩妮看见一定会生气。”小天狼星合上笔盖，看着象牙白上一片墨黑，满意地点点头。
“我敢保证她看到之后一定会尖叫的。”哈利凑近了才看清楚那上面写着：
我把哈利接走了，他明年夏天也不一定回来。
——S.B.
穆迪猛地直起身体，假腿活动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走吧，到点了！我得给你施个幻身咒，隐形衣在空中可不会很贴身。”
他举起魔杖敲了敲哈利的头顶，自顾自继续交代道：“唐克斯在你正前方，艾斯梅和塞德在你后面，小天狼星在下面掩护你，其他人把你们围在中间，我在队伍最后。不管怎样都不能乱了队形，明白吗？如果我们中间有谁遇害——”
“那可能吗？”哈利担忧地问，但穆迪没有理睬他。
“——其他人继续往前飞，不能停下，不能乱了队形。如果他们把我们都干掉了，只要你还活着，哈利，还有后续的警卫随时准备接替上来。不停地往南飞，他们就会与你会合。”
“听着，哈利，”艾斯梅把火弩-箭递给他，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塞德里克，提醒说：“食死徒有可能冲出来截走你，因为伏地魔现在非常需要你，知道吗？”
哈利点点头，跟着他们出了门，来到外面漂漂亮亮的草坪上。
“骑上扫帚，那是第一个信号。”金斯莱指着天空果断地说。
他们头顶的星空突然绽开一片鲜红色火花。所有人立刻召唤出扫帚，跨坐在上面，一个个警惕地环视起四周。
“第二个信号！我们走！”金斯莱大声说，高空中又绽开一束绿色火花。
艾斯梅跟在哈利后面使劲蹬离地面，让扫帚悬空起来，越飞越高，逐渐融入夜色之中。她今天没戴发箍，清凉的晚风吹乱了额边的碎发，但她始终紧盯着前方，目光炯炯，像是切换成了魁地奇状态。
不过现在扫帚在她手中变得有点不太听话了，具体体现在它会自动排斥和塞德里克飞得太近。艾斯梅怀疑这是因为魁地奇比赛时弗雷德无意间把这份情绪传达给了他的扫帚。
他们很快就飞到麻瓜无法看清的高度，云层成了最好的掩护。一片寂静和安宁中，哈利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
可是就在这时，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会是一趟轻松愉快的旅程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穆迪的大喊：“向左转！右后方有食死徒来袭！”
艾斯梅向右后方看去，有两三个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逼近。哈利就快要沸腾的心瞬间降至冰点，紧张得双手发凉。
队伍立刻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向左急转弯，后方紧接着射来几道绿色的咒语，被他们灵巧地躲开了。
“拿起你们的魔杖！”穆迪又吼一声。
在外围保护他们的人立刻展开反击，发光的咒语在高空中飞来飞去。小天狼星几乎双手松开扫帚，快活地对付着那些蒙着面的食死徒，恨不得把他们中的谁就地击落。
“继续向前，哈利！”艾斯梅小声提醒，左右摇摆着躲避食死徒的攻击。她的飞行技巧终于能在战斗中派上用场，那些光束和她擦肩而过，却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到她分毫。
凤凰社全面压制着食死徒的攻击。眼看队伍就要甩开黑影，突然之间，一道刀光似的咒语直直向塞德里克飞来。那速度太快，他根本闪躲不及。
艾斯梅心下一惊，下意识朝他飞去。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先遣警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