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幽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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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日，艾斯梅的调查行动依然没有任何进展。沃克那边倒是消停了，但克拉布兄弟似乎以为她已经放弃追查纸条的来源，兴致勃勃地准备好要开展新一轮攻击。
“你说吉普赛流浪汉？”早餐时奎德故意放大了音量，惹得大家都不得不听见他刺耳的声音，“我怎么可能知道？或许你应该问问我们中的权威人士。”
艾斯梅坐在和克拉布双胞胎有些距离的地方，自顾自嚼着馅饼，同时还一刻不停地紧盯礼堂大门，在心里盘算待会要不要主动去拉文克劳塔楼看看。
“嘿！古德温！”罗南拿起一个油乎乎、皱巴巴的纸团朝她砸了过来。
艾斯梅恍过神，拿起纸团又狠狠地丢了回去，恼火地吼道：“你有病吧，克拉布！今年刚上一年级吗？真恶心！”
坐她对面的莉达立刻放下手中的餐具，在暗处悄无声息拿起了自己的魔杖，用凌厉的目光瞪着他们。
罗南灵巧地朝旁边一闪，躲过了飞来的纸团，“干嘛这么歇斯底里，凶巴巴的母夜叉。我们只是想请教你吉普赛流浪汉是怎么沿街行骗的，你不是麻瓜研究课的‘课代表’吗？”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学习了？艾斯梅皱起眉头，不想搭理克拉布兄弟。可斯莱特林的餐桌边还有其他学生也向她投来疑问的目光，于是她只能解释说：“目前仍然流浪在街头的吉普赛人大部分都很贫穷，他们有时会通过强买强卖或偷盗的行为来维持生计。”
“啊哈！我就知道你肯定很了解，古德温。”奎德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继续说：“因为我听说你妈妈就是个吉普赛流浪-女。”
“抱歉？”艾斯梅以为自己耳背，要不然就是她的语言理解中枢出了什么毛病，否则怎么会听见这么荒谬的观点呢？她愣住了，又怔怔地重复一遍，“你说我妈妈是吉普赛流浪-女？”
“难道不是吗？”罗南的表情看起来更兴奋，好像他掌握着什么惊天秘密，“在巫师的世界混不下去了，就靠哄骗麻瓜有钱人上床，换得衣食无忧的生活。不过吉普赛血统倒是和你廉价的红头发十分相配，艾斯梅拉达？”
怒火一瞬间涌上心头，艾斯梅终于明白他们诽谤的依据由何而来——不过是为了这个名字——恐怕他们不久前刚刚得知有一本麻瓜小说的吉普赛人女主角也叫艾斯梅拉达。她猛地站起身，拿起手边的玻璃高脚杯就朝克拉布双胞胎快步走去。
在事情发生前几秒钟，莉达无比后悔自己今天选择坐在艾斯梅对面而不是身边。但是当玻璃杯砰的一声砸在罗南头顶，她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本可以在他们之间施个铁甲咒。
鲜血顺着罗南的额头倾泻而下，啪嗒啪嗒滴落在餐桌上。旁边的人显然都看呆了，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奎德反应快极了，在艾斯梅掏出魔杖前已经发出咒语。
然而莉达的“盔甲护身”更快一步，没让奎德得逞。她已经来到艾斯梅身后，魔杖直指罗南的脑袋。
“我妈妈不是吉普赛人！”艾斯梅攥紧拳头，恶狠狠地盯着克拉布兄弟，“她也不是为了我爸爸的钱哄骗他上床！我还没放弃找到那个写举报信的人呢，你们等着瞧吧。”
“真搞不懂你在说什么。”罗南朝自己的额头施了个愈合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用极其轻蔑的语气说：“有本事就让我看看你能找到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对你做了坏事。”他拉住兄弟的衣领，拖着奎德离开了礼堂。
“你还没抓住那个传纸条的小家伙吗？”莉达低声问。
艾斯梅沉了口气，焦躁得简直要抓狂，手也被自己攥得发白，“我已经问过拉文克劳的同学了，那个低年级生叫维斯坦·科尔，是个麻种，平常神出鬼没，只有晚上才回休息室和宿舍。”
莉达握住艾斯梅的拳头，指腹摩挲着她手背光滑的皮肤，安抚道：“别着急，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和他沟通。”
“你觉得用复方汤剂变成沃克的样子，去拉文克劳男生宿舍蹲他怎么样？”艾斯梅终于松开拳，不再和自己置气。
“熬制复方汤剂至少需要一个月。”莉达提醒道，“去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儿偷一瓶，被发现了大不了就是再扣二十分。不过前提是他药架上刚好要有一瓶复方汤剂。”
艾斯梅沉了口气，不愿再冒险——她不能再让斯莱特林丢掉哪怕一分。“总之，我今天再去拉文克劳塔守一天试试。”她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可是拉文克劳塔楼怎么比看起来要高那么多！艾斯梅迈着沉重的步伐，双手紧抓楼梯扶手，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她感觉自己爬了一个世纪！好在传说中青铜质的鹰头门环终于进入了她的视线。
“今天的问题是：过去和未来之间的关系是什么？”鹰头门环发问道。
这有什么好问的？艾斯梅叉着腰，一边努力平复呼吸，一边想当然地回答说：“过去决定了未来。”
大门没发生任何变化，鹰头门环也不说话了，只是直直地盯着前面。
“嘿？”艾斯梅试探着出声，但鹰头门环没再回应。所以她这是答错了？真神奇！难道拉文克劳的学生每天都能答对问题吗？他们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进入休息室了？
就在这时，一群拉文克劳的男生嬉笑着从楼下走来。艾斯梅朝旁边趔了趔，却发现沃克也在其中，赶紧戴上帽子躲到角落里，偷偷观察他们。
“过去和未来之间的关系是什么？”鹰头门环问。
“过去与未来的关系犹如莫比乌斯环，看似泾渭分明的两极却在更高维度上构成了连续的整体。”其中一名男生答。
这是沃克的声音，艾斯梅在心里默想，抬起一点帽檐注视着他的后脑勺。明明就连他每根发丝卷曲的程度都曾聊熟于心，可现在沃克站在那里，却让艾斯梅感到无比陌生。
大门打开了，学生们嬉笑着往里涌去。沃克一边重新谈起刚刚没说完的话题，一边隐秘地朝身后瞥了一眼，最后还是若无其事地融入了人群里。艾斯梅赶紧跟上去，把帽子压得低低的，尾随他们走进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
视线突然变得明亮起来，艾斯梅怔怔地抬起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参观拉文克劳们的根据地。
这里和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完全不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深蓝的地毯上，初春时节和煦的微风吹拂着窗边洁白的纱帘，带来阵阵凉意。正中间矗立着几排整齐的书架，看起来并不比图书馆简陋。
既然是回答出问题任何人都能进来，那么就算有其他学院的学生出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艾斯梅尝试着摘下自己的帽子，果然没有任何人发现异样。倒不如说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偶尔几句交谈也是轻声细语的。
她在书架间徘徊了几趟，动作逐渐变得大胆起来，不时抽出几本书翻看两面又随手塞回去，俨然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直到转过一个弯，艾斯梅毫无征兆地撞上了突然出现的高挺身影。
“玩够了吗？”男声冷冷地说。
艾斯梅心下一紧，抬头迎上沃克厌恶的目光，烦躁地啧了一声，低声喃喃自语：“真触霉头！”
“你还有什么想贴到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沃克后退一步，环手于胸打量着她的头顶，“真狠啊，艾斯梅，居然用永久粘贴咒。害我只能去请弗立维教授……”
“呸！活该。”艾斯梅朝他的袍子吐了口唾沫星，“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可以放心。”
“不是来找我麻烦？”沃克冷笑着，一把抓起艾斯梅的手腕，把她逼退到书架侧面，低头直视着那双有神的褐绿色眼睛，装模作样地问：“那是舍不得我，想来找我复合？我的寝室就在后面，可以让室友傍晚时再回来……”
这是在耍她呢。莉达说得没错，他果然就是这么轻浮的一个人。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沃克。”艾斯梅凶狠地瞪着他，猛抽回手。眼前这张脸，和她近若咫尺的这张脸，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曾经总能让她心动不已，可她却是知面不知心。
“真想邀请我去寝室，过去这三年怎么没提过？”她戏谑地质问道，等不及要看他原形毕露的嘴脸。
沃克果然沉下脸，冷漠地说：“陪你做那些无聊的事已经是极限了，古德温。我没必要牺牲自己的肉-体去取悦你，那得不偿失。”他后退着摆摆手，自嘲般地笑了一声，“不过别在意，你长得不算难看。我只是不能说服自己和不喜欢的人……”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艾斯梅敏锐地追问道。
“？”沃克怔了怔，眼神里有些震惊，“你……”
“当我没问过。”艾斯梅立刻坚决地叫停了这个话题，不想再和他纠缠，“我只是来找维斯坦·科尔，他就是之前把纸条传给我的人。”
沃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重新环手于胸，“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就算你守在他的宿舍里也没用。”
“为什么？”她立起眉毛，怀疑沃克存心欺骗。
“因为我们一直认为科尔有精神疾病，就算他夜不归宿，级长也不会记录他的名字。他像个幽灵，”沃克解释道，“只能靠期末成绩证明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艾斯梅惊讶得睁大眼睛，这下她真的要走投无路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幽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