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首轮谈判 ...
-
“拜托，我们不用每次见面都急着掏魔杖，对吧？”男人往后趔了趔身，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谁知道你是不是黑巫师！”艾斯梅又向前挪了一步，想看清男人的脸，“告诉我你叫什么、哪个学院的、几年级了！否则我现在就去告诉麦格校长。”
“事实上，小姐，就算你是女学生会主席也没用。我出现在这里没有违反任何校规，还有二十分钟才到九点呢。更何况你也不是学生会主席。”男人摊开双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愤怒的表情，“不过我不介意告诉你：我叫弗雷德，是格兰芬多的学生。至于姓氏和年级，没必要向对我充满敌意的人透露，不是吗？”
弗雷德……有点耳熟，但格兰芬多七年级生里绝对没有人叫这个名字，艾斯梅在心中暗自思索。“你真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她警惕地问，“胖夫人今天的口令是什么？”
弗雷德皱了皱眉毛，无奈地摇摇头，“就算我说出来你也没办法确认是不是真的，斯莱特林的古德温小姐。你们斯莱特林怎么都这么喜欢质疑别人？我以为信任是一种最基本的能力。”
“是啊是啊，按照我们斯莱特林的行事准则，没必要信任没有价值的人，而且我有的是方法确认胖夫人的口令。”艾斯梅撅着嘴收回魔杖，拿起刚刚被她扔到一边的抹布，低头继续擦拭起地砖。
“所以，到底是谁把你惹哭了？就因为喜欢的男生在礼堂当众甩了你吗？”弗雷德轻飘飘地追问。
艾斯梅抬起头朝他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低吼道：“没有人把我惹哭！我也没被甩！如果非要说害我现在这个时间还要趴在这儿擦地的罪魁祸首是谁，弗雷德先生，你难道没有点自知之明吗？”
“我？”面对她的指控，弗雷德不气反笑，倚着墙壁环手于胸，仔细欣赏她跪在地上像小狗一样的姿势，“如果我没出手，等麦格教授在禁林里抓住你时，可就没有狡辩的余地了。”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她把抹布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脸颊却心虚得有些微微泛红，“等着吧，弗雷德，最好别让我抓住你没施幻身咒的样子！霍格沃茨就这么大，总有一天我们会在这个破壁龛以外的地方见面的。”
面前的男人显然怔了一下，眼里闪过一瞬间无措，但很快又换回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摆了摆手，“倒也不用这么着急感谢我，古德温小姐。但这不是幻身咒，而我也不是只能在这里出现……”
“行了，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艾斯梅打断他的话，看了一眼手表，把抹布扔回水桶里，“清洁工要下班了，还请你让一让。”这时候城堡里应该已经没有游荡的学生了。
见她这就要走，弗雷德慌忙挡在壁龛洞口，举起双手阻拦到，“等等！其实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艾斯梅挑起眉毛，怀疑他没安好心。但唯一的出口被弗雷德壮实的身体挡住了，她也只能妥协，谨慎地发问：“什么事？”
“如果你想教训那个负心汉，我可以帮你。”弗雷德直率地说。
“条件是什么呢？”艾斯梅看破一切似地勾起嘴角，进入斯莱特林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条件是你得帮我个忙，帮我去图书馆查找一些资料。”弗雷德说完，满眼期待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这种小事是个人都能自己办吧？有什么必要请她帮忙吗？
“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仆人了吧？”艾斯梅不爽地瞪了弗雷德一眼。她是个七年级生，这一点就算没有自觉，堆成山的作业也会时时刻刻提醒她，“我不会浪费时间做那么无聊的事。”
“那如果我愿意帮你调查是谁写了那张纸条呢？”弗雷德仍然不放弃。
他怎么会知道纸条的事？艾斯梅心下一沉，除非这家伙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否则他一定和沃克关系匪浅。这么说他是被沃克派来专门取笑她的？怪不得说话像在战场上跳舞一样——到处踩雷。
她刚想拒绝，弗雷德却抢先一步开口，“你可以再考虑几天，反正劳动服务还有一个月呢，不是吗？一个月呢～”说完便朝旁边一闪，给她留出了可以离开的空档，表情像是在说：你迟早会答应的。
这家伙其实就是存心来惹她生气的吧？！艾斯梅拖着水桶咬牙切齿地从他身边经过，钻出黑暗的壁龛，深吸了一口气——相比之下外面的空气都显得那么新鲜。
她不会答应弗雷德的，艾斯梅在心中笃定。就算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忙，艾斯梅也不需要依靠别人解决问题。就像现在，她把水桶扔回费尔奇办公室之后，独自一人站在城堡一楼门厅的公告栏前。
费尔奇果然懒得亲自看着她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去，以他这般“敬业”的态度，更不可能半夜巡逻时停下来仔细浏览公告栏上的告示。但是爱看热闹的学生们就不一样了，他们一定不会错过这些八卦讯息。所以只要等到太阳再次升起，所有人都会看清爱德华·沃克的真实嘴脸。
沃克从没想过自己辛苦经营的形象会被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愚蠢无知的女孩毁于一旦。
一开始，他只知道斯莱特林有个混血女孩和他一样不了解魔法。当他听见艾斯梅在魔咒课上向弗立维教授提问、惹得全班哄堂大笑时，简直为她几乎不存在的羞耻心感到惊讶。
“为什么巫师不发明一种魔力传输网络呢？我是说就像麻瓜的发电站和送电系统一样。把魔力储存起来，然后再送到需要用的地方。”艾斯梅举着手无所畏惧地问，那时候她才一年级，“或许我们可以叫它‘发魔站’！”
“这个问题等你三年级时可以问问麻瓜研究课的教授，古德温小姐。”弗立维教授为难地说，“但是现在我们要先学习怎么让羽毛飘起来。”
明明那些早就接触过魔法的学生们都为她创造的奇怪词汇发出了刺耳的笑声，为什么她还能不知羞耻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沃克相信她绝对不是在假装坚强，因为三年级的第一节麻瓜研究课上，她真的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当然，笑声也同样再次响起。可艾斯梅拉达·古德温还是一样若无其事。
沃克很快又发现，这个女孩热情洋溢、不拘小节的行事作风似乎给她带来了良好的口碑：尽管成绩平平，但教授们都对她青睐有加；魁地奇院队选手的身份也给了她更多和其他学院交流的机会；就连一向与斯莱特林势不两立的格兰芬多们都愿意和她交朋友。
与其说艾斯梅没有羞耻心，不如说她是单纯到了极致。如果能成为她倾慕的对象，想必让她做什么都没问题吧？就算到最后事情败露，只要咬定是艾斯梅死缠烂打，谁又能说问题出在他身上呢？
可他没想到这个女孩纯洁无瑕的爱慕之心，竟深刻到仔细保存了他们三年来所有书信和字条的程度；也没想到艾斯梅不是个呆傻愚笨的人，她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也无法忍受付出的真心被蹂躏践踏——只是沃克从没真正尝试着了解她。
现下那些暧昧的文字已经被张贴在公告栏上公之于众，所有人都能看见沃克是如何一步步哄骗艾斯梅对他死心塌地，看见艾斯梅如何无所保留地满足他贪婪的物质要求。
“简直是人渣！”女孩们路过他时总不会吝啬唾沫星子。
“你应该庆幸沃克从始至终都没贪图过你的身体，艾斯梅。”莉达看过那些文字后又是一阵心悸。如果沃克动过哪怕一丝那样的念头，莉达相信艾斯梅绝对不会拒绝为他献身。说不定就是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为了满足追求刺激的猎奇心，不顾她名声和感受地随意糟蹋她的身体。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艾斯梅立刻反驳道，“我长得又不丑！身材也还可以吧？哪一样让人下不去手了？”
莉达被她恼火的样子逗笑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平板一样的身材，玩笑说：“说不定沃克喜欢胸大的。”
“哼。没意思。”艾斯梅撇过头去，转而在礼堂里继续寻找那个拉文克劳低年级男孩的身影——真奇怪，总不能连续两天不来礼堂吧？真的不会饿死吗？
“好啦，好啦。”莉达安慰道，凑上来用胳膊勾住了她的脖子，“我喜欢你这样的，来让我亲亲～～”
“真谢谢你的喜欢……”艾斯梅还没来及回应她的玩笑话，就从座位上猛然站了起来，“但是等我回来再亲吧，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她看见那个小个子男孩了！
人果然还是要吃饭的！艾斯梅兴冲冲地朝男孩走去，眼看他拿过餐桌上的面包立刻就往大门外迈开了步伐。她的动作明明已经很轻了，但男孩似乎始终对周围的环境保持警惕。
艾斯梅一路追到庭院，终于还是跟丢了，一群赫奇帕奇的学生们横在长廊里挡住了她的去路。
“该死！我就不相信了！”她气愤地跺着脚，对着旁边的空气一阵拳打脚踢，“不可能永远抓不住你的，小鬼！”
可接下来的几天，艾斯梅再也没在霍格沃茨见到男孩的身影，弗雷德也没有出现在壁龛里。她甚至开始怀疑其实弗雷德就是那个男孩，只是用咒语改变了外貌。
总而言之，眼下线索像风筝线一样断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首轮谈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