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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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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虚情假意,当着你面笑意满满转过头川剧变脸,这些都让我很抗拒,可我也只是平凡的普通人。
自从高三毕业那年,我着急拿放在卧室里的准考证,发现放在一边父母的离婚证,我才知道他们早已经离婚,只是因为我,他们才勉强生活在一起,后来他们各自组成家庭,我独自生活。
其实一个人的生活真的很愉快,我有稳定的工作,我有我的小狗,还有爱我的男朋友,这些都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或许生活就是等你认为自己很好的时候,狠狠打你一拳,告诉你,不,你别想好。
父亲意外死亡,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他母亲也神秘消失不见,警察通知我的时候,我正在工作,隔着手机警察语气严肃的诉说父亲的死亡时间,还有所谓的弟弟等着我去接。
我愣了几秒才回过神,马上请假前往警察局,等我到莫西罗局就看见坐在椅子上发愣的他,他穿着单薄,苍白的脸颊带着淤青,嘴唇干渴的起皮,眼神发直盯着入口,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说实话我有点不耐烦,因为我特别讨厌麻烦,还是这么大一个累赘,再说我跟父母有五年没有联系,这个所谓的弟弟我根本不熟悉,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警察说他叫朴灿烈,他们前往案发现场的时候这个男孩刚回家,他目睹父亲被害的案发现场,他们怀疑他的母亲畏罪潜逃。
我听着警察对我说的话,大脑逐渐放空完全没有办法思考,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我想不明白。
朴霍丘的母亲畏罪潜逃?
他刚好目睹了案发现场?
【警察】
“我们已经联系好几个人了,没有人来接他。”
“现在只能让你接他了。”
我沉默的直视他,他说这话的时候充满尴尬眼神闪躲。
【我】
“他母亲杀了我父亲,你们现在告诉我来接这个杀父仇人回家?”
朴霍丘听见我故意放大音量说的话,终于看向了我,我也看清楚了他的模样,他的眼角泛红,嘴唇嗫嚅想要说什么又选择咽下,瞪着圆滚滚显得无辜眼眸,好似是被遗弃的狗狗。
这种神态我在一个女人身上见过,那个明明看起来温柔恬静的老师,却是勾引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也就是他的母亲,永远使自己楚楚可怜,可真正的是她比谁都不无辜。
警察打断我的沉思,我漠视的转过视线看向警察。
【警察】
“徐小姐,请你不要情绪激动,再怎么说朴霍丘也是你的弟弟,现在所有的线索并不能确定朴灿烈的母亲就是凶手,只是怀疑,还有朴霍丘未成年,他的监护人只剩下你了……”
警察落在我身上谴责的视线,好似我不带走他,我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我内心烦躁的无以复加,我可不想让人认为我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我需要扮演好在人群中的人设,再说朴霍丘还有一年成年,如果一年后我赶他走,没有人会再像现在这样逼迫我。
我挂上虚假的笑容,透过警察望坐在身后隔着玻璃窗,椅子上张望的漂亮男孩,我对他招招手,他迟疑的起身推开玻璃门,站定身前保持一定的距离,第一直观的感受,他会让人产生很强烈的压迫感,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简单,他高很多坐着的时候没有发现,估测可能比我高两个头,他面无表情脸颊上的淤青增添阴郁的气质。
【我】
“我带他走。”
听见我松口警察放松的吐出一口气,很快疲惫涌上他脸颊,看来朴霍丘让这些人头疼的不知道怎么办。
朴霍丘终于抬起垂着的头,我看见他的表情愣了一下,他泛着棕的眼睛变的明亮晃眼,充满希望的注视落进我的眼里,顷刻间怀疑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直觉是错觉,这个孩子怎么会给人压迫感,他只是长的高而已,没看见他像狗一样的表情吗?
我难堪的捏紧手指握拳,他为什么这种表情真让人不喜。
【朴霍丘】
“姐……姐姐……?”
他可能很久没有喝过水,干涩的嗓音小心翼翼的语气,眼睛睁很大可怜兮兮的看着你,我仰起头视线扫视他现在脸庞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我可不会怀疑我的直觉,它从来没有错过。
多么可怜的孩子啊,我可不是你姐姐。
【我】
“走吧。”
我拧开门把锁,从鞋柜拿拖鞋动作停顿一瞬,没有犹豫的拿出黑色的棉拖鞋,扔在地板,一路沉默的大男孩默默地穿好,我扯开缠绕勒人的围巾,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对着站在门口的他示意,他拘束的坐在餐桌旁的椅子,吃着盘子里面早已经冰凉的食物。
说实话我有点幸灾乐祸,那个女人的儿子现在这么惨,无人收留,只能找上我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她就不怕我会做什么吗?
她可是说过我是精神病啊。
【我】
“先说好。”
“不要叫我姐姐,我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叫我姐姐让我很恶心。”
“明年你成年,请你尽快离开。”
“我父亲的遗产你一分不会得到。”
“你跟我互相不要打扰,食物我会定期放在冰箱,你住客房。”
“目前就这些,还有我想你也有一定的了解。”
了解我是狼心狗肺的人,毕竟他跟随在父亲身旁,他们好似是亲父子一般,父亲一定跟他说过,说我是白眼狼,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据我从小到大的了解,徐州假模假样的人,从他口中一定不会听见好话,还有要谢谢想要看我笑话的亲戚。
他摆弄勺子的手停顿,我取出放在一旁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燃,立刻烟雾缭绕,薄薄的烟气沾染扩散,他开始控制不住咳嗽,我淡漠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他张红了脸颊。
【朴霍丘】
“我知道了。”
他只简简单单说了四个字,接着继续把盘子里剩下的食物吃完,吃的干干净净,自觉的端起盘子放进厨房水槽,他拧开水龙头,耳畔水流哗啦啦,手指间仅剩烟蒂的烟屁股,捻灭在烟灰缸,我转过头他背对着我,宽肩窄腰,这一行字出现脑海,年龄不大发育到不错,他有十九吧?
他从我身边路过去往客房站在门口彷徨,终于忍不住了。
【朴霍丘】
“叫你姐姐,不可以吗?”
客房没有开灯,他踏一步走进黑暗,阴影笼罩着他的躯体,客厅的灯光照亮他侧着的半边脸颊,抬起锋利的下颚线,蕴含深意的眼眸盯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没有忍住笑出声,笑的停不下来,眼眶聚集泪腺无法控制滑流,我一边从抽纸盒抽出一张纸擦拭,一边还是不住的笑出声,渐渐我停止笑面无表情回视他,他皱着眉不理解我为什么会仿佛是被点到笑穴,笑到停不下来。
【我】
“随便你,你不恶心,我又恶心什么?”
“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晚的决定。”
他转回头没有再说什么,黑暗吞噬他,他落寞的背影产生一丝很孤独的错觉,他很轻的关上门“咔嚓一声”从里面反锁,我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他难道认为会有人害他吗?
小子警惕性不错,我不在意的拿出手机,点开一片漆黑的头像,信息界面引入眼帘。
“什么时候回家?”
14:30
“下个星期。”
简言意骇的风格,是他没有错,我躁动的心脏沉静下来。
自从那晚后一个星期,我和朴霍丘各自相安无事,我重新回到工作中过着无聊自律生活,他也照常上学,说来奇怪,他现在重要的冲刺阶段却选择走读。
办公室印刷机辛勤的工作,我盯着纸张陷入沉思,调查案件的队长告诉我,父亲的银行账户在莫可多洲有大量的支出,让我尽快去挂失更改用户信息。
父亲的死亡,我没有多大的悲伤,因为他不值得,在这个世界他就是我最憎恨的人,他没有做过伤害我的行为,只不过是选择无视,忽略我的求救,大学那年…………
【?】
“嗨,瑜婕!”
“一起去吃午饭吗?”
忽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搭在左肩,耳绊回荡他爽朗的笑声,很快我从沉思中脱离,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我讨厌别人的触碰,不动声色地拂开他的手臂,面带灿烂的笑容转身。
【我】
“Jack!”
“没问题一起去吃午饭吧。”
Jack是我在公司工作的一年里,遇见最单纯的人,听说他跟上级领导多少沾点关系。
他是很好的人,只不过性格大大咧咧,公司里面说他小话的人很多,不过他们可不敢在他的面前说三道四,上一个看不惯他的人,早已经被开除。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地下车库找到早上停好的位置,启动,车缓缓开起,打方向盘转弯,耐心的等待红绿灯,进入中心街。
繁忙的银行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什么人在办业务,事先说好的工作人员,脸颊职业化微笑的带我进入二楼办公室。
【银行工作人员】
“徐小姐,请您出示,您父亲的死亡证明,还有您的继承人证明。”
我依照她的要求挨个取出,她挨个检查过扶了扶眼镜框。
【银行工作人员】
“徐小姐你确定?您继承的遗产全部捐到宠之家吗?”
从我的位置可以直接看见窗外的落日,火烧的颜色,刺眼的黄光从缝隙洒落到脸颊,晃的人忍不住眯眼睛,她细心注意到马上起身关闭百叶窗,我的双手交握在一起,思绪逐渐散发。
宠物可不比人差。
在记忆里面可爱的小白狗,无缘无故让徐州一脚一脚踹si了,奥,对了,不是无缘无故,是因为那个女人,她说肚子里面的孩子是因为小白狗才流产,徐州永远不可能知道,那个女人所说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小白狗也从来都没有吓过她,它奄奄一息,小小的它到处都是血,我才知道原来血是温热的,si亡残酷无情。
是我害了它,因为我知道她的秘密,所以shasi它警告我。
【我】
“我确定。”
【银行工作人员】
“您再考虑考虑?”
“我们有很多理财的项目,可以让您……”
我看向她的眼眸,无法隐藏贪婪,我抬起手打断她。
【我】
“我确定!”
她表示理解的点点头,不再劝解,掩不住的可惜,可能她认为这么一大笔遗产捐给宠物,是愚蠢的决定,可我永远不会在意,我只做我想做的。
从银行出来,太阳刚刚接近落下的地平线,去超市买好食材迅速往家赶。
我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插入钥匙拉开门,客厅灯光明亮,心里有点奇怪,朴霍丘这家伙回家可从来不会开灯,一边换拖鞋一边走进客厅,看清楚无声坐在客厅沙发两个人,我愣在原地,他们两个人听见我的走动脚步声,齐齐回头盯着我。
边贤迅速起身却因为右腿跟跄一下坐回沙发,朴霍丘快他一步想接过我手里的购物袋,我躲开了他的手,看向边伯贤,他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感,却遮不住他冷淡的眉眼,他的表情不耐烦一瞬,很快遮掩,我和他对视又各自若无其事移开。
【我】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玩谁坐的最久?”
我走进半开放式的厨房打开冰箱,从购物袋里面掏出需要放进冰箱的食材,还有今天晚上做的食物。
【边贤】
“你今天回来的好晚。”
他走进厨房靠在冰箱没有打开的另一侧,语气不满,视线止不住的透露柔情蜜意,我仰起头亲吻他的嘴角,他忍不住上扬唇瓣克制的选择压下,他肯定好奇为什么朴霍丘会在我们的家,他很不喜欢别人侵犯我们的共同空间,现在他虽然很疲惫强忍的等我对他说明。
【我】
“你的右腿痛不痛?”
“快去休息,今天做你最喜欢吃的。”
他没有说话瞥了一眼坐在客厅沙发,背对着我们看电视的人,充满暗示性的挑眉,我踮起脚啄他的嘴唇,他拥住我的腰半抱起,我身体的全部重量压在他胸膛,他怀抱是冰凉的,可在我心里永远会是温暖,是我的避风港,他垂头冷淡的神情软化,眉梢染入不易察觉的宠溺笑意。
【我】
在他耳畔轻声细语“我们不是早说好的吗?”
我的手臂坏绕他腰间,头埋进颈侧,深深呼出吊着的一口气,他耳朵迅猛的爬上红色。
【边贤】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一个星期只有你和他,你知不知道,我会很担心……”
他磁性的嗓音在耳绊轻柔缓缓钻进,我的脑海,好似海浪攻破你的防线让你降低警惕,说话之间的温柔呼吸喷洒在我的耳朵,我怕痒的往后退。
【边贤】
“吃药了吗?”
他转移话题没有再说,我会很担心后面想要说的话,而是担忧的问我,我服气的推开他没有回答,冲洗草莓。
【我】
“吃了。”
我说谎了,其实我从始至终没有吃过药,全部被我喂了下水道,边贤保持静默的站在我身后,无法忽视的低气压,我好似没有察觉的。
【我】
递给他装着草莓的盘子“给你。”
他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眸接过盘子,我不躲不闪的跟他对视。
【边贤】
“我会尽快解决不会再有人让你烦恼。”
“答应我,你要永远相信我。”
他慎重的述说为了某件我也不清楚的事承诺,郑重其事告知我,我警惕的看一眼朴霍丘,他一直在看电视幸好电视的音量也很高,足够听不清我们的谈话,边贤一直观察我的神态,我警惕朴霍丘的行为,落入他的眼里他无懒一般扯扯嘴角。
【我】
“不要得意忘形。”
“现在不是七年前的大学,重新栽跟头没有人会帮你。”
“我也不需要你再为了我做什么。
我的语气冷了下来,四目相对,暗流涌动,对峙的场景让我刹那的恍惚,好似穿越时空我又变回了,刚刚大学入学遭遇非人磨难的女孩,而边贤是唯一拯救我的人。
边贤从来都是肆意潇洒,这些年我从来不会过问他在做什么,虽然他从来都没有隐藏的意思,可我始终选择不问他,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枕边人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每一次欢爱,我都会抚摸到新的伤疤,为什么回到我身边的他,会有隐藏不住淡淡的血腥气,他变的越来越生人勿近,曾经青春的痕迹是早已消失的时间齿轮。
他明明站在我眼前可我茫然的辨认不出他,他还很年轻,可此刻上位者的姿态不再压制,他黝黑的眼眸阴沉,沉甸甸的落进我心里,我的思绪顷刻间焦躁不安。
【边贤】
他挑起我的发梢轻扯丝丝痛感传达“徐瑜婕,你只要明白,边贤永远不会让你后悔相信他。”
“再说,这不就是你想让我做的吗?”
我拂开他扯着我发梢的手,他假装无辜的举起手,我刚要说什么他纤细骨节分明的指尖抵在唇瓣“嘘”阻止我想要说出口的话,拿着装满草莓的盘子施施然笑容满面走进客厅。
边贤从容淡定地坐靠沙发,他霸占了半边的沙发,朴霍丘大个拘谨的缩在空间很小的位置不敢动,边贤在说什么,他僵硬点头,电视节目调到棒球联盟比赛,我的注意力不再放在他们身上,专心的做着手中的食物,我也就没有发现朴霍丘别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很快的收敛深藏。
餐桌,大家安静的进食只有碗筷的碰撞声,边贤夹一筷子菠菜放进我的碗里。
【边贤】
“不要挑食。”
“我不在,你看着又瘦了。”
【我】
“………………”
我扒拉扒拉碗里的菠菜忍着恶心要吃下去。
【朴霍丘】
“姐姐,不喜欢可以不吃。”
我没有理他继续把菠菜吃完,也没有去想他的用意,仿佛没有察觉餐桌气氛逐渐的凝固,泰然自若吃完最后一口饭,起身把脏掉的碗筷放进洗碗池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毕钻进被窝,困意袭击,闭上双眼进入噩梦连天的美好梦乡。
餐厅,剩下的两个人早已经放下碗筷,互相冷眼相对,边贤熟练的点燃香烟,夹在手指没有吸吮,他打量着朴霍丘,挑衅的挑眉,而朴霍丘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
【朴霍丘】
“是你。”
不容怀疑的肯定,确定地语气,他眼眸深处浮现隐忍。
【边贤】
(笑)“什么?”
他故作疑惑摊手随即起身伸腰舒展四肢,完全不把朴霍丘放在眼里的姿态,推开椅子,拖动右腿,他侧头看向电视播放到关键时刻的比赛。
【边贤】
“嗤”
他讥笑一声,手里燃烧剩下一半的烟,无情捻灭在烟灰缸,过程中,他盯着朴灿烈的棕色眼眸,手中的烟最后一丝燃烧的火光熄灭。
朴霍丘平和的坐在椅子上,跟边贤对视,他看清楚他眼眸深处一闪而过深藏的杀意,他完全不惧怕,边贤大他八岁,自身携带成熟,上位者的浑然天成的标签,他想到什么脸颊露出诡异的笑容。
【朴霍丘】
“姐夫你放心,你不在家,我一定照顾好姐姐。”
边贤的脸色刹那黑了下来,他的眼神阴鸷一言不发,此刻他是被触犯底线的孤狼,他会残暴冷酷的撕咬侵入者,直至咽气都不会让侵入者逃脱。
他缓和难看的脸色,朴霍丘只不过是在说似是而非地话,徐瑜婕谁的照顾都不需要,她永远会是,他们这些人里面活到最后的那一个人。
他没有再跟朴霍丘纠缠踱步推门进入卧室,床上的女人蜷缩自己,她已经深度睡眠了,她皱着秀气的眉神情痛苦,金色的发凌乱披散在枕头,她又在做噩梦了,他掀开羽绒被钻进去牢牢拥住她,她紧皱的眉终于舒展自动紧靠他,他更加用劲抱住她,她是孤狼的全部,想到朴霍丘就算他发现什么又怎么样?
他做不了什么。
她和他会站到最后。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临近新年各种聚会,很久不联系的大学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联系方式,疯狂邀请我去参加同学聚会,我已经拒绝很多次,这一次没有办法推脱了只能参加。
我坐在角落的位置,听着他们互相聊着我无法插入的话题。
【李莉】
“老同学!可让我找到你了!”
“大家快看这是徐瑜婕。”
场子静默一瞬,各种各样自认为隐晦打量的视线,霎时间落在我身上,我主动打破僵持。
【我】
“大家好久不见。”
垂落的发丝被我挽到耳后,我笑意盈盈不动声色扫视大家惊愕的表情,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惊讶,不过是奇怪为什么我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余媛媛】
“哇,徐瑜婕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出国留学的余媛媛?”
“上学的时候我们关系最好?”
“你和吴席现在怎么样,怎么没看见他来?”
很久没有听见有人提起的名字,让我顷刻间恍惚,吴席…………挖的我心脏平白无故多出一个窟窿的男人,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此刻的脸色不会有多好。
余媛媛,我记得的她,记忆深刻,她的年龄增加,人格却从来都是变本加厉的面部全非,恶劣,以作弄人为乐趣。
【李莉】
“媛媛,你够了啊。”
【余媛媛】
“我就是好奇嘛,问一问~”
“sorry~”
她假装委屈的道歉,大家马上安慰她。
“哎哟,这有什么的?”
“就是就是。”
“媛媛就是问问。”
场子重新热络,我沉默注视眼前的一切,人性私欲展露的无处躲藏,余媛媛的爸爸是黑钻集团的高管所以大家巴结她,黑钻集团是莫西罗国家数一数二最具有实力发展集团,它是从黑手党成功转型洗白成功,势力庞大。
我显得格格不入,凶猛的潮水吞噬我,让我无法呼吸,无法自救,我悄悄地离开座位,穿过走廊,推开洗手间隔门锁好,我彻底松懈大口喘息,告诉自己不要想起他,让他一直留在脑后,可他的一颦一笑苏醒在我的脑海,我攥紧手指,指甲深陷皮肤,疼痛让我清醒,理智回归,我刚要走出去说说笑笑的动静传来,我马上选择躲进去。
【余媛媛】
“你看见了吧,我说吴席的时候,她的脸色。”
【李莉】
“那是你不知道他早就没了。”
【余媛媛】
(故作惋惜)“我的天,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莉】
“没什么好说的,他们都说是徐虞婕杀的人。”
“她脑子有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得罪过她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我刚才让你不要说了。”
【余媛媛】
“真吓人。”
(轻蔑)“她上学的时候不是怀孕了吗?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推开门走出去,门板发出脆弱的声响,他们两个人惊恐的看着我,我对她们莞尔一笑,来到洗手台,温热的水流滑过手指,我使劲的揉搓,好似粘上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我】
一边搓一边询问她“媛媛,想知道我怀了是谁的孩子?”
“直接问我就好了,问李莉,她也不知道。”
我甩甩潮湿的手,水溅到余媛媛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颊,她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我靠近她的耳绊轻声细语,说着世间最柔情的话语。
【我】
“你喜欢谁?”
知心姐妹一般,仿佛是在唠家常。
【余媛媛】
(疑惑)“什么?”
明白过来“什么!”
她不敢置信的后退,瞳孔晃动,满脸的震撼。
【李莉】
“瑜婕,是我们不对,不应该背后议论你。”
【我】
“…………”
我没有回她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地下车库,我埋头在方向盘,想起刚刚她们惊慌失措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她们从来都是这么好玩,说什么信什么,无趣生活因为愚蠢的人,多姿多彩。
“砰砰”急促敲打车窗的声音响起,我抬起头看过去,愣住,回过神开锁,欢喜的看向坐进副驾驶的来人。
她披头散发满脸倦容,衣服皱巴巴,她可能好几天没有洗漱了,尽显老态,温柔小意不复存在,她眼眸装满仇恨。
【陈柔】
(怒吼)“徐虞婕!”
“你怎么能杀了你父亲???”
她激动抓住我的双肩摇晃,我觉得好笑的嗤笑一声,这个女人发什么疯。
【我】
“你搞错了。”
“你才是嫌疑人,陈柔。”
我甩开她的双手,她劈过来的手臂被我握住,她不住的颤抖。
【陈柔】
“是你……是你……是你指示你的坡子……”
“拍”的一巴掌扇到她的右脸,我甩甩发麻的手,慢悠悠看向眼前被打侧头的女人,她惊骇的捂住自己的脸。
【我】
“滚。”
她怕的全身发抖不敢跟我对视,慌慌张张推开车门,没有任何犹豫的狂奔,她无头苍蝇的行为,让我非常鄙视。
莫名其妙的疯女人,难道她认为找我,我会帮她?或者会有发现什么吗?
她连自己儿子都不过问。
她为什么会说是我指示呢?
翻找手机点击。
“什么时候回家?”
14:30
“下个星期。”
还是上次的信息我打字输入。
2020年12月31下午16:33
“多久。”
没有几秒很快回复。
“两天。”
我安心下来,不再担忧。
我坐在驾驶座沉思,陈柔不怕自己会被拍到吗?
四周摄像头很多,聚福楼前段时间发生过一起车辆失窃,名贵的车辆实在是太多防止胆大的偷车贼偷盗。
拿过后座的包包,取出里面帽子口罩戴好,还有另一辆车的车钥匙,幸好有所准备,我的车正好停在摄像头的死角,两侧上面靠前一点墙壁阻隔视角。
我弯着腰快步跑到隔了三辆车距离的位置,打开车门坐进去,启动踩油门打方向盘快速驶离,这是边伯贤留在聚福楼的车,没想到今天会派上用场。
自从那天我重新投入工作日常,发现堆积了很多文件,我认真逐一核对,不经想到朴霍丘,我是从来不吃早饭的人,平常就喝点东西对付,今天早餐看见餐桌上,热腾腾的早餐有点吃惊,不是我准备的,还有谁在家里,朴霍丘,我不明白他的用意是什么,是想毒死我?
我原封不动,碰都没有碰,我可不敢吃朴霍丘无缘无故准备的早餐。
我不相信没有缘由的好意。
【Jack】
“瑜婕!瑜婕!!”
他震耳的音量让我中断神游,我困惑的望着他,他着急的想要说什么,指指后方,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两位身穿制服的人,一位是严肃的中年男人,另一位看起来是刚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实习生。
我平缓跳动的心脏重新揪在一起,扑通扑通乱跳,可面上一点都没有透露出焦灼。
【Jack】
他降低音量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他们找你做什么啊?”
“我能帮你。”
【我】
我错开他走过去嘴唇微微蠕动“谢谢。”
【我】
“请问你们找我,是关于谋害我父亲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朴刑警】
一身正气的中年男人回答道“徐小姐抱歉,目前没有找到凶手。”
【我】
“那你们这是?”
他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我的大脑警铃大作。
【朴刑警】
“徐虞婕,你父亲的案件发现了重大线索,请你尽快跟我们走一趟。”
【我】
“好,没有问题。”
“我先去请假。”
【朴刑警】
“不用了,我们会说明情况。”
我转身刚迈出一步,神色阴沉一瞬,随即我收敛不必要的思绪,管理自己不漏出多余的表情。
【我】
“好的,我明白了,稍等一下,我去拿包……”
这一次他们没有阻止我,我不急不慌的走到我的工作位整理,拿好包翻了翻,把纸屑丢到垃圾桶,随机跟着他们离开。
我已经坐在审讯室二十分钟了,我知道从我进来开始摄像头后面的人,一直在观察我的行为举止,我不能让他发现任何漏洞。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女人,看起来毫无任何攻击性。
【?】
“徐小姐等了很久吧?”
她拉开椅子坐在离我不远不近的距离。
【?】
“我是郑夙瑾,请你来是想要聊几句,你很快可以离开。”
“如果我的问题很冒昧,请你谅解。”
“为什么不跟父母联系?”
她完全没有逼迫的意思,可我知道每一个不想干的询问,处处是陷阱。
我看了看上方角落的摄像头,视线移回到对面女人身上。
【我】
“高中的时候父母离婚,我跟他们就没有联系了……”
“毕竟他们各自组成家庭。”
【郑夙瑾】
“原来是这样?”
她转动手中的中性笔,我和她对视,她的视线露出心疼的情绪。
【郑夙瑾】
“陈柔,她投案自首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放过我任何面部表情,我故作狐疑歪头。
【郑夙瑾】
“她高度紧张,反复说是你指示你的男朋友谋杀自己的父亲。”
【我】
我大吃一惊的身体不自觉靠前愤怒说道“我怎么会杀自己的爸爸?”
她安抚的拍拍我的手背,拧开盖子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抿了一小口放在桌子上。
【郑夙瑾】
“我们已经排查过,你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不要担心,我现在只是简单问一问你。”
“你大学的时候发生过一起坠楼谋杀案?”
“你和死者认识吗?”
“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她仿佛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询问,我假装陷入回忆,装模作样想了一会儿。
【我】
“我好像记得……叫……什么……吴……?”
【郑夙瑾】
“吴席。”
【我】
“对对,是吴席没错,抱歉太久了名字不怎么记得。”
“他的事我倒有听同学说过,其他不怎么清楚。”
我装作不记得的模样,低劣的人,永远想到的是自己,我拂开遮挡视线发丝挽到耳后,表情迷茫。
【我】
“这有什么关联吗?”
【郑夙瑾】
“作案手法,有一些地方相似。”
【我】
(惊讶)“什么?”
她比比划划不知道在写什么。
【郑夙瑾】
“边贤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你知道你男朋友在做什么工作吗?”
她问题跳转的太快,我的大脑飞速远转,拧开盖子这一次,一下喝喝掉一半,冰凉的水融入我的喉咙直至胃,让我困顿的大脑迅速保持理智。
【我】
“今年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七年。”
“他跟我的工作相同是文员。”
郑夙瑾听我这样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言语。
【郑夙瑾】
“稍等,你马上可以离开。”
我对她投去相信的眼神,她对我和蔼一笑,拿着文件夹走出审讯室,我维持着真诚的笑容,埋下头立刻面无表情,我抱头趴在桌子上。
外面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们也一定“请”了边伯贤。
千万不要有事……
半个小时后通知我可以自行离开,郑夙瑾等在门口看着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郑夙瑾】
“你可以回家了,我们会尽快抓住杀人凶手。”
她停顿一瞬,放缓冷硬的语气“边贤暂时不能放出来,如果有什么线索我们会马上联系你。”
【我】
我握住自己因为紧张颤抖的双手,不解的问“为什么?”
她突然有一些怜悯望着我,不过速度很快的被她掩藏。
【郑夙瑾】
“其他无法透露。”
她被其他人叫走,我站在原地内心冲刺着想要摧毁所有的欲望,到底遗落了什么线索被警方察觉,我的嫌疑会有多大?
百思不得其解,我需要尽快联系律师,踱步走出警察局,站在门口,灵光闪现忽然想起我到底遗忘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