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也无妨》亲亲面包

7、第 7 章

　　店内沙发里，越来越往下陷的家福，表情越来越呆滞。
　　好了没有？他搓了搓自己的脸，不明白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美实很会利用人的。在冰淇淋店，全母说，你听过眼缘吗？太喜欢你了，真想天天见到你。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美实记住了。
　　被社会敷衍，被众人推来推去的孩子，时刻做对自己的有利的选择，且要小心藏着自己的目的，不可以被发现，要把自己放在可怜的位置。
　　那天，他不记得冰淇淋的味道，却记住了家福家的位置。新生活冲他开了一条缝，在他用力敲了这么多年后。
　　被赶出宿舍？这是他孤注一掷的结果。
　　险棋。
　　还好看到了将军的态势。
　　没有！马上。美实回应家福。
　　试衣间穿衣镜里的他，看起来像一朵云，这是他喜欢白色的原因。大家很容易他的外表骗了。他有着小鹿寻溪的眼睛，却帮人一定记得索酬劳。
　　不愁吃穿，被人尊重，善良很容易吧。如果不是呢，只好学会算计。
　　阿姨说，她现在要出去，回来一起去商场还是你想网购。
　　他说可以自己去。
　　告诉我在哪。故作慌张地补一句，我很容易迷路。
　　家福母亲想了想，找个人陪你去。
　　看吧，他总能得到他想要的。

　　你可以过来一下吗？这个…
　　我不会上当的。家福等得百无聊赖，他像被抛进荒漠，坐在一堆流沙上。
　　可是……
　　自己穿。
　　小气。
　　美实骂过后就没有声音了。
　　突然，咚一下，家福一激灵。
　　什么声音。
　　美实？家福犹豫一下，前去敲了敲门，
　　别是晕过去了，今早他的脸看起来是有些苍白。
　　全家风水，是没病也能给搞出病的。
　　怎么那么慢啊！他提高音量。
　　顾姐？家福找负责人，心下又犹豫，就看一下，以防需要叫医生。
　　他推门进去，门立刻被反锁了，美实好像就等着这一刻。
　　他被压在试衣间墙上，美实左手勾住他的坎肩里的领带，拉他靠近，再靠近。
　　配吗？
　　离这么近，我怎么看？几乎是牙缝里咬出来的字句，天知道他用了几成功力。
　　谁让你看了，美实将脖颈凑近，我说这味道，和我很相配吧？
　　白色风信子，美人泪之味。
　　全父每年节日送给全母的，全母的垃圾桶总是散发着别样的味道。
　　家福苦笑。
　　白色风信子，远等不来的归期。
　　你在想别的。美实推开他，还是你想看别的？
　　不知道怎么走出的试衣间。
　　一个意想不到人出现了。
　　美美！
　　笑笑挥手。

　　找到了？
　　我又不是路痴，美美指东为西我是没想到的。笑笑说，但美美就是这样嘛！所以才可爱啊。
　　笑笑跳过来，挽住一推门愣在原地的美实。
　　美美，惊喜吧？
　　买好了吧？我去结账。
　　家福一离开，笑笑抱住美实，美美太美了！深呼吸，美美太美味了！
　　美实推开她，她却再次揽上去，垫脚在他耳畔道，故意的吧，美美？我知道。美实想挣脱，笑笑按住他，我们是一个灵魂两个身体嘛，你想的我也会想。
　　美实瞪大眼睛看着笑笑。
　　家福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心里酸酸的。

　　家福，笑笑率先打招呼。
　　美实缓慢地转过头来，眼里是家福看不懂的复杂。
　　不会在说我坏话吧？家福问。
　　怎么会！笑笑拍了一下美实，低语，柠檬蛋糕问你话呢。
　　美实方从大梦中醒来，他不该惊讶今天这个局面，他们不是因为挑上最后一个柠檬蛋糕，才相识的吗？现在，依旧是那个柠檬蛋糕，他们是否还能像上次那样，分而食之呢？
　　我说，美美穿这个真是美，笑笑笑着挽上家福的胳膊，美实不动声色地挤到二人中间，将自己的手穿到笑笑的胳膊里，笑笑看了美实一眼，笑了。这在不明真相的家福眼中，是另一番意味。

　　接下来去哪？
　　出了大厦，笑笑问。
　　回家。家福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去吗？问完装作低头玩手机。
　　我？笑笑惊喜地指自己。
　　美实挑了挑眉，冲笑笑露出一个比肩太阳的笑容，回呀，我们家。首音尾音咬的得特别重，听在笑笑耳朵里，就是我家。
　　你……你们？笑笑一瞬间的踉跄，不过很快，她恢复了笑容。
　　美美呀。呀字拖得特别长。美实知道，不用辩解，笑笑全明白了。青梅竹马就这点好，心有灵犀，青梅竹马就这点不好，心有灵犀。
　　我也可以去吗？笑笑揽住美实，眼睛却看着家福。你很厉害嘛，美美。她手上的力道将话语传递。
　　这……
　　得问问阿姨吧。美实解了围，反手圈住笑笑。彼此彼此。
　　哦。笑笑十分失望。
　　拜拜。美实的亲切口吻里，有宣战的意味。
　　家福觉得背后黏着一道视线，回过头，看见流动的人群中，图钉似的钉在人潮中的笑笑，笑笑一愣，朝他挥手。但很快，被地铁口涌进来的人潮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