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论拐走卡维的可能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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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篇为架空背景，短篇，设定人们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许多幻想种族，有私设一大堆，不过应该不太影响阅读。诶嘿，是人类卡维遇到恶魔艾尔海森的故事(*/ω＼*)）
卡维曾经听说过也读到过不少与恶魔有关的故事，故事里与恶魔签订契约的人类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嗯？人类为什么会和恶魔签契约？对此，主流观点通常认为是人类天性中的贪婪在作祟，贪婪让那些人无法抵挡恶魔的诱惑。
不过卡维的看法与此不同，那些故事里的人类确实常常出于一些不光彩的目的签下契约，但那只是故事，而现实中这样做的人……卡维更倾向于他们是遇到了某些人类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毕竟，恶魔在人类这边的形象不能说是糟糕，只能说是十分的糟糕（重音），要不是没有办法，谁会主动和他们签契约啊？
哦，当然，虽说看法与主流的观点不同，但卡维不觉得他会有跟恶魔签订契约的那一天就是了。更何况，恶魔什么的，怎么看都对他设计水平的进步毫无帮助吧？
……
然后，这天，卡维就在老城区的图书馆旧址遇到了一只恶魔。
灰头发的恶魔身形挺拔，他捧着一本书，倚着陈旧的深色书架，垂头看得很专注，像是不在意卡维的出现。若是不去看他那双支棱着的黑色翅膀，这恶魔与普通的人类青年似乎也没有太大差别——或许行走在人类中间时，他会收起背后那双显眼的翅膀？
卡维原本是来这里为修缮工作提前做些准备，但这么大一只恶魔活生生站在面前，他没办法假装无事发生。
虽然人们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不少幻想种族（←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人鱼、精灵、妖怪、龙族等等），但在生活中真正遇到他们的概率甚至都没有中彩票的特等奖高，他们似乎都选择了避世。
“来查线索的？”就在卡维脑海中思绪纷飞之时，恶魔先开口了。
好吧，看来不用纠结如何打招呼的问题了，卡维想着，不过这问题是什么意思？难道图书馆之前的意外另有隐情？那馆长的昏迷，会不会也……
“呃对，应该能发现有用的线索。”卡维撒谎的次数屈指可数，在这方面他很缺乏经验，只得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
“撒谎。”那恶魔却立刻就识破了卡维的谎言，甚至连头都没抬。
“你、你怎么能肯定我是在说谎！我就是来调查的！”卡维硬着头皮否认，搞不懂对方是怎么发现的，是他露出了什么破绽吗？还是说恶魔有特别的分辨谎言的办法？没听说过啊……
那恶魔似乎笑了一声（？），不知是否被戳到了什么奇怪的笑点。
卡维心生恼意，但说谎这件事让他有些底气不足，只好试着转移话题，“那你又是为什么会在图书馆里？现在可是闭馆时间。”
“追捕一个逃犯。”说到这件事，恶魔总算从书里抬起了眼睛。
和对方四目相对，卡维这才发现，眼前的恶魔连长相也很不像一只恶魔（？），原来恶魔也可能拥有这么一张冷淡禁欲的脸啊，很难想象这家伙诱惑别人的模样……真的有人会被诱惑到吗？
“身高和我相仿，长发，有可能戴着一张白面具，胳膊上有伤口，”恶魔应该并不知道面前漂亮的金发青年在想些什么，他合上书，简单描述了一番逃犯的特征，“在附近见过他吗？”
卡维摇头，他也已经很久没回图书馆来看看，要不是遇见这个恶魔，他今天这一趟可能做完前期准备就又回工作室忙着画图去了。
恶魔放下书，微微皱眉。
“你刚才说调查线索，是发现了什么吗？”直觉告诉卡维，他的追问多半不会得到答案，但他还是问了。
恶魔的视线落在卡维身上，若有所思，“你很在意。你认识馆长？”
“啊？你、你怎么知道的？”卡维有种被看透的错觉，恶魔真的没有特殊的谈话技巧吗？！他很确信他刚才并没有提到馆长啊！
“你是谁？”恶魔瞧着倒不像是生气的模样，表情一如方才平静。
卡维放弃继续嘴硬，沮丧地抬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发尾，“我叫卡维，是一个建筑设计师，以前受到过馆长的帮助。我刚才，真的露出了很多破绽吗？”
恶魔移开视线，也说出自己的名字，“艾尔海森。”然后直白道，“与其说露出破绽，不如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做出有效的伪装。”
“……”得到这样的评价，卡维属实绷不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所以馆长他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艾尔海森，可以告诉我吗？”
闻言，艾尔海森的视线又移回卡维身上，神色莫名，“他曾经和我追捕的逃犯签下一项契约……作为双方违背契约的代价，恶魔力量受损，人类陷入无尽噩梦。”
卡维垂头，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不认为馆长会因为私心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却又想不出馆长这么做的原因，但眼前的恶魔和他不同，艾尔海森并不认识馆长。
“抓到逃犯，他还有救。”
这话让卡维顿时有了精神，一下子抬起了头。
……追杀，啊不，追捕逃犯的过程略……
事情告一段落，逃犯落网，馆长恢复正常，本不该有交集的他们似乎也到了道别的时候——如果艾尔海森刚才没提到地狱的话。
“所以说，真的有地狱？！”卡维很震惊，原来《幻想种族集》里也有正确的内容啊？
咳咳，也可能这本冷门科普书其实是比较靠谱的，只是毕竟由人类所撰写，而艾尔海森作为恶魔本魔，自然分辨得出其中有误的那些部分，以至于无辜的科普书风评被害（？）。
“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一直以来，恶魔在人类社会鲜有踪迹，自然证明恶魔另有一处远离人类的居住地。”艾尔海森手中仍然捧着本书，这回是倚在卡维家的书架上。
卡维：糟、糟糕，有点心动……
作为一名永远踏在追寻美学道路上的设计师，纵然天赋异禀且年纪轻轻就完成了不少兼具实用性与观赏性的优秀建筑，但卡维不会止步于他如今的成就。
卡维早就想好，要趁着还年轻的时候，多到处走一走、看一看，谁会嫌灵感太多呢？而且，他可不想等到腿脚不便的那一天再去遗憾这辈子没能见识其他国家的建筑和美景——虽说地狱不是一个国家，但卡维对所谓地狱的兴趣突然就浓厚了起来。
“地狱里真的有岩浆河和白骨山吗？有街道吗？有建筑吗？是什么样的风格？……路边真的有长满触手的植物吗？”兴致勃勃的卡维围在旁边问个不停，甚至还扒拉了两下对方的披风，“艾尔海森，别看那本书了，你都看了多少遍了……”
艾尔海森把不知不觉间挂在他身上的卡维拎下去，“那里确实有些建筑。”
还没来得及继续问，卡维就听艾尔海森一脸冷漠地补充，“但以人类的身份无法前往。”
“哈？为什么？！”卡维简直无法理解，都3202年了，怎么还能这么排外，“难道你们恶魔不会抓人类回去吗？”
“……你对恶魔存在误解。”艾尔海森心情微妙，他想着，或许是时候干涉科普书的编纂工作了，“对大部分恶魔而言，抓走人类并不能产生什么价值。至于某些这么做的恶魔……他们只是将那些人当作了口粮，通常现场解决。”当然，这些恶魔的行为是被同族反对的，这也是他会跑来抓捕“逃犯”的其中一个原因。
得到这样的回答，卡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大部分和恶魔签契约的人其实都是被骗了？！恶魔果然卑鄙！
艾尔海森一般不说谎，但他有时会选择隐瞒一些事情。恶魔有可能和人类签下三种契约，一种是虚假的契约，只是某些恶魔吃掉点心之前恶趣味发作的产物；一种是双方为达成某个共同目的而定下的“赌约”，代价高昂（馆长签的那种）；另一种则是……
……
手中的书又往后翻了几页，艾尔海森听到卡维突然说，“可我还是想要去看看，总有办法的吧……”
艾尔海森又翻了一页，没说话。
“让我想想，应该也有比较正常的方式吧？嗯……比如正常的契约？不可能只有那种虚假的契约吧。艾尔海森，对不对？”
艾尔海森抬眸看过去。
“你没听错，”卡维抬抬下巴，以他特有的那种无畏又自信的语气重复道，“和我签契约吧，艾尔海森。”
“卡维，你真的知道和恶魔签订契约意味着什么吗？”由于在族中职位特殊，艾尔海森不止一次见到过那些与人类签下契约的族人后来是什么样子。
没有爱情能维持千年之久，倾慕和欣赏都可能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面目全非。恶魔在人类这边一向风评不佳，而人类在恶魔看来也并不无辜……不过卡维，很不一样。
卡维还是头一回见到艾尔海森这么严肃的表情，他感觉有哪里很不对劲，“呃？就、就没有那种像工作合同一样的正常契约吗？”
这话一出，艾尔海森整只恶魔顿住了好一会儿。
“没有。”艾尔海森深吸一口气，重新翻开那本不知看了多少遍的书，刚才的严肃仿佛只是卡维的错觉。
得到这样的回答，卡维也很久没说话。他很震惊，他们恶魔怎么这样？为什么连正常点的契约都没有啊？在某些领域，他们难道就不会雇佣其他种族的专业人士来开展工作吗？
艾尔海森不抬头看也知道卡维非常疑惑，他回忆曾经读过的某本史书，简单概括道，“数千年前，最为强盛的七个种族之间曾发生过一场战争。在人类看来，千年的时间或许很漫长，但对其他种族而言，还像是在不久之前。”
从艾尔海森这里，卡维这几天已经知道了很多他从没有听说过的事，这场战争也一样，“数千年前？人类应该没有参与？”
“是的。参战的七族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艾尔海森没有细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代价，“在那之后，各族政权几度更迭，但仇恨从未消失……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各族先后都选择了避世不出，休养生息。”
卡维叹气，其中的沉重他可以想象出几分，也难怪幻想种族如今都不欢迎外来者，“既然发生过那么惨烈的事，那就没办法了。”
艾尔海森想了想，暂且放下书，掌心向上，双目微阖，略有几分生疏地念了一段咒语，就见一片小小的绿色棱镜忽然出现在他身旁。
“咦？这是什么？”卡维惊奇地凑近了一点，“是魔法？”
那片棱镜像是也对卡维很感兴趣，主动飘到卡维面前，停了下来。
“或许。”艾尔海森目前也不知该怎么定义这种能力，“你可以透过它看到地狱那边的一些景象。”
卡维这下更好奇了，“幻想种族真的好神奇，这种魔法是生来就有的吗？”
这是个好问题，艾尔海森被问住了，他也说不清棱镜是怎么来的。
“嘶，这土质确实不太好，一般的植物很难存活。”卡维此时已被棱镜当中的景象所吸引，没有注意到艾尔海森怔住的表情，“哇，一座气势恢弘的城堡！嗯……果然是从没见过的材质。”
“还有塑像？可是这看着不太像魔族啊？”卡维捏住棱镜，又换了个角度瞧了瞧，“倒是有点像传说中的天使。”
“好大一片废墟，就不考虑一下重建工作吗？”卡维嘟囔了几句，很快又被后面的景象转移了注意力，“嗯？刚才那是一个机器人？”
“……或许。”虽然棱镜是将艾尔海森以前所见的景象复现出来，但他那时可没有卡维那么多问题。
……
很久之后的某天。
“艾尔海森，你那时候说你是来抓逃犯的，我还以为你很快就要回去。”卡维趴在桌上，想起他们在图书馆遇见的那一天。
“我有留下来的理由……”艾尔海森坐在书桌另一端，手边是一本魔法书，上面写了很多不知所云的咒语，不知卡维是从哪里找来的，“卡维，这本也是从书摊买的？”
……
这些年间，他们结伴去了很多地方，见识了各种风景，当然偶尔也会有闹别扭的时候（还有秀别人一脸的时候）。
凭借一直以来的努力，卡维数次突破瓶颈，几年前在建筑领域声名鹊起。几乎同一时期，一个署名为A的神秘作家一作成名。
文学界对这个神秘的作家看法各异，说什么的都有。对此，卡维有点无语，那个叙述语气，一看就是艾尔海森那家伙吧，至于“A”有什么特殊含义？大概只是他想笔名的时候嫌麻烦而已。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论拐走卡维的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