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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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短篇，含有极少量克系元素，并不吓人。算是现代背景，开头赛诺友情出场交代前情。诶嘿，是语言学家艾尔海森和？？？卡维的一个小故事(* /ω＼*)【注意】本篇主要是海哥的视角，篇幅所限，没有小甜饼，卡维在末尾露面QAQ）
艾尔海森事后回想整个过程，很确定一开始的自己状态有异——他本不该贸然独自前往，但那时的他却收拾完行装就出发了。
……分隔线……
这栋房子里有许多书架，书架上都是满满当当，不仅有语言学方面的各种书籍，还涵盖了许多其他领域。幸好这么多书籍的存在并没有让房间显得逼仄狭窄，只是这整体布局显然与美学不沾边，应是更多从朴素的实用角度考虑的。
这里正是艾尔海森的住处。
“这位A先生在患上精神疾病之前，曾是须弥赫赫有名的语言学家。”赛诺最近东奔西跑一直忙着调查，今天都没来得及喝水，说到这里，取出水壶灌了两口水，“患病后，他失踪了一段时间，一年后被人发现时全身有多处致命伤口，但急救过程中他从医院逃走，从此踪迹全无。”
“这些手稿写于他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时期，所以内容如此混乱。”艾尔海森刚才已经看了一遍，这些手稿用了各种不同国家的语言，其中甚至包括几种专业性极强的古文字，难怪赛诺会来找他。
艾尔海森的视线落回到那些文字上面，从狂乱的字迹之中大致也能看得出，写下它们的人精神状态堪忧，“具体是什么精神疾病？”
“不清楚。”赛诺撂下水壶，表情严肃，“这就是其中一个疑点，A的医疗档案原本被保存在他当年进行精神治疗的医院里，但档案室去年起了一场大火。事后调查，火源是守夜人点燃的烟。”
“给他进行抢救和精神治疗的医院是同一家？”艾尔海森闻言抬眼，排除不符合条件的医院，很快得出结论，“是须弥综合医疗中心……而那守夜人早已经死于大火，或许亲人也都不在人世？”
正是如此，艾尔海森所料不差。A的病情必然有蹊跷之处，可这条线索却早在去年就被悄无声息地抹去，背后的事情显然不简单。
赛诺沉默片刻，知道艾尔海森不怎么关注时事新闻，简单概括道，“最近语言学领域的一批专家和学者接连失踪，他们大多精于三四种语言，目前除了专业领域，还没找到其他共同点。”
“这与A的水平并不一样。”得知许多人失踪的消息，艾尔海森没什么反应，不过考虑到赛诺不会调查两件毫无关联的案件，他的食指点了点桌子上的手稿，“你怀疑有人想利用他们在语言学方面的知识去研究一些什么？比如……类似这份手稿的东西？”
赛诺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艾尔海森或许缺乏同理心，但并不会泄露案情。
艾尔海森没有追问这些手稿的来源，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手稿走向书房，言简意赅，“稍等片刻。”
稍等片刻？
赛诺对语言学并非一窍不通，即使与专业研究者差距不小，但“稍等片刻”？就算是艾尔海森，面对一份难度如此高的手稿，也没办法这么轻描淡写吧……？这一刻，赛诺忽然对局里那个特邀专家的真实水平产生了怀疑。
……
书房里。
艾尔海森坐在书桌边，不紧不慢地对照着手稿将翻译出的内容一行行写下，对于其中一些离奇古怪的词汇用法和错漏的标点符号等处，大部分语言学研究者或许都会觉得十分碍眼，但艾尔海森像是接受良好，神情平静如常，也没有做出任何改动。
只是，写着写着，他手中的笔忽然有片刻的停顿——他竟莫名察觉到几分说不清的熟悉，就好像……
艾尔海森微微皱眉，收敛思绪，垂眸继续写了下去。
A分明是生活在教令院统治时期的须弥人，是数百年前的人，而他艾尔海森，理应与这位A先生没什么联系。
……
赛诺早先没有关注所谓的特邀专家，但一旦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他不打算放过，即使与当前的案件无关，在这个敏感时期也还是需要调查，不过，艾尔海森怎么还没出来？
正想着，赛诺就见艾尔海森拿着那叠手稿和几张纸走了过来，想来纸上写的便是对方给出的翻译。
赛诺：……那些人或许还是低估了艾尔海森的才能。
拿到靠谱的翻译版本，赛诺准备离开，临走时，他停了停脚步，扭头提醒道，“艾尔海森，你有可能也是目标之一，最近提高警惕，或者尽量减少外出。”
艾尔海森淡定颔首。
客人走后，放置了不少书架的客厅莫名显得空寂，有一瞬间竟令这栋房子的主人产生几分陌生感，仿佛……此处本不该如此安静。
或许有人会因此心生恍惚，但对艾尔海森来说，这只是错觉罢了，他从没有和别人合住的兴致。
回到书房，艾尔海森再次坐到桌边，拿起纸笔，又写下一份手稿的翻译，看上去与赛诺拿走的那份一模一样——这难不倒艾尔海森，只是将刚写过的内容再写一遍而已。
按照须弥古语的顺序，艾尔海森将其中他很在意的一部分进行重组，然后，开口念出那个音节，“K#%&h？”
他若有所思，这应该是一个名字，很可能是人名。
就在这时，书房骤然间暗了下去，陷入一片沉黑。黑暗之中，仿佛是从极其遥远幽深的地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模糊声音，无形的寒气随之悄无声息地逼近。
艾尔海森并不惊慌，他神色如常，依然坐在桌边。
嗯？是什么东西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或许，只是一株路过此地的藤蔓？
这不是玩笑。
作为一名涉猎广泛、十分博学的语言学家，事实上，艾尔海森对神秘学也有所了解。
在这个看似平凡的世界上，确实存在一些……超出人们认知的存在，而人类的好奇心不可小觑，即使最先那些察觉到异样的人曾被看作是疯子或是异类，甚至遭受驱逐和迫害，他们也没有停止探究的脚步，于是数百年后，神秘学由此产生。
那令人颤栗的寒气停在了艾尔海森背后很近的地方，几乎只隔着他的衣服，那寒气似是不甘心于此止步，僵持许久才渐渐散去。
寒气散去的那一瞬，书房的灯恢复正常。
书房里一切正常——如果地面上没有留下一片突兀的树叶的话。那片树叶颜色暗紫，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红色纹路，瞧着隐约像是一张扭曲的面孔。
艾尔海森认得这种树叶，来自一种“植物”，总体来说，危害性不算高，与此同时，这东西的出现意味着他的猜想很可能是对的。
……
取出许久没有翻开过的地图，艾尔海森细细察看上面每一个地点的名字，很快，他确定了此行的目的地。
随后，他收拾了一些必备物品便准备出发。显而易见，这不像是艾尔海森会做的事，但当时的他似乎并没察觉到什么问题。
万幸的是，即将踏出门去的他最后还是浪费半分钟给赛诺写了一张字条，呃不，一封信，赛诺大概一天以后会收到这封信。
……
艾尔海森上一次进入沙漠是在三年前，那时的他无意中被卷入一桩麻烦事，正考虑暂时离开须弥城，就收到了一支考察队伍的邀请。
在那之前，艾尔海森没有踏进过沙漠，若要问他对他的初次沙漠之旅有什么感想——沙子很麻烦，所以这次他带了几双特制的鞋。
那次考察表面上一切顺利，哦，如果他夜里没发现一些不对劲的细节，或许也会这么认为。
起初只是一阵寒风，这在昼夜温差极大的沙漠不算奇怪。寒冷会催生困倦，考察队的众人聚在一起休息，情绪高涨的他们聊着白天的话题，在某一个时刻，所有人都陷入了梦乡，包括艾尔海森。
随后，看似平静的沙砾下，有一些古怪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对睡梦中的众人垂涎不已，它们的模样难以描述，单看外表仿佛不属于那些很有杀伤力的物种（没有固定形态，可以大致理解为果冻状），但它们却能在瞬息之间吞下一个人。
艾尔海森在昏沉的梦境中看到了那些东西逼近的场景，必须说明的是，此前他曾看过一些神秘学方面的书籍，尽管当时对书中所说的诡异事物持怀疑态度，但梦中的他很容易就认出了那些东西——一种群体出没的捕食者，很不幸，捕食对象通常都是人类。
梦境如同深不见底的沼泽，戏弄人类的意识仿佛一场游戏，看不见的阴影有着万钧之力，与藤蔓一同拖拽着猎物向下沉去，无数死不瞑目的骸骨发出欢迎的嚎叫……
挣脱这样难缠的梦境绝非易事，得益于极高的理智，艾尔海森及时恢复了意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苏醒的瞬间他正对上一片猩红的眼睛，眼睛里全然是贪婪之色。
环顾周围，考察队的成员还都陷在梦中，嘴角扬起，满面笑容，似乎他们的梦境都是美梦？
那片猩红的眼睛渐渐向着他们所在之处靠近，情况不妙，艾尔海森回想着那些神秘学的书籍，已经在思考破局之法。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模糊声音仿佛从远处某个幽深的地方传来，更加强烈的寒意将这一片地方包围。
然后，出乎意料地，猩红的眼睛逐个消失在了艾尔海森的视线中。
刚才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幻觉，只余下脚边一片奇怪的树叶。
那时的艾尔海森并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带来了转机，不过这个营地所处的位置显然不安全，尽快撤离为妙。只是，当他试图唤醒那些考察队的成员时，才发现他们已经在梦境中死去。
最终，那支意气风发进入沙漠的队伍，仅有艾尔海森一人活着出去。至于为什么只有他幸免于难，没有被危险的梦境所困？对比样本过少，他很难得出结论。
……
那段不愉快的考察经历或许给此时的艾尔海森提供了一些帮助，第三天的夜间，他便找到了此行的目标。
……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山洞，并非什么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幽邃之地，洞里也并不会让人觉得阴暗潮湿，怎么看都很平常。混乱的呓语？无法理解的呢喃声？扭曲的阴影？这些自然也是没有的。
艾尔海森暂且将背包放下，接着就打算进山洞一探究竟。
“欸？！你怎么在这里？”这时，一道诧异的声音传来。
“卡维？”艾尔海森听见自己说。
……
年轻有为的语言学家艾尔海森失踪了。
那天，赛诺收到字条时，第一反应是遇到了恶作剧，艾尔海森怎么可能留下一张字条就走了？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他的风格。
但字迹不是假的。
赛诺很难相信艾尔海森有一天会失踪，可事实就是如此，几番搜寻救援工作都没有找到他。
不过赛诺和提纳里总觉得，有一天他们还会再见。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