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她好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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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莲，你怎么了？”那维莱特问。
但伊莲没有说话，她只是抱住了那维莱特的腰。
和以往任何时候相比，这一次无疑是用心的与真实的。
那维莱特没有说话。
耳边时不时地传来白淞镇那边的笑声。
和微风徐徐的郊野相比，那里更有人间的气息。
伊莲久久未动，眼看着就要睡着了似的，那维莱特便托着她的腿弯给她抱起来，往枫丹廷都方向走。
感觉到了双脚腾空以及被支撑的力量，伊莲半梦半醒，也抓紧了那维莱特的肩膀，把脸埋进去。
第二天醒来时，伊莲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但是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些衣服。
不同的是，她记得昨晚有人给她擦脸，水触及到脸颊，温热转瞬即逝。
她揉揉脸，觉得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得真快。
昨天和娜维娅在白淞镇的热闹还历历在目，之后就断片了，但她猜到带她回来那人多半就是那维莱特。
说到他，迈勒斯讲的关于她父母的往事就浮现眼前，伊莲轻轻叹了口气，托着脸。
早上收拾了一阵，伊莲走到街上，她去邮局，依旧没有收到迪卢克的回信。
“老板，你知道蒙德最有特色的酒是什么吗？”伊莲问邮局老板。
这位老板体型宽胖，面相柔和，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再加上伊莲是‘老主顾’，又有那维莱特的专门交代，因而对面前这个倒霉的小姑娘心生愧疚，便也好好地跟她聊起来。
“能比咱们最近新出来的泡泡橘子酒还要有特色吗？”
这才几天，光是这酒的名字伊莲就听了好多种，什么橘子酒、橘子酿、泡泡橘子酒、泡泡橘子酿，叫什么名字的都有，甚至还有叫酒精果味饮料的。
管他呢，只要最后知道是这个酒就行。
伊莲说：“比我们这还有特色，我觉得枫丹离蒙德太远了，如果你去过的话，一定会记住它的名字叫，叫蒲公英酒。”
“蒲公英？”
“蒙德那里的特色植物。”伊莲说，“老板，再给我一点信纸，我还要写信。”
邮局老板叹了口气，这次还是没有收伊莲的钱，只不过再这样下去，恐怕那维莱特大人的办公桌就要成为信箱了。
沫芒宫内，
在邮局老板走后，那维莱特将信封塞进了抽屉，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伊莲，心里闷闷的。
美露莘这时过来，她告诉那维莱特今天下午有一场审判要开始了，需要那维莱特提前半个小时出席。
那维莱特看了眼窗外，可巧这时又开始下雨了，他对美露莘微笑，说：“知道了。”
在美露莘离开没多久，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推开，那维莱特抬头，伊莲浑身湿漉漉地出现在门口，她把门关上，回头就看见那维莱特拿着干毛巾朝她走来。
“唔，你出现的真及时。”伊莲想将毛巾接过来，但那维莱特先她一步，将毛巾兜头而下，一阵乱擦。
他擦得毫无章法，伊莲被包裹在毛巾里面感觉自己快要找不到方向。
想将那维莱特的手拿下，又因为身高和视线的限制碰不到这人。
她不由地想那维莱特的头发比她还长，难道给自己擦头发的时候也是这样？
终于那维莱特觉得伊莲的干燥程度达到了及格线，这才满意地把毛巾拿下来。
几乎是下意识间地，伊莲在脑袋解放的那一刻，拉住了那维莱特的手，虽然隔着毛巾，仍能感觉到对方颤抖了一下。
似乎是对于伊莲下意识的反应出乎意料，那维莱特几乎是同时开口：“你怎么了？”
“那维莱特，”伊莲眨眨眼，“你要杀了我吗？”
对于她这个回答，那维莱特忍俊不禁，他松开伊莲的手转而去捏住她的鼻子：“你都在想些什么？”
他好像问了很多次伊莲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这个问题伊莲自己也想不通。
不仅想不通，现在更是呼吸不顺畅。
“那维莱特，我会憋死的。”伊莲能从那维莱特的脸上看到玩笑的意味，就知道他这又是突发的恶劣心态。
那维莱特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伊莲伸手要把他的手打掉，就在这时，希娅推门而入，眼前就是那维莱特大人和湿着头发的伊莲小姐对峙的场面。
她有些无语，默默地把门关上。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敷衍似地响了三声，希娅的声音传来：
“那维莱特大人，有文件需要审批。”
“请进。”那维莱特声音响起。
希娅推门而入，办公室里，那维莱特一如既往地端坐在办公桌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她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到伊莲。
“伊莲小姐呢？”
希娅问。
那维莱特神色如常：“她在洗澡。”
“啪嗒”一声从浴室里传来，听上去像花洒因为过于震惊，掉在地上了。
希娅往那个方向看了眼，然后很认真地跟那维莱特说：“那维莱特大人，下午的那场审判您需要提早半个小时，不打扰您了。”
她说完就离开。
伊莲在浴室里愤怒捶墙。
她包着脑袋走出来，指责那维莱特：“你净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
那维莱特手拿着笔，微微抬眉：“希娅不会想那么多。”
“真的吗？”伊莲。
“猜的。”那维莱特笑着说。
不得不承认，在最高审判官这张严肃的脸上很少能见到笑容。
但偏偏他笑起来时又是给人意想不到的温柔。
伊莲忍不住去想，二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又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迈勒斯说，第一个抱她的人，不是她的父母，而是那维莱特。
她不知道人会不会有雏鸟情节？信任和依赖最先看到的那个人。
现在伊莲突然好烦，她好想自己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或许忘掉的事迹可以通过别人的口述得知。
但自己亲身经历的那些事所产生的情感是无论如何都没法从别人的口述里重新得到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伊莲.索夫尔想要急切地抛下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见她在发呆，忍不住上前再次捏一下她的鼻子：“在想什么？”
他的手上还有油墨的味道。
伊莲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会歪的。”
那维莱特皱眉：“不会歪。”
“我开玩笑的。”伊莲找了个沙发坐下去，她回头看那维莱特，“你下午要去参加审判吗？”
“对，”那维莱特合上文件，“一场矿石走私的案件，你想去听吗？”
“不想。”伊莲说，“歌剧院里面那种紧张的氛围挺害怕人的。”
“那你便好好休息。”那维莱特说。
伊莲如他说的那样，在他走后留在办公室里休息。
昨天在白淞镇已经将关于泡泡橘子酿的工作都做完了，剩下的也用不上她这位技术指导了。
那维莱特的办公室里永远有一种很沉的香气，乍一闻会觉得清苦，与之相处时间久了，就会有一种极其淡雅的清香。
伊莲就着这个气味睡着了。
开庭的时间里，枫丹的雨水又大了一些，即使在屋子里都能听到雨水敲击砖瓦的声响。
伊莲又梦到了那个雨夜，她梦见自己被一群人围在角落，心情绝望，很快一个高大的男人撑伞出现，救了她，伞遮挡住了男人的面孔，即使在梦里的伊莲努力睁开眼，仍旧看不清伞下的面容。
大雨滂沱，伊莲梦到自己转身逃跑，却又在湿漉漉的街头，走投无路地跟上这个撑伞的男人。
男人给她买了热奶油蘑菇汤。
忽然，雷声大作，伊莲从梦中惊醒。
她晃晃脑袋，坐起来，看着窗外，走到那维莱特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座椅冰凉，能感受到主人的久去不归。
伊莲就在这时，瞥见抽屉的一角，露出一个信封样的东西。
熟悉的图案，伊莲隐隐想到了什么，她把抽屉拉开，便看到了她写给迪卢克老爷所有的信件。
每一封信件都被都用拆信刀精细地打开。
伊莲手指颤抖地抽出一封，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迪卢克不给她回信。
她的心脏在疯狂跳动。
如若是昨天以前，她会生气，会愤怒，会忍着心中的不平与那维莱特周旋然后找准机会离开。
但是现在，看着这些信封时，她却将那封信好好地塞回去，甚至帮助那维莱特伪造，装作一切都没发生，关上抽屉。
“还好被他收走了。”
她好像发现了他见不得人的秘密，而那个秘密跟她有关，伊莲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她想，其实她只是执念于为什么迪卢克老爷不回信。
却又开始高兴于那维莱特对她的这一点自私。
这场审判持续的时间格外漫长，被告人很会诡辩，哪怕是铁证如山也能说上几句。
结束后天都快黑了。
那维莱特猜想伊莲应该已经回小洋楼那里去了。
只要一想到她在那里，那维莱特就很想也回去。
但这场审判后还有复杂的东西要处理，他不得不回办公室。
当推开门，他惊讶地发现伊莲正趴在他的桌子上睡觉，睡得很熟。
那维莱特忽然想到什么，他悄声走到桌前，看向放信件的抽屉。
抽屉没有动过的痕迹，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抽屉没有关死，还有几毫米的距离，和现在分毫不差。
那维莱特稍微松了口气，趁着伊莲睡着，将抽屉上锁。
伊莲闻声睁开眼，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其实在办公室门打开的时候，她就醒了，那维莱特锁抽屉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她好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