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阿勒泰的风雪

18、怪相

　　心月的同学马锐来自市里，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和她一起来二中上学的有几个以前的同班同学，有和她一起分到二班的也有分到其他班的。他们之间总是以“哥儿们，姐们儿”相称，马锐性格开朗，更是一见到“哥儿们”的面儿就上去掐脖子，搂腰的；而且马锐几个总是一起出现，没课时在校园的路上啊，打饭时在食堂啊...心月觉得马锐她们出现总是一团一团吵吵闹闹的，对于农村出来的心月她们几个来讲感觉很新奇，农村的孩子当时还是更拘谨、质朴一些。就是在上课的时候，马锐也总是东瞧瞧西看看的，在自己的板凳上没有正经坐着的时候；上课回答问题时也是脚一颠一颠的，没站稳过；而且回答的问题即使是错了，她脸上也总是笑嘻嘻的，好像从来没有烦恼似的。但是，马锐特聪明，一双大眼闪闪有神，非常灵动；老师觉察到了她上课的种种行为，也没有过多责备。哎，心月觉得她是来自外太空的人一样，自己的世界以前从没有过的物种。
　　开学后没多久，心月班里转来了一个省里的学生，据说的这个女孩的妈妈老家是这个县城的，所以转回来这边上高中。老师安排和心月做了同桌。心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叫江阳的女同学：只见她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外面套着一个浅粉色针织外套，脚下登着长筒皮靴；皮肤白皙，樱桃小口，眼睛上化了眼妆，贴了假眼睫毛，长长的头发被发胶喷地十分整齐，一股香香的味道飘了过来。学校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装扮的学生，心月觉得没法跟这样的人交流；江阳却自来熟的样子跟心月打着招呼。上数学课时，心月发现江阳根本就不听讲，只是埋头看小说；下课时，不会写的题也毫不客气，直接拿心月的过来抄；有一次数学小测，江阳一上课就开始睡，快下课了匆忙斜着眼睛把心月的答案抄了一遍，中间还差开了几个选项就上交了。后来，心月发现她经常上课支棱着胳膊睡觉，白天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再后来，心月发现江阳根本就不在学校住，她妈妈给她在另外租了一个房子，她经常领着一个男的回家过夜。江阳有一次心血来潮让心月看看她写的日记，原来在江阳十三岁的时候就被继父摁到一个铺着脏兮兮的床单的小床上奸污了，母亲表现得好像跟这件事从未发生一样，江阳破罐子破摔，从从那时起就开始化妆打扮，穿暴露的衣服混的跟个小太妹一样，她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她从省城转到县城来上学了。江阳的母亲很长时间都不来看她一次，在门口的小卖部给她记了一个赊账本，江阳买东西的话就直接在那记账，等她妈来了一块还了。有时，不知江阳又因为什么赌气，就在小卖部里买一大堆零食拿到教室里分给同学们吃，说是她妈欠她的。江阳因为喜欢看课外书，读小说之类的，所以文笔不错，受到了语文老师的赏识，有一次演讲比赛，语文老师执意让她代表班里去参加学校组织的比赛，获得了还算不错的成绩，从那以后，江阳除了语文课偶尔出席外，其他课再也没见过她的踪影。
　　有一次，高二年级的一个学姐也是染成了黄色的头发，在学校非常扎眼，上身穿着一个短袖紧身衣，下身穿着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牛仔裤衩，穿着高厚底的拖鞋在校园里晃来晃去的；结果过了一阵子就被学校通报批评了，因为这个女生不仅喜欢穿着暴露，而且晚上经常深更半夜把男朋友领进自己的宿舍，好长时间同一宿舍的人竟然不得而知，直到有老师查男生宿舍，这件事情才暴露出来。
　　心月有一次早晨醒的早，天刚蒙蒙亮睡不着了，心月瞥了一眼手表，才五点，寻思着到班了去看一会儿书，再回来睡一会儿回笼觉。心月朝着班里走去发现班里的灯亮着，心想：“谁这么老早就起来学习了？”，当她快步走过去，把钥匙查到锁眼，屋里的等突然灭了，心月感觉很疑惑，打开灯，发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心月朝教室后面走去发现两个同学，一男一女趴地上。见心月走了过去，两个人站起身来，作揖央求心月千万别说出去，心月本来就不是爱多事的人，赶紧答应了，两个人一前一后溜了出去。心月木木地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就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年终考试了，心月作为班长，这个职位就一直激励着她，让她不甘落后；同时她自己有自己的学习方法，做到了及时的预习、复习、完成作业情况也是良好，所以在基础知识方面心月打下了非常坚实的基础，除了她讨厌的物理课，考试时做的不太满意外，其他的科目感觉非常有信心取得好成绩。
　　上午考完试已经十二点了，心月打算午饭后稍微休息一会儿，就收拾行李回家过年了。心月下午往回走的时候，在门口碰上了两个人，一个是刘世杰，另一个是从市里赶到的焦俊超，两个人都在门口等她，心月心理略微有些尴尬，但也只是笑了笑，骑上车子，以前朝家的方向走了。只不过，路上感觉气氛异常，以前爱说爱笑的焦俊超一直也没怎么说话，近半年来总是在心月身边说笑的刘世杰也变得沉默寡言，心月只想迅速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