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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虚时空1 忧思过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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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的话,安舒然没有说出口。那些想象的画面终究还是咽在了心里。这些年来,她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让她练就了脆弱从不示人。
她没有说话,离开了。
安浅然想跟过去,刚走到偏院门口,就有下人拦她:“姨娘请回!”
以为两人长了一模一样的脸,别人认错也很正常,安浅然想解释,却看到了花千盏手上的玉镯,那是安家女儿的身份象征。她也瞬间明白了昨天贺北孟的一夜温存都是假的,他的目的是想把手镯骗走。
姨娘?原来我才是妾。
她出嫁前,杨盈再三叮嘱女儿,一定要动用贺家的力量把姐姐寻回,没成想,姐妹相见是这样的局面。
可是,安浅然也爱上了贺北孟。
姐姐,他是爱你的,从今往后,你可以名正言顺走在他身边。我不会揭穿你,这是安家欠你的。
哀莫大于心死,第一次动心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安浅然转身回去,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贺北孟是花花公子,她早有耳闻。
但是,安青云说,能攀上贺家是他们安家几世修来的福气。
然后,他劝女儿,先去看看,实在不行再说。
话虽如此,安浅然还是听出了父亲的弦外之音,如果贺北孟喜欢她,她就没得选。
那天,她被打扮的很漂亮,坐在那里像极了被挑选的物品。
贺北孟约的是茶馆,由媒婆带去相看。
临了,安浅然以女儿家未出嫁之前还是要注意一点为由,戴上了面纱,在马车上,她和丫环岳儿交换了最外层的衣服。
到了地方,两人由小二引路。
贺家定了个单间。
贺北孟故意晚到,他推托了好几次,奈何这次父亲发了火。他刚坐下,就看到了丫环打扮的安浅然,然后移不开眼了。
看着安浅然看他的眼神有些陌生,他明白这个人不是花千盏。
媒婆介绍几句后,就让他们自己聊,借故离开了。
安浅然看着贺北孟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然。因为,眼前这个人挺好看的。
岳儿见状,轻咳了一声,把贺北孟的思绪拉了回来。
“安小姐,恕贺某要拒了这门亲事。”
然后他走到安浅然面前,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岳儿愣了,安浅然也愣了。
再愚笨之人也明白了贺北孟的意思。
花浅然以为贺北孟是故意的,于是开口道:“奴婢身份低微,请公子不要开玩笑。您都还没有看我们小姐的容貌,切不可如此草率。”
“就算是面纱下再美丽的容颜,我贺北孟也不为所动。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去安家替你赎身,然后我让你以安家义女的身份嫁给我。”
看着贺北孟不像是在开玩笑,安浅然和岳儿都有些不知所措。
……
安浅然收回思绪,这一生怕是要困于这一方天地了。
万万没想到,新婚之夜那一晚让她有了孩子。
她生下贺才思那天,贺北孟来了,他看向她的眼神有愧疚有心疼唯独没有爱。
贺北孟告诉她,现在贺家是他当家做主,他可以把她接离偏院,但是,正房还是花千盏的。
安浅然拒绝了,她只想和儿子待在一起。
可是,她还是没挺过贺才思一岁生日的那一天。
贺北孟抱着她,第一次为她哭。
花千盏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
“我死后,希望你和姐姐能把我的孩子视为己出……”
忧思过度,油尽灯枯。
安舒然在安浅然咽气后,还是进来了。
她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那一刻爆发,她哭了。
她把贺才思带着身边,好吃好喝地养着,却不肯给他母爱,贺致远从小到大欺负他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思绪拉回,贺才思看着二人。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除非你让致远同意娶苏家小姐苏宛顷。”
贺才思闻言,一脸的不可置信,道:“您连自己儿子的婚姻您也要左右!”
“他喜欢谁,为谁不娶你应该心知肚明,我只是不想让我们贺家绝后!难道又要让惨剧又一次上演吗?”花千盏加大音量,情绪非常激动。
这时,贺致远进来了。
三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我娶,让才思带着米饭走!”贺致远的表情并不难看,大家都松了口气,他道。
“哥!”贺才思喊了一声,冲他摇了摇头。
“父亲母亲安排婚事吧。”贺致远对贺才思笑了笑,然后和贺北孟说。
“哥!这是你一辈子的事情!我不同意!”
“我也得放下不是。”
贺才思看着贺致远的笑容,自己心里很难过。
父亲,姨娘,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非得逼迫我们?
贺致远给了一个包袱给贺才思,道:“这里面是一些银票,还有一些首饰,这是作为哥哥的一点心意。你们走后,就别回来了。”
“哥,对不起。”
“这些年都是我欺负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这些年,花千盏不喜欢贺致远和贺才思走太近,每次看到两人在一块,她就没好脸色。
久而久之,贺致远就开始疏远贺才思,经常对他冷嘲热讽。
贺致远明白,这样贺才思才能好过点。
这些,也不重要了。
谁叫他欠贺才思的呢?
因为贺才思把往事提了一遍,花千盏晚上睡着后,做了个梦,她梦见她对杨盈喊:“你们不是宠爱她吗?我前面受过的苦该轮到她了。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其他的孩子,因为你们罪有应得!”
就这样,她醒了。
贺北孟也被她惊醒,看着她密密麻麻的汗,连忙把她扶了靠在床上,自己下去给她打湿毛巾。
花千盏看着他为自己擦汗,不说话。
她知道,她的一切他都知道,只是他从来不问。
“北孟,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大概是你漫不经心的样子,大概是你清冷的样子,我也说不清了……反正浪子回了头。”
“你知道我……”花千盏还想问。
“我知道,都不重要。”贺北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