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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踏青 ...

  •   “启禀殿下,礼部已完备清明事宜。”礼部尚书段弘上奏。

      “好,还有事要奏吗?无事退朝。”上位者说。

      林衡都准备行礼了,结果一个声音出来:“启禀陛下,臣有要事要奏。”刑部尚书时鹘声音铿锵,他难得不站任何党派,也不参与党争。

      “爱卿请说。”

      “呈上来。”时鹘挥手。

      只见一批人推了尊佛像进来。

      “时卿,这是何意啊?”

      “回陛下,这佛像很有蹊跷。”

      “时卿不妨直言。”

      只见时鹘将手摊开,一人递给他一把锥子,时鹘用力砸烂,佛像破开里头不是石头,而是金子,朝堂一片惊呼。

      “禀告陛下!这佛像是臣在城外破庙里找到的,上月初五,微臣发现一辆马车无人驾驶,行迹鬼祟,便追上去,这马车就停在院子里。而臣一看马车内并无坐人,而是坐了这尊大佛,臣派亲信监察的一个月并无人接应。”

      “确实奇怪,你有何想法?”

      “近日京中出现了私盐,且数量不少,臣斗胆怀疑,这是私盐的盐资!”

      傅瑛沉思了一会,说:“好,那时卿,即日起由你负责此案,三省六部任你调遣,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臣遵旨!”

      林衡与时鹘私交不差,便一同聊聊:“时大人,你这事儿可有头绪?”

      “未可知,不过顺藤下去,总会找到。”

      “好,有何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多谢林大人了。”

      饭桌上,听了林衡的话,林雪竹有些惊讶。私盐案她了解得不多,只知道背后推手是傅珩,但这件案子可是在傅珩婚后才发生的,为什么提前了?不过左右不关林家的事。

      而如今重中之重是这杜若汐送来的信:信中言语,邀她踏青。即使再嫌恶,再痛恨。可她要毁林家简直易如反掌,林雪竹总要虚与委蛇。

      到了踏青之日,林雪竹迟到了些,一看果然不只是杜若汐,还有傅珩和傅礼。

      “雪竹见过两位殿下。”

      “免礼,竹儿,及笄礼后这可是第一次见,这个给你。”傅礼又笑着,递给她一只食盒,林雪竹打开,竟是青团。

      “红豆沙馅的,你应当会喜欢。”傅礼用扇子轻敲下巴。

      “多谢殿下美意。”林雪竹吃了一口,果然是她惯爱的甜口。

      “雪竹妹妹,这身真是好看,衬的人更娇艳了。”杜若汐淡笑着。

      林雪竹穿了身枣红色的云锦制裙,肤色胜雪,本是不想过于繁琐,但她不忍让蓉芝失望,让她盘了个百合髻。

      杜若汐穿了身鹅黄色衣裙,上头手工绣制数百根羽毛,可看起来并不沉重,反而显得衣轻似云,口脂是最时新的颜色,手上有一只凤镯。

      她莫名的连恭维都说不出口了。

      她看见一个莫名的声音,在她皮肉里叫嚣着,恸哭着,是什么离开了?

      她不敢去看傅珩的手,对着傅礼说:“走吧。”

      四人走着,却是各怀心事,傅礼没说什么话,和林雪竹并肩行着,而杜若汐一直在两人跟前走着,对傅珩说了很多话,傅珩没多少回应,可林雪竹总觉得他的眼神中有惊涛骇浪,波涛汹涌。她不愿意再看。

      林间的空气很好,阵阵风里都有甜味。

      “殿下这里很美。”

      “是很美,竹儿有什么心事吗?”傅礼手轻轻握紧扇柄。

      “殿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的很愚蠢吗?”

      “并不是。”

      “逆天道而行呢?”

      “天道吗?”傅礼轻轻笑一声,“曾经我也信奉所谓的天道,可最终的结果总是不尽人意。无论如何,如果是你,我奉陪。”

      有风吹来,傅礼青色的发带被风吹起,缠绕着莫名而起的莫名感情。他那双桃花眼,让她酩酊大醉,她低下头。

      “啊!”杜若汐突然惊呼一声,一看是差点踩空,傅珩用手扶住她肩膀,两人对视。林雪竹勾了勾唇角,这里作者应该会写上一大段文字吧。而她注定是一个一笔带过的背景板。

      在作者笔下,一个死字就能潦草的结束她的一生。

      四人继续走着,杜若汐难得摆出羞涩小女人的姿态,转而和林雪竹聊起天来,林雪竹正想解闷,两人不自觉的聊了很久。直到到了承影湖。山水一色,山影比水浓,水波比山险,成排的柳树在湖旁蔚为壮观。

      “朝佩皆垂地,仙衣尽带风。”

      “看!这有张琴!”林雪竹听着杜若汐明显的自导自演说:“雪竹素来听说杜姑娘有素琴玉手的美称,可有幸一闻?”

      杜若汐早已准备好,又红着脸说:“阿珩,听说你箫吹的很好。”

      傅珩没有回答。

      林雪竹皱眉,这一世的傅珩总是这样,难道生了变故?总觉得他怪怪的。

      傅珩还是拿出了箫,第一个音林雪竹便知道了是哪首曲子。

      是《长相思》。

      她练了无数遍的《长相思》。

      ————————

      第一世

      她第一次进宫不久,循着乐声进了御花园,傅珩和杜若汐两人合作的就是这首曲子,后来她也是在傅珩寿宴上跳了这曲,才引得傅珩侧目。

      第二世

      林雪竹苦练古琴,将《长相思》练得出神入化,十根手指都破皮流血,最后生了茧,还未来得及与傅珩和奏,杜若汐又出现了。

      她刚被软禁在景华宫时,只剩一个后位的身份,隔着远远的宫墙,听见了两人的合奏,成了她疯魔的导火索之一。

      她当时也想好好的活着,让杜若汐一辈子都坐不上这后位可活着也不过是在捱日子罢了。

      也许是命运使然,最后,她拿出早已被劈断了弦的琴,弹了一曲《长相思》,婢女来报了父兄亡故的消息,她便西去了。

      ————————

      她一听这曲子,流泪也不够了,刚想说什么,突然下起骤雨,傅礼见她站在原地淋雨,将外袍脱下为她遮雨。

      “竹儿,下雨了。”傅礼的声音一向很有安抚性,外袍一会儿就湿了,一滴雨又滴下,滴在她眼睑下方。她回过神,跟着傅礼跑进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山洞,看着傅礼忙着生火,为她擦拭,她猛的抱住他:“阿礼。”

      傅礼只穿了一件里衣,清晰的感觉到她吐气如兰,热气氤氲在他胸口以及她温热的泪水。

      傅礼虚拥着她,带着歉意:“失礼。”良久林雪竹竟睡着了,傅礼无奈笑笑,将火燃的更大,幸好他随身带了两本书,否则竹儿这么怕冷,肯定会冻着的。

      林雪竹第一次醒来,傅礼用干了的外袍给她做垫子,温暖的火光将她五脏六腑都复苏,将傅礼脸上偶尔出现的那些轻挑,故作轻松烧的干干净净,只余下一股温柔和悲伤的感觉。

      “竹儿,你醒了?”傅礼笑笑,冲淡了那股悲伤,他还是只穿了件里衣,外头的风雨更大了。

      “阿礼,你穿着吧,太冷了。”

      “我不冷。”

      “阿礼。”林雪竹看着他,突然有些不认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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