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许》即刻暴富

144、「大晋」求你，走吧

　　得了陈怀玦的吩咐，楚士廉一早就在城东小院中等待。不多时，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自顾自推开门走进来，楚士廉眯着眼睛努力辨认，才依稀看出眼前的“乞丐”是原管京郊大营的阮正。
　　他不确信道：“阮……大人？”
　　那人点点头，拱手行礼：“国子监丞阮正见过大都督。”
　　“瑞王殿下让老臣在此处等候阮大人，只是不知阮大人为何这幅打扮？”
　　阮正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说来话长，还请大都督尽快带下官面见瑞王殿下！”
　　“好，阮大人随我来。”
　　阮正在小院里略微洗漱来一下，之后换上楚士廉一早准备好的瑞王府下人制式的衣服，捧着大菜篮到脸前，跟在提前安排好的众小厮身后进了瑞王府。他先是将菜放到厨房，这时一个管事妈妈叫住了他。
　　“那个人，跟我来一下，替我搬个箱子，来。”她指指角落里的木箱，“王妃殿下待会儿要到湖边小坐，你去把这些碗碟摆件的箱子放到沁春亭里，杜鹃姑娘在那等着呢。”
　　阮正头压得更低，微微夹着嗓子：“是，妈妈。”
　　之后，他赶紧将箱子抱起来往外走，厨房不远处有一片小林子，将箱子交给早早等在那里的小厮，阮正顺着小路飞快跑向王府里十分偏僻的一处院落。
　　陈怀玦正在此处等他。
　　“阮正见过王爷。”
　　陈怀玦扶起他：“阮大人请起。”
　　阮正起身后，语速飞快地回禀道：“殿下，飞花巷一处小院中居住着贺狄三皇子，他们与朝中不少大臣勾结，不愿与之为伍的同僚都被他屠杀殆尽，殿下必须早做决断了。”
　　“消息属实？”
　　“臣亲眼所见！臣在查京郊大营一事时，被人抓走，就是抓到了飞花巷内，他们抓了臣，妄图让臣说动师父，让师父作保，替他们入主大晋开道，正因如此他们才没有急着杀掉臣。臣用性命起誓，刚刚说的字字句句都是臣被囚时亲耳听到，亲眼所见的。后来臣侥幸逃脱，但是城中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所以一直等到这几日，城门布防松懈，臣才得以进城联络王府暗探。”
　　他言辞恳切，可是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却看到陈怀玦没什么反应，阮正有些急了。
　　“殿下，如今贺狄人在暗我们在明，不知朝中有多少人已经投靠……”
　　陈怀玦闭上眼，语气沉重：“刘寿投靠贺狄人，蛊惑陛下，已经将朝中我们的人手全都替换掉大半，如今的朝堂可以说已经是贺狄人的天下了。”
　　阮正愣在原地：“还是晚了一步……”
　　陈怀玦深吸一口气，努力打起精神：“好在如今大晋兵马有七成以上都在我们手里，我们也不是没有一击之力。”
　　阮正没有半分犹豫，立刻请命道：“臣自请负责京郊大营。”
　　陈怀玦觉得有些不妥，犹豫道：“你如今不便露面，贺狄人必然在四处寻找你的下落……”
　　明白他要说什么，阮正难得打断他，目光坚定：“王爷，正值国家危亡之际，臣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想以身报国。要说放心不下的，只有家中的妻儿老小，还望王爷能多关照他们几分，臣纵使死也无憾了、”
　　陈怀玦正色道：“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护好你的家人。”
　　“多谢王爷。”
　　见他主意已定，陈怀玦打消了先前的念头：“这几日他们都还以为本王并未入京，你也在王府休养几日，之后便直接拿着本王的令牌到京郊大营去吧，本王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臣誓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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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吕映仪独自坐在灯下，门吱呀响起，紧接着是久违的拥抱。她在微暖的怀抱中蹭了蹭，缓缓回抱住对方。
　　“满满，我送你回珞珈山，好不好？”
　　吕映仪身子一僵：“或许还不到这一步呢？”
　　“你在这里，我会分心。”
　　“我在这里，他们看在吕家的份上，也会投鼠忌器，若是贺狄人想坐稳天下，绝不会想得罪吕氏一族的。”
　　“我不能，也绝不会拿你冒险，就听我的一次，回珞珈山，你和岳父岳母一起回家，好不好？”
　　吕映仪沉默。
　　陈怀玦温声哄她：“我保证，只要京中情势好转，我立刻便接你回来，决不食言。为了我，回去吧。”
　　吕映仪从他的怀抱中抽身而出：“我不会走的，卓成，我走了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清楚。我吕映仪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做不出火上浇油的事情。”
　　“满满……”
　　她态度坚定：“卓成，我是你的妻，我们注定要共进退，不论前面是什么，我都认了，你不必劝我了。”
　　陈怀玦咬咬牙，使出杀手锏：“那岳丈岳母呢？你不走，他们一定也不会走的，你忍心吗？”
　　果然，吕映仪面露难色：“父亲，母亲……”
　　他完全放低身段：“满满，求你，走吧。”
　　吕映仪心乱如麻，猛地站起身，三两步拉开门，将门外的宋文韶瑶等人都吓了一跳。
　　她背对着陈怀玦：“我们都需要好好再想想，今晚我到暖阁去休息。宋文，照顾好王爷。”
　　韶瑶赶紧追上去：“主子……”
　　宋文走进殿内，陈怀玦颓然地扶着头，一言不发。他再次退出去，轻轻将门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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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吕映仪就带着人出门，陈怀玦听了宋文的禀报，微不可察地叹口气。一整天，吕映仪都不曾回来，直到晚上她才敲响书房的门。
　　她端着一碗桂花赤豆小圆子：“忙了一天，也不吃点东西。”
　　“你回来了。”
　　“卓成，我会回珞珈山去，但是有一件事我要做完，才能安心离开，你可愿助我？”
　　陈怀玦有些喜悦，又有些不舍：“你说，什么都可以。”
　　吕映仪附到他耳边悄声说：“……”
　　陈怀玦吃惊不解：“为何？”
　　她微微敛眉：“就当我不忍心看她就这样了此余生，怎么样，你还愿意帮我吗？”
　　他问：“非做不可？”
　　她答：“非做不可！”
　　“……好。”
　　吕映仪说不出自己此刻的感受，有失落、有欣喜，更多的应该是难过和不舍。她垂眸，将所有的情绪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