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许》即刻暴富

143、「大晋」暗夜之下

　　楚府书房
　　“殿下现在何处？”楚士廉眉头紧锁。
　　高松蹊回道：“殿下昨日从西北启程，大约明晚就能回到京城。”
　　楚士廉嘱咐：“务必将殿下的行踪隐藏好，让他们还以为殿下正被西北军绊住了脚，脱不开身。”
　　“是。”高松蹊表情严肃，“义父，那今早的事？”
　　楚士廉面色凝重：“去吩咐人备马。”
　　高松蹊跟在他身后正要出门，楚士廉突然拦住他：“你留在府里就好，为父自己一个人去。”
　　高松蹊一愣心里隐隐猜到他要去哪里，下意识抿了抿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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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映仪听百荷说完宫门前鸣冤的事情，就一言不发地坐在闻冰阁。百荷和韶瑶看着面无表情出神的吕映仪都十分担忧。
　　团菊急匆匆跑进来：“老爷来了！”
　　她的话让吕映仪立刻回神，“蹭”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急急问道：“父亲怎么来了？”
　　团菊气喘吁吁：“老爷好像是为了王爷的事情来的。”
　　吕映仪垂眸，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终归还是我拖累了吕家。”
　　远远的，透过花厅的隔窗，吕映仪看见父亲站在那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父亲比上次见面要老了许多。
　　吕鸿铭听到身后通传的声音转过身行礼：“臣见过王妃，王妃万安。”
　　赶在他俯下身之前，吕映仪连忙将他扶起来。
　　“这里就只有我们父女二人，父亲不必如此拘礼。”
　　吕鸿铭摆摆手，还是坚持行过礼：“不管在哪里，礼不可废。”
　　父亲一向执拗，她没有继续劝，扶着父亲坐下，挥手让花厅内的下人都退下去。
　　吕映仪看着父亲：“父亲，您今日不该来的。”
　　“为何不来，难道你是觉得不来就能和你撇清关系了吗？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血脉之情如何能断，就算真的断了，外人也不会信。自从你嫁入瑞王府，我和你的母亲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你每次都自己苦苦熬着，不肯将自己的难处说与我们。”
　　吕映仪蹙着眉，不敢直视父亲：“过去那么多年，您一身中立，从不参……”
　　吕鸿铭轻轻摇摇头：“唉，那也不过是因着你祖父母，为父才能讨到那一丝清闲。满满你看，即便我再不想借用吕氏一族的名声，可是在世人眼中我仍是吕家人。为父年轻时执拗，而你十成十像我。”
　　吕映仪的眼泪忍不住滴下来：“父亲对不起。”
　　吕鸿铭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你何错之有，每个人身处于世，本就不可能事事置身于外。况且这也并非你所愿，时势迫人罢了。”
　　看着吕映仪低垂的脑袋，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安慰道：“你放心，我和你母亲、你大哥都有分寸，不会有事的。满满照顾好自己，爹爹娘亲才安心啊。”
　　“爹！”吕映仪忍着眼泪，扑进吕鸿铭的怀里。
　　“好孩子。”吕鸿铭忍住心中酸涩，“今日为父到王府来，是为大都督要为父转告你，瑞王今日便会进京。此事皇上暂时不知，今日我匆匆而来并没有特意避人耳目，想来此刻皇上已经知晓我来王府，但是只以为是我们心急乱了阵脚，如此更好掩护瑞王踪迹。”
　　“是，女儿知道了，辛苦父亲了。”
　　看着乖巧的女儿，他心中愧疚：“为父这么多年，还只是个空架子，帮不上你许多。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你母亲知道我要来王府，特地准备了很多东西让我带来，你快去看看。”
　　待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吕鸿铭又摆出一副焦急的样子急匆匆离开，直接出城，给人一副直奔西北的模样。
　　他这边一出城，城门口的探子跟着走了一大半，当日傍晚陈怀玦换了一身衣装，独自一人悄悄进了城。
　　在城里左拐右拐，最后拐进城东的小院，接着从飞花巷附近的水井出来，直奔王府。王府的小角门处，宋文一个人静静地候着，听到一丝熟悉的脚步声，立刻开门，陈怀玦闪身进去，门再次关上。
　　“殿下，大都督已经在书房等您了。”
　　“我知道了。大都督今日是怎么来的？”
　　“是躲在大司徒的马车里来的。”
　　听到大司徒，陈怀玦侧头：“王妃有什么反应？”
　　“王妃并没有什么反应。”
　　“好，你先下去吧。”
　　“您不在府里这些日子书房周围的人只留了几个看守的侍卫，都是信得过的，其余的下人都已经遣散了，今晚属下也会守在这里。”
　　为了营造无人的氛围，书房里没有点灯，陈怀玦借着月光摸到暗门，五骏图后面墙壁无声打开，露出一条小径上，点着幽微烛火。
　　顺着往下，一间小小的屋子引入眼帘。
　　“大都督久候了。”
　　楚士廉循声回头：“见过殿下。”
　　“大都督不必起身了，坐着便是。”
　　“殿下这一路回来，可还平安？”
　　“还好，我一人轻装简行，路上并未发生什么事，不过这一路上的关卡确实差得比以往要严，好在有事先准备好的名碟。”
　　“西北军收复是否顺利？”
　　陈怀玦眉头不解：“西北军权已经全数收拢，但是这么多年的懈怠，西北军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军心彻底涣散，不堪大用。”
　　“唉，不论如何，总归手里有剑，也会叫贼人投鼠忌器。”
　　“陛下如今怎么样了？”
　　“朝中半数人被陛下换成刘寿指定的人，那些人底子都不干净，但是颇得陛下信赖。”
　　楚士廉一边说一边观察陈怀玦的反应，心中忐忑不安，只盼望，面前的人是对的人。
　　陈怀玦靠着椅子，面色凝重，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都放在他身上，有些事即便再不愿意，也必须要去做。
　　他沉声道：“陛下被奸臣蒙蔽，我大晋正值内忧外患之际，清君侧，势在必行。”
　　楚士廉脸色终于露出笑意，如此一来，他再不必畏首畏尾，虽然现在是逆势，但是未必为时已晚。
　　“臣定会誓死追随殿下。”
　　陈怀玦扶起楚士廉：“既然他们都以为本王还在边境，那就看看他们准备如何阻拦本王进京吧。”
　　“既然如此，那殿下这两日不妨移居城东小院？”
　　“不必，既然本王未回京，那王府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
　　“另外，还要劳烦大都督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