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知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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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边回来直到夏悸醒来，已经过了十多天了，暑假还剩十天，夏悸把在那边的感受跟眼见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除去她穿婚纱的事情，其余的都如实报告。
“平行空间有许多个，每一个空间的人都会有变化。”
裴凌卿眨眼：“因为人各有志？”
“嗯，今天有想法的人也许明天就有新的想法，有的人想做一件事，结果又成了另一件事，空间与空间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不同的结局，不同的人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并且风华正茂。”
夏悸垂眸，她想起了那个空间的那张照片。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对他们是仇恨还是执念，烂摊子在她这边掀起道道涟漪，她居然像个傻子一样往上撞。
有时候夏悸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对了，那个孩子呢？”
夏悸忽然被点名，她强行打断自己脑补的煽情。“我不知道。”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夏悸点头，然后就给白流苏拨了电话。
正常来说，白流苏应该跟夏悸同时间到这边，现在夏悸已经醒来了，那——
电话通了。
“夏悸？”
熟悉的声音，夏悸摇头。
“没换过来。”
司楠：“他们的年龄正常，声音不会有太大变化，你让她来一趟吧。”
“可以吗？”
司楠：“反正她也已经偷窥了。”
不久，白流苏就被裴家司机专车接到了楼下，夏悸盯着监控里边在门口跟司机打着招呼的白流苏，主动提出去带她上来。
那些日子恍若隔世，一眨眼的功夫，夏悸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从小她就没有一个像样的梦想跟心愿，只觉得要活下去，或许就能有见到真相的机会。
在平行世界的那几天，她悟出了一个不敢祈求的心愿。
那张合照还在她心里转悠，像炎热的夏天又添了一把火。
夏悸深呼吸了口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咽下去，走出了电梯门。
“夏悸！”
白流苏还是穿着那件白裙，见到夏悸，她露出笑容跑过去拥抱。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又拉近了一分，夏悸垂眸勾唇应和着。
白流苏的变脸速度很快，她像是知道了自己会来到这个地方，拉着夏悸手，低声问：“你这是成功了吗，我什么时候会过去。”
夏悸有点羡慕，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对方也没失望，往前走了两步：“啊，总会来的。”
“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夏悸带着她往里走，此时是正午，街上基本没有人，可偏偏一辆超速的机车开过去，引起了夏悸的注意。
那人在一瞬间转过来，就那一瞬，夏悸瞳孔骤缩，忽然定在原地，往日的画面随着时间拉长。
白流苏顺着夏悸的目光望过去，但街道又是空无一人了。
“夏悸？你怎么了？”
夏悸心神不定，舔了下唇，摇头说了没事，又顾虑起头顶的监控，她撇了眼，似乎跟监控后边的一双眼睛对视。
两个人上了电梯，又走了几扇门才到了会议室。
见是老同学，夏悸也没过多介绍，只介绍了司教授跟裴教授。
司楠坐在司教授边上，此时正看着平板，对于白流苏的到来没有过多发言，反倒是宋池仲绕着白流苏转了又转，没差点把人家搬上实验台来个解剖。
白流苏一笑：“我很好看吗？同学？”
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有想点破的意思。
裴凌卿招呼着白流苏坐，她就坐到夏悸边上。
司教授开口得很直白：“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做这个实验的。”
白流苏明显一愣，游刃有余的接话：“苍蝇不叮无缝蛋，司教授，我有个父亲，也是干你们这样的活。”
夏悸眸色一沉，她在刚才还羡慕白流苏可以有机会尝试不同的人生，却忘了白流苏也并不是个幸福的人。
平行空间的实验说来危险，有着可能回不来的风险，夏悸自以为只要互换了人就足够了，那互换之后那些不适应的生活呢，假设白流苏后悔了却没有再来的机会呢。
她批判着自己羡慕别人的想法。
就在不久前，她短暂的体验了另一个自己，那种感觉有些许美好，直到刚才路过的鸣叫打碎了这一场梦，就像早已安排好的，要让她明白，她还有要面对的现实。
“或许在几小时后，或许几天，几年，你们也知道是不稳定的。”
白流苏看起来很正常，对于即将有了开始的她，她没有恐慌跟期待。
司教授点头：“倘若你回不来呢，在那边，你没有依靠，你对你的周围毫不知情，倘若你一过去就是磨难呢，你在这边过得是不错的。”
白流苏却摇头：“无所谓了，磨难杀不死我祈求对新生活的开始。”
夏悸猛的抬头，她坚信了这个世界上有魔力，可以有许多重复的话在跟前。
几个人讨论了会，最终决定让白流苏躺进培养舱。
“这个培养舱可以检测p43315的存在，当它打开了，就说明实验即将开始了。”
裴凌卿记录了今天的日期，将日历挂好，回头，那几个人计划着今晚去哪里吃饭。
裴教授跟司教授已经陪着各自的媳妇约会了，此时的会议厅只剩下他们几个，林织理了下头发，走过来朝裴凌卿一笑：“你们应该快要回去了吧？”
裴凌卿快速的计算了时间，点点头：“差不多了。”
“想吃什么，我请你？”
裴凌卿笑着挠头，往一旁的几人使了眼色：“他们好几个人还没决定个好歹呢，我一说，你可要请一堆人了。”
林织捂嘴：“这有什么，裴老师开的工资能管好几顿饭了。”
“喔？看来老大又有钱了。”
林织提出去吃西餐，她转头问那边的几个人，见宋池仲带头说好，其他人也没再反驳了，几个人刚出了门口，除了夏悸。
她还在原地看着培养舱，沉着脸，随着灯光逐渐关掉两盏，她的神情越不可被猜透。
白流苏这里可以说情有可原，但那个人呢。
机车飞驰而过似乎在夏悸心中划出一道深刻的伤痕。
那天的画面调动出来，她咽了口气，这几天的忙碌让她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牢笼。
可是京墨能出现在她面前绝对不是巧合。
那两个人明明已经被她甩掉了。
……
夏悸有些害怕，她怕会把这里拉扯进她那堆破事里边。
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她承担不了这种后果。
她目光落在实验台的合照上，落在合照里边那张微笑着的女人上。
陈喻这几天出国了，夏悸没有机会可以见到她，这个让她过来的幕后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愧疚。
她内心放不下的执念在见到这张脸时被无限放大，一瞬间，夏悸退后了两步，因为踉跄，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仿佛陈喻的脸就在跟前一般，突如其来的恐惧，她的唇僵硬地蛹动，心中一阵发凉。
时间仿佛静止。
此时实验室已经没了光亮，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没想去看手机。
她窝在沙发边上，双腿蛐起，脑袋埋在臂弯内，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漆黑的夜里，只有飘浮的惆怅。
直到黑夜里亮出一抹白光。
夏悸被人拽起来，随后是一句很冷漠的训斥。
“你难道不知道，私自留在实验室是可以被赶走的吗。”
“还是说你又想来一次犯错。”
光没有打在夏悸脸上，而是直面地下，夏悸没看清楚那双鞋，但这个声音她再清楚不过。
沉默了会，她哑声说：“抱歉，我有点不清醒，这就走。”
她想去甩开，但对方没给机会。
夏悸皱眉：“你干什么。”
对方似乎明天见，而是把她扔到沙发上，夏悸握着自己的手腕，不太清楚裴凌卿想要干什么，随后，灯就被打开了。
因为长时间在黑夜里，一瞬间得到光亮，夏悸闭了眼。
“睁眼，看我。”
得到命令，夏悸睁眼，裴凌卿就拿着小凳坐跟她在同一个平视上。
夏悸一愣，这双与他母亲有几分神似的眼神让她原本的平静掀起了波浪。
她别开眼：“你不是跟他们去吃饭了吗。”
听见一声笑，夏悸忍不住看他。
裴凌卿：“你是觉得你人很小吗。”
“什么？”
“少了你，我们吃什么饭。”
夏悸抿唇，眼神里露出几分愧疚。“我——”
“夏悸。”裴凌卿盯着她，没有刚才那种审视：“我看见了。”
夏悸刚吐出的气又猛的吸起，她岿然不动，头皮瞬间麻了半边天。
两个人出了实验室，灯火通明，夏悸跟在裴凌卿后手边，像只犯错又不知道怎么面对的小鬼。
但小鬼长得漂亮，裴凌卿把她拉了过来，这举动似乎在原谅她。
夏悸心烦，等裴凌打完电话才问：“京墨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你要解决这件事吗？”
裴凌卿像是没猜到夏悸会主动提出这件事似的，眸光一怔，又满意的笑起来。
“我在问你呢，你笑什么。”
裴凌卿硬答：“我打电话你也要管？你以前可不会查我岗。”
夏悸瞬间闭嘴，她没想到这个人可以这么无赖，在生了一会的窝囊气后，夏悸才重新抬头反驳：“裴凌卿，我很认真的跟你说话，麻烦你认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说着，往边上跨了两步。
裴凌卿微微眯起眼，不得不承认似的点头。
“我打电话说让他们吃，我不去。”
夏悸瞬间觉得自己很有自以为是的尴尬。“哦！”
“我也没想到你会跟我说那人，我以为你没看到。”
“那你刚才为什么跟我说，这不是提醒我吗。”
裴凌卿挑眉：“你上当了啊。”
“……你。”
“在那天后我就去调查过了，京墨不是本地人，应该是跟着他那个头办事，他们那个实力当然也不是江落欢可以左右的。”
“郑敏跟他们很熟，难不成江落欢是给他们办事的？”
“这个……”裴凌卿撇了眼夏悸，带着她过了马路，才说：“霍恒的财政资金流向的是国外，国外产业跟江落欢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他们有联系，那也只能是另有隐情。”
走了一段路，裴凌卿忽然抛出一个问题。“你知道江落欢是郑胜华娶的第二个妻子吧。”
夏悸点头。
裴凌卿：“他的前妻，姜早是你父亲的同学。”
两个人走进一家餐厅，去了包间，听服务员介绍，应该是裴凌卿刚才就订好的，夏悸后知后觉的被按在位置上，听裴凌卿继续说。
“跟夏偌疾同期的好友还有宋江，黄桃桃，徐磊，而这些人连同你父亲一起创过业，那时候黄桃桃跟姜早是有名的富家小姐，几个人去国外创了业，可是没几年，姜早，夏偌疾就回国了，夏偌疾跟你目前顾歆结了婚，而姜早则在后几年跟郑胜华结婚。”
夏悸皱眉，她喝了口茶，虽然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可是这些都并不知道。
“这有点巧了吧？姜早跟我爸成了一家人？那其他人呢，我记得我见过那个徐磊，我爸欠过他钱。”
裴凌卿沉默了会，又说：“夏悸，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在你的记忆力，你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这个黄桃桃？”
夏悸眉头皱得更深，她回想了下，确定没有听说过。
裴凌卿似乎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质疑：“那个霍恒的资金链跟我妈的公司有一点牵连。”
“什么？！”
“我跟我妈说了，她也才注意到这个霍恒伪造假名来投资了我家的产业，现在她也在处理。”
夏悸的脑袋炸开了花，没想到，自己的事情真的扯到了裴凌卿他们家。
裴凌卿笑了笑，像在安慰：“我跟你说这个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妈没有在针对你，把你安放在我们身边对你来说更安全，如果你现在在东恒市，说不定已经沦落到他们手里了。”
夏悸笑得有点勉强，她暂时能接受这个理由。
裴凌卿继续说：“霍恒这个人绝对的商业头脑，既然他接近你，说明你或者你身边有他需要的东西，也许是夏偌疾有什么东西在你身上……又或许，他根本没有死。”
“他们在国外说不定就认识霍恒了，我觉得这是一场巨大的谋划，但是我找不到证据，而且……那个黄桃桃，跟你母亲很像，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夏悸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脑中最疑惑的不是关于她的事情，而是裴凌卿，裴凌卿在调查她。
那种后怕的心理又冒出来，她没本事，所以只能如同提线木偶一样被支配跟揣摩。
“裴凌卿……”
她声音很小，但裴凌卿听到了，也没继续说下去。
“我不想听了。”
听见搬椅子的动静，裴凌卿坐到她边上，手往她脸上一托，一抬，裴凌卿弯唇。
“你要面对这些的，夏悸，你在害怕吗。”
夏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裴凌卿：“真相终究会水落石出，那时候你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会接受不了的。”
似乎被戳中了某个心思，她神情凝滞，红唇微颤。
“什么我都接受了，我可以面对，可是，明明遭受这些的是我，什么都知道的是你。”
夏悸情绪有点激动，她反过来去按裴凌卿的手臂，头埋了下来，盯着她因为情绪不稳而抖动的肩膀，裴凌卿有些痛。
“我的生活原本就很简单，我打工，我还债，直到我撑不下去死去，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了，而且我也接受了，可是，你出现了。”
“裴凌卿，是你的出现告诉我我的人生不应该就这么糊涂的算了。”
裴凌卿垂眸，停在她背上的手落下去，将她抱着。
怀中的人因为鼻塞而吸了口口气。
“我知道我的事情很复杂，也不想因为我，而把你牵扯进来，所以我跟你提分手，可是我没想到，即使是这样我也离不开你了。”
裴凌卿整理好夏悸的头发，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小声说：“你能跟我分享，你在那边的生活吗。”
夏悸迟疑的点头，她盯着那只被牵着的手，想起了之前他们还没分手的场景，裴凌卿还是这样带着她，慢慢调整情绪。
“我没有说谎，我在那边找不到你们，而我的年龄也不对。”
“我碰见了几个跟你们很像的人，他们对我都很好。”夏悸停顿了下，把没说出口的说出来：“在那边的夏悸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没有欠债分别，没有勾心斗角，那是我第一次对夏偌疾跟顾歆有了别的印象，那是我跟他们分别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笑。”
“虽然我没有亲自见到他们，但是可以通过一些细节来判断……于是我有了想留在那边的冲动。”
裴凌卿笑着说：“那怎么又回来了？”
夏悸也不知道为什么笑起来：“我无意中认识个学弟，叫庄也，他是一名服装设计师，设计了一款婚纱作为毕设让我帮忙展览。”
“你就这么穿上别人的婚纱了？”
夏悸没理他，继续说：“那件婚纱好漂亮，但是我感觉缺了什么，无意间，我想到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路过的那一家婚纱店，黑夜当空，星河璀璨，我给婚纱添了灵感，穿上后，我又想到你了。”
裴凌卿似乎有点满意。
“然后我就去了那边的十三中找了白流苏，我走在我们走过的走廊。”夏悸忽然垂头，有点说不出口的抿唇：“我就没有了想留在这边的想法了，因为我找不到你。”
“如果我在那边呢？”
“那不是你。”
夏悸下意识的坚定让裴凌卿失语，随后的一声笑让夏悸瞬间站起来找了个凳子坐，上餐的工作人员像是打破沉默的契机。
夏悸才反应过来刚才又忍不住的接受了裴凌卿。
她在他面前说想念。
又一次朝他做出选择。
这样的默许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跟告白没什么区别。
吃到一半，裴凌卿停下来说。
“夏悸，我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吗。”
夏悸闷头吃饭，没有给出回应。
裴凌卿也没执着，盯了会，这个问题就没了下文。
不过他也明白了该怎么做。
离开前，夏悸回头看了眼刚才两个人坐的位置，亲昵得像当时不清楚的两个人。
那场悸动是盛大的默许，给予她最好的精神养料。
可惜，并不是永动的。
两个人回了别墅，刚踏入客厅就迎来了好几双眼睛的审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韵味。
夏悸有点不自在，她脱了鞋，抱起跑过来的石榴。
裴凌卿倒是没她那么拘谨，一脸无辜的走过去，勾住司楠的脖子。“也不用这么如饥似渴的望着你们俊美的卿儿。卿儿这就带你们上床。”
司楠一脸嫌弃的把他推开，眼神在他身上跟夏悸身上瞄了眼，挑眉调侃：“我还能是正宫？”
“你能不是正宫？”
“卿儿也是不行了，身上都没战利品。”
裴凌卿皮笑肉不笑的去掐司楠的腰。
两个人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笑，真就勾肩搭背的上了二楼。
不明所以的其余人有点震惊，在上楼的人跟边上喂猫的夏悸徘徊。
美人同街，回笼出柜啊。
夏悸恰好的抬头，就见林宇拍了拍宋池仲，给他嘴里为了口西瓜。
“你们什么情况？”
司楠坐在电竞椅上转着，见裴凌卿似乎死在床上一样，要不是露出的肚子还有动静，他因为他的卿儿真的离他而去了。
他俩喝了点酒，不过都是裴凌卿在喝，此时，见对方没动静，司楠去踹了一脚。
裴凌卿胳膊盖在脸上，有点郁闷：“还是不行。”
“夏悸为什么不同意？”
裴凌卿没有跟司楠说那些事，只是简单的梳理过江落欢跟夏悸家不合，他欲言又止，还是含糊其辞起来：“她说家庭问题。”
司楠显然不信：“那还会跟你一起吃饭？”
“你觉得她会拒绝？”
“其他人难说，面对你可能会。”
裴凌卿不爽的坐起来：“哈？？凭什么！”
司楠挑眉：“其实夏悸也没多少人会主动接近，按照她的性格，主动减少摩擦，自然会去答应别人的请求，但是你不一样啊，你了解她，她自然就会拒绝你。”
“这怎么就不是特殊的表现呢。”
裴凌卿眨了下眼：“楠儿，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特别有人情味。”
“我发现你没洗澡，一股爱情的臭酸味。”司楠一反常态的八卦：“你们真没情况？”
裴凌卿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她说想我。”
直到裴某洗完澡出来到睡觉前，司楠见证了爱情对这个人的冲击力究竟有多大。
他这么多年来，他见证了无数女生的失落，以为他的这个哥们会单身一辈子，直到夏悸出现。
而这个夏悸也影响了裴凌卿的日常，现在更是，一句喜欢，裴凌卿傻笑了一个晚上。
上楼后的宋池仲见裴凌卿坐在床上笑，有点后怕：“你们喝酒了？额，他受什么刺激了？”
司楠一脸无语：“死恋爱脑，没救。”
林宇其实也见过裴凌卿这样，只不过在分手前，他想到了今晚裴凌卿那通号称有事的电话，豁然开朗：“他俩和好了？”
司楠摇头。
林宇疑惑：“那他怎么了？”
忽然，酒鬼冲向前，按住了林宇的膀子，绘声绘色道：“宇儿，这你就不懂了吧！夏悸她还是在意我的。”
“这是喝了多少啊，他不是千杯不醉吗？”
司楠撇了眼：“装的。”
林宇的神情又担心转向沉默，将他推开，并且差点给了他两拳，转头对司楠点头：“确实没救了，但我还是想知道过程。”
司楠不情愿的吐出几个字：“他说夏悸是因为他才放弃了留在平行空间生活。”
说完，裴凌卿十分得意的点头，然后就被三个人一起扔出了卧室。
裴凌卿不爽：“凭什么！你们这是歧视！歧视！”
“闭嘴！”
裴凌卿闭嘴。
正好，夏悸抱着石榴走过，见裴凌卿坐在门边的样子，有点好笑。
“为什么喝酒？”
夏悸蹲下来，把猫抱在裴凌卿跟前。
裴凌卿伸手去摸后颈，耳朵红了半边，随后用碎发盖住，不让夏悸发觉，他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夏悸也沉默，她撇了眼门，又垂眸下来，低声说：“今晚的事情，我们当没有发生过，好吗。”
这个角度，裴凌卿比她还要低，她看不见裴凌卿的表情，也没见他做出什么变化。许久，才听见一声：“凭什么。”
夏悸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她知道裴凌卿酒量好，也不会随意的发脾气，但总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于是轻声细语的哄着：“我知道你会在开学后不久出国，如果因为距离而让我们有许多误会，我觉得没有必要。”
“卿，等你回国了，等一切都解决了，我再重新喜欢你，到时候，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久违的名字重新说出口，夏悸自己也萌生了执着的冲动，石榴抓着裴凌卿的头发叫唤了声，它在不满对方的沉默。
“你很少跟我提这些，我怎么会拒绝呢。”
刚才还像恋爱后的人此时是颓废的酒鬼。
夏悸把猫放下，塞到他怀里，又听见他问。
“那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你又问了。”
夏悸轻笑。
“我们一直在一起，你答应过的，你永远在我身边。”
她伸手去摸裴凌卿的脸，捧着抬起来，朝着裴凌卿的嘴角吻下去。
两个人都轻轻颤抖着，望着彼此，睫毛扫了又扫，错乱的呼吸，无声忍受着这最后的告白。
他们平静的对视，互相红着眼眶，千言万语在这场心知肚明的主动里。
夏悸有意的笑了下，泪水滴落，像冥冥注定的缘分，她抬手，抹去了裴凌卿脸上相碰的眼泪。
这个吻结束后，他们就分别。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知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