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悸动 ...
-
仰望着天花板，耳边是街道鸣笛的车辆。
她的电话响了又响。
夏悸接通，起身去开了门窗，清晨的阳光照进来，看到的光线如柔丝般照在玫瑰花上，她伸出手指去触碰，迎接着崭新的一天。
“我知道了，下午的演讲会我会去的。”
她挂掉了电话，对着那盆玫瑰闻了又闻，爱不释手。
一切比她想象的顺利许多。
陀螺在边上旋转，夏悸摘下一片花瓣盖在上边，陀螺便没了动静停下来。
明明过了好几天，朦胧的梦境似乎还绕在眉梢，让人忍不住皱紧眉头。
她没有拖延太久，三两下化了个妆就出了门。
“师父，去星语双城。”
街上的车辆比以往要多，夏悸的时间比预想的要迟，刚踏入门，教授就像经纪人一样供着祖宗往里走。
“姑奶奶，你是觉得自己身份大了就可以延迟了是吧。”
夏悸虚心一笑：“也不能算晚吧……”
“是啊，都能过年了。”
夏悸有一场重要的新闻发布会，关于量子力学的事情，她脑中的知识足以让她以高智商的人设稳固在新闻媒体中。
发布会没持续太久，夏悸一席红衣惊艳全场，她本身就不需要太多装饰，单调的装扮更你体现出她的美。
演讲十分胜利，夏悸的说辞又更新了线上的热度。
下场后，她坐在沙发上补妆，边上坐着个学弟。
夏悸抹着口号，透过镜子见学弟有点焦急，过一会，那个学弟又开始多动症，反正浑身都在透露出有问题要询问。
夏悸叹气：“你问吧，憋着我也难受。”
学弟两眼放光：“学姐！可以告诉我你成功的秘诀吗，我真的好崇拜你的！”
夏悸眨眼，在脑子里搜索了许多词汇，最终蹦出句特装逼的话。
“没有秘诀，全是天赋。”
“……”
车上，夏悸坐在后排，教授转过头来通知。
“明天下午要挑选一所学校去进行宣传活动，南茨大学的物理研究小组必须要有人，但不能暴露，你去上一堂指导课，留意一下有天赋的人。”
夏悸靠在窗边，敷衍的点了点头。
教授皱眉：“昨天没睡好？”
夏悸笑道：“没有，哪所学校？”
教授半信半疑，但也没过问多少。
“去一些有代表性的学校，比如东恒市的南苑十三中跟南茨市南茨一中、实验附中，你挑一所。”
耳中闪过敏感的词，夏悸勾了下唇。
“十三中。”
平行时空的生活会比她所在的世界喧闹许多，即使科技发展并不成熟，却有一番烟火。
她在这几天走过来许多地方，一切就像没有变化一样，她还在那个地方，还在实验室里纠结着如何开启虫洞。
但让夏悸不理解的是。
她见到的，所认识的人都是在正常的年龄下生长。
就连徐光启也还是南苑十三中的物理老师。
为什么。
她没有。
在这里，夏悸找不到那个时候的她自己，完全的没有她的记录跟存在。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也叫夏悸的人。
她们灵魂互换了吗，那现在的夏悸……或者不是，是因为夏悸打乱了空间？
又或是，夏悸本身就是个罪人。
也不对。
又想，司楠跟裴凌卿他们也根本不存在。也许是夏悸的人脉还不够广，有她的先例，也许这些人在世界各地。
至少夏悸没有打听到。
至于最初的原因……
他们改变了历史吗，还是……
但明明只有她过来，其他人也会受影响？
夏悸面色沉重，因为脸上带着妆，并没有看出她的苍白。
“明天上午有什么安排吗。”
导师摆手。
夏悸会意，重新靠在窗边：“那我自然醒了。”
南苑十三中是东恒市历史最悠久也是目前市内最好的学校，被称为最高学府，因此学费也高人一等。
但学校并不是完全的没有人道主义，够了学校的分数线也可以录取，倘若是各项指标都优等，那可以破格录取，学费免费。
以至于，学校内两极分化有些严重，学生要么家境优越，要么寒窗苦读。
但都无法质疑的是他们高智商的硬性条件。
夏悸躺在床上看着微博，脑子里是研究所里边目前困扰的研究项目，量子力学的原理在这个时候才有雏形，但夏悸已经从原来的地方得知了。
她在想，倘若把她所知道的提前告知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想法搁置了会，她又想到，目前她还没有能回去的办法。
她垂头，唯一的线索就是桌子上的还在旋转的、冒着蓝光的图腾陀螺。
她不能改变历史，叹了口气，跳转到微信群聊界面，开始同一个正常学者一样在群里讨论起来，但只是对那些想法进行修改跟引导，没有过多干涉跟提出新方法。
夏悸咬了下唇，她见通讯录有人加她，没多想按了同意后就放下手机去洗澡。
这里的夏悸很会过日子，可能是有了资本，给自己找的房子质量好到离谱。
屋子内是特地装修过的，复试loft。屋内也摆上了许多装饰品，夏悸洗完澡出来，头上顶着浴巾，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无规则图形的毛砧板。
这几天有点忙，她并没有好好的参观，一二楼都有浴室，她头一次来一楼的浴室洗澡，也没有观察到这个毛毡板。
上边有各地的风景照片，也有跟朋友的合照，大部分是多人的集体照，夏悸心满意足，没想到另一个她过得这么好。
继续往边上看，夏悸愣了一下。
一张有点特殊的照片。
也不能怪浴室偏僻，夏悸并没有到处张望的毛病。
她迟疑了一会，伸手去触摸板上的照片。
里边的合照很温馨，夏悸应该是十几岁的样子，黑发白皮，拿着一张很模糊的奖状和抱着花束，笑得很灿烂，她身后的父母也笑得很开心。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一副没受过苦难的样子……
夏悸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那场雨下得有点久，冲刷了无数的墙板跟情意，到现在也没在她心里一直没有停下来。
夏悸能确定，她父母就长这样。
至少在出事前是。
想不到……
夏悸自嘲的笑了笑。
她应该想到的，她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在这里的夏悸也一样，又怎么会跟她一样落入那种没有白天的日子。
她很庆幸这里的夏悸过得很好。
也在同情她自己。
如果空间能回到过去呢。
夏悸往后边看去，大部分都温馨合照她都仔细的多看几眼，她记忆力很好，即使是朦胧的清晨还是烟尘扩散，她都很难去忘记。
夏悸把毛砧板上的照片看完，也就算对自己释怀了。
她转身上了二楼，沉重的呼吸声吐出了一点点记忆。
她眨了下眼，不舍的回眸。
但在下一秒，她那自以为是的记忆力竟然又忘记了那片刻的幸福。
手机在响，夏悸的信息本来就多，此时又多了几条，是刚才刚通过申请的那个人发来的。
帅到没人要：[你好，夏学姐。]
是在半小时前，但对方发现夏悸没回，又自言自语说。
[我是南大服装与设计专业的学生，您在我们学校很有名，贸然加你可能会有点唐突。]
过了十分钟，发来的信息有了时间提示。
[学姐？没看手机吗，那我就先说我的意图了，我们学院有一场关于未来科技的毕设，而主题刚好跟物理有关，我们需要一个懂这方面知识又长得合适的人来当排面……]
对方的理由很强势，好像怕夏悸并没有，又补充了句。
[我知道这样邀请有点冒犯，但如果学姐同意的话，我可能会在学姐困扰的问题上给予出有用的帮助。]
没了后话，夏悸恰好瞄到ID处正显示着正在输入中，看来是挺着急的。
夏悸堵了嘟嘴，她不太想抛头露面，于是挑着回答问。
XJ：[长得适合是什么意思？我很像一个机器人吗。]
发出去还没十秒，对方立刻回复。
帅到没人要：[当然不是！]
[学姐，您简直就是我们南大最美的！]
夏悸一副料到对方会这么回复的表情，心里抱怨着应该当面摆设给他看。
XJ：[你说我困扰的问题？]
帅到没人要：[是的。]
帅到没人要：[我听说夏学姐在找人。]
夏悸挑了下眉，自己确实在找人。
帅到没人要：[如果学姐还没有中意的人，可以看看我吗，我人脉很广，也经常在世界各地旅游，家里的国际资源有一半是我可以掌控的，倘若这次毕业设能成功，也能到世界平台上增添我的知名度。]
帅到没人要：[当然，学姐的知名度也会因此提升甚至更多。]
夏悸沉默了会，她确实可以答应这样一件请求，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她也不能确定过几天的行程跟安排，于是简单了问了时间。
帅到没人要：[如果学姐感兴趣的话，后天下午我去接你，我们细谈。]
后天下午。
夏悸眨了下眼，刚工作完这茬又得一茬，没完没了。她扯了扯嘴角，但脸上的放弃到了键盘就是个好字。
算了，找人重要。
夏悸重新倒在床上，她想起了楼下毛毡板上的那对夫妻。
没多想，天花板上幻化出来的虚影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么多天过去，整天的忙碌跟无休止的问题与应酬都没有让她可以有空闲的时间去想其他事情。
直到现在，她才感到有丝丝的寂寞跟孤独。
如果她还在别墅，此刻的客厅一个有人在打游戏，石榴也闹腾着要吃东西，也许有人会敲她的门，叫她去楼下吃水果。
但她现在只有不停下的陀螺跟寂静的空间。
偶然还能听见车道的纷扰。
这些满足不了那种感觉，夏悸舔了下唇，那种被快乐包裹的感觉，那是她的雨天里唯一有伞的日子。
她习惯了一个人，不应该有这种想法的，于是自嘲式的摇了摇头。
摇头过后，一切又归入寂静。
如果地处于荒凉的深秋，独处于沙漠中奄奄一息的花，倘若下一场大雨，它仍然屹立在那里。
又或是在江南烟雨停留，从烟雨蒙蒙到淅淅沥沥，又到滂沱倾泻，乌云在空中尽情发泄着情绪，雾因此迷失了方向。
边上窸窸窣窣的声音许多，他们停留在边上等候雨的停刻，夏悸也不例外。
她漠视了周围陪同的人和家庭，找了个很隐蔽的地方，这里可以看见侧边小巷的景象，沉默许久，她眸色一沉。
她还是想，再见见撑伞的人。
隔天，夏悸准时的在闹钟响起的前一分钟起床，她很久没睡到中午醒了。
于是她心情一好，化的妆也很服帖。
高高兴兴出门，导师叫好的车就快到了，于是夏悸又去边上便利店买了个冰淇淋。
到了南茨大学门口，夏悸跟小学弟联系起来，信息刚发出去，迎面走来的男生向她展示了什么叫做行动力。
“学姐，你好，我叫庄也。”
“你好，夏悸。”
夏悸很客气的握手，两个人含蓄的问了几句客套话，学姐就被学弟带着走了。
夏悸是南茨大学的保送生，又是保送南大的物理科研院，修了物理学跟化学双硕士，人长得漂亮又有气质，在学校的大部分院校都十分有知名度。
物理专业的院花到设计专业，有些人边看手机边投向目光来。
庄也正解释着传媒与设计学院举办的毕设计划，瞅见周围人的目光，就开玩笑说：“看来我是捡到宝了，这次毕设一定很成功。”
对于美术，夏悸也只是知道零星几点，她下意识的弯唇：“什么话，我只是个辅助的，任何用心对待的作品都是宝贝。”
庄也疯狂点头，他又开始吐槽平日练习的作业量简直比头发丝还多：“学姐你是没看到，我购物清单列出来的条数都比他少一半，害我都没有出头之日。”说着，又指着自己的脑袋，暗示自己再过几年就可以出家当和尚了。
夏悸笑了笑：“闭眼就过去了。”
“诶，夏姐学的是修双学位……应该不容易吧。”
“啊……”夏悸不置可否，毕竟她还没经历过，于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成功的那一瞬间其实就有对自己做的一切有个看法了，每个人都不一样。”
“那学姐呢？”
“我？我热爱物理。”
夏悸的任务就是来这边当模特，然后对一些工艺性染料进行整改。
她站在一件崭新的婚纱前面，这款婚纱看得出来是以玫瑰盛开为设计亮点，上衣抹胸采用白色花纹蕾丝和玫瑰元素装饰，裙摆由层叠的红色和白、粉色蕾丝花瓣组成，呈现出瑰丽的视觉效果，
夏悸多看了两眼，伸手摸了下材质，果然有背景，布料都是上等的。
“这款婚纱叫什么名字？”
庄也还特地设计了名片，还恰好的带在身上。夏悸接过来一看，眸光一亮。
“没什么可以修改的，我觉得很漂亮了。”
庄也盯着看了会，有点遗憾：“所有人都说很完美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还是有点顾虑，总觉得我必须加点什么。”
夏悸顺着目光看去，婚纱上层层叠叠的蕾丝有序的交织在一起，倘若移动，是一场移动的梦境玫瑰秀，很像她那时候做的一个梦。
她想起了上学期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并不张扬，偷摸着谈恋爱，在一次逃课出来逛街路过一家婚纱店，她记得，那时候裴凌卿很直接的就带她进去了。
那场婚纱店有个户外草坪来模拟外景婚纱，恰好当时有一对正在订婚试纱的夫妻，夏悸穿着件同样带色的玫瑰样式婚纱，上边的印花都有自己的特点。
晚风吹动她的裙摆，裴凌卿站在她身前低眸看着，她一时失语，记得那天的夜空繁星。
玫瑰在白天盛放是红颜若雪，倘若黑夜里也能繁星闪耀呢。
“也许我们可以将光纤编进下裙的面料里，造出一种伪流动的闪光画面，在白天是没有影响的，但在黑夜里就是天上繁星，也很符合你婚纱的名字，是这朵世间最美好的玫瑰，星尘为泥，银河滋养，日月同辉。”
“可是白天……在白天怎么展示出夜晚的美呢？”
“美自然而然就会流露出来，你忘了吗，会场在室内，你提前把窗户关上，在开场的时候关掉灯光，直到我站在舞台上，你才开灯。”夏悸振振有词，不忘记补充：“你可是说过你很有背景的，我觉得这种小事对你来说小意思。”
庄也一下子就会意，向夏悸道谢后，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很快工作狂就跑去跟项目组报备了。
有了夏悸加入后，庄也已经把特别满意刻在脸上了。
“夏姐，你去试一下吧。”
夏悸点头，下午要展览的话，确实得试穿，于是就带着跟屁虫们去了化妆间。
她发现，这件衣服的尺码跟她正好合适。
夏悸生来就瘦，何况忙碌奔波数年，比平常人要更瘦，甚至是多年的营养不良。
正常的婚纱均码是不合适的，何况她跟庄也也刚认识。
夏悸磨磨蹭蹭的穿好，面对着镜子里漂亮的自己却没有半点欣赏。她愣了会，想到庄也的背景，那要调查她应该也不难。
“哇！”
夏悸从化妆间出来就得到了众人的吹捧，肩上裸露着，她有点尴尬，按照正常的交货态度在镜子面前摆了两下，然后点评一下，接着夏悸就换回来了。
在回化妆间前，她跟在场的人都合了影。
夕阳普照，体育馆内，夏悸站在媒体面前，她脸上并没有因为身穿婚纱而有过多的装饰，本身就魅惑的眼睛、抹上一嘴雾面红唇，落落大方反而凸现了玫瑰的艳丽，把这场毕设展的气场拿捏在最前线。
边上就是这场毕设的结论，这件婚纱设计的发言词：
绚丽玫瑰重燃在雪白秘境。
玫瑰掀起海的波涛，将时间激起涟漪。
心灵与宇宙的距离在无限拉近。
璀璨的星系散落身旁，玫瑰星云在寂寥的空间悄然盛开，却又为星河留白。
在永恒回旋的浪漫酝酿着诗篇告白。
光年的距离无法丈量我心动的定义，赤色的彗星星埃是赋予世人的光亮。
星河瑰丽浩瀚，玫瑰浴火重生。
——永恒悸动。
要走的时候，有记者把话筒递给夏悸：“夏小姐，听说这件婚纱有一点你的创作灵感，为什么物理学的你会对设计感兴趣呢。”
夏悸一笑，很自然的接过话筒，她万众瞩目：“说来也是巧合，我的童年锈迹斑斑，但仍然屹立着一朵永垂不朽的玫瑰，他流淌方舟里，伴随着我继续向前发展。”
闪光灯闪烁着周遭的一切，夏悸眸光一亮。
“磨难杀不死我的意志，我应该将他公诸于众。”
后场，庄也第一个跑过来，十分热情的牵着他现认的偶像走回休息室。
庄也看着夏悸擦拭着嘴上的口红，那张面孔太过精致，他不免脸红。
夏悸笑着问怎么了。
庄也别过脸：“夏姐，你太漂亮了。”
他想到刚才的场景，又有了自信转过头来，十分崇拜的拍了桌面：“你简直太强了，我就知道找你没问题！”
夏悸将卸妆巾放下，用纸巾沾水把化学剂擦掉，勉强接受了这份赞扬：“我都这么努力了，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就行。”
庄也：“那肯定，我可是信守承诺小叶叶，对了夏姐，我有个问题。”
“你问。”
“你的童年……怎么了吗。”
夏悸的笑容停滞了会，她见庄也也因为她的微表情而顾虑，很快就反应过来，轻描淡写的笑了笑：“我从初一就一个人生活，看起来确实不太美好。”
“抱歉。”
“其实也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对不起夏姐，我一直觉得，像你这么漂亮的人，他们的生活，一般会比普通人轻松许多。”
夏悸笑得有点勉强：“哪有人的生活是轻松的。”
晚上回到家洗完澡，夏悸就收到了庄也的信息，对方已经在联系人帮忙寻找他们了，夏悸闭了闭眼，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她很少睡得安稳。
一直以来，她对上学的日子并不感兴趣，即使她没有闹出水花或者跟别人争夺什么职位、功绩，她依然可以成为许多人口中谈论的对象。
嘴长在别人身上，话听入自己耳朵里，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厌恶。
现在越过了大学四年，夏悸竟然觉得有点可惜，也许她在回去后的大学生活，会像庄也一样，为了一件事情奋斗。
隔天，夏悸早早洗漱上了导师的车。
教授没睡好似的喝了口水，并回头给夏悸递了早餐，夏悸道了谢，主动问到：“教授，你怎么比我还憔悴，我记得你昨天的朋友圈不是挺快活的？夜间圣地，酒水畅饮。”
教授挑眉，他有点不服。
“你内涵我？昨天叫你你也不回，说吧，哪个小妖精勾搭你了？”
物理学院的许教授是南茨大学里边最年轻的物理教授，人帅又幽默，办起事来两极分化，他眼光也特别挑，除非是最优秀的，要么就是最漂亮的，以至于他特别喜欢夏悸。
夏悸虽然不善言辞，但也跟他合得来，至少现在看来是。
夏悸吃了口面包里边的肉，她这几天通过教授细微的神情变化来看，认为这个世界的夏悸跟她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性格，做事风格，身份，家庭……夏悸没想太多，而是咽下后回怼了句。
“许教授，你这么派遣我，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找人。”
“找人？你要找还需要等到这个时候？之前那堆拒之门外的小男生我看着都心疼。”
“嗯，你有听说过有人专门给你开了个论坛吗？”夏悸回想着昨天看到的论坛，在对方转过来的时候接着说：“其实我也觉得您可以是gay。”
“去死。”
“噢！我真伤心。”
到东恒市已经是下午了，夏悸跟教授吃完午餐就先去了南苑十三中，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夏悸不禁打了个哆嗦。
“走吧，先去校长室。”
“嗯。”
“正好下午最后一节有校会，你们来得真是时候。”校长冲着茶招呼着他们两个喝面对两个职位比他高年龄却比他小的高官，幸好他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否则还真会觉得尴尬。
夏悸抿了口。“校长，你能保证全校都来是吧。”
夏悸盯着剩一半的茶水，听到肯定的一声嗯，她心中似乎圆了一场计划，于是就把剩下的闷下去了。
她按照计划去开了公开课，因为教授也同样俊美，她趁着机会把镜头帅给了教授自己逃之夭夭。
熟悉的走廊让她仿佛通过了虫洞回到自己的世界。
夏悸垂眸，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自己也没有出现在这所学校的名单内，这个世界的夏悸不是在这边读的高中。
那她自然也不会跟他们遇见，她有先例……
“夏悸？！”
夏悸猛的顿住脚。
现在是上课时间，不应该有人在这个地方，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个比她矮一截的女生。
穿着十三中的校服，头发随意扎成个丸子头，阳光恰好打在她脸上，似乎纤细的流苏花垂落在葱绿的流雪叶间，清雅美丽。
夏悸轻微皱眉，脑中闪过的是那天的交易。
她叫住了白流苏，两个人走得再远一点。
“你就是白流苏吧。”
“你认识我？”
夏悸一笑：“以后就认识了，这个给你。”
夏悸强行把东西放在对方的手掌上，叮嘱她一定要保管好，还想说两句，就被打来的电话叫回去了。
时候不早，夏悸也有其他的事情，她坐在后座，一样的撑着下巴，但似乎比来时多了点舒适。
“干了什么坏事？”
许教授扔了块巧克力到后边。
夏悸边吃边回应：“我刚在他们的校园网上看见你的帅照了。”
“你还说呢，本来是你的位置。”
“我一向不喜欢露脸。”
“脸就是拿来给人看的，不然长这么好看干什么。”许教授十分得意：“话说你去哪里了。”
夏悸又调侃了会，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晚上，夏悸收到了庄也的信息，来自远方的一座城市有搜到几位跟夏悸给的信息资料相符合的人，不过对方也有防备，庄也没办法进一步调查。
XJ：[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庄也：[如果夏姐要去墨尔本的话，我可以叫爹地给你申请私人飞机。]
XJ：[不用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了，祝你毕业顺利。]
夏悸关掉了手机，坐在桌沿，边上的陀螺还在旋转，这几天，她能感受到p43315能量逐渐削弱，她眯起眼，在白流苏转动那个陀螺的那一刻，两个陀螺就会相互感应，她只需要睡一觉，就能回去了。
夏悸将陀螺放在床边，洗漱完就躺下睡着了。
这一切真的就像一场毫无逻辑的梦。
梦的场景又太过逼真，是场不重要却令人难忘的悸动。
她又梦见了，在那座遍地开花的玫瑰花园，她依然还是躺在花瓣里，静候轮回。
一个女生朝她走了过来，躺在她身边，却没有动作，双方似乎心知肚明，很默契的牵住对方的手。
夏悸望着天上的秤。
“我很羡慕你的生活，可是我该回去了。”
那边有了回应，似乎是知道这一切。
“为什么我们会不一样呢。”
夏悸也想明白这其中的因果。
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她闭上了眼，珍惜着最后的对话。
“总有人赞誉加身，总有人浊世沉沦。”
“命运也怕身不由己。”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悸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