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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咒胎九相图之谣(下) ...

  •   “退后。”

      沃尔夫冈上前一步将众人护至身后,几乎同时,盾牌与改造体再次袭来的臂刃悍然相撞!

      “铛——!!!”

      金属碰撞声刺耳欲聋,足足将他逼退了几步,在地面上犁出浅沟,但也让他成功地将虎杖、伏黑等人与致命威胁隔开。

      “现在是我们的‘叙旧’时间,小朋友们先回避一下吧?”西奥多那张脸依旧笑意不减,然而双手却紧握着大剑时刻警戒着,一面高声道,“维斯,不要以为你现在顶着一张嫩脸,就能为老不尊啊!”

      金发少年面色不改:

      “我还以为,你们会对这幅面貌更熟悉、更怀念些呢。”

      “不过,能以这种形式降临在这个世界,那位……对你们真是格外青睐啊。”

      “嘛,”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快,“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总归是一件喜事。”

      “仔细想想,上一次像这样,也有五百多年了吧?”最后一个字音尚未完全落下,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已不着痕迹地微微一勾。

      没有咒力波动,没有预兆。

      一道灼亮的射线毫无征兆地直射西奥多面门!

      “啧!”西奥多瞳孔微缩,几乎在维斯卡斯指尖微动的同一刹那就做出了反应。

      “铛——嗡——!!!”

      更为沉闷厚重的撞击声炸开,西奥多用剑硬生生格挡住,然而临时赶制的咒具的强度着实撑不起这一发致命伤,竟然隐隐出现了些许裂痕。

      “等这场久违的‘叙旧’结束,”仿佛刚才发动致命偷袭的不是他一样,维斯卡斯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真切的兴奋,“你们要不要考虑留下来,好好观赏一下我如今经营的这片‘盛景’?”

      不远处,自他们出现起就被迫卷入战斗、一直试图降低存在感却无法脱离的羂索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此刻更像是个突兀而尴尬的布景板。

      “我已经为你们施加了疗愈魔法,请先到安全的地方等待伤势稳定和体力恢复。”奥莉亚轻声说道,手杖顶端散发出柔和的微光,笼罩在受伤的吉野顺平以及虎杖悠仁流血的双臂上。

      皮肉翻卷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收敛,但消耗的剧痛和体力并非魔法能弥补。

      “那前辈你们呢?”虎杖悠仁急道,他体内的宿傩仍在因维斯卡斯的出现和强大的压迫感而兴奋低吼,诅咒的纹路在他皮肤下不安地窜动,但他更担心眼前这些站出来保护他们的“客人”。

      “等等。”

      一个略显沙哑、却异常平静的声音响起。

      家入硝子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前方。她指间原本夹着的烟早已不知丢在何处,总是笼罩着疲惫与淡漠的脸上,此刻是一种近乎决绝的平静。

      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奥莉亚正要再次抬起施法的手腕。

      硝子的手指冰凉,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细微颤抖,但握住的力道却异常用力,指节泛白。

      “我现在……也有要做的事。”

      她松开奥莉亚,缓缓转向维斯卡斯,扯动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但那弧度难看至极:

      “老师你知道吗?其实这招……我研究了很久,本来打算第一个给你看的。”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

      “但好像这次,得请您……亲自体验一下了。”

      金发少年笑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家入硝子抬起了双手。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开始在她掌心之间凝聚、压缩、质变——那不是通常用于治疗的“反转术式”的正向输出,而是将其性质彻底颠倒、逆转,化为最纯粹的“否定”之力!

      然而,就在那股无形无质却足以湮灭生命本源的波动即将迸发而出的前一刻——

      维斯卡斯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随意地抬手,掌心前方空气微微扭曲,一层半透明的屏障瞬间展开,轻描淡写地挡下了家入硝子那记无声无息的攻击。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真实的惋惜:

      “方向是对的,对‘反转’本质的理解甚至超乎我的预期。但是没有控制好反应的范围和强度,过于追求瞬间的杀伤力,将力量一股脑地扔出来,反而失去了你本可以达到的高度。”

      “——硝子,你是被情绪影响了精确度吗?”

      “说真的,”他微微歪头,几缕金发滑落额前,动作轻盈地躲过家入硝子紧接着以被击散的咒力残渣为引、强行重构发动的第二波冲击,眼底的赞叹几乎要满溢出来,“硝子,你总能给我惊喜。不愧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你似乎对你在这个世界的学生很满意,”奥莉亚向前迈了半步,与家入硝子并肩而立,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声音依旧平静,“——是因为她很像娜希利吗?”

      娜希利。

      啊,娜希利。

      可怜的、愚笨的、顽固的娜希利。

      她曾是维斯卡斯作为大法师的第一个学生,天赋如同未经雕琢的钻石原石。

      然而天命不佑,或者说是性格使然,贫瘠的处世智慧与近乎偏执的顽固,使得她选择了一个她根本不可能在有限而短暂的生命里完成的课题。同样,也因为短视和那可笑的原则,她最终选择了背离她的恩师。

      “说真的,我也很意外你居然能够说动娜希利——那样的孩子加入你,”维斯卡斯的语气变得低沉而悲伤起来,他甚至轻轻叹了口气,眉眼低垂,那神情足以打动任何不明真相的人。然而这悲伤似乎有些太过标准,太过流畅了,扎进熟知他本性的人耳朵里,反而会激起一阵生理性的反胃,“当初选择课题的时候我就警告过她一次。可惜了……以她的天分,要是活下来的话,位列法师塔十三席也是指日可待。”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落在脸色苍白的家入硝子脸上,那目光里带着探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衡量。

      “所以,”他的目光转向家入硝子,“硝子,你也要让老师失望吗?”

      家入硝子没有立刻回答。

      她看到身边沉静的白发女子——奥莉亚——缓缓地、彻底地站直了身体。

      在这一刻,家入硝子居然无比清晰地品味到,奥莉亚那看似沉静的表面下,翻涌着何等炽烈而冰冷的愤怒:

      “那孩子是被我连累的,而你……”

      “难道你以为同生共死只是一句空话吗?”

      同生共死。

      他有多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几百年了吧。

      “同生共死?”他重复着这个词,语气轻得像是在咀嚼一片早已失去味道的枯叶,“看来死亡并没能让你学到什么新东西。”

      他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随之凝固、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低鸣。

      那股无形的压力让虎杖悠仁等人呼吸一窒,连体内的宿傩都短暂地沉默了一瞬,仿佛在评估着某种远超预期的威胁。

      “娜希利选择走上一条注定灭亡的路,而你,选择拉她一起走。”维斯卡斯的视线扫过奥莉亚平静的脸,又落在家入硝子紧绷的侧脸上,“我跟你们说过无数次,赋予这些东西过多虚无的意义只会蒙蔽你们的判断,让你们……”

      “——变得像现在的你一样吗,维斯?”

      西奥多打断了他。这位总是嬉皮笑脸的国王此刻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碧绿的眼眸锐利如刀,手中的大剑咒具虽然已有裂痕,却稳稳地指向曾经的同伴。

      维斯卡斯终于将目光完全转向了西奥多。他歪了歪头,金发滑落肩头,那姿态竟显出几分属于少年人的纯然疑惑:

      “你是认输吗?”

      在威迪尔大陆的记载中,妖精对于情感的体验远比其他种族更明显也更激烈,幸而,他们拥有漫长的生命去和这份浓烈的情感和解。这也是妖精一族更容易出现诗人画家舞蹈家等等艺术领域的大师的原因——他们需要宣泄的渠道。

      所以……当爱转化成恨的那个时刻,究竟会曝发出多大的能量?

      没有爱。

      如果让这份愤怒持续燃烧的话,就注定没有爱了。

      最炽热的爱将扭曲为最强烈的恨。

      这个世界的灵魂海混沌不安,被人为开闸、引导、沸腾倾泻而出的无数负面情绪找不到一个真正稳定长效的出口或净化循环,只能像污水一样,一遍遍轮回冲刷着“尤克特拉希尔”贫瘠的根系。

      不够。

      还不够。

      他能感觉到那更深层的“饥饿”。

      烦躁,暴戾,不甘,想砍碎什么东西,想撕烂什么东西。

      剥析分离掉那些浮于表面的恶意,那不断被冲刷的底色还剩什么?情感和称得上人性的东西在缓慢地流失。

      维斯卡斯不喜欢失控的感觉。无论是外界的,还是自身的。

      他这一辈子,除了脑子里的知识外,什么都没有拥有过。现在,他要重新积攒自己的财富了。

      命运从来不曾眷顾过他,他要抓住眼前的机会。

      只不过,有些东西,不是光靠天份就足够的。

      贪婪、恐惧、绝望、狂欢。

      无数种极端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在这片海域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漩涡。

      ——时间不多了。

      那玫红色的眼瞳微微转动,视线越过了严阵以待的英灵们,落在了后方——那个额头有着缝合线、自出现起便脸色阴沉、试图降低存在感的男人身上。

      “啊,对了。”维斯卡斯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灿烂得近乎天真,却让羂索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位呢。”

      “维斯卡斯,你……!”羂索的警告和防御术式只来得及施展一半。

      维斯卡斯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他只是随意地朝着羂索的方向挥了挥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炫目的光芒。

      羂索所在的区域,空间本身仿佛变成了一块被无形橡皮擦过的画布。他周身的防御术式、酝酿的反击咒力,乃至他脚下立足的地面,都如同褪色的影像般,一层层无声地消融、剥离。

      “呃——!!!”羂索发出短促而痛苦的闷哼,他感觉自己的存在本身在被“擦除”。不是物理层面的攻击,而是更根本的、对“存在概念”的否定和抹消!这正是维斯卡斯最令人恐惧的能力之一!

      “真不好意思,刚刚见到老伙计太高兴了,以至于忘了你了。希望你别介意……开玩笑的。”维斯卡斯的声音依旧轻快,他甚至好整以暇地向着无法动弹的羂索走近了两步,微微俯身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低语道,“既然你对现在的安排有所不满,试图在我的舞台上擅自加戏……那我就只能先把你这样的不安定因素喂给新的‘谣’作为佐料了。”

      “为……什么……”羂索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与……一丝终于了然的无力和绝望。

      数千年的谋划,在这个存在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甚至从一开始就被看穿、被利用。

      “你是想问为什么背叛?”维斯卡斯歪了歪头,仿佛在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背叛’的前提是‘同盟’或‘信任’。我们之间有过那种东西吗,羂索?……虎杖香织?还是该叫你——加茂宪伦?”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几个人心中炸响。

      伏黑惠猛地看向那个正在被“抹除”的男人。

      加茂宪伦……那个咒术界历史上最邪恶的诅咒师,制造了“咒胎九相图”的元凶!

      而更剧烈的反应,来自于战场边缘的阴影。

      “呃啊啊啊——!!!”

      饱含着无尽憎恨与狂怒的嘶吼骤然爆发!血色的咒力如海啸般喷涌,一个身影以近乎撕裂空间的速度猛冲而来,目标直指正在消融的羂索!

      是胀相!

      不,或者说,或许更应该被称为还处在与“九相图”传说深度融合、被强烈执念和恨意驱动的“咒胎九相图之谣”!

      此刻,听到“加茂宪伦”这个名字,感受到那源自创造者、刻入骨髓灵魂的诅咒气息,数百年的仇恨与寻找弟弟们的执念彻底引爆!

      “加茂……宪伦!!!!”胀相双目赤红,周身血液沸腾,化作无数锋锐的血刃,不顾一切地绞杀向羂索,“把我的弟弟们……还来!!!”

      这下好了。

      不用他们自己去找,“谣”直接自己开过来了!

      维斯卡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用咏叹调般的语气对着故事的另一位主角朗声道——

      “听清楚了吗?虎杖悠仁。”

      “为什么你吞下宿傩的手指后,身体没有崩溃,反而能使用宿傩的能力?”

      “为什么宿傩的咒力与你的□□之间,几乎不会产生任何排异反应,契合得如同量身定制?”

      “为什么你那看似普通的母亲‘虎杖香织’,会‘恰好’在你年幼时‘病逝’?”

      “这一切的答案就在你的眼前啊!”

      他的目光锁定脸色瞬间苍白的粉发少年:

      “——虎杖悠仁!你就是羂索耗费心血、精心培育了超过千年,特地为两面宿傩准备的、最完美的‘容器’啊!从你的‘诞生’起,这就是你被赋予的‘意义’!”

      “他刚刚说……什么?”虎杖悠仁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宿傩在他体内发出低沉而愉悦的嗤笑,仿佛在欣赏一场好戏。

      儿时病床前模糊的记忆碎片,在这一刻被瞬间激活!

      那个名字……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的名字!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

      那冰冷墓碑上篆刻着的名字——

      虎杖香织!

      “妈……妈……?”

      就在这个危险的档口,所有人都在混战,一发隐秘的攻击撕裂空气朝着因震惊而心神失守、毫无防备的虎杖悠仁后心袭去。

      时机歹毒至极,正是要趁此混乱,一举将这个关键容器、也是羂索计划的核心之一彻底摧毁!

      千年谋划,即将在此崩毁。

      ——不行!

      某种远比理智更迅捷的本能,或者说,是数千年来第一次彻底压倒了“计划”与“算计”的、近乎蛮横的冲动,驱使着那个正在被“抹除”的身影做出了行动。

      “啧!”

      噗嗤!

      并非响亮的撞击,而是某种沉闷的、仿佛能量被强行吸收又撕裂的声响。

      羂索的后背绽开一片诡异的、非自然的扭曲,像是空间本身被打了个补丁又强行撕开。他踉跄一步,本就因“抹除”而虚幻的身影变得更加透明,额头的缝合线都仿佛要渗出看不见的血。

      “……”虎杖悠仁彻底呆住了,他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既陌生又诡异地牵动着血脉与记忆的背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金发少年面上笑意更深——

      “你输了。”

      你真的作为一个母亲爱上了这个你付出了一切供养出的完全的好孩子。

      羂索紧锁眉头,所有预先的准备在此刻成了一个笑话。

      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维斯卡斯明明一直有机会制止却放任自己持续行动。

      为的就是这一刻啊……

      就在此时,被“谣”寄宿的胀相身体猛地一震,攻击的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他愕然转头,看向呆立当场的虎杖悠仁。

      就在刚才,一种源自同根同源之血的、无比清晰强烈的悸动与呼唤,如同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头!

      这个粉头发的少年……这个体内寄宿着可怖诅咒的少年……他的血……

      “弟……弟……?”胀相赤红的双眼中,疯狂的仇恨被巨大的震惊和茫然冲淡,他近乎无意识地呢喃出声。血脉相连的感应做不了假,虽然混杂了别的强大气息,但那核心深处涌动的、与他们兄弟同源的“骨血”诅咒的气息……

      虎杖悠仁也茫然地看向胀相,体内因愤怒和战斗而激荡的咒力,似乎也因对方血咒的牵引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宿傩在他体内发出意义不明的嗤笑,却并未多言。

      父子、母子、兄弟……

      加茂宪伦、虎杖香织、胀相、虎杖悠仁……

      跨越千年的阴谋,扭曲的创造,血脉的纠葛,在这一刻被赤裸裸地撕开一角,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真是感人至深的戏码,不是吗?”始作俑者维斯卡斯鼓起了掌,脸上带着纯粹的愉悦笑容,他目光扫过震惊茫然的虎杖与胀相,看过脸色惨白、存在正被持续抹消的羂索,最后落回面色凝重的西奥多等人身上。

      “人总是喜欢把自己觉得不光彩的叫兽性,不好操控的叫做惰性,然后把一些美好的生物共性称为人性。”

      “所以你们才会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说到底,所谓‘命运’不过是无法根除的劣根性罢了。”

      “你们也看到了吧?这个世界就像威迪尔一样,充满了这种无谓的挣扎与丑陋的循环……”

      他微微停顿,然后一字一顿,清晰地在在场所有人的脑子里宣布那个结论——

      【无,可,救,药。】

      “……非要输给你,你才愿意好好跟我们说话吗?”西奥多将残破的大剑重重顿在地上,支撑住身体,碧绿的眼睛死死盯住维斯卡斯。

      “怎么能这么说呢?”维斯卡斯微微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又无辜的手势,仿佛对方在无理取闹,“我只是……”

      “在‘叙旧’而已。”

      这个人的思维有一层坚固的壁垒,而现在他将其彻底展露出来。

      他在这个自我构建的基础上得出结论,却直接无视了他要谈的就是态度上的问题。

      这就是逼他们就范。

      而不是他口口声声说的命运。

      直到——

      “倏!”

      一道极细微的破空声掠过,箭矢短暂略过少年的金色发丝。

      然后,一个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温柔和一丝疲惫的叹息,轻轻传来:

      “这样一个人继续下去,会很寂寞的……”
      那声音顿了顿。

      然后,那个熟悉的、久远的、几乎要被漫长时光磨灭的称呼,再次响起:

      “哥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咒胎九相图之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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