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迫读取记忆》赴星落约

5、叙忆·背书不如嗑瓜子

　　苏花琭：“这二婶这么奇怪啊……你与我讲讲，关于这二婶，你知道多少？”
　　白郁：“嗯，我尽力回忆。”

　　白儒温：“白儒杰，婚姻不是儿戏，你可想清楚了。”白家三位长者聚在家中喝茶。
　　“嗯，大哥，我想地非常清楚，我很确定，我一定会娶到雯楠。”白儒杰回道。
　　白儒温：“儒敬。”
　　“嗯，你说？”白儒敬应到。他看着就像是个而立出头的小伙子，散漫地靠在椅背上，眉眼干净，线条流畅，活像是那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白儒温：“雯楠那姑娘的来历，还是没有查清楚吗？”
　　白儒敬双手抱在胸前：“没有，线索挺乱的，每次快有点眉目的时候都会莫名断掉，像是被人故意掐掉了一样。”
　　白儒杰：“什么意思，你莫非在怀疑雯楠她不简单？”
　　白儒敬冷笑：“呵呵，先不说她怎么样，你看看你有哪一点值得女孩子看上的？”
　　白儒杰：“你想说什么？”
　　白儒敬阴阳怪气道：“我想说什么，要不你猜猜看？”他学着白儒杰的语气：“是说‘哎呀大哥，你就替我把债还了嘛，我保证再也不到处欠钱啦’，还是‘对不起大哥，又害的你到府上来把我领回去了，我下次一定不再和别人打架了’？”

　　白儒温看着白儒敬那气地咬牙切齿的样，只好打断道：“行了儒敬，少说两句吧。”
　　白儒敬一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听到这话，便闭嘴扭头，转而把玩着手里的青花莲瓣杯。
　　“儒杰，三弟说地确实也在理。你若是真的有了个愿意相伴一生的姑娘，那也起码得把这些毛病改了呀，不然教外人看了，只怕是对我们家都没什么好印象了。”
　　白儒杰刚想反驳，就听见一旁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二人看向白儒敬。
　　白儒敬一脸懵，举起手上完整的茶杯展示：看我干嘛，不是我砸的。

　　三人向后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团子在书架后探出来一些。那小家伙愣了愣，意识到他们正盯着自己，又连忙把头缩了回去。

　　白儒敬走去，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
　　少女四肢在空中乱划挣扎着，想要下来。

　　“白郁，不是要你去背书的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白儒温带着微微怒意，扬起手就要打过来，被白儒敬拦下了。
　　“哎呀老爹，今天这书太长太枯燥太难背了，让阿郁休息一会儿嘛，就一小会儿，等阿郁休息好了一定去背下来。”少女动作停了停，脸上自然地出了天真的笑容。
　　“你不是方才歇息过吗？不行，你今天必须把那本经文背完，不能再拖了！儒敬，你去守着她背书去，不背完不准出来。”
　　他们都明白于家主而言这是最大的让步了。白儒敬二话不说就把白郁提着关上门走了出去。白郁知道以小叔的性子，是不会关住她的，索性也不挣扎，由着小叔把自己拎出去。

　　“这东西我真的背不下来，虽然那上面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连起来就跟看天书一样，没读两分钟就睡着了。”白郁喃喃道。
　　白儒敬把她带到了屋后溪水边的巨石边，抱起她放在了巨石上边，随后自己也轻跃一下，随意地坐在一边。
　　“我知道，当时你父亲守着我背这东西的时候，我可是急地从二楼翻了下去，给你爹急得要死呢。后来他就再也没摁着我背过书了，可能是怕我又像上次一样发疯吧。”
　　“嗯，下次我也试试。”白郁嘿嘿笑道。
　　“别学，那次我是运气好给我挂到了树上，不然起码也要摔断条腿什么的。”白儒敬语气平淡，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是件很离谱的事情。
　　“唉，搞不懂老爹为什么总要我去背这些东西，背也难背用也没用，真是讨厌死了。”白郁双手撑起头，抱怨着。
　　白儒敬从怀里掏出一袋瓜子递给白郁，白郁顿时两眼放光：“呀，这不是上次那焦糖瓜子嘛，小叔你居然给我买了！嘿嘿，还是小叔对我最好，最喜欢小叔啦。”
　　“唉，你父亲可能只是希望你有点世家大小姐的模样罢。”白儒敬叉腰叹了口气。
　　家里煮饭的阿婆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二人：“三先生，客人都到厅堂了。家主先生要我给您传话。”她把嗓子夹了夹：“儒敬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出席这些正式的场合，但你还是要过来打个照面，混个脸熟才行。”
　　白儒敬揉了揉太阳穴：“啧，真麻烦，我现在就去。小白郁，你先回自己房里去，我等会带你去集市上逛。”
　　白郁自然不可能乖乖听话，于是表面上应下来，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悄咪咪地跟了上去。

　　厅堂。
　　“哟，这不是白儒敬白公子嘛，久仰大名，今日总算是见到了，好一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呀，终于舍得赏脸出面待待客了？”一个娇媚的女子不怀好意地说。
　　白郁躲在屏风之后，偷偷看着外边的情况：“这不是之前送给小叔香囊的那个胡姐姐吗？我记得那香囊被他推回去之后那大姐姐好像哭了好一阵来着。”
　　白儒敬没有为她驻足，只是从大门进去走了一圈又出来，丝毫没有在意众人异样的眼光，他也没有给过在场每个人正眼，包括那胡小姐。

　　下边宾客小声嘀咕。
　　“早听说这白家三兄弟性格各有古怪了，本来我还不太信，但看这老三的反应……”
　　“怎么个古怪法？”有人问。
　　那人左右望了望，转头答到：“这可就有意思了。先说这大哥啊，虽说在余昔手下做事，但据说能力远不称那位置，还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死要面子，据说还有暴力倾向，对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狠手啊。”
　　另一人眉头皱了皱：“这温老狗我早看他不顺眼了，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不说他了，那老二呢？”
　　“这老二啊，可就更有意思了。清水溪这片赌坊青楼他哪里没去过，到处打架到处借钱，街坊邻里哪个不怕他？”
　　“这么说这老三还算好的咯，就是不喜欢和陌生人亲近，有些不懂礼数，倒也没有其他了……”
　　那大姐姐见没人应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啧，他是懂什么叫走过场的。”白郁又注意到，在角落里，还有着一个陌生的面孔。
　　那个姑娘衣着朴素，与正堂里那些浓妆艳抹锦衣绣袄的气派格格不入。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与旁人讲话唠嗑，安安静静地喝茶。倒像是寻常人家女子，却又有些与之不符的气质。
　　二叔走了出来，坐在了她身边，牵起手，很是亲密。
　　白郁恍然大悟：“哦，这应该就是那雯楠阿姨了吧。”
　　白儒温走到了厅堂中央：“因为药宗总阁失火，本月的工作总结就在这里陈述……”

　　白郁只知道他们家是做医药生意的，但具体有些什么，她并不清楚，反正她是没愁过吃穿。
　　原来是每月总结啊，白郁失了兴趣，转回脑袋，结果撞上一个人。
　　白郁：“小叔？”
　　白儒敬已经蹲了有一会儿了：“白郁啊，要你回房间去，鬼鬼祟祟地，跑这里来做什么啊？”
　　白郁撒娇：“因为我不想离开小叔嘛……”
　　白儒敬：“唉，算了，来都来了，一起蹲会儿，听听他们会不会讲些有趣的事情。”
　　他摸了摸白郁的脑袋，又往她的怀里塞了一包瓜子。
　　白郁：“小叔，问你个事情。”
　　白儒敬：“问。”
　　白郁：“小叔啊，一般来说一个女孩子送给男孩子香囊是什么含义啊？”
　　白儒敬：“嗯？应该是喜欢那个人吧。”
　　白郁：“哦～所以意义重大咯。”
　　白儒敬笑：“那肯定。欸，小白郁是有心仪的郎君了吗？你还这么小，可别被外面的男人给骗走了啊。”
　　白郁磕了口瓜子：“没有，只是看见了外边那个送过你香囊的姐姐，想问一问而已。”
　　白儒敬：“你说哪个送香囊的？”
　　白儒敬顺着白郁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刚刚打招呼的那个姑娘。
　　白儒敬：“你说的是那一个啊，我对她没什么印象。”
　　白郁：“可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把那香囊塞还给人家，人家也会难过的啊。”
　　白儒敬咽下一口瓜子：“我倘若是收了，那即是说明我相中了这位女子。可我并不喜欢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与其吊着她让她燃起希望，倒不如趁早教她死心。不然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白郁：“可那里还有这么多人……”
　　白儒敬：“她自己叫那么多来起哄的人，我能有什么办法？都长这么大了，在布置事情的时候总得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才行啊。”
　　白郁：“……可这么做总归还是……哎……”

　　二人不再说话，默默的嗑着手里的瓜子。

　　良久，白郁又发问了。
　　白郁：“小叔？”
　　白儒敬：“又想问什么？”
　　白郁：“河对岸这连绵不绝的山里，真的有神仙妖怪住在里面嘛？”
　　白儒敬嘴里的瓜子没有停下来过：“你问这个干嘛？”
　　白郁：“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白儒敬：“你是想知道那次我在山里失踪，走失一年为什么不仅可以活着回来，还学会了一些法术是吧？”
　　白郁的想法被看穿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不是早就问过我了吗，这是个秘密哦，不可以告诉小孩子。”白儒敬冲她眨眨眼，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白郁扭过头，“哼”了一声，活像一个受了气的小汤包。

　　“好，正事都汇报完了，麻烦各位看向我，我宣布一件事情。”白儒温庄重地讲道，“次月初一，家弟白儒杰将与雯楠小姐拜堂成亲，还请各位抽出时间来捧个人场。”
　　白儒杰挽着雯楠的手起身与众人打招呼。
　　“我这么快就要有二婶了？”白郁惊讶。
　　“雯楠这姑娘，以前从没见过，总觉得她有些奇怪。”白儒敬喃喃道。
　　白郁清楚，他这位小叔对大多事情都有着绝对的把握。别人说奇怪可能是凭直觉，但他说奇怪，那一定就有问题。
　　不过白郁是没感觉到。二人继续蹲着，手里的瓜子一点一点的变少。
　　“这雯小姐是哪个氏族的，以前从没见过啊……”
　　“这小妹妹还挺懂礼数的，哎哟，嫁给那小公子不好些吗，怎么偏偏看上了这玩世不恭的二公子……”
　　“你懂什么，这种人一般都是奔着家产来的，不然谁愿意嫁给他啊。”
　　议论声很大，但那两位主角丝毫没有理会。
　　其实白郁也很好奇这些问题的答案。但既然连消息灵通的小叔都不清楚，那自己也不会知道了。
　　“白郁，下个月，你的母亲和弟弟应该也会回来的。”白儒敬吃完了最后一点瓜子。
　　许久不见的家人马上就回来了，白郁隐隐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