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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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紧张的练习时间中，时间不经意地流过。
很快，便来到节目初舞台的录制日。
“欢迎来到《PICK101》的舞台！”
漆黑的舞台瞬间大亮，数道光柱逡巡片刻，最终定格在舞台中央缓缓升起的主持人身上。随着主持人的介绍，节目导师在坐席间，随着灯光露出真容，正式亮相。
“让我们给予导师们们最热烈的欢迎！”主持人声音激昂。
上方练习生席位中发出惊喜的呼喊声。
“天呐！周宸！”
“那不是《PICK ME》第一季的成团C位许谨行前辈吗？！”
“冯伊亭老师！我是你粉丝啊啊啊啊！”
“Rapper程竞！我特别喜欢他的说唱！”
钟之宴坐在秦胥身侧，抱着胳膊，语气有些惊奇：“哇，连天王周宸都请来了。”
秦胥也有些惊讶，节目前身深陷丑闻，他还以为这次的导师只会是三四线明星，但节目组显然财大气粗，请来的导师阵容比预想中好上太多。
周宸是二十年前红遍亚洲的流行巨星，虽然现在不复红火，但有脍炙人口的作品傍身，知名度广。除天王周宸外的三名导师，新晋演技派流量小花冯伊亭日益红火、选秀出道的唱跳偶像许谨行坐拥大量死忠粉、知名rapper程竞虽名气不显但有实力口碑。
四位娱乐圈前辈各有所长，不乏一线明星，是十分完善的导师配置。
看来当时街头遇到陈悦导演时，对方确实没有说谎，平台依然对《PICK》系列选秀节目抱有很大期待，甚至不惜下血本和《星秀》打擂台。
节目开始是导师表演秀。
流量小花冯伊亭和偶像许谨行的合作舞台有些无聊，但天王周宸演唱表演实在亮眼，他无愧昔日的流行巨星之名，在自己最经典的招牌歌曲中飙起高音，情怀实力双重暴击，引起呼声一片。
秦胥也凑热闹，身体前倾，双手作喇叭状大声欢呼，然而转头就看到钟之宴无语的眼神。
秦胥不以为意，双腿交叠，手撑下巴眯眼笑说：“节目这么热闹，你还懒洋洋地坐着？”
他在节目开始前看完了国内外所有大热偶像选秀节目，对这类节目的隐秘规则已经有基本的了解。想要在这种节目出人头地，抱着“是金子总会发亮”的佛系心态是绝对走不通的，选手必须抓紧每分每秒表现自己，哪怕给观众留下负面印象也比默默无闻更好。
毕竟负面印象还有反转的可能，默默无闻就真的无人在意了。
“你不已经替我喊过了吗？”听完秦胥的话，钟之宴在座椅上靠得更加扎实，“况且，我这可不叫懒洋洋地坐着。我这是为之后的表演积蓄力量。”
他说得振振有词，秦胥失笑：“好吧。你先好好休息。”
练习生的初舞台评级开始，每个组合按照抽签顺序依次上台。
秦胥静静观赏表演，心中评判着练习生的水平。
《PICK ME》的失败使各娱乐公司失去对《PICK101》的信心，派遣练习生的水平相较以前更加良莠不齐。偶尔会出现水平不错的选手，但那是极少数。
此刻登台的练习生在歌曲的高潮处发出尖锐的破音声，秦胥眉头微动。
不得不说，《PICK101》这次的练习生质量确实不太行，破音的练习生已经出现好几个了。
旁边的钟之宴揉揉受到折磨的耳朵，吐槽说：“高手，这是真正的高手。”
秦胥注意到节目组的摄像头对准他们所在的方向，想来刚才的反应已经被全部录入。钟之宴的吐槽无伤大雅，可怜的只有台上略显惊慌的练习生们。
这样糟糕的舞台，极大可能被节目剪辑成供人吐槽的素材。
每次选秀节目都有这样的倒霉炮灰，节目组不会在意练习生面对的观众恶意，只会将他们当作吸引流量的工具。
“要轮到我们上台表演了。”钟之宴说。
“嗯。”秦胥一边应答一边站起身。
虽然想法有些阴暗，但秦胥衷心感谢他们奉献这么失败的演出。
所谓欲扬先抑，只有足够的“抑”，才能凸显“扬”的风采。
台上正在进行表演加试，秦胥和钟之宴在工作人员引导下进入后台。再次检查耳麦和麦克风，确认无误后，秦胥伸出手握成拳，对钟之宴朗笑说：“加油！”
钟之宴表情慵懒的脸庞也显露笑意，握拳与秦胥的拳头轻碰，“嗯，加油。”
……
周宸已经坐得腰酸背痛，他在嘉宾席上不动声色地捶捶老腰。
赚大雁视频的钱真不容易，看那些辣眼睛的表演已经看得眼睛发痛，耳朵也被各种怪叫破音折磨得恍惚要流出血来，可身为导师的他还必须尽职尽责地坐在原地评价表演。
这算不算工伤，能加钱吗？周宸心想。
初舞台表演还不过半，周宸已然度秒如年。
不过显然，这样想的不止他一人，rapper程竞也有些坐立不安。
相比起来，流量小花冯伊亭和偶像许谨行接触偶像行业较多，对业内的情况更加了解，对此见怪不怪。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妙语连珠引得练习生们笑声连连。
“下一组选手要登台了吧。”冯伊亭单手捂着胸口。
许谨行配合她表演：“你这是怎么？”
冯伊亭十指交叉合握，“没什么……只是对未知有点敬畏。”
程竞噗嗤一笑。
冯伊亭的吐槽未必不是导师们的心声。
练习生已有小半完成了表演，然而一个A等级的练习生都还没出现。这其中固然有导师严格要求的缘故，但更重要的因素是练习生们糟糕到不忍卒视的舞蹈声乐技巧。
这秀是一定要选吗？周宸内心想。
作为四十有加老派歌手，他真的不明白目标成为偶像的练习生们，是怎么做到通过唱歌发出那种不似人类声音的鬼叫的。
虽然偶像与传统舞者歌手的培养路径有所差异，但周宸认为这并不是练习生们表演差劲的理由。诚然选秀节目的爆火让部分毫无实力的偶像一炮而红，但拉长时间线看，实力会极大限制个人在演艺圈的发展，对未来发展百害无利。
只关注名气而忽视唱跳练习，对普通练习生来说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经历数小时录制，导师脸上已经显露些许疲惫感，参差不齐的表演让他们有些兴致缺缺。
通向舞台的灯光再次点亮，两道身影从门后踏入舞台。
“嗯？”本来有些萎靡的周宸看清来人面容后精神一振，不由坐直身躯。
冯伊亭也双眼一亮，对旁边的偶像导师许谨行偏头小声说：“哇，这两个练习生长得很帅啊！”
这次登台的练习生一人眉目锋利脸庞俊美，武侠剧式的红衣劲装将身材勾勒得肩宽腰窄，他额间抹额红如晚霞，粲然一笑，好似真正的少年江湖侠客。另一位练习生容貌秀丽非常，手持折扇，腰间配着一只竹箫，也是红衣飘飘，样式却更儒雅风流，肆意不羁。
且不谈之后表演质量如何，两位练习生仅仅站在台上便赏心悦目。
他们一齐鞠躬。
“大家好，我是来自恒星娱乐的钟之宴。”
“大家好，我是素人练习生秦峤。”
自我介绍很简洁。周宸心说。
先前那些搞怪自我介绍的衬托下，这种简单的自我介绍反而显得清新脱俗起来。
“看服装是要表演古风歌曲吧？”rapper程竞笑说，“那么，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舞台陡然暗下，光柱投射到舞台中央摆好姿势的二人。
激烈的鼓声骤然响起！激昂的唢呐声在半个节拍后顺势而起，直冲云霄！
“嗯？”周宸顿时倾身，双目炯炯有神。
开头与原曲不同，这组对原曲进行了改编！
台下练习生们交头接耳：“这是什么歌？节目组的提供的歌单里有这样的歌吗？”
如此同时，慵懒洒脱的悦耳歌声随着伴奏声响起。
终于练习生意识到了：“居然是《试酒》！怎么前奏跟我听过的不一样！”
“哇！”台下司轩宇精神振奋，表情兴奋中带着胜负欲。
【我是红衣沽酒客，何妨醉意且徐行。】
红袍广袖翩扬，折扇在钟之宴手中啪得一声打开，轻巧地扔向空中，观众目光随之而动。电光火石间，步履腾挪，他将旋转降落的折扇利落接下，横向一划。在飘扬红衣的掩映中，身后的秦胥果断向前一步跃出！
【皆笑我，难舍红尘莽莽恩怨事。】
【我却笑，世人往事流连看不穿！】
磁性低沉，却带着少年意气的声音回荡在舞台上，与钟之宴略显柔和的声线相得益彰。秦胥表情仿佛醉中带笑，舞姿飘摇却不失力量感，随后身体突然向后一倒。
“哇！这是什么！！！”
无论是导师席还是练习生席，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哗然声。
秦胥的身形如飞雁般轻灵，单手撑在地上，腿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圆形，同时身体侧翻，顺势直起身来。他的手拂过腰间，银光乍闪，利刃出鞘，在手中挽出飒爽的剑花！
“好帅啊！秦峤！”台下司轩宇情绪激动，冲着秦胥大喊。
其他练习生也议论纷纷。
“我知道这个！侧手翻绞腿！好像是很难的动作！”
“这一组好强啊！”
练习生席位中，柳善默默看着表演，若有所思。
钟之宴和秦峤果然是认识的，不过他没想到秦峤的实力居然并不差，早知这样，当初应该答应和秦峤组队的。
他目光望向场边的摄影师，他们嘴都张成了O字形。
这场表演，已经注定会成为节目组的重点剪辑对象了。
台上，钟之宴抽出腰间的竹箫，置于唇边，鼓声与唢呐稍隐，清越的箫声似天外飞仙，为厚重的侠气带来几缕逍遥之感。
秦胥眸光锐利，剑势恢宏似波涛拍岸，剑舞随歌而起，随歌而歇，间奏结束，歌曲来到高潮处。
导师们全神贯注，几乎屏住呼吸。
【且试酒，待看风霜卷刃雕弓引！】
钟之宴的声音随着音阶步步拔高，逍遥洒脱，豪气满腔。
他脸上恣意笑着，折扇轻扬，微敛衣裘，似真有一名风雅孺侠醉里看花，惯见天下风雨，江湖恩仇，抬手谈笑间，携酒踏过无尽江湖。
【刀光影，纵我烈酒温喉——
【难！自！禁！】
最后一记重音落下，表演落下帷幕。
钟之宴秦峤背靠彼此，胸前有些微微喘气。
响亮的鼓掌声和感叹声在片刻沉默后彻底爆开。
“太帅了！太帅了！我要给你们生猴子！”在千篇一律的赞叹声中，另类的吆喝格外明显，连秦胥和钟之宴都忍不住往练习生席位看去。
刘世允。秦胥看清对方身上的名牌。
“冷静点。你生不了猴子。”同伴王懿清捂住刘世允的嘴，防止他继续吐露炸裂的显眼包言语。
“呜呜呜。”刘世允可怜巴巴望着王懿清，举起手表示投降，王懿清这才松开手。
导师席位上，周宸拿起话筒，语带笑意，“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演出。”
“秦峤你真是太厉害了。那动作吓我一跳”冯伊亭捧着脸夸奖，“这舞台自己设计的吗？”
“是的。”秦胥笑说；“《试酒》这首歌带着江湖侠气，所以我和钟之宴在编曲和设计舞蹈动作的时候，就想着能不能把武术的东西融入舞蹈中。”
许谨行赞扬：“改编得太好了！”
“真是了不起。”程竞附和说：“初舞台只有一个星期时间准备，这么短时间完成舞蹈编排和歌曲改编真的不容易。”
在秦胥和钟之宴这组之前，大半练习生都选择采用节目组提供的方案，哪怕改动也不会牵涉到较为复杂的编曲。
导师的零负评让练习生们开始猜测秦胥钟之宴的评级：“首A估计要出来了，我觉得这两个人应该都是A。”
导师间短暂商量后，周宸拿起两张圆形贴纸，秦胥和钟之宴只能看到贴纸白色背面，看不到正面的等级。
周宸笑道：“我们已经决定好你们的等级了。”
“你们觉得，自己的等级应该是多少？”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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