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的最后一瓣（电视剧《黑玫瑰》同人）》牛奶路

18、第十七章

　　欧阳教官决定亲自去一趟重庆，争取为我们带一台电报机回来。在他看来，黑玫瑰在工作中收发电报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欧阳教官走后的第二天，紫菡得到了一个不知道是悲还是喜的消息：因为我们的频繁活动，日军决定放弃皇室慰问团的慰问计划，打道回府。而我们的刺杀计划，立即取消。
　　“凭什么取消，那我们前面的工作不都白费了吗？”我嘟着嘴不乐意。
　　“任务取消了也好，我们也该休整一段时间了。穆阳的伤还没好全，趁这段时间好好调养一下。我们损失了两个联络点，也要趁这段时间赶紧新建几个。”紫菡倒是没有表现出多少失落。
　　我想说的是，我家的玉佛还在皇室慰问团手里。如果他们启程回国，是否意味着原本在玄云观的这批古董也要被运到日本去了？这简直太可怕了。如果父亲知道我家祖传的玉佛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日军带走，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可是，面对紫菡，我终究没有把古董的事情说出口。

　　于是，我们几个黑玫瑰又各归各位，重新开始了蛰伏待命的日子。紫菡依旧是记者，如意照样当护士，天娇继续开她的小小咖啡馆，我和穆阳又重新回到正义武馆，开始了白天习武，晚上教习日语的简单日子。
　　穆阳的身子果然是铁打的，受重伤动手术之后就没怎么休息过，居然在教武术时还是一个个动作亲自示范，不教到我动作规范就不肯停下来。武馆的张老板知道穆阳的情况，刻意停掉了穆阳其他的课程，让她专心休养。我更是不忍心她如此劳累。
　　“四哥，你在旁边看看就好，别到场上来，我自己会练。”这是我经常说的话。
　　“我也该练练了，躺着太久了，体能会退化。”这是穆阳的话。
　　什么叫躺着太久，你根本就没有躺过好不好？面对硬撑着身体又执拗得不行的穆阳，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穆阳，你说过你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我撒娇似的说，“你还说过你会好好保重的。”我又泪眼朦胧。
　　“你又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嘛。”穆阳每回见我这个样子，都是一脸疼惜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小五，你什么时候能变得更坚强一些呢？”
　　穆阳，我想说的是，在你身边，我永远都是那个带点孩子气的虞诗。我很享受你对我的照顾和疼爱。我不愿意变得很坚强很勇敢，怕有一天你觉得我不需要再被你保护，你就会离我而去了。
　　在我的世界中，你永远都是那个遇到危险就先冲在我前面，沉着冷静又武艺高强的四哥，而我永远是需要你保护的五弟。也许在你眼里，我一直是弱小的。但事实上，在我知道父母被捕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让自己变成一个战士。
　　请你相信，我也会尽自己的所能来保护你。你对我的承诺，对你也同样适用。
　　而对于日语的学习，穆阳似乎也有些开窍了。在记住了五十音图之后，终于也可以学一些简单的句子了。总之，在学习进度上，穆阳也比上次快了许多。

　　晚上，我和穆阳安安静静地并排躺在床上。
　　穆阳用手腕托着脑袋，侧脸的弧线如山水画一般朦胧而美好。
　　“四哥，你为什么都不问，那天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你就不想知道，那个为你做手术的神秘人到底是谁吗？”我忽然问穆阳。
　　“你想说自然会说的。你不说，自然也有不说的道理。”穆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事实上，我在笔架山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他了。”
　　“什么？”穆阳一惊。
　　“那次在笔架山，我在山洞里埋炸药的时候，他也在干同样的事。因为日军前面杀害了一个游击队员，那时我以为他也是个共，产，党。”我想了一会儿，“那天我救了他，可后来我才知道，我根本不需要救他。因为他，原本就生活在日军中间，鬼子们没有人会怀疑他。”
　　“继续说。”穆阳忽然催促道，她显然也对这个人物很感兴趣。
　　“后来他告诉我，我们需要销毁的杀伤性液化武器老早就被他销毁了，而我去山洞埋炸药那天炸掉的只是一批普通的军火。那天晚上在玄云观，我被熊井包围，他放了烟雾弹，把我救了出去。他带我到铁道医院，然后我就看到了手术后的你。他威胁我不准说出他的事，否则我们都会有危险。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说。”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穆阳的语气听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因为我不想对你有秘密。”我坦诚地说，“我只知道他叫宗山佑也，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假名。他自称是铁道医院的院长，是个外科医生。可他到底是什么人，我却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对他有些感激也有些害怕，”我停了一下，看着穆阳，“四哥，你要答应替我保密。有关宗山的事，不能让大哥她们知道。”
　　“好，我答应你。”穆阳点点头，忽然若有所思，“宗山佑也，好熟的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不过，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

　　早上，一般都是穆阳把我拽醒的。
　　因为有任务时经常昼伏夜出，我的生物钟完全被打乱。而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也就越来越喜欢赖床。
　　穆阳为此特意把教我习武的时间推迟，希望我多休息一会儿。可是每回等她练完功换好衣服回到房间，看见我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她就会忍无可忍地强行把我拽醒。
　　“小五，起来，起来！”穆阳一边咕咚咕咚地喝水解渴，一边不停地唤我起来。
　　“干嘛呀！”我勉强撑开眼皮，一脸的不乐意。
　　“赶紧起来陪我去买早点。”穆阳不依不饶。
　　“这么简单的事情，用得着两个人去吗？”我一面用被子蒙住脑袋，一面撒娇似地哼哼唧唧。
　　穆阳见我毫无反应，一急就冲上前来掀我的被子，“不行，必须去。”
　　“你干嘛老是欺负我呀。”我赌气，口不择言。
　　“我哪有？”穆阳一时语塞，看了看我，忽然脱口而出：“我这叫‘夫唱妇随’。”
　　“哈？”我一下没了睡意，诧异地望着她。
　　穆阳的脸似乎瞬间红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我们对视片刻，这回我的脸也有些红了起来。
　　穆阳，你刚刚说什么？夫唱妇随？这是你的心声吗？
　　我很想说，如果你是个男人，我一定要嫁给你。如果我们都不是生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我一定会愿意和你平平静静地厮守终生。可是，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又怎么把我的真实想法说出口？我能说，即使你是一个女人，我也愿意嫁给你吗？你能接受我这样的想法吗？紫菡她们呢，能接受吗？
　　我总是很胆小，我不敢对你说出“爱”字。你呢？你对我，是一样的想法吗？如果你说你爱我，我一定不顾一切地和你在一起。可是，你从来也不曾明确表示过什么。
　　穆阳觉察出气氛的略微尴尬，她赶忙把旁边椅子上的衣服丢给我，“赶紧穿上衣服跟我出去。”
　　这时我的神思才被拽回来，默默地坐在床上穿衣服。
　　穆阳，如果你没有任何想法，你刚刚干嘛要说“夫唱妇随”这四个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