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卧底十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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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突然发展成现在这样是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就比如森先生突然对青川做的事情，又比如这一切都被中原中也看在眼里。
想让醉酒的森先生出面处理澄清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了。那面对中原中也，就只能由我想办法先把这件事情含糊过去。
我的内心从来都没这么乱过。
“不知道中也先生，想知道些什么呢？”迎着中原中也的好奇眼神，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负面情绪，“想知道我和首领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是想知道我们刚刚在做什么？”
我露出一个标准的工作微笑，不客气地对他说道：“不管中也先生想知道什么，属下现在都不想做出解释。”
“喂——”中原中也小声斥责我，“你这家伙……”
“哦对了，属下有个不情之请。”没等中原中也继续说，我截下了他的话，“如果中也先生方便的话，属下想麻烦中也先生送首领回公寓。属下现在的状态并不能胜任这项任务，那首领的安全由中也先生负责是最让人放心的。”
中原中也皱眉：“那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我指了指角落停着的那辆机车：“去思考一下人生。”
许是又想到了刚才的事情，中原中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咳、那你自己小心点，首领喝醉了认错人……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之前，也这样……”
中原中也面容纠结着给森先生挽尊。
“好的。”我微笑回应，“明天我会准时去报到工作的。今晚还是要麻烦中也先生了。”
直到中原中也和森先生的背影消失在了夜幕中，我才骑上机车，飞驰出去。偏凉的夜风刮过脸颊宛如刀割，腾在半空中的风衣猎猎作响。机车的巨大轰鸣声将我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屏蔽出去，内心的烦躁在不断放大。
我很生气。
中原中也说得好，森先生在喝醉之后认错了人言行无状是很正常的——这开脱借口属实不高明。和森先生相处十多年，我就没见到一次他醉后认错人。
而且这次……
“青川君，你这样天天把时间奉献给港口黑手党，你的未婚夫会不满吗？”
“会吧。可是他也说了，他会试着理解我。”
“抱歉。首领，请自重。”
“如果我说不呢？”
“属下是有家室的人。”
我再次回想起了这段对话。
如果说刚才还能安慰自己森先生确实是认错人的话，那现在——一切都不用多说了。森先生明明知道搀扶他出会场、和他说话的是谁。哪怕他确实喝醉了，也不影响他准确地认出了我的身份，叫出了我的名字。
那他就是真的，对青川产生了好感，哪怕知道青川有家庭？真是匪夷所思。
想到这里，我没忍住气得笑了出来。
狠狠拧动把手，机车一个漂移猛地飞了出去，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我感受到了瞬间身体倾斜在地面上的失重感。不多时，我把机车停到了家附近不远处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我收拾好情绪，走回家里。
家里一片漆黑，一切都和早上出门时候一模一样，桌子上还放着吃早餐剩下的一颗苹果，看来森先生还没回来。我将那颗苹果塞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转身去卧室换了一身家居服。
压下内心的不爽，理智回笼。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对我来说是有利的。
至少现在，我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换好家居服有一会之后，门口才传来钥匙开门的响动，其中还夹杂着中原中也低声向森先生确认位置的问话。也许是并不熟悉这里，钥匙碰撞的哗啦声响了半天也没能成功开门。
没再等下去，我干脆起身从里面打开了门。
迎面的就是中原中也和倚靠在墙边勉强能自己站稳的森先生。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中原中也适时露出了好奇和警惕的神色：“你是？”
我越过他把森先生搂进了公寓，这才抽出空来：“风间狩。请进。”
森先生意识不清，但还认识我。
在我接过他让他靠在我身上之后，他反手就把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完全没有在意还在门口的中原中也，他眯着眼睛看我半晌，然后伸出手亲昵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又贴近我安抚般地亲了亲我的嘴角。
“狩，我喝多了。”
中原中也应该是没有见过森先生表现出这种不同于首领身份的亲昵行为的，我余光扫过，此刻站在门口的他有些尴尬的不自在，眼神飘忽。
只是我没有空去理他。
“是，森先生喝多了。”我无奈了，叹了口气，“所以今天为什么醉得这么厉害呢？”
没能得到森先生的回答，他靠在我身上彻底睡了过去。随手脱下森先生的外衣搭在沙发上，我把森先生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才微笑着看向中原中也。
“不好意思。森先生睡着了，我把他送到卧室去。你先自便。”我指着客厅，“冰箱里有饮料和水果，可以解酒。”
我做足了公寓主人的架势。
森先生还认识我。
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那种下意识的亲昵互动，还有种种依赖性的动作。历经了无数次事情才磨合出来的爱意，我笃定我不会感受错误。
内心稍微被安抚下来了。比起猜测他喜欢上了青川正平，我更愿意告诉自己他做出那种行为只是有自己的考量。
我搂着他的腰往卧室走去。
我把森先生送到了卧室里，贴心地给他除去衣服盖上被子之后，才再次走出了卧室。中原中也坐在沙发上，还等着我招待。
看着他并没有如我所说的去拿水果和饮料，我只能亲自做这些事情了。将水果洗净切盘以及饮料倒杯子里之后，我将这些端到了茶几上。
中原中也显得有几分局促。
“我是森先生的……情人？”我从容看他，“如果按照正常理解，应该是这样。”
情人，其实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称呼，尤其对于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来说。比起爱人这个词语，情人总感觉少了几分重量和意义。这未尝不是对我和森先生的保护。
哪怕是森先生的属下，也没必要知道我和他的真正关系。
“咳——这些事情，属于首领的私事。”中原中也喝了一口饮料，“我们不便探寻。”
“也是呢。”我点头表示赞同。
我将森先生的外套从沙发靠背上抽出来，打算挂到衣架上。只是没有出两步，一声略显沉闷的金属碰撞木地板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低头看去，一枚金属铭牌正巧躺在森先生的脚边。那枚工作铭牌，是从森先生的衣兜里掉出去的。
【青川正平】
铭牌属于青川正平，我并不陌生，前两天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只是那两天事情又太多，所以重新去定制一枚铭牌的计划就一直被搁置了。
直到今天我又见到了它。
“青川正平……”我捡起那枚工作铭牌，惊讶地念出了上面的名字，“中也先生，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是贵司的工作人员吗？”
“我刚出差回来，不太清楚这些。”中原中也压了压帽子，“感谢招待，我就先走了。”
他起身离开的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甚至于关门走人的背影，都带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没理会。
只是思考一个问题。
我把玩着那枚铭牌，来到阳台，不甚熟练地点上了一支烟。
烟草这种东西我平时很少触碰，哪怕在我所在的生活环境里这算一种日常消耗品。但此时我觉得我需要一个方法让我镇定下来，好好捋一捋已经乱成一团的思路和情绪。
我猛吸了一大口，尼古丁随之迅速进入血液。伴随着短暂眩晕感觉一起出现的，是由于烟雾刺激呼吸道所感到的喉咙和肺部的不适。
我狼狈地咳嗽了起来。偏偏铭牌的棱角磕到手心里带来一丝痛意，又给我的大脑带来了一丝清明。
我甚至想起了白天时候森先生还问过我“似乎这段时间没看到青川君带工作铭牌呢”，而我当时的回答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的，打算这两天就去补办一个”。
好吧，也许在我刚回答完之后，森先生就找到了铭牌。而晚上的举动，也是他怀着别样的利用心思故意而为之。
只是……
一个人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才会将另一个人的工作铭牌放到自己身上呢？
我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着，从最开始的不适到后面的麻木。整间阳台烟雾缭绕，烟蒂和烟灰盈满了烟灰缸。直到再次将一枚烟蒂按灭到烟灰缸里沾了一手指灰之后，我才恍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天已经亮了。
而我的问题还没有答案。
客厅传来动静。森先生顶着遭乱的头发起床喝水。宿醉让他走路的动作不甚稳重，他脚步虚浮着来到了阳台，并看到了躺椅上的我。
“狩君。”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起来得这么早吗？”
在看到烟灰缸和我眼睛里的红血丝之后，才惊讶地问道：“昨晚上没有睡觉吗？熬夜了？”
我伸出胳膊示意拉他，他也很自然地伸出手：“多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拉手……”虽然如此，他没有拒绝我。
我一个用力将他拉到了躺椅上，我承认这个动作带着些发泄怨气的意味。他没站稳跌到我身上，身体碰撞间发出“嘶——”的一声。
“你这又是怎么了？”他无奈。
我没回答，只是发狠地用唇堵上了他喋喋不休到让我烦躁的唇，又将嘴里含着的香烟渡了过去。这乍然的刺激让他憋不住咳嗽起来，而我只是继续攫取着他肺部空气，直到他配合着安静下来。
我大力箍着他的腰，直到他疼到反感且皱起眉来。
“森先生。”我声音沙哑，“你真讨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卧底十八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