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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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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承德的胤礽倒是闲暇异常。除了单独诏见了些寺院的主持、喇嘛,最多便是整夜整夜的歌舞曲调,狼籍清樽。
“禀太子爷,热河都统凌普大人求见” 秦寇儿察言观色的小声奏道,怕搅了这位太子的雅兴,但又因他是胤礽的乳兄不敢不奏。
“恩” 胤礽已喝的半醉,见凌普叩头请安,笑道“都是自家人就免去这些个礼节吧。”凌普恭敬起身,胤礽踉跄的上前将手搭在他肩膀,得意的道“你来的正巧,就便宜你了。这些个女人都是新进贡的歌女,被我偷偷的给扣了来。要你喜欢就挑几个去。”说着又打了个嗝,酒气弥漫。凌普本是因索额图一事前来心急如焚,见胤礽竟沉溺男女之欢,且那些女人还是私扣的贡品。脸一沉道“既然太子爷您醉了,臣还是改日再来请安”
“醉?”胤礽听着哈哈大笑“酒醉终有一日能醒,可怕的是无酒之醉。趋名者醉于朝,趋利者醉于野,豪者醉于声色车马。既然世人皆醉我又何必求得独醒?”凌普这时哪有心思与他讨论这些,见胤礽醉的还不算全无知觉又示意叫退众人方道“据京城密报索大人已被人用了刑,太子爷您务必要……”话还未完,只见胤礽已躺在坐位上熟睡过去,气的来回踱步也顾不得礼仪,大声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要知道唇亡齿寒啊!”
“你倒给我说清楚谁是唇谁是齿?要不是看在孙嬷嬷的份上早将你拉下去抽二十鞭子。我告诉你只要有我胤礽在这天就塌不下来。索额图到了今日那是咎由自取,在德州他就无视天家礼法,乘马直至我住所中门方下,就这便是死罪。”胤礽起身骂道,原来他并没有真的睡去。听到这,凌普方明白一二,跪倒在地。原来太子早就不满索额图只因他还是向着自己方忍着不动声色。如今除了他反倒是件好事,省得将来成事后摆出元老功勋的姿态不把君主放在眼里。可回头又觉不妥,谁都知道索额图是太子的人,如今出了事难免要受牵连。
胤礽发作一顿这几日的闲愁忧闷也算散了去,知道凌普还在为此事担心,宽慰道“放心把,老八他们要审就让他们审便是。那些不过是个形式,就索额图的那点行迹,该定何罪?如何定罪?皇阿玛早有安排。”说着又长叹了口气“哎~~~说到底他还是我叔公。如今也只能想办法保他一命,换个终生圈禁也算是圆了和他主仆一场。等到了地下也好交代。”
听着凌普又是一团迷糊,这位主子还真难以琢磨。先前自己说索额图是咎由自取,可现在又要保他一命?想着也不敢多问,只道“您不是说皇上心里已有圣裁,又如何作保?”
“凡人都有其弱点,皇上也是人嘛!总之你看着便是,只要本太子估计没错,皇阿玛会改变初衷的。”说着胤礽便走出屋,仍下凌普独自离去。
花园里长长的幽径,低垂的花枝伫立在两侧,叶儿映出灰蒙蒙的银光。冷清清的明月挂在天空,湖面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此时这位皇太子已如梦如醉索性倒在了地上睡了去。不知什么时候,传来一阵悲凉的歌声“曲尘夜染柔娥线,黄昏摇曳隐秋千,好待月落波平晓岸边。”胤礽揉了揉眼,见一粉衣女子,婀娜娇柔,极是貌美,只眉宇间泪光点点象是有诉不尽的哀愁。
“是你,真的是你吗?还以为我们要待来世才能相见” 胤礽起身激动的拉着她的双臂,生怕再次失去自己的至爱,眼中透出无限的幽情。可那女子却轻轻转过头似乎并不愿理睬这痴情儿,“怎么?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很失望么?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他从来都未曾爱过你,真正爱你的人是我。是我,你知不知道?”胤礽说着心一酸,便伸手想去抱她,竟扑了个空,人已不见只留得清风迷雾妖娆。
原来只是幽梦一场,她已经死了又怎会再出现?正自出神,却感觉身边有人,猛的回头,果然一女子正好奇的伸头探视着自己。
“谁?真是好大胆的奴才!”胤礽怒道
那宫女这才反映过来,也弄不清状况。见胤礽很是生气,吓的双腿一软跪了下去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其实她连眼前是谁还没搞清,反正这天下不是主子便是奴才。特别是这个红墙黄瓦的宫殿里,人的命又是何等的轻贱。
胤礽见她身子抖的厉害,心里倒也一慌,想着刚才的梦,难不成自己失了口被她听去了什么?他太清楚自己暗恋的她并不能与外人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主子,有一会儿了”那宫女胆怯的小声道,却犹如霹雳般划过胤礽的耳边,断绝了他最后的希望。
“走过来,让本太子好好瞧瞧。”那宫女一听是太子,又要自己过去。虽是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喜悦。若能让太子看上,还真是飞上枝头。心砰砰的乱跳,努力抬起头,这脸早已羞得通红。然而她的心思又怎能躲过胤礽的双眼,笑说“多美人儿啊,明月相伴,江水相绕,又有如此佳人相随。上天待本太子还真是不薄?”湖中倒影着他俩缠绵的身影,胤礽一把将那宫女揉进怀中,口对口,边把舌头伸进她口中搅动着,边不规矩的在其身上来回滑动。弄的那宫女浑身发烫酥软,任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抚摸,正闭着眼,全身紧贴着胤礽,迷迷糊糊,蒙蒙胧胧。突然一掌被打落水中,平静的湖面激起朵朵浪花,那宫女在水中拼命的挣扎,直到用尽最后一口气,才慢慢的沉了下去。或许她至死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先前还对自己温柔无比的男人竟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长长的柳丝在微风中摇曳,湖水映着月儿不知流向何方。胤礽略整了整衣衫,又掏出怀里的链子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