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eces》鸢尾君

5、游伦敦（走散）记

　　第五片碎片：游伦敦（走散）记
　　克洛泽从伦敦希斯罗机场出来的时候不是没有担心过别人会从他的护照入境记录查到他的行踪，甚至更简单的被伦敦的小报记者拍到。

　　所幸有人在vip通道的另一头等着他。巴拉克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试图接过他并不重的行李。米洛一开始没有肯松手，但最后还是让步。

　　跟着巴拉克走到车边，巴拉克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从后面叫住他。

　　“你要开车？”

　　“嗯？”米洛不解，望了望带着墨镜穿着一件印着灰色小花的衬衫的巴拉克
　　，当然，他意识到他忘了英国的驾驶座在右边。

　　绕回车左侧，巴拉克坐进车里发动引擎。然后他俯身过来亲吻克洛泽，“欢迎来到伦敦，Miro。”

　　克洛泽没有躲闪也没有回应，理所当然地让他吻着。

　　…………

　　巴拉克特地请人打扫了公寓，并且特地在艺术家泛滥的伦敦买了副画挂在了客厅。画里头是各色的颜料，扑洒在画布上呈现出缤纷的色彩。

　　说实话他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这次居然紧张。对于米洛的到来。当然德国队的队长是不会承认自己紧张的，尤其是在面对自己的米洛的时候。

　　米洛穿着深蓝色的tshirt，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跟他上楼。

　　他把行李箱放进自己的卧房里，米洛没有异议，跟着他开始游览他的居所。

　　“很漂亮的地方。”客人说到。

　　“嗯，当时挑选了很久。你累不累？”他引着米洛到沙发边坐下，“饿不饿？”

　　克洛泽低头笑了笑，他注意到他的头发长得有点点长了，甚至在他低头的时候遮掩到了他的额角。“只有一个半小时的飞机，不累的。何况我也想看看伦敦。”

　　他驾车带着米洛在伦敦市区里穿行，米洛来过伦敦很多次了，可他还是靠在窗上仔细地往外看。驶过街区的时候开始堵车，米洛倒也不急，透过窗子继续看街上人来人往。

　　“不知道为什么，伦敦总是感觉起来，那么不同。”米洛发声。

　　“当然不同。大家都说英语。”巴拉克答话。

　　“只是感觉，大家都低着头各顾各的，外人在这里格格不入。”

　　巴拉克转头看了看米洛，“是吗？”

　　米洛笑了笑，“我这么感觉，可能因为我英语太差。”

　　…………

　　克洛泽如他许诺地在英国呆了三天，他们在第二天坐火车去了古镇牛津，第三天一大早米洛说累，于是到了中午才起床。秋天的伦敦天气阴沉，一如既往地不见阳光。

　　“这样的天气，人会开心吗？”米洛拉开窗帘问道。

　　身后的人笑道，“天气而已，有什么好开心不开心的。”

　　“像你这样毫不在乎倒好。”米洛笑了笑，在巴拉克身边的床沿边坐下。

　　“倒也不是不在乎，天天阳光灿烂地在球场上踢球当然更好。下雨什么的确实是很麻烦啊。”他伸手搂住身边人的腰，“都是泥。”

　　他们在公寓里做了点吃的，然后靠在沙发上看了两部电影。巴拉克很霸道地一定要米洛枕着他的手臂，因为他觉得米洛的头发蹭在他手臂上感觉实在是很好。

　　十点左右，米洛提议出去散步。巴拉克说外面风大，从衣柜里给米洛找了件风衣塞给他让他穿上。他们把车停好，从那座著名的塔桥开始在泰晤士河边散步。巴拉克说得没错，白天还温柔的微风到了夜间的河畔猛然变得更犀利。他们捂好了风衣，逆着风进行这略微有些艰难地“散步”。

　　米洛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可能是因为这是他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巴拉克隐约觉察到他的情绪，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跑过去揉揉他的头或者拍拍他的背。

　　“晚上挺凉的，我可不想你感冒，你等着我给你买杯咖啡什么的。”

　　“茶吧，省得睡不好。谢了米夏。”米洛微微笑着答道。

　　巴拉克左右手拿着两杯热茶，回来却在栏杆边不见米洛的身影。他往回望了望，也没见米洛跟着他去咖啡厅啊。这下有点急了，但是双手都拿着茶杯又不方便打电话……

　　Take this sinking boat and point it home
　　We've still got time
　　Raise your hopeful voice you have a choice
　　You've made it now

　　低沉的女声和着木吉他声从河畔传来。米夏转头搜寻着那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无数次在球场上，他不用抬眼就知道对方在哪里，或者，即将出现在哪里。无数次米洛在米夏自己都还未决定，还未抬脚前就已经知道该如何跑位。可是此刻他们的默契却如此单薄。

　　他在伦敦居然走失了他。

　　巴拉克反复叮嘱自己右手的是加了一块半方糖的红茶是给米洛的，左手的是自己的。他努力记住这个事实，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荒谬愚蠢。

　　他并不是一个总能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他荒诞地举着红茶将四周找了个遍，最后扔掉左手一直拽在手里的茶掏进大衣口袋里准备找他的手机。这么大的人，能走到哪里去了？明明说过让他在这里等的不是吗？

　　Take this sinking boat and point it home
　　We've still got time
　　Raise your hopeful voice you have a choice
　　You've made it now

　　桥底下仍然依稀传来歌声，电话接通米洛在那一头，“米夏！”他听起来有点兴奋。

　　电话那头除了米洛的声音，还有隐隐传来的歌声。“我在桥下听流浪艺人唱歌呢，

　　你买到咖啡了吗？”

　　“该死。我找了你半天！我这就过来。”听到米洛的声音，巴拉克紧张情绪顿消，他快步走向桥底连他自己都未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感到奇怪。

　　被吹得脸有点泛红的米洛迎过来甚至轻轻抱了他一下，“对不起米夏，这是我的茶吗？”

　　右手的是加了一块半方糖的红茶是给米洛的，左手的是自己的。

　　巴拉克苦笑了一下，原来即使是刚才气急慌张，丢掉的也是给自己的那杯。他拍了一下米洛的脑袋泄愤，“给你，你的茶。”

　　米洛伸手接过，揭开塑料盖，喝了一口就递回给他，“你也暖暖。”

　　他接过茶杯，抿了口一块半方糖的红茶，顿时觉得暖意从唇齿蔓延到全身。他被米洛拉手，回到民间流浪艺人的旁边，听完整首歌。

　　Take this sinking boat and point it home
　　We've still got time
　　Raise your hopeful voice you have a choice
　　You've made it now
　　Falling slowly, eyes that know me
　　And I can't go back
　　Moods that take me and erase me
　　And I'm painted black
　　You have suffered enough
　　And warred with yourself
　　It's time that you won

　　…………
　　第二天临走前，米洛蹑手蹑脚地把一条一直没好意思拿出来的从慕尼黑带来的银色链子放在了巴拉克枕头底下。链子上挂着小小的菱形牌子，上面刻着，“with love,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