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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窒息 Asphyxiation HW wilson中心

      Asphyxiation

      作者:NIEDE
      授权:申请中
      cp:hw,wilson中心。jq比较隐蔽。
      翻译者:Iris242x
      翻译者补注:此文比较文艺,因此很多地方可能细小词汇和原文不一样,为了整体韵味。
      原文文笔很优美,静谧,失掉的韵味,都记在某I头上就是了。

      故事梗概:Wilson知道了他的身世渊源,于是脱掉衣衫,跳下悬崖。

      James清楚的记得,那是1980年的夏天,那年他刚刚满十一岁。记忆如此清晰,就如同幻灯片一样,只是从边角开始有些褪色而已,就好像他最喜爱的蓝色牛仔裤一样。记忆定位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在事情还没变糟以前:那个在细沙和温热的海浪里的假期。当时他并没意识到那件事(而现在他切切地抓住那个事实),也就是1980年,是他们家最好的时刻。而那时候,那一年只是代表着单纯的快乐,对于作为一个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来到海边的快乐。

      虽然是他的母亲首先提出度假的主意,而Mara Wilson(婚前姓名是Mara Anne Jordan)对这个计划却十分焦虑。她在靠近大西洋海岸的缅因州长大。她的家建在悬崖顶,正好俯瞰着她和她兄弟们度过童年的那一片冰冷海洋。他们的父母告诉他们有关海水的恐怖故事,并且警告过他们,永远不要在没有大人看管的时候靠近水边,否则他们将会被大海吞没。小的时候,Mara尝过那著名的咸涩海水,也听过那些小孩们必听的恐怖故事。于是很自然的,她有些犹豫到底是否让她家的小子们跑去新泽西的大西洋海域里拍水嬉戏,她对这趟旅行有了些举棋不定。然而James对滑水和白色海滩的向往显然早已不能仅靠明信片和图片来满足。

      他的父母在他和他兄弟,Ben和Isaac的劝说和祈求下终于还是软化了。孩子们雀跃的几乎不能好好再桌子前坐定,二是焦急和热切地盼望着这趟旅行。每晚他们都要为这旅行倒数,划掉日历上终于又过去的一天,并且激动地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旅行。Mara暗觉有趣地观望着孩子们,同时隐藏着对可能发生不幸的惧怕。

      现在James回想起来,他们家并不宽裕。伴随着他们的长大,衣服和鞋子年复一年的越来越贵,他们的兴趣爱好也更多起来,不要谈他们还一步步地开始接近大学。他现在明白,他的父母在养育三个孩子的同时,能攒齐那趟全家旅行的旅费并不容易。然而,在一个炎热的夏日,在那个短暂的一刻,Mara将这些顾虑全部抛在了脑后,因为眼前的景象迷惑了她,让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她的三个十来岁的儿子,站在那儿,似乎热气已经掩盖了他们即将长大的事实。她缓缓吸进一口气,再吐出来,她的烦恼便被太阳蒸发殆尽。

      James记得最清晰的,是他和他的兄弟们,那段记忆是无与伦比的。他眼前闪现的是新泽西碧青的海水,脚趾间细软的沙子,和他母亲的伞的颜色(长青花色)。而更多的,他记得他们建的沙子城堡,那城堡有将近百尺高,他们在城堡里杀死巨龙,保护公主。最终Isaac娶得美人归并成为了国王。

      他的记忆有些模糊,而当他回想到现在是,他嘴边的一抹微笑瞬息消失。他无法不想起Isaac。Isaac-他如何在四年后的夏天失踪了整整三个星期,James如何在他弟弟失踪的夜里夜夜难眠。Isaac—他如何被退了学,开始更长时间的失踪,直到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James希望时间可以永远的停留在那海岸边,当事情看起来完美得如雕像一般,那样的用金刚钻雕刻而成的雕像,永久不变的雕像。有个神秘的秘密将他和他的兄弟们紧紧联系起来,并充斥着他们青春的岁月。他想要再次感受那种感觉,那样纯粹的,无暇的快乐,哪怕只有一次。于是他拿起1980年大西洋城的明信片,有点心忧卷起的边角。他闭上眼睛默默期许。

      <<×××>>

      周一,他感觉良好。他压低沉了嗓子打电话给Cuddy抱怨他的高烧。他想象她该坐在椅子里,满脸同情—--她应该可以在电话的那一头感觉到他(假装)的高烧。他急咳一阵后开口说话,“我的温度又升高了一度,天哪,一度。我想……我今天……是不能来了。对不起,Lisa。”

      “可我该怎么办?”她问道,声音里透出不安和焦虑。他可以想象,她无可奈何的表情,将视线移向办公室角落里那口古旧的钟。“你是今天第三个要请假的了。”

      他把腿上的毯子踢下去,将听筒夹在自己的耳朵和肩膀之间。“恩,”他又咳了几声,“我的文书工作早就都做好了,我今天剩下的工作只有门诊以及见一些病人家属。”他说道。

      Lisa的嘴角向下弯去,“如果不是……我不会这么不高兴。”

      “恩,每年的这个时候……”

      “是的。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James。”

      他极快地笑了笑,从床头柜上抓起一个信封。“别担心,让House去做我欠下的门诊,天知道我帮他做过多少。”

      Lisa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瞟了眼她的手表。“House自己还欠着上千小时的门诊呢。”

      “啊,那些门诊时间大概已经被分摊给他的手下了。”他面无表情,拆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飞机票,用手指夹住。

      “你说他什么?”

      “恩,他那样做两周了,”他平静地说。然后加上点讽刺,“我怀疑他怎么做到的,但是,我肯定他现在有大把的时间。”

      “好吧,House替你去坐门诊” Cuddy同意道,而James则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来强调他的病痛。

      “多谢你了。”

      “但是如果他捣乱……”

      “那都是我的错,我知道。”

      James挂上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伸伸手指,直到他觉得他的四肢里充满够他站起来的血液。因为撒谎而产生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但是他安慰自己,那是可以谅解的。他将他自己献给了医院,两年内没缺席过一天的工作。而虽然他身体上没什么问题,但他知道,他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息(睡觉)一阵子。
      他扫视了一下手里的飞机票并将它小心地塞回信封里。随即,他将信封放在床上,然后漫无目的地走进洗手间里。

      那一夜,一个梦感染了他:大西洋海岸,咸涩的海水,Isaac,Ben,自由。他们召唤他回去海里——那个时候,生活看起来平静而完美。

      他的母亲告诉他,缅因州在冬日里傲然矗立——如一张严谨冰冷的图片,如此难以抗拒的美丽。她常常谈起她长大的缅因,谈起要带着他和他的兄弟们重回大海。然而在Isaac出现那些问题后,他们家再也没有团聚过了,全家一起重游大海也从未实现过,对这一点,James一直耿耿于怀。想去海边,他发现现在是最好的时间,——在一切太晚以前。他知道关于那海水的传言:浩瀚的海水本身永不冻结,但却保持在如此冷彻骨血的温度,以至于人的血管会被冻结成固体。在海洋最深的深处,海水永远只是温凉,从没有半点温暖。

      体温过低。他在脑子里数列着症状:首先是抽搐,身体失去协调,然后肌肉会失去调节而变硬,而他,将产生幻觉。无意识。他什么都不会感觉到。

      他开始想知道,那些咸涩的海水尝起来是怎样的味道,它们在他的眼里,口里充斥,包围着他的皮肤,缠绕在他的指尖,……又会是怎样的感觉。在最后的时刻,他是否将看到他的一生像电影一样回放?
      (他的父亲,Ben,Isaac,和他的妻子们),或者仅仅只是银色的鱼尾讪讪飘过?

      他将碟子留在水池里,也懒得去关掉电视。他没打算,要回来。

      <<×××>>

      一切看起来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温和而冰冷。雪蜿蜒装饰着海岸,却并没触碰到水边,海浪激起的白色泡沫看起来一样的寒冷。整个景色在James看来是美好的。他吸进最后一口气,开始跑。

      一开始,水浪如细小的匕首一般刺伤他,但是强迫自己的脚步更进一步地朝着波浪迈进。鞋带散了开来,他柔软的棉质衬衫全贴在了他身上。当他的头沉入海浪中,他的整个身体沉了下去。

      他有些慌乱地乱动乱踢起来,但在几波无痛的浪涌后,他慢慢放松起来,心智开始澄明。这不对!因为他应该至少应该凭借本能试图浮上水面。他至少应该浮起来。但是他沉下去了,越来越深,而寒意逐渐散退,直到身体里开始有阵阵暖流。他的肺因为缺氧而紧缩,他无法自控地张开嘴吞进一口水。但是,没有憋闷,没有溺水,没有窒息,当他的身体开始麻木而浮起时,他缓慢地开始呼吸——水充满了他的肺叶,却只像是空气一般,被呼出。

      他的指尖因为热感而刺痛,咸涩的海水尝起来居然也不那么坏了。相反,那海水尝起来如同紫云英的蜂蜜和他祖母的果酱。她总说,盐是特殊的混合物。他抬起头,却几乎看不到阳光的倒影。他想,他沉入无涯的海底太深了。他这么想。

      多么平和宁静啊。他心里想着,一遍又一遍。似乎除了这个想法,什么别的也想不到。他没有怀疑这一切的事件是如何的不真实和不可能,而仅仅是感叹这一切看起来是如何的美妙。他的直觉告诉他浮起来,呼吸,并且留在水下,那是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感觉——而他一部分的神智开始慌乱,这不对!而没什么能比现在这感觉更好。

      心底一个细小的声音渐渐浮出水面并低声沉吟,你应该死掉了。望着渐渐看不清的水面,他眨了眨眼。你大概已经在来生了。——心底的那个声音继续低吟,但那只是巨大浪潮里细小的一波——而他听到了,并且有些希望继续倾听这个想法,他希望自己活着,来感受这美好的感受。他在水里伸直手指,用手臂和腿尽力向上滑水,只为了再游出水面来确定他确实还活着这个事实。(是的,是的,是的,他仍然可以呼吸。呼吸!)

      当他浮出水面,他的睫毛上开始冷凝出细小的结晶,他甚至短暂地害怕,他会不会在空气里窒息。一切都变了。

      他去缅因州的时候什么也没带,他原本就没打算回来。(他没打算活下去)他眨一眨眼,再眨一眨眼,怀疑别人能看穿他匆忙中在机场买的换上的印有Portland字样的旅游毛衫(Portland是缅因州的旅游胜地),虽然别的人并没怎么注意。但他觉得别人都知道。

      凌晨四点到达普林斯顿,他叫了辆计程车。车后座气味诡异,窗子模糊油腻。别人如果知道了会说什么?这个想法让他背脊发凉。他肯定,出租车司机是知道的。

      House肯定会跟他说,疑心病是要不得的——通常是大烟吸食太多的结果,——当然他并不准备告诉House这一切。

      他吸入空气的时候胸口隐隐发麻,就好像他得不到足够的氧气一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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