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爱上子龙》镜喵

86、第二十五章 赵子龙

　　“将军也不必再究……”
　　“文将军，请务必告知。”赵云坚持，“若是有得罪处，还望将军勿怪。”
　　“便是，便是刘豫州所谓爱将，冼清秋。”文聘明白赵云执拗，便把话都说出来，陪着笑解释，“其实倒是不能怪外间疑惑，女子而可征战的，毕竟不曾见，故而有些流言蜚语的……赵将军？”文聘大惊。
　　原来赵云已经离了座，向文聘拜了一拜。
　　“赵将军是何意？”文聘忙起身，与赵云相对而拜。
　　满座皆静，看着事情变化。
　　“赵云得罪了。”赵云神情肃然，“说不得，固然赵云知道文将军也是道听途说，然而，却不能不请将军一战。赵云不想失礼，此战也非是对荆州诸位不满，只是，事情至此，赵云若是不战，千年而下，都要教人耻笑。故而，不得不为。还望诸公勿怪。”
　　“将军何意？”文聘失色。
　　“冼清秋，乃是赵云未过门的妻子。”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文聘脸上都青了，谁想事情竟是这样？方才不过是当顽笑话来听来说，是与不是，其实无甚紧要的。一个女子而已，本来也不值甚么。只是，若这女子便是眼前人的未婚妻子，换了谁，也是不能忍受的这种非议的。赵云话说在前，没有勃然直接将自己杀了，算是够涵养的了。
　　王威惊骇，他在外面听见那些话的时候，可不知赵云与那冼清秋是这般情况，他听来的，也不过是赵云也是与那女人夹缠不清的。谁知竟是他未婚妻子，那么无论与他怎样，都不为过了，该当自然的。忽然想到另一些事来，笑着上前来：“赵将军，想不到清秋姑娘竟然是赵将军未过门的妻子，倒是我们失礼了。只是不知，赵将军可知清秋姑娘常带的那柄剑？”听闻冼清秋对赠剑人感情深厚，而似乎，那剑却不是赵云赠的。这种事情，若是追究起来，没脸的也不过是赵云而已。
　　“王将军说的是青霜？”赵云反问，“青霜乃是赵云家传宝剑，当初赵云年少之时，也曾仗着它快，斩了麹义。不知王将军为何问起？”
　　王威再说不得话了。暗自恨了蔡瑁，不曾将事情打听得确实，就来教他宣扬，到头来竟然被人拿了把柄，羞惭难当。
　　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大将麹义，在袁绍处比颜良文丑更有名。当年界桥听说是被公孙瓒手下一员小将斩了，却不想竟然就是赵云。荆州诸人，竟一直小瞧了这样一个人物！
　　“不知王将军为何问起青霜？”赵云声音颇冷，带着震慑力，不复温润君子的谦谦形象，多了凌厉威压。
　　“啊！”王威被震了一下，不得不陪笑，“赵将军贤伉俪鹣鲽情深，又可并肩而战，着实教人羡慕。王威曾听人说，清秋姑娘对于青霜片刻不离，因着见剑如见人。可知赵将军在清秋姑娘心中是如何的了，羡煞旁人。”
　　赵云略点头，算是谢过王威的夸赞。转脸仍是向着文聘：“文将军，请。”
　　文聘重重叹气：“罢了，文聘一时口快，辱及将军，这一战，文聘不得不奉陪了。还望赵将军手下留情。”
　　外厅颇大，中间开阔，原本是预备着歌舞之用，有时也有舞剑助兴的，此时到是成了现成的战场。
　　赵云站定，却先向周围环揖：“诸位明鉴，非是赵云无礼，也绝不敢轻藐诸公，擅自挑拨事端，使两家伤了和气。我家玄德公与刘荆州乃是一族兄弟，血浓与水，同为汉室宗亲，保扶国家，断无隔阂。而况刘荆州待我家玄德公甚厚，我家玄德公每常在我等面前言说，感念刘荆州大恩，不敢或忘，只能尽心竭力，帮着刘荆州守卫荆州，不教祸国奸人所乘，使荆州百姓安居，不受战乱之苦。抗曹操，拒孙权，敢驱犬马，凡有助家国，或刘荆州所需，半点不推脱的。只是，赵云此次，却不得不请文将军一战。拙荆也算女中豪杰，当日也曾阵前飞刀，引了尚在曹营的关二爷说明我家玄德公下落，教关二爷来寻；也曾保着我家玄德公自袁绍营中拼杀出来，战武将，斩郭图；也曾随着某与张三将军凭四人之力破淳于琼千军；也曾保扶着我家甘糜二位夫人自古城到荆州一路征杀半点不落人后。非是赵云夸口，拙荆这等本事与诸公比虽然微末，却想来一般男子也是无的，倒是不虚了战将之名。谁知竟然有人蓄意挑拨，要坏我家玄德公与拙荆的名声，教赵云蒙辱，其实却是陷诸公于不义，可见用心险恶，教人齿冷。幸而诸公不曾被迷惑了，赵云感戴。”
　　这一套话说下来，荆州诸将哑口无言。既不能怪赵云坏了两家和气，又没别的话可以开解。幸而听他话里是将人都摘出去了，没教他们背上什么恶名，教人唾骂，算是赵云厚道之极了。于是再不敢多言，唯唯而已。
　　赵云又向文聘抱拳：“文将军，赵云粗莽，不是甚么精细人，更不是那等雅士，遇到此种情况，赵云其实也不知该如何。然而，事情毕竟辱及拙荆，赵云若是就此放过，一来自家蒙羞拙荆受辱，教人看着竟是连自家妻子都保护不得，又如何有颜面保护我家玄德公，如何肯教人信了能保家卫国，守护百姓？二来也于文将军声誉有损，使外人知晓了，被奸佞之徒利用，道文将军小人，故意羞辱了赵云，伤了两家和气，挑拨两下关系。因此，赵云与将军这一战，无非是教人知晓，赵云也曾捍卫自家荣誉，文将军也是光明磊落不过误听奸人而已。此战之后，两下仍是和睦，这事便算是揭过去了，可好？”
　　两番话，明里暗里将传话之人骂了，却不着痕迹，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纵然听着有气，也只得吞下去，无法则声——若反驳，便是承认自己是奸佞小人了。
　　文聘委屈得紧。与赵云这一战，他着实冤枉了。可是对面话都说到这地步，他若是推辞，倒教人笑话。怎么话到了赵云口中，竟是八面玲珑的？又挑不出来错，还要去赞同，又偏骑虎难下，不能不去。若要怪，也只能怪王威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虚假传闻，差点将两家关系都挑散了。暗地里，文聘也松了口气，幸而是赵云，若是张飞关羽，此时已经是一场血战了。
　　“文将军，请了。”赵云闲定而立，剑不出鞘，淡然负手，傲气流溢，劲拔如松。
　　在荆州诸将眼中，这哪里还是之前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分明是朗然浩然的一道贯日白虹。
　　文聘也不再谦让，能够少年时斩了麹义的人，他是断然不会小觑的。往日便觉得，赵云虽然温和，被人贬抑或者小视了，也从不在意，只淡淡微笑，谨守礼仪，然而那双眼中，骨子里的傲其实却未必没有，只是全被掩住了，不曾外露而已。他总看着，似赵云这般的人，心思却比关羽张飞更深沉缜密，且不论战力如何，若是行军对阵，其实大约是比关张更难应付的对手。
　　于是文聘拔剑出鞘，平平前刺，向着赵云当胸，速度也不甚快，既是显示已然开战，也是提醒赵云注意。俨然是君子战法，不讨便宜的。
　　赵云便也赞叹颔首，敬了文聘，待剑将至，掣了自己的出来，恰在胸前挡住。两剑相交，“铮”然一响，此时对战才算是正式开始。
　　文聘本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人，剑式也是如此，开阔而光明，稳扎稳打，滴水不漏。
　　赵云却连着急攻，剑下辉芒如日炫耀，却单不见了剑的模样，速度之快，教人只见了那一捧白光。他剑势凌厉迅猛，快而不乱，巧而不飘，幻而不虚，绵而不软。招招抢进，式式硬狠。
　　围观的便明白，赵云是真的怒了。然而却也不能怪他恼恨，谁家妻子被人那般侮辱，也不能不如此。这般的凌狠烈厉的赵云，更是叫人心惊。一些功夫弱些的，全看呆了。一些尚可的，暗自忖测，若是自己，能接得他几招。一些看得分明的，庆幸着赵云是个有涵养的，不然，此时此地，已然血流成河，也不知荆州诸将，还有几人可活。
　　文聘眼见着守得越来越多，攻得越来越少。初时还见得赵云剑影，每于紧要处拦挡，另可不时进击。只不多久，额头汗也跟着下来，后背透湿，招架勉强。“叮叮叮”连着几声，文聘掌中剑差点拿不稳，都要被震出去了。论气力，论招式，论技巧，竟是无一件能比得赵云的，差了千里之遥一般。他已然是荆州第一的武将，算是支撑得久的了，换了别人，不三合定要血溅五步。
　　赵云狠攥了剑，臂上发力，对着文聘不避不闪，对方剑来他只当不见，单攻不守，厉辣非常。如了清秋酿的酒，还是最烈的那般，动作上行云流水，骨子里雷霆霹雳。那里见过这样一团白云，竟是藏着乌云也无的电闪雷鸣的。
　　眼见着文聘要招架不住，赵云却似乎只注意在文聘的身上，门户大开，强攻之下，背后全是破绽的样子。王威心中不觉动了一下，悄然掩到赵云身后，提了剑要偷袭。
　　赵云正一振臂，剑尖挑了文聘长剑，就势抢进去，掌中剑奔着文聘咽喉刺将过去。
　　文聘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心中自忖必死无疑，便闭了双目认命。
　　赵云冷笑，手下用劲，长剑一直刺到文聘咽喉之中，连剑柄都只差半分便挨着了他喉头。
　　惊呼暴乱，诸将看得心惊胆颤。随即一片沉寂，连呼吸都被魇住了。
　　赵云左手却并不曾闲，突然扣在腰间，竟而抽出一柄软剑来，眼见王威偷袭将到，他软剑后撩，背上便似长了眼睛，剑恰划过王威腕脉，鲜血飚出，王威掌中剑落了地。
　　地上几声脆响，房檐一声“笃”的闷响。
　　文聘再睁眼，几乎以为眼前那个白衣的，是因误犯天条被贬入世的神将。
　　文聘的命还在。
　　赵云剑柄只差半分便顶到了文聘咽喉。然而剑身尽碎，散了一地。文聘长剑被挑得飞上房檐，直刺入里面，剑柄都没了，仰头望上去，只能看见一个洞在。王威的手，却是真的废了。
　　“赵将军……”文聘惊魂未定。他半生沙场，还是第一次，发觉死亡离他如许之近。
　　“文将军，得罪了。”赵云哈哈一笑，抛了右手剑柄，抱拳向着众人，“赵云莽撞了。幸而不曾伤了文将军，还望诸公勿怪。”又转向背后王威，展出笑颜来，可惜眼底冷得煞人，“赵云不知是王将军，竟然误伤了将军，实在有罪。只因这一战，原本是讲好了与文将军独斗的，却不想王将军兴起也来凑趣。赵云却是武艺不精，本来被文将军迫得便是左支右绌，恰逢着王将军来，却再无力抵敌，故而失了手，还望王将军见谅。”
　　“你……”王威还要再挣，却被文聘瞪了一眼，兼且手上剧痛，话也说不出来了。
　　“下去！”文聘厉喝，王威此举可是丢尽了人了。他心里清楚得很，赵云有意留了他性命，那剑分明是赵云自己震断的，为的就是不伤了他。转向赵云，跪了下去，“文聘惭愧，多蒙将军手下留情，唯有感佩将军，再无别的说辞了。”
　　赵云微笑，将文聘搀扶而起：“文将军不必如此，折煞赵云了。赵云只望诸公不要怨怪赵云无礼，赵云心下便是感激不尽。”说着，又瞟了一眼王威，朗声而笑，随即戛然，神色冷素“只是，赵云话说在这里，诸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赵云也不想妄作小人。然而，若是再有人敢辱及拙荆，便休怪赵云剑下无情！赵云礼数已尽，再有甚事，便休怪赵云了！”
　　荆州诸人被他震得心下战抖，哪里还敢多言。
　　赵云扫视一眼，又温和笑了，将软件系回腰间：“这柄软剑，原是拙荆昔日所用。她自己都不知晓尚在赵云手中。平日赵云也用不上，只当做腰带扣了。谁想今日遇到文将军，竟将平日所用的剑折了。幸好还有这柄剑在，否则，不是要误了赵云护主？”
　　“呵呵，想不到，赵将军是剑还有这一段韵事。”有人想来缓和气氛。
　　赵云只拿眼一瞥，并不理会：“恕赵云失陪，尚要去看看我家玄德公。告辞。”昂然而走，没人敢拦。

作者有话说

　　这里俺不得不替王威说句话，其实，他的形象被俺扭曲了……人家可是荆州最忠心的将领了……陪着刘琮一起死的啊……唉……被俺写成坏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