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爱上子龙》镜喵

52、第二十四章 若华

　　若华拖拽着长裙，莲步款款走了进来，身后带着几个看来也相当不错的姐妹。行在最后的乖觉的关了门，本来并不小的屋子一下子便添了如许多的美人如花，顿时满室生香，竟显得有些拥挤了。
　　清秋兴致勃勃的观察着美人们，倒是赏心悦目得很。一时觉得这一个艳若玫瑰，一时觉得那一个娇如红杏，竟而还有的如兰开空谷，或者是芙蓉堆锦。然而所有的，都不如一个来得美丽，不如一个来得出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清秋吟着，“大约只有这八个字配得上若华姑娘了。”微笑着望着念锦，满是赞赏。
　　“清秋说的好！”张郃抚掌大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竟是比什么都来得恰切！清秋，只为这八个字，你与若华便要共饮一杯！”此时的张郃全是纨绔子弟模样，哪有半点将军的样子，说他是整日里浪迹花丛的人物，才是半点不假的。
　　赵云仍坐在一旁，不去理会来劝他酒的几位姝丽，只一言不发，虽然垂着眼睛，却其实不曾错过清秋半点举动。
　　若华步至张郃身边，接过了张郃递来的杯子，向着清秋绽开的笑容灿若春花：“多谢姑娘夸奖，若华却是不敢当这《诗经》名句，没得辱没了。若华先干为敬，承蒙姑娘谬赞了。”大大方方的将酒干了，倒过酒杯，涓滴不剩。
　　清秋也将酒喝了，同样倾杯示意：“若华姑娘过谦了。”
　　张郃哈哈大笑，将若华拉在自己身旁坐下，却仍是挨着清秋，凑得距清秋颇近。
　　若华嗔怪了张郃：“张公子，怎地不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什么人呢？免得若华和姐妹们怠慢了，可就不好了。”
　　“那一位是赵公子，你们只管轮番去敬他酒，谁能教他喝了，或者能教他笑出来，我重重打赏！”张郃指着赵云，特别点着那紧皱的眉头，教那些女子们看，“那副样子的，你们可有信心？”低头“小声”对着若华，“那可是块木头顽石，能教他动心的，可是少见。”
　　若华只瞥着赵云注视了一会，便向几个姑娘使了眼色，一时几个人进去内室，竟是取了乐器出来。或弹丝吹竹，或舞袖清歌，不只悦目，更加赏心。那乐声悠扬婉转，将人心头都能熨得服服帖帖的。
　　赵云对着佳音只充耳不闻，仍是默默坐着。清秋见赵云这样却有些不解，夏侯兰擅抚琴，他既然与夏侯兰交好，绝不会是不通音律之人，怎地此时却全似蛮牛一般？
　　若华却不在意，由着那几位姐妹去演奏，自己仍向张郃说话：“张公子，怎不介绍这位姑娘？带着位女子来我们这种地方，您倒是头一个。”
　　张郃正在为清秋剥葡萄，一边要喂清秋吃，又被避过了。他倒是习惯了如此，直接将葡萄丢进自己的嘴里：“既然言及清秋，若华，你看清秋如何？”
　　若华仔细的观察了清秋，见清秋也豪不退缩的回望着她：“这位清秋姑娘，若是若华看来，竟是位不让须眉的。与清秋姑娘比，若华这般的，都未免小家气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若是形容清秋姑娘，倒是这几句差强人意。”
　　清秋淡淡含笑，清泠出尘：“若华姑娘才是折煞清秋。”
　　“哈哈，若华说的好，回的也好。”张郃大笑，“清秋倒是不必太谦。然而张郃看来，清秋仍是少了些什么，若华可看得出来？”
　　“依若华看，清秋姑娘虽然天然丽质，却仍是少了些许琢饰，若是肯稍微打扮一番便更好了。不必浓妆艳抹，只微微上些颜色，便是绝佳。”若华却不是望着清秋，而是看向张郃，“不知若华说的，是也不是？”
　　“极是！”张郃一推清秋，将人送到那花丛中去，“你们将她打扮了出来，某自会赏你们。若华，清秋可是交给你了。”
　　清秋冷不防张郃这一推，当真“跌”进了那莺莺燕燕的怀里去，几个女子七手八脚的将清秋揽住，一行嬉笑着，就要拥着清秋离开。清秋忙推却，她却不想去做什么打扮来。只是又不敢使了力气，怕伤了那些普通的女子。正烦恼间，一只大手一把将她从那些女子中拽出来，重新放回椅子上。
　　赵云的手仍未放开清秋的胳膊，拖着人在椅子上，立时教那些女子们噤声，不敢再来扯清秋：“张公子，你将冼清秋当做什么人？”
　　张郃怔了一下，冷笑：“赵公子的意思，某却不明白。”
　　“冼清秋便是冼清秋。”赵云盯着张郃，丝毫不放松，“她不必学着如何取悦男人，只要做她自己即可。”
　　“取悦男人？”张郃不敢苟同，“赵公子怎知清秋不想也做些漂亮的打扮呢？她毕竟也是女子。”对于女子，他不算见的少的，任是怎样的，终有想要收拾得漂亮的一面，张郃以为，冼清秋也不会例外。
　　赵云只反问一句：“张公子可问过冼清秋的意思？”
　　一时两人剑拔弩张，气氛僵了起来。张郃的眼中尽是挑衅，似乎不一时便会掀了桌子扑上去打了。赵云只稳稳坐着，不动如山。
　　若华慌劝着：“二位公子这又何必？不过是些许小事，哪里值得二位公子如此大动肝火呢！”陪着笑脸敬酒，“张公子，赵公子，请满饮了这酒，这事，便罢了，可好？”温言款语，顾盼秋水，除非是铁石心肠，不然怎么会不听她这话呢？
　　张郃将酒一倾而尽，仍是不错目的盯着赵云，神色不曾软了分毫。赵云接过酒杯，却并未喝，只捏在两指之间。
　　二人如此，教若华也是心中发毛，不知该如何是好。若说来，若华乃是惯了各种场合的，什么人没见过，摔摔打打的，相互争骂的，甚而大打出手的，若华都可轻易化解。然而这两人这样却教她吃不消，不是她没有话来开解，而是那两人此时的气氛，令她不敢开口。张公子平日都是和善得很，从来也不见生气过。今日瞅着虽然气氛僵硬，却也不是斗气。然而那两人此时的模样，带着天成的威势，教若华不敢接近，心底里透着惧怕。她不晓得，那是浴血沙场的将军的威仪，却不是她平日接触的人可以有的。
　　清秋瞥了眼赵云，又看了看张郃，挑眉哼笑：“不过是教清秋梳妆打扮一番，张公子也是好意，你却急甚么？清秋便跟着若华姑娘去就是了。”一边挽了若华，“不必理睬那两人，随他们去就是了。总不会把这艳翠楼砸了的。纵使真的砸了，便只教他们赔偿，好好讹诈一笔。”径自向内室去了，不再理会那两个男人。
　　几个女子忙跟着一起去了内室，对着那二人躲尚且唯恐不及的，有了藉口，自然全离开的。
　　赵云放了酒杯在桌上，压低了声音向张郃：“张儁义，你究竟何意？”
　　张郃只笑着：“某只是想看看清秋打扮出来的样子，想要讨好清秋而已。赵子龙，你昨日可是已经应了的。难道现下却来反悔不成？”
　　赵云紧紧盯视着张郃的眼睛，直要将那双泛着桃花的双目看到底，一直瞅到张郃的心里去，一字一顿：“冼清秋绝非随便的女人，她虽洒脱，却非轻薄。张儁义，你不可将她与勾栏女子同视！更不可伤害她分毫！否则，”赵云手下发狠，硬将那酒杯捏得粉碎，尽成白沫，“天涯海角，赵云的枪下，绝不容你活命！”
　　张郃笑得阴冷：“赵子龙，你这话在某听来，却是不舍得呢。你这般护着她，私心里却是甚么？”
　　“赵云的私心，只要她好。”赵云合目，错了张郃的视线，“赵云给不了的，却不想教别人也不能给她。”
　　“你……”张郃指着赵云，想要说什么，咬了牙半天，终忿忿丢开手，换了调笑的声音，“这话却是你说的，你要记得！”
　　话刚说完，内室的门便开了，若华等人团团围簇着清秋，走了出来。淡匀了脂粉的脸上，气色显见的好了去多，那本来斜着挑上去的眉被修饰了一下，拉得长了些，略压低了，竟见着柔和了，掩盖了平日的英气，多了些少见的媚气，连眸子看来也比之前轻柔了，长长的睫毛向上翘着，随着眨了两下，比勾栏女子故作妩媚的表情还要勾人。张郃之前买来的钗子也被插在了清秋的头上，上头并无过多是装饰，只指甲般大一颗珍珠，圆润光滑，挽了那头青丝，更是衬得乌黑如墨。裙子换了浅淡的绿色，又去了她的清冷，带上了春光的明艳。整个人都变了模样。
　　“张公子，看清秋姑娘这样，可还何意？”若华打趣着将人向前推，正到张郃的面前。
　　张郃大喜抬手便要揽住，清秋斜错了步，正躲过了，来至桌边坐下。
　　若华脸上挂着笑，去桌前提了酒壶，摇了摇：“却是空了，若华再倒些酒来。”转身去了柜子里取了酒，给清秋斟上，“清秋姑娘，这杯却要你来谢我的。怎样？你这般样貌，真不该糟蹋了，如此打扮之后，莫说我们这艳翠楼，便是天下间，也找不出几个这般好看的了！”
　　清秋接了酒，笑容腼腆，对自己这般打扮尚不习惯：“若华姑娘莫这样说。清秋颇有自知之明，不要说天下，便是这艳翠楼中，清秋不及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若华姑娘，清秋便是再怎样，都是比不上的。”清秋说的俱是真心话，她自知虽也算得是有姿色的，然而比若华，仍是差着的，“然而这谢却是要谢的。清秋便干了这杯。”
　　然而清秋的酒仍是没能喝成，早有人将她的杯子夺了自己去喝。这种事情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连清秋有时都觉得，赵云是不是定要抢了她的酒喝着才舒服，还是故意不教她喝得爽快，专门找她别扭的。
　　若华被赵云的举动惊了，自己杯中的酒尽洒了出来。
　　赵云杯酒下肚，正待坐下，猛地砸了杯子在地上，抬手将若华的咽喉扼住：“你给她的是甚么？你要害她！”那狂风暴雨般的怒气里，带着血淋淋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