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爱上子龙》镜喵

51、第二十三章 集市

　　夜间赵云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善，却只闷闷的，什么也不说。清秋早已习惯了他如此，想着他大约又有什么心事，却也没法问，他也不会言说。反正赵云对着华佗仍是恭恭敬敬的，也并不曾有了失礼的地方。清秋忽然想，要怎样的人怎样的事才能教那人失控呢？然而想来一般人是不敢轻易惹的，这等温和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却是暴风骤雨霹雳雷霆了。
　　张郃正相反，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吃饭的时候也特别捡了清秋的旁边坐，还将座椅挪得离清秋近些，尽给清秋夹菜，劝着她多吃，温声软语的，亲昵宠爱。
　　清秋不自在的略挪了椅子，稍微离张郃远了点，谁想张郃又凑了过来。几下之后，清秋的胳膊就快挨着赵云的肩膀了，吃饭的时候不慎还会擦着。
　　赵云忙向旁坐了些，只挨着椅子的边，没有坐实，却刚好拉开了与清秋的距离。
　　张郃笑得更开心，忙前忙后的为清秋盛汤，甚而还拿了勺子想要喂她。清秋慌躲开，拿眼去问赵云，赵云只做不知，埋着头吃饭，连菜也忘了。清秋的心中直打鼓，警钟响着，张郃又有什么鬼点子的？这人心思多，可要小心在意着。
　　华佗看着对面的三个年轻人，瞅瞅这个，瞧瞧那个，倒是觉得看着一场好戏。左右由着张郃去折腾，他负责看便了。想来那臭小子心里头绕了多少个圈，正顽得开心呢。
　　“清秋，明日山下有集市，你可要去看看？”张郃唤得更亲密了，连姑娘两个字都省却了。一厢说着，一厢向华佗使眼色。
　　“嗯，这倒是不错，我正有东西要买，你们三个就去替我办了吧。”华佗识趣，替清秋与赵云决定了，容不得两个年轻人反驳。
　　“是。”赵云的回答出乎清秋的意料，她本以为他不会答应，却没想这般痛快。
　　如此一来，清秋也没有反对的余地了。
　　张郃笑得贼忒兮兮，当然不曾给低着头的清秋与赵云看见。
　　集市上还算热闹，这边不是什么大城镇，自然简单了些。可是该有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吃的顽的用的，从针头线脑到布匹绸缎，从油炸的糖果子到上得档次的酒楼，从街边的草编小摊到胭脂首饰铺子，也是没有什么缺少的。
　　张郃走走看看，挑挑拣拣，竟拖带着那两个显然无心逛街的进了胭脂铺子：“清秋，你看这个如何？这颜色趁你可是漂亮多了。你平日都不涂抹胭脂的，真是可惜。”说着伸手摸钱出来，要去买下来。
　　“张将，张公子，清秋一向不喜欢这些玩意，多谢公子美意了。”清秋阻止，转身出了铺子。
　　张郃半张了嘴，无奈的吐气：“清秋哪里都好，只是这点未免太不像样子了。女子就该好好打扮出来，不然怎么引得男人心动呢？”感叹之后笑问身边的人，“你说呢？”
　　赵云冷淡的斜了张郃一眼，什么也没说，跟着清秋出去了。
　　张郃倒是不介意，仍旧买了那盒胭脂，还挑了根钗子，追了上去：“不如我们去个有趣的地方，如何？”他的新鲜花样从来不会断的，不过是转个眼珠，就能多几个点子。
　　“张公子，你又想了什么？”清秋背张郃一路吵得头大，叹息着问。
　　张郃神秘的舔了舔唇故意压低了声音：“当然是好地方。”说着凑到了清秋耳边，“清秋姑娘，可想知道某昨日与赵子龙说了什么？”
　　清秋的心一动，冷肃了面色：“张将军何意？”
　　“难道姑娘不觉得昨夜开始赵子龙的心情就不甚好么？”张郃嬉笑，在清秋耳边吐着气，一边斜眼去看赵云。
　　赵云的拳紧了又松，胸口起了又伏，脸色冷如寒冰，比清秋背上的青霜还寒得怕人。
　　清秋勉强忍了张郃的调戏，耐着性子问：“张将军昨日说了什么？”
　　“姑娘若想知道，便跟我去那好玩的地方。”张郃伸手挑开清秋耳旁的几根青丝，在自己的手指上转了两圈。正觉得手感颇好还想继续把玩，却被人一把拽开，拦在他与清秋之间。张郃轻薄的笑看赵云，此时常山虎将的脸可以烧菜了，张郃看着倒和华佗厨房的锅底相似。
　　“张公子，华先生吩咐的东西还不曾买，天色也不早了。”言下之意便是买了正经东西赶快上路回去山里，只不过赵云从来不会明讲就是了。
　　清秋隔着赵云，看不见张郃，她见着赵云那挺直的腰背，心里暖暖的，不觉笑意上了唇边：“张公子是说的哪里？带清秋去看看吧。”
　　“便是这边，清秋，来！”张郃大喜，急着引路，带了清秋去到街对面一座颇华贵的楼中。
　　赵云扫了一眼牌匾，愣怔了片时，那楼装饰的大红大绿的颜色充斥了他的眼，眉头拧成了结。竟而犹豫了一下，才跺了脚，疾步跟上了，走在清秋身畔。
　　不能怪赵云犹豫，那楼匾上是“艳翠楼”三个字，乃是这小城镇有名的，勾栏。
　　“张公子来了！快里面请！”老鸨见了张郃立时迎了上来，一边向着后面招呼，“琰琰，还不快叫你姐姐下来！张公子来了！”转眼看见了清秋，愣住了，“哟，这是，张公子怎么还带了位姑娘来？”仍是笑脸迎着。做这行当的，永远不会在银子面前失了礼，“看来公子今日好雅兴，来，我为公子寻个僻静的单间，好教公子与您的朋友顽得尽兴。”转向寸步不离清秋的赵云，“这位公子可真是俊，既然是与张公子同来的，我可不能怠慢了，定然找最好的姑娘来陪您！”
　　张郃轻车熟路，跟着老鸨上楼。
　　清秋倒是看着什么都新鲜，第一次来勾栏，瞧着什么都有趣。那些姑娘们有的浓妆艳抹，有的风韵天成，竟然也是各有特色，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大抵便是这样吧。连她一个女子见了，都会觉得有可以好好欣赏的人。
　　赵云则板着脸，目不斜视，也不理会有人来拉拉扯扯的，更不理会那不一时便聚在了他们几个身旁的莺莺燕燕，只小心护着清秋，不使她被那些女子们碰着，更挡去了众多男人们淫靡怪异的目光。这倒更教清秋能够从容的观察这勾栏形貌了。
　　楼内是极宽敞的，一楼大厅里散放着桌椅，俱是华贵的面料，装潢摆设也不输给高门大户。尤其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竟然仍可以安稳存着，显出特别的阔气，可见这地方其实很不一般。二楼围着中央有露台，也摆着些散放的桌椅，与楼下是同样的款式。正中对着大门处特别的突出来，搭着台子，与一楼下面的台子相呼应。此时天色还早，台子都用翠绿的幔帐围着，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二楼露台后面隐隐可见一间间房门，都是挂着帘子的，紧闭着。再上面还有一层，则想来全是房间了。这楼因一二两层都是打通的，于是显得颇敞亮扩大，满室的灯烛，视线也好得很，偏还带着些靡靡的暧昧气息，竟不觉得那光线强烈，反而温吞吞的旖旎。
　　老鸨引着三人去的，是与一二两层绝然隔开的三层。里面确如清秋所料，都是房间。却并不是挤挤挨挨的，每个房间都隔着些距离，进去看里面的空间也都不小。前后两进，外面一间摆着桌子，上面都是与一楼厅堂里一样的果品，小巧的酒壶在银托盘里放着，酒杯都精致仔细的有雕饰着白鸟的图案。墙壁上与大厅里的装饰截然不同，竟都是素雅的，挂着几幅字画，淡淡的泼墨，渺渺的远山。内室里挂着帘子，看不见。
　　张郃坐定，笑着问老鸨：“怎么，若华还没来？是气我这段时间都不来看她么？”
　　“怎么会呢，若华马上便过来了。这不是在梳妆呢么！”老鸨的嘴乖得很，“她这么些日子没见着张公子了，想念得紧，茶饭不思，也懒得打理自己。现下听见说公子您来了，忙着梳洗呢，要让公子您见着喜欢才行呐！”
　　“行了，下去吧。”张郃啐了一口，“教几个雅致的上来，好好陪陪这位赵公子，他可是难得来的。得罪了他，某看你们要怎么赔罪！”眉眼一挑，示意了赵云。
　　赵云撇过头：“不必了。”沉沉的拒绝。
　　老鸨脸上的褶子堆成了花：“赵公子是嫌我们姑娘不好么？放心，我一定挑那最好的来服侍公子，定然教公子满意。”
　　赵云还要拒绝，被张郃拉住了，放了老鸨走。
　　清秋饶有兴味的看着那两个截然不同反应的男人：“张公子原来这边还有相好的呢。是该说果然不愧是张公子呢，还是说真是教人意外。张公子平日忙成那样，居然还有时间来这里消遣。”
　　“怎么，清秋，你这是嫉妒了？”张郃调笑，抬手去要挑清秋的下颔，又被避过了。
　　“张公子说笑了。”清秋淡然。来了这种地方，她倒是没有什么拘束，反而落落大方的，全不在意因自己是女子而惹来那些陪着的艳丽女子们怪奇的目光。
　　“张公子，我还当您已经将若华忘了呢！”含嗔带怨，却不会教人听了酥腻，开门进来的女子着着嫩黄的衣衫，下面佩着浅蓝的裙裾，淡雅出众，将一路来艳翠楼里的女子全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