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爱上子龙》镜喵

43、第十五章 探病

　　张郃听说“赵云”受了伤，还是高览告诉他的。张郃颇有些郁闷的在帐里装了三天病，为被那个假肖雨真赵云给算计进去而生气。于是他很自然的也就没能第一时间的听说“赵云”受伤的消息。高览却是体贴的朋友，于是很乐于将袁绍帐前发生的各种事情与张郃分享。由此，张郃知道了刘备怎样回来哭着对袁绍手下赵云受伤才耽误了行程，未能及时来见之类的。
　　然而对于张郃来说，“赵云”受伤才是重点。
　　“清秋姑娘当真受了伤？”张郃疑惑。真假赵云都是为着刘备的，阵前相斗全是做戏，哪里可能受伤呢？何况见了赵云拨开高览一箭的架势，便晓得之前赵云与冼清秋战的时候都是留着分寸的，根本不曾露了真实的实力。这般想着时候，更觉得那两人一战直如打情骂俏了。
　　“想要知道真伪，何不亲自去看看？”高览微笑着，对于友人这些日子的气闷颇感有趣。他倒是从不曾在意被赵云刘备设计。两军对阵，尔虞我诈，兵家之常。今日谋计不如人，输了一筹，来日再去扳回便罢。胜胜败败，他看得从来不重。倒是能教张郃如此烦恼的人，还是少见的。他竟而有一种在看友人笑话的快感。
　　张郃气结。高览那副笑脸让他想要揍人。难得的，张郃的脸上也会失了轻佻活脱。然而也只有在高览面前，他才会如此真实的表现自己了：“便去看看！”拉了外衣披上穿好，走到营帐门口却回头，“你可要同去？”
　　“不！”高览断然拒绝，“你自去就好。”仍是一副令张郃咬牙切齿的笑容满面。
　　张郃并没有想到，冼清秋是真的受了伤，或者，该说是病了。虽则面色看着似也不太差，甚而比那日她与赵云一战的时候看起来还好些，但那虚弱却着实不是装出来的。那个倔强的女人，看见来的是他，还偏要撑着一副无事的样子来，冷冷的立着。
　　“清秋姑娘受了伤？”张郃嬉笑着，抢了两步，去扶清秋坐下，被清秋挣脱了也不以为意，“张郃听闻了，特来看望姑娘。”殷勤的为清秋铺了厚实的垫子——那是自他自己的帐中拿来的——请她坐下，“姑娘不可劳累，还是多休息的好。”眼波泛滥着情种，琥珀色的眼眸总是比别人的要来得亮。
　　清秋被张郃的举动骇了一跳。这人总是出乎意料，一边厢防戒敌视，一边厢却可以殷勤体贴，全教人摸不到头脑：“张将军的好意清秋心领了。”退了一步，躲开了张郃的手，自然也不曾接受了张郃那垫子的好意，“清秋并无大碍，教张将军费心了。”
　　“姑娘说哪里话！”张郃也不再进，只隔着对于清秋来说可以接受的距离，笑脸迎着，“张郃是真的关心姑娘。却不知，姑娘是因何受的伤？”
　　清秋立时明白，这才是张郃的正题，他来，不过是探消息罢了：“前日卧牛山与贼匪一战，不甚受了伤。”既然如此，清秋便没什么好悬心的了，只如常应对便了。
　　“姑娘这却是哄谁？”张郃大笑，“你我皆知卧牛山一役真相，那赵云怎会舍得伤了姑娘？”说罢叹了口气，“是张郃失算了，既然姑娘堂而皇之用了赵云的名号在这里，自然赵云也是真在大耳汉这边的。张郃却遗漏了。”若是早能想到这一点，肖雨赵云，自然连得上了，又怎会露算一筹？然而之前文丑也曾说过，赵云一直在常山不曾出来，连文丑强招都不肯，只说是厌了争战，想要卸甲归田。谁能想到赵云居然出山了，还是暗地里投了刘备。
　　“张将军已然很教人佩服了。”这也不是假话。若是没有赵云先取了卧牛山，但是张郃与高览两个，清秋便担心刘备不能全身而退了。
　　张郃摇手叹气，自己却坐在了为清秋铺的垫子上：“罢了，清秋姑娘不要取笑某了。”却脱了调笑的神情，深深望着清秋，“张郃此来，其实是来向姑娘道谢的。”他双手拄在膝盖上，一旦不再做那轻佻样子，也是颇俊逸潇洒的，足以教众多姑娘们为之倾心了，尤其是那双眼睛直盯着人看的时候。
　　“清秋却是不懂了。”清秋转了头去，手不觉轻轻抚着青霜宝剑，“清秋不曾做什么，张将军却是何谢之有？”
　　“谢姑娘未曾将某与伯闻的身份告知给刘豫州。”张郃郑重其事，“伯闻去探了大耳汉的口风，显见他是真的不知道。”
　　“哦……”清秋话语里淡淡的，神情也是淡淡的，只是心中却并不淡然。她固然为曾说，怎么赵云也不曾说？他又是为何不说破？转了脸来，唇边抹了微笑，“张将军与高将军，也不曾说破清秋的身份。礼尚往来而已。将军何须在意？”能够以赵云的身份在袁绍营中待了这许久，多得张郃与高览从未将真相说出来。
　　张郃却又摇头了：“我与伯闻，不过是受了不俊所托而已。”
　　“文将军？”清秋的声音挑了起来，心中的绞痛便又来了，抚着胸口坐了下来，左手紧紧攥住青霜，“他，他说了什么？”
　　张郃清楚的听见了清秋的悲怆。即使清秋竭力压抑着，还是流了出来。张郃的心也跟着这悲怆小小的跳了一下，忽然觉得，或者，冼清秋并不是像他想的那般无情：“不俊生前交代，教我二人多多照看姑娘，尤其在这边，多少人对大耳汉虎视眈眈，清秋姑娘既然要保护大耳汉，少不得会与人冲突的。不俊言说，明里暗里，教我们多多帮衬着姑娘些。他固然也是恨大耳汉的，可是，他说，清秋姑娘乃是女中英杰，巾帼豪情不让须眉。若是出了什么事，却是可惜了。他说，文丑没甚么别的好做的，大抵也做不得许多了，后面的事，还须我与伯闻照应一二。他说……”
　　“莫说了……”清秋背对着张郃，两行泪终于流下来，却不敢教张郃看见。深深吸了口气，昂然言道，“清秋欠了文将军的，一时，清秋却是还不得了。待将来有机会，便将欠了文将军的，还在张将军与高将军身上吧！”
　　张郃听了这话，勃然大怒，却又压了情绪，冷笑了起来，脸上添了些狰狞：“清秋姑娘道张郃是来要这个的么？不俊自来敬重姑娘，姑娘如此说，却是侮辱了不俊，也侮辱了张郃与伯闻了！”
　　清秋沉默着，她发觉自己总是欠了些人情，无法偿还的人情：“清秋，失礼了。”低下了头，向着张郃。
　　“罢了。”张郃也清楚，除了如此，清秋还能做什么，还能说什么？她为着刘备做事，又能拿什么来对得起文丑？
　　两人沉默了片时，清秋有些不自在。张郃这般坐在她的帐里，总是有些怪异：“若将军没有其他事情，恕清秋无礼，清秋想要歇息了。”固然刘备不会疑她，却保不得简雍孙乾糜氏兄弟的想法。
　　张郃却不动，并不去看清秋：“清秋姑娘，究竟伤得如何？张郃确实想要知道。张郃，识得一位大夫，或者可以为姑娘诊治。”
　　“旧疾发作而已，张将军费心了。”清秋轻轻带过，“将养些时日也便可以好了。是清秋自己逞了强。”或者赵云说的确实是对的，她总是喜欢逞强。若不是那时为了保住徐晃而强行催了真气在过远的距离射断旗杆引来关羽，她也不至于再犯着心痛之症。若她用的是箭弩，倒也不会如此了。然而毕竟，她于箭弩上并没有什么造诣，若是弄巧成拙却不好了。于是特觅人根据她的要求打造了两柄飞刀。当年做特种兵的时候，她的飞刀也是一绝，但那毕竟是在近距离之下的。将飞刀射出那么远，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旧疾？”张郃疑惑，“听来却似顽疾，不得根治么？”
　　清秋清淡一笑，却不答言。这旧疾也算是她逞强所致吧。对着月魄若是不想着那么多，便教功力慢慢恢复又如何？也不会落下这病根了。从来没有想过，她明明是自诩巾帼不让须眉的，却竟然成了林妹妹了。幸而没成日家流泪，她也没有眼泪去还别人的人情。她要还的，一条条都是人命。
　　“待这边事了了，张郃带清秋姑娘去见那大夫。”张郃坚持，他渐渐的觉得冼清秋与别个女子都不同。那种特异的感觉，难怪文丑会对她特别的看重，或者，也确实有值得看重的理由，“相信无论何种旧疾，在他手中都定然药到病除。将来姑娘也可少受些苦了。”
　　“张将军好意，清秋心领了。只是……”清秋还要拒绝。总是不想承张郃的情，这个男人，太危险。他不像文丑那么爽快，不像丧魂那么痴情，不像赵云那般心中无私，甚至与他的好友高览的那种坦荡也颇有异。
　　“大耳汉待不久了。”张郃打断了清秋的话，不教她继续说下去，“待他离开这边，赵云便可一直跟随保护，自然性命无虞。到时张郃便带清秋姑娘去见那大夫。也不会耽搁姑娘太久的，至于姑娘伤好之后，张郃绝不强求姑娘任何事情。这算是张郃为不俊做的，姑娘要是感念，便去感念不俊吧！”说罢便走了，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清秋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