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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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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又是刷卷子刷到凌晨三点才睡,不过即使这么晚睡,时隅早上也不会赖床,通常七点就醒了,闹钟都不用定。
每天这么发奋苦读,他感觉自己高考能一脚考到外太空去。
刚闭上眼睛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响了起来。
时隅翻了个身,被子拉过头顶继续睡。
手机跟被人追杀了似的响个不停。
时隅拧着眉掀开被子,抓过手机扫了一眼,居然是闪飞那个话痨精,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难道是失恋了?
“我到啦!”电话刚一接通闪飞就喊了一嗓子。
时隅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靠,快起床!然后来机场接我!”闪飞喊。
“你到了?”时隅猛地睁开了眼睛。
“是啊!”闪飞接着喊。
“……你搞突击检查呢,不说一声就来了。”时隅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干嘛,背着我偷人了啊,”闪飞乐着,“就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吧!”
“惊喜意外的代价就是你要在机场等我一个半小时。”时隅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下了床。
“靠,那我自己打车过去?”闪飞说。
“你找个地方等着吧,”时隅说,“我这就过去接你。”
“好。”闪飞说。
简单洗漱后出门打车去了机场,一个多小时后车在路边停下,他没让师傅走,接上闪飞还要回去,大清早的不怎么好打车。
掏出手机刚要给闪飞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有人喊了自己一嗓子,抬头就看到一道人影朝自己扑了过来。
时隅笑着张开胳膊,闪飞狠狠抱住了他:“靠,想死我了!一学期没见了呢!”
“是啊,一学期呢,对我们这种学渣来说一学期比一辈子都长呢。”时隅笑着说。
接到闪飞电话的时候还没什么实感,现在见到人了,才有种啊我最好的朋友来找我了的喜悦和感动。
“哎,一辈子没见,想死我了!”闪飞换了个词,再次扑上来抱了抱他。
“上车……”
“靠,你怎么这么瘦了啊!”闪飞突然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得了什么绝症了吧,瘦成一把骨头了都。”
“外面齁冷的,能不能先上车。”时隅把他往车里面推。
坐进车里后闪飞侧过身一脸严肃地瞅着他:“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生什么病了?癌症?白血病?心血管堵塞?脑积水还是阿尔茨海默症?”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时隅“啧”了一声。
“那你自己说!”闪飞想到什么似的皱了皱眉,“不会是时言礼虐待你了吧?”
“他要虐待我我现在还能出来和你接头吗,”时隅说,“脑子呢。”
闪飞抬着下巴瞅着他。
“前一段时间脚崴了。”时隅说。
闪飞继续抬着下巴瞅着他。
“嗓子哑了。”时隅说。
闪飞“啧”了一声:’“这俩离胃都挺远的,就算没了也不影响食欲吧?”
时隅立马找到新思路:“天太冷了,没食欲。”
“靠。”闪飞说。
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后,闪飞点着头表示居住条件还可以:“对了,时言礼是自己开公司的是吧,那应该挺有钱的,不至于在吃的喝的上虐待你。”
“他在哪上都没虐待过我,”时隅倒了杯热牛奶递给他,“我真没注意过自己是瘦了还是胖了,一天三顿一顿没少,瘦可能真是和天冷有关系,身体消耗脂肪过冬。”
“都到了需要消耗脂肪过冬了,你这一天三顿伙食是有多清汤寡水啊,”闪飞说着拉开冰箱门往里面瞅着,“我看看冰箱里都有什么……东西挺多的啊。”
“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时隅靠在旁边问。
闪飞喝了口牛奶:“不是请了做饭阿姨吗,阿姨几点过来?”
时隅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这会儿该来了。”
“那等阿姨到了做吧。”闪飞喝完牛奶放下杯子,“走,去你房间看看……”
一转头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这是我朋友,闪飞……以前学校的,过来找我玩几天。”时隅说。
时言礼看了看闪飞,脸上是一贯温和的笑意:“刚从机场过来吗?”
“是。”闪飞毫不客气地盯着时言礼打量。
“路上辛苦了,”时言礼看了眼厨房,“我厨艺还行,要不早饭我来做吧。”
时隅刚想说不用,阿姨待会儿就到了,旁边闪飞挑着眉说了句:“谢了。”
时言礼笑了笑,进了厨房。
“脾气还挺好。”闪飞瞅着时言礼的背影,小声评价了句。
“别说,你亲爸长得和你挺像的。”往楼上走的时候闪飞说了句。
“你都说了亲爸了,长得不像能叫亲爸吗。”时隅叹了口气。
“也是。”闪飞说。
在时隅房间里转了一圈后,闪飞视线停留在了书桌底下那一堆试卷和学习资料上,看着时隅问:“都是你写的吗?”
“还能是我收来的吗。”时隅说。
闪飞盯着他没说话,眼神里满是探究,时隅转开视线:“你夜里没怎么睡吧,要睡会儿吗?”
“现在不困,”闪飞说,“估计到下午才困。”
时隅不想说,他就默契地没问,但他几乎可以确定时隅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而且还是件对他来说挺严重的事。
暴瘦估计也是和这事有关。
在房间里待了二十分钟后,两个人下了楼,时言礼的早饭刚好也做好了,煎蛋吐司,还有小馄饨。
吃过早饭时言礼去上班,家里就剩下闪飞和时隅。
“出去转转?”闪飞说,“不是说项繁要和我们一块儿吗,给他打个电话喊他出来见见呗。”
时隅顿了顿,没说话。
“嗯?”闪飞转过头看着时隅。
“今天就咱俩。”时隅往门口走去。
闪飞跟上去:“他放你鸽子了啊?”
时隅闷着头走路,风有点儿大,他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了:“他走了。”
走了几步发现闪飞没跟上来,他回头看了眼,闪飞一脸震惊地愣在原地。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时隅叹了口气:“他转学了。”
“……哦,”闪飞揉了揉鼻子,“我还以为他……好好的怎么突然转学了啊?”
“班长知道我为什么转学吗?”时隅问。
“班长上哪知道你为什么转学,除了我没人知道。”闪飞说。
时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闪飞点了点头:“懂了,你也不知道。”
大冷天的也没什么地方可转,两个人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闲逛。
“这儿比咱们那儿确实要冷多了,”闪飞吸了吸鼻子,把外套帽子扣上了,“哎,我给你买的秋衣秋裤你穿了没?”
“没穿,你要穿吗,回去找给你。”时隅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穿啊,我特意买的加绒加厚的呢。”闪飞说。
“我不怎么出门,在屋里也穿不着。”时隅说。
“行吧。”闪飞蹦了蹦。
今天风挺大的,带着湿气的寒气透过衣服直往人骨髓里面钻,时隅和闪飞两个人走了十几分钟不但没走热,还差点儿冻成两个人形冰棒,最后只好拐进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店。
“靠,这么冷居然没有暖气,”闪飞两只手捂着热咖啡,脸冲下蒸着,“简直不科学。”
“气温都没到零下,就是湿冷。”时隅在手机上查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餐厅,中午带闪飞过去吃。
“要不吃烤肉吧,”闪飞说,“你不是在一家烤肉店充过钱吗,就去那家。”
时隅手抖了下,手机差点儿砸进杯子里。
闪飞盯着他的手看了看。
时隅咳了声清嗓子:“钱用完了,换一家吧。”
“行。”闪飞没问为什么,点头应了声。
这家烤肉店新开业没多久,店里有优惠活动,所以虽然是工作日还是大中午的,人依然爆满,他俩再晚到一步还得排队。
“今年过年就你和时言礼你们俩一块过吗?”闪飞边烤肉边抬头看着时隅问了句。
“时言礼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安排,我没问,不过我就在这了。”时隅说。
“你妈不回来吗,工作再忙过年也放假吧。”闪飞把烤好的牛肉夹到时隅盘子里。
“她问过我愿不愿去她那儿过年,我拒绝了,懒得来回折腾。”时隅吃了口牛肉,烤得有点儿老了。
“是挺折腾的,寒假本来就没几天,学校还要补课,对了,你们学校要补课吗?”闪飞烤完牛肉又开始烤五花肉。
“不补。”时隅说,“五花肉别烤那么老。”
“你以前不就喜欢吃烤老点儿的吗,说嫩的太腻了,”闪飞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换口味了啊?”
“嫩的卷着生菜好吃。”时隅说。
闪飞“啧”了一声:“行行行,给你烤嫩点儿的。”
这顿烤肉吃得挺久,边吃边聊,再听着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有种久违的热闹。
从烤肉店出来两个人又进了之前那家咖啡店,点完喝的之后时隅就开始犯困。
“你昨晚几点睡的啊,我一个赶了一夜飞机的人都还没困呢,你倒先困了。”闪飞说。
“我可能还没你一个赶飞机的睡得时间长,我三点睡,四点被你叫起来去接你。”时隅打了个哈欠。
“这么晚才睡?”闪飞瞅着他,“你不会是写那堆卷子写到这么晚的吧?”
“嗯,”时隅手撑着脑袋,“我打算过年的时候把我写过的那些卷子码成一摞,然后拍照发给我妈当作新年礼物,她一定会感到十分欣慰。”
“别说是你妈,换成任何一个妈都会感到十分欣慰,”闪飞说,“这天下就没有不喜欢孩子刻苦学习的家长。”
“也是。”时隅笑了笑。
闪飞靠进沙发里,时隅刚转来这儿的时候他还劝过时隅放点儿心思在学习上,现在不仅放了,还十分忘我地一头扎进去了。
他盯着时隅看了看,想说什么又没说。
在咖啡馆闲聊了一下午,天完全黑下来之前两个人回了小洋楼,小唐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挺丰盛的。
“伙食挺好的啊,有荤有素,”闪飞盯着餐桌上的饭菜说,“我相信时言礼没有虐待你了。”
小唐阿姨转过头看了眼闪飞。
“他工作够忙的了,没功夫虐待我,”时隅夹了一块排骨给他,“快闭嘴吃饭吧。”
吃完饭回到房间,时隅看着闪飞问:“你是要睡我这儿还是再给你准备一间房间?”
“不用那么麻烦,床挺大的,我就在你这睡吧,晚上还能聊会儿天。”闪飞说。
“行。”时隅说。
闪飞从他带来的包里掏出换洗衣服,进浴室洗澡去了。
时隅给杨续发消息,问他有什么景点或者好玩的地方推荐,闪飞没打声招呼就过来了,他还没来得及查攻略。
杨续给他回了语音:“我刚查了一下天气,这几天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像爬山或者游乐场这种户外的就得排除了。”
时隅打开手机的天气预报看了看,闪飞挑的这个日子还真是风雨交加。
“那有没有室内的?”他问。
“你朋友对历史文物这类的感兴趣吗,如果感兴趣的话,博物馆还是值得去看看的,”杨续说,“还有一些本地味道还不错的餐厅我发你,你可以挑几家带你朋友过去尝尝。”
“谢谢。”时隅回。
这会儿时间还早,闪飞洗过澡回来坐床上和他女朋友聊天。
时隅今天的卷子还没写,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闪飞的到来让他有些浮躁,在桌子前坐了半天也没能投入到忘我的境界中去。
“你要不歇歇吧,”闪飞看着他说,“再坐下去往嘴里塞个石头蛋子都能搬到门口当石像了。”
“聊完了?”时隅靠在椅背上。
“嗯。”闪飞盘着腿坐在床上,过了会儿看着时隅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啊?”
没等时隅回答,闪飞继续说:“我这么问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或者逼你说什么,就是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必须要问这句话,说不说随你,但是作为你最铁的哥们儿,我必须要问,不然显示不出来咱俩的关系有多好。”
时隅转过头看着他笑了笑:“咱俩的关系不用显示。”
“我知道。”闪飞想了想问他,“是不是和项繁有关系?”
“嗯。”时隅轻声应了声,“我现在不想聊这事,连想都不想想,有些真相我怕我承受不住,也不是承受不住,就是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的,那种无力感,挺让人发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