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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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鱼叹息，一屁股坐在树干上，抱怨道：“主人您也太菜了，英雄救美唉！女孩子哪拒绝得了。也不是让您挟恩求报，但您都不知道趁机说些好听的，让她感受一下浪漫，这要追到何年何月啊？”
龙渊斜眼看它：“比如说？”
小光鱼挺起胸膛：“比如把自己跟很厉害的东西扯在一起，让她对您印象倍增！”
龙渊沉默。他早已习惯与她无言相伴，只要待在一起就觉得很舒服，还需要说些什么呢？
小光鱼一本正经：“您这样是不行的！现代社会，语言的艺术很重要！您不知道，有的人可以仅通过聊天，轻而易举获得异性的青睐……”
它滔滔不绝。
龙渊迟疑：“又比如说？”
“搭讪的艺术！”小光鱼道，“我前两天了解到，在和异性聊天时，您只需要将自己和美好的事物联系在一起，比如今天的好天气，比如您为健康而努力锻炼的照片，比如分享好心情……将自己打造成一个阳光、健康、美好的男性人类！然后，您可以适当地挑对方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比如身材不够好，容貌一般，性格太孤傲……用亲昵的语气开玩笑一样说出来，就能让她感觉自卑又甜蜜，配不上您，想要迫不及待抓住您，进而离不开您。”
龙渊呆若木鸡，慢慢道：“听起来，并不是那么正派。”
但听它说能迅速得到佟月白的青睐，他又犹豫了。
他真的很想和她待在一起，哪怕每天都被她的“发情期”折磨，他也觉得比在树杈上傻坐着强。
“但我并不觉得她有什么小毛病。绝大多数人类不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身材不都是两米以内，同样拥有四肢吗？”
事实上，他甚至有点烦别人总这样挑剔她。
以前她在族群里显瘦弱矮小，现在她在女性群体里显丰腴，也算是很大的进步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不满意的声音？
小光鱼甩动尾巴：“不是让您真的嫌弃，而是用语言包装！要制造出一种‘就算你有这麽多小缺点，我也很喜欢你、不嫌弃你哦’的氛围，让她感觉要快快抓紧你，错过就没有下一个对她那么好的人啦。”
龙渊“哦”了一声，沉默片刻，慢慢道：“我明白了……你让我欺骗她的感情。”
“这并不是欺骗，而是一种技巧。”
龙渊指出：“刻意用本不存在的理由让她感觉自卑，这是欺骗。为了得到而让她感觉紧绷痛苦，这是一种……捕猎行为。她不是我的猎物，我也无需如此对待她。”
他确实不太理解人类复杂的感情，甚至对人类诸多文化结构知之甚少。但他这段时间的阅读行为，也并不完全是装斯文。
小光鱼很不解：“但人类文明从步入父权社会开始，绝大多数男性对女性，不都如此吗？说她们智商低，说她们柔弱，说她们无法独立存活……‘抬高自己、打压他人’只是一种常见手段。
抛开两性，其他任何关系、不同阶级，这也并不少见。富人会将告诉穷人：他们的财富源自于自己勤劳，穷人之所以贫穷是因为懒惰和愚笨，所以穷人要鞭策自己，而不是思考社会资源是否不公的问题。
您并不是为了操控谁，仅仅只是想站在她身边，只要达到目标，就将这种技巧束之高阁，对她不会有任何危害。”
龙渊沉默。
小光鱼又道：“理智分析，这是最快达到目标的方式。”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遥望她熟睡的脸庞。
……
……
自泰山一行后，佟月白的生活再次回归平静，每天上班下班，买菜做饭。
但有两点例外。
其一：她与龙渊的关系缓和了许多，狭窄的社交圈又多了一个朋友。
其二：她休息时多了一个去处，复古婚纱馆老板娘时常会请她过去帮忙。
这间复古中式裁缝店，偶尔会有一些特殊客人，他们外表和人类无异，但佟月白却能清晰感到他们的不同。
似乎自回到春城，她的感知就产生了某种变化。比如她右边那位穿着潮流的女士，佟月白偶尔能看到她身上涌动着几不可见的深红光芒，而普通人类身上就没有任何异常。
突然，正与老板娘聊得火热的潮流女士转头，盯着她： “之前怎么没见过这位？”她的目光探究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尖锐……像是某种敌意，却又没有攻击性。
佟月白一怔。
老板娘叶知意淡定道：“碧霞元君的人。”
“童子命？”潮流女士恍然大悟。
“算是吧。”叶知意含糊道。
佟月白见老板娘帮她解释了，便回以微笑。潮流女士也露出友好的微笑，继续和叶知意聊天。
也许因为确定了佟月白的“圈内人”身份，她的话题也放开许多。
她们聊的是起了‘里世界’几个势力的争端。
简单来说，A族和B族打起来了，两族背后都各有靠山C国、D国。A族打不过，只能找靠山C国求助，但C国却又不想和D国起争执。
潮流女士正是靠山C国的公民，她并不想战争扩散到自己国家，尤其这还不牵扯到本国信仰、荣誉和利益，只是两个外族的纷争，因此抱怨频频，不少民众也与她态度一致。
佟月白听入了神，不由开口：“但如果不伸出援手，以后就无法再取得盟友的信任了吧？”
潮流女士不屑道：“它不过是个外族，平日不服管教，上贡敷衍，暗地也没少跟其他大国眉来眼去，要不是看它盛产蓝晶，早治它了，谁稀罕它的信任。”
叶知意皱眉：“话是这么说，但外界眼里，它到底是你们的附属族群，若让它任人欺负，你们也面上无光。你们之间的矛盾迟早要解决的，这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面子值几个钱？总不能让我们的战士为此送死。平时不烧香，这会倒摇尾乞怜起来了，哼。”潮流女士越说越气，“要是为它跟炎国打起来元气大伤，根本得不偿失，里世界局势这么紧张，搞不好还会被吞并。真不知道祭司大人是怎么想的，非要逼国君帮它，该不会跟水晶族串通好了吧？”
“……那要怎么办？”叶知意织着毛衣，关心八卦。
潮流女士耸肩：“不知道啊，僵着呗……反正国君不支持，云祭司是不会成功的，国内上下对水晶族观感都差，早想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佟月白眨了眨眼：“但如果祭司先生……阁下，是为了蓝晶呢？能让你们忍到今天，蓝晶应该很重要吧？”
“蓝晶又不是只有他们水晶族有。”潮流女士的态度依然不屑。
佟月白有些沉迷入这个故事的纠葛：“那，难道你们不想自己完全拥有蓝晶吗？既然水晶族主动向你们求助，你们不但拥有正当理由对蓝晶提出诉求，还能维护自己宗主国的形象。
而且除了蓝晶这个明面理由，还能趁这次契机渗入到水晶族，移风易俗，解决它不服管教的问题。
也许祭司阁下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再说乌岩族只是一个小族，这么明目张胆拥有宗主国的水晶族，背后必然有炎国在支撑，也许这场战争你们无法选择要不要打，只能选择要怎么打。”
按她目前接受到的信息，风国显然正处于被动的危机而不自知。炎国暗中挑起争端，其实根本由不得风国不打。
如果风国不给水晶族撑腰，那么风国其他盟友都将对它心怀芥蒂。等水晶族支撑不住倒戈向炎国，那么水晶族的资源将会被炎国占有。敌人的资源多了，自己的资源就少了，届时风国将面临名誉和资源双危机，后果更不堪设想。
那位祭司阁下的顾虑显然是正确的，风国必须迅速做出掌握主动权的反应。至于反对他的人，动机就很耐人寻味了。
潮流女士忍不住反驳：“但我国和炎国国力相当，战争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佟月白想了想，说：“水晶族跟你们这个宗主国素有旧怨，你们的保守派之所以反战，就是因为觉得水晶族不会接受你们趁机提的要求。但要你们出手援助他们，也必须要有足够的利益。
它们支付不起却又急需援助时，你们双方的摩擦必然会进一步加大，而这就会给外人更多可趁之机。
如果我是炎国，就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舆论战，间谍挑唆，能用的都用上，只要你们出于舆论劣势，内部卖国贼又在其中起作用，对炎国来说必然是一个不小的优势。”
至于战争有什么好处？人类历史上的数次大战已经揭示了答案：利益，唯有利益。
潮流女士迟疑：“你是说，反对派有间谍在故意拱火？”
佟月白理所当然道：“国与国的博弈，这是不可避免的吧？”她倒不觉得自己在参与什么国际大事，像是国际间谍、文化渗透、舆论战……在当今国际早已屡见不鲜，里世界这些关系也同样是利益争斗，大同小异罢了。
但潮流女士却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而沉默，心事重重的模样。
叶知意忽然道：“只是一种可能罢了，有时候换个角度想想也不错，干嘛当真。”
潮流女士勉强笑笑。
佟月白感觉老板娘的话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里，只当是八卦闲聊。没一会，一辆崭新的加长轿车在裁缝店门口停下。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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