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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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什么脸嘛，你还是高中女生吗？”陈韵与她笑闹。
退房回来的龙渊吃惊地看着她俩。
俩人迅速安静下来。闺蜜私话是一回事，讲到别人面前就太失礼了。
陈韵若无其事转移话题：“你怎么就穿这些呀？虽然是中午，但山上还是很冷的。”
龙渊随口道：“一件衬衫够了，挺热的。”
陈韵想想也是，他还年轻又体能过人，火气旺也正常。何况心上人就在眼前，他摸不着小手，总得有其他渠道发泄精力，吹风冷静冷静也好。
陈韵眼神暧昧，看了一眼小青梅，佟月白拿眼神瞪她。
虽然没看成日出，但佟月白还是好好领略了一番泰山风光，然后才依依不舍，离开了这片雄伟秀丽的山岳。
“杜甫说的果然都是真的。”她高兴地和陈韵感慨。
陈韵从小不爱念书，听到这些诗啊词啊的只想打呵欠，因此佟月白也没多提。
龙渊却道：“你喜欢这里，可以多留几天，不是还没看到日出吗？”
“不啦，这就够了。”她心满意足，“至少见识到了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真的超值。”
龙渊微微一笑，想了想，说：“也许这就是人类创造文学的意义，人类是寿命短暂的种族，而文学能让人类祖祖辈辈，隔着时光长河进行思想碰撞。”
佟月白抿抿唇，矜持道：“不敢说碰撞，只是觉得曾经让前人诗兴大发的美景，现在也落入你我眼中，而这期间相隔了一千年。就算这样，平庸的我也能借他们精湛的才学，抒发那种难以言喻的感情，这感觉真的……很奇妙。”
龙渊笑笑：“也许你还可以感慨山川河流一千年的巍然不动。”
“这也确实很奇妙。”佟月白赞叹。
陈韵一脸懵逼，看看小青梅，又看看龙渊。
两人同时看向她，她憋了几秒，干笑：“这山确实挺高……”
佟月白忍不住笑了，亲密地挽着她的胳膊，换了话题。
……
七姨早早就离开了。
她原本是短暂休息后，又马不停蹄坐高铁赶来泰山支援他们，这对一个老人家来说，实在是个体力活。当她得知佟月白被仁慈的碧霞元君庇护后，安心地连夜下山了。
佟月白本不同意，但七姨坚持自己身体健朗，最后是龙渊想办法请了两位身强力壮的挑夫，付了双倍酬劳，拜托他们照顾七姨下山，这才解决。
为此，陈韵还小声和佟月白嘀咕，别看人家小她们5岁，做事倒是周全。
……
话归正题。
三人下山后直奔高铁站，四小时后回到春城。
“啊……真是恍如隔世，谁能料到这才过去了一天半。”陈韵嘟囔。
佟月白低头看兽牙项链，也感觉这一天时间格外漫长。她邀请两人一块吃了晚饭，然后龙渊的司机来接他，他直接让司机下了班，自己开车送两位女士回家。
陈韵家比佟月白远一点，但车子路过佟月白的小区时，龙渊恍若未觉。
“诶？到我家了——”佟月白话未说完，就被陈韵暗暗掐了一下，她一脸莫名。
龙渊道：“嗯，刚刚恍神了没注意，我一会再送你回来。”
她这才回过味来，在好友调侃的眼神中，窘迫地攒紧了包带。
短短一段路，空气里暧昧氛围超标。送完陈韵，龙渊示意她坐到副驾驶。
车辆平稳前行，车外华灯初上，往来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或是下班的都市男女，或是买菜回家做饭的行人，又或是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一派人间烟火，岁月静好。
车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龙渊认真开车，并未与她搭话。
就这么一路安静回到她家，他停好车，送她进小巷子。
佟月白以为，他或许有话想单独与她说，又或想与她随意聊聊天，但都没有，仅仅只是静默同行，直到目送她上楼。
等她站在家中阳台与他视线相对，他才放心地移开视线，不徐不疾往回走。
他的安静令她感到十分矛盾。
按说他也算得上话少的人，本应是稳重内敛的性格，但她很多时候能感觉到他强烈的情绪，甚至对人对事的生疏与直接，说不定高中生都比他圆滑。
怪人。她默默地想。
……
夜深，人静。
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沉眠，佟月白半梦半醒间，依稀感觉自己来到一个光怪陆离的古朴世界。
无尽的永夜中照进一束火光。
人们举着火把前进，光随之蔓延至地下溶洞深处。
穿着兽皮的人们神情肃穆，言行间带着一丝畏惧。他们高大壮硕，肤色古铜，山洞外依稀传来风雪交加之声，他们的穿着却依然裸露出大片肌肤。
只有一人例外。
「她」走在最前方，被人们追随着。按部族的体型标准，「她」完全可以划分到“残疾”一栏。
矮小，瘦弱，这令「她」根本无力抵抗寒冬肆虐。若非有个族长姐姐，恐怕早在孩童时期就夭折了。
此时，「她」裹着厚重的皮毛大氅，神情平静，部下们却仍然为她担忧。
有人忍不住道：“祭司大人，我们还能控制得住，您实在没必要……”
“将火把都留下吧。”女祭司打断她的话。
没人再敢有异议，他们按照女祭司的指令，将隧道挂满火把，又战战兢兢进入溶洞，烧起一个巨大的篝火，然后恭敬退下。
这片亘古漆黑之地，终于有了温暖的火光。
忽然，山洞哗啦巨响，不断有碎石落下。
女祭司抬头往上看，头顶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地面上巨大的篝火，根本照耀不到10丈以上的溶洞内部。
亘古漆黑的溶洞顶部似乎涌动着诡异而奇特的生物，「它」盘旋着，缓缓蜿蜒而下。
整片广袤的溶洞深渊，似乎都是「它」的活动范围。
「它」在黑暗里，根本看不清本体有多巨大。仅是这种未知，就令人心跳加速，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逃离。
无声的惊悚在空气中蔓延。
女祭司睁大双眼，恐怖巨物悄无声息，逐渐靠近，她的眼瞳又微微眯起。
「它」血红的眼睛如房屋一般大小，「它」在注视她，眸光如火，照亮四周。
女祭司恭敬跪坐在篝火前，从容奉上祭品。
“……你的胆子很大，祭司。”暗哑的轰鸣在地下溶洞世界里回响。
女祭司温声道：“恐惧源于未知，而我们……应是熟识了。”
冷哼声将松动的岩石震落。
“你来干什么？”
“恒冬将至，我来陪您度过这段时日。”她道。
一道劲风凌厉扫过，矮桌连同贡品一道被扫翻，滚进了黑不见底的深渊。
锋锐的尾部鳞片堪堪擦过她的脸颊，甚至并未碰到她，就让她的面颊多了道血口。
滴答……血滴没入土地里。
女祭司垂眸低首，姿态更加恭敬。
但半空却隐约显现无数锁链，锁链闪着星光，猛一下紧箍，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
“威胁我？”轰鸣声隐隐蕴含雷霆之怒。
“只是必要的……提醒。”女祭司轻声细语，“若有礼数不周之处，您只管降罚便是。只是特殊时期，您最好保持冷静。”
黑暗中又是一声冷哼，然后是哗啦啦的水声，它不满地拍打着水面，溅起大朵水花，扑灭篝火，打湿了女祭司厚实的的衣物。
彻骨寒意袭来，女祭司立刻迅速重燃另一堆篝火，驱散身上的冰寒。尽管如此，过于孱弱的身躯依然招架不住这变故，令她狼狈地不断打喷嚏。
头顶传来恶意的冷笑。
“比起你那些族人，你更像一个……畸形儿，比我想象中还要孱弱，祭司。”
它的恶意捉弄与讥嘲，就像落入海水的雨滴，激不起半点波澜。女祭司的神情语气依然温驯：“您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强壮威严。”
它冷哼：“耀武扬威？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您多心了。”女祭司往篝火中添加木柴，火光映衬着她恭敬温和的脸庞，“但如您所说，恶意捉弄或是耀武扬威，这都毫无意义。虽然这是我们初次相见，但在此前，我们早已熟识，也许我们可以相处得更愉快。”
溶洞中静默了很久，才又传来它略带不甘的声音：“任你本事通天又如何，你护不了他们多少年。哼……一个短命的种族。”
女祭司安静片刻后，依然温声道：“在我离世前，会安排好侍奉您的人选，不必担心。”
它再次冷哼，伴随着‘哗啦啦’鳞片划过锁链的声音和水声，不知游离到了何处。
……
佟月白猛地惊醒，一瞬间，那些仿佛来自远古的回响迅速剥离出她的脑海，梦中的一切，仅剩下朦胧幻影。
她定了定心神，看看时间，午夜3点，感觉有些口渴，便拧开台灯，下床接水喝。
……
屋子里窸窸窣窣，屋外有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响动。
一个修长的身影隐蔽在树上，他抬头看着屋子里暖黄的光，远远看着她赤足走在卧室里找水喝，然后再次睡下，卧室重归黑暗。
长夜依然寂静。
“主人，您完全可以离得更近一些。”小光鱼游走在龙渊身边，“以您的能力，就算坐在床边看着她睡，她也不会发现的。”
龙渊斜靠在树干上，淡淡道：“你不是说，太变态了会被讨厌吗？”
“她又不会知道。”小光鱼嘀咕。
“万一哪天被她知道，她会不舒服。”龙渊道，“人类都喜欢拥有自己的空间。”
虽然他不喜欢那样——对于他而言，最好他俩能长在同一棵树上，时刻贴在一起。但事关两个人，还是要遵循对方的意愿比较好。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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