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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那些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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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世,石磷和迦陵默默不表态,这一世不全是单方一人的错,前几世的纠葛缠绕,令二人知道,接下的轮回,不会有结果。
果然,画卷的开端,暴雪皑皑纷飞际,一个男人穿孝服,神情哀伤,哀莫大过心死。他突然撞向石碑,惨烈而死。画卷启动,还是倒叙式?
迦陵掩卷不想再看,望向石磷,“再看下去有何意思?成亲便成亲,我倒要看看,我们的命运会怎样转变。”
石磷心疼,他不愿见迦陵不愉快,也不愿她牵强的同意婚事,“总该是我的不对,总是一世世的辜负你,嘉陵,你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但,难道你不想知道所有的起因?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么多苦难?”
迦陵突然间笑了,说了句石磷听不懂的话,“就当是奥运再现,观看水墨画”。
所谓的艺术,就是搞另类,几个浑身漆黑墨墨的人,在画卷上打滚翻腾,做出的东西,画不是画,舞不是舞,国人看不懂,外国人瞧着新鲜。
情景再现:
某男和某女,深情相约在某夜,含蓄定情,各表心意。
但是,女方家财万贯,男方贫穷书生,一幕精典版的梁祝再现,接着,‘马文才’男出现,与女方家商议妥当了婚事,女方在新婚夜持利剑伤了新郎,自己害怕牵累家人,果敢义勇的悬梁自尽。
女人已死,新郎家不好深究,伤心的男主角在埋葬了女主后,求的女方家认同二人的夫妻名份,殉情表明心意。
这一卷,故事无悬念,是因为看故事的人心境疲惫?或许是。
嘉陵倚靠石磷肩膀,沉重的心理负担,压迫的喘不过气。“石磷,我很累。相爱的人不能相守,固然是一种痛,但双方的背叛和不信任却更加的伤人!我们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
石磷安慰她,亲近是很自然的事,瞬间的心灵偎贴,“不会,总结教训,吸取经验,同样的错误就不会再犯”。
嘉陵被逗笑,这算什么?古人说现代语,是不是伪穿?
第七世的无奈
阴郁森森的地域,难得见一个面目和善之人,独有白发苍苍的孟婆,善意的劝哄着,叫那些才被阴司判官判决,即将要投胎的鬼们,说道:“早喝早投胎!”
一个面目清秀,文质彬彬的女鬼,犹豫半晌,才求孟婆,“婆婆,我不喝成吗?我要等着我的夫君,他还没下判决!就只等他一小会,我定会同他一起喝!”
孟婆突然间翻脸,故作的和善,瞬间被揭发,长久反复的做着同一件工作,她的好心与耐心,早被消磨殆尽,“你当这里是你家?你看你身后排的长队?人的投胎转世,都是阎王事先判决好的,多一刻少一刻都不能。你还要我给你时间?你头大!”
孟婆听惯了死鬼们的粗口,脾气一上来,也顾不得鬼仙的身份,许是她人缘太好,死鬼们不怕她,反是对牛鬼蛇神们敬畏有加。
女鬼哀求,“我同我夫君好不容易才结合,新婚三载,但我的身子却不争气,得了痨病,还拖累了夫君生病,我只想等来世与他再结夫妻,补偿这一世对他的歉疚”。
孟婆的耐心,消耗了很久,口气依然很冲,“是啊,下一世再次拖累他?人就是太执迷,不会醒悟。”
女鬼凄凄然,神色哀怨,端着孟婆汤的手,不稳滴撒了一点,孟婆也是赶时间,睁一眼闭一眼的放过舞弊行为,只要这姑奶奶赶紧喝完,早点上路投胎。
女鬼口唇沾了一点汤,乘机泼洒一些,心里有了计较。
投胎后的女鬼,自小生性凌厉,凡事好强,父母为她做主,谈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她执意不从,好事三磨,男方家里自行放弃,听闻了恶女的名声。
那一天,城中的朱少爷成亲,满大街的百姓都去凑热闹,桥边站满了人,一个女子呆如木鸡,因为,她记得前世夫君的摸样。
她的夫君,今生今世当着她的面迎娶了别的女人,而这门姻缘,本是她的。
她固执的在等待,放弃了父母为她谈妥的婚事,她坚持己见,得罪亲友,获得了悍女的恶名,这位朱少爷,正是她亲口拒绝得婚事。
如果,那日媒婆带着朱少爷去府里提亲,如果,她事先打探下未婚夫的人品相貌,如果,她的好奇心重一点,私会情郎!
也许,他和她就不会错过,她的小心机,她的执着,都是错得?孟婆汤,是不能不喝的?难道?人与人的因缘,果真是天注定,不可强求?
魔鬼夫妻
第八世的相守
也许是有了第七世的惨痛教训,第八世的俩爱人采取了非暴力不抵抗的运动,在死后坚决不投胎,夫妻二人要做鬼,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阎王无奈,罚他夫妻做苦劳役,一干便是百年,渐渐的,众鬼众衙役们看夫妻二人的眼神,由不理解到同情,到心生不满,怒斥阎王管理制度的不人性化。
阎王一怒,早点将两夫妻打发,阎王本不是善辈,孟婆又告过状子,阎王更加觉着这两夫妻忒嚣张,不拿村长当干部!
那人间里的村长,收取地产商贿赂,个个富得冒油,还有一大帮子基层干部追捧巴结,他好歹也是掌管阴司的阎王,虽说这两夫妻不是现代人,但是在错落的时空夹缝中,人情走到哪里都是一样,民不与官斗,小老百姓,你斗的过谁?
阎王的惩治手段,果然不一般!
在阴司里,有一间小厢房,布置的美轮美奂,专为这夫妻二人打造,阎王给夫妻二人一上午的叙话时间,二鬼不能有肢体接触,恐妨碍观瞻。
下午时,阎王将夫妻二鬼分开,严刑拷打后,又给他们治愈疗伤,接着又让二鬼相见,反反复复的折磨,外加抹蜜,折腾的有情人,激情消散,精疲力尽。
于是,二鬼最终妥协,同意再次投胎。阎王再次向众鬼证明,他的权威是不可忽视,不可能抵制得。
以至于后来,阎王在审理那些不肯投胎的鬼时,总要将这对鬼夫妻的案例拿出来说,效果很明显。
不论是鬼是人,再大的激情,再深厚的情感,终有消磨的一日,所以,千万不能不把村长当干部!
——嘉陵看完这一世,目瞪口呆,她要不要死一次?让那阎王把她转世回现代?话说,这阎王忒心狠,嘉陵犹豫着,石磷还以为她在感动,“怎么了?”
嘉陵忙答话,“没什么,就是失望!”
那一年她才十一岁,懵懂的年纪,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满满的向往,对未来的猜想,她觉着自己应该会幸福,她祈求佛祖,保佑她寻觅中意的夫郎。
然而,家族里来了位小少年,说他小,不过是比她大上一岁,十二岁的少年还流鼻涕,被她深深嫌恶,他每日偏要追着她玩,尽数奉献他的宝贝,她有时爱他的小玩意,便对他笑容和善些,有时便爱理不理。
这样过了三年,他被他父亲接走,她甚至不记得他的长相。
年纪越长,她出落的似朵花,渐渐地,媒婆们听见风声,四处帮着宣扬张罗,有好事的纨绔子登墙爬高的偷看,失魂落魄的摔下,回府后便害了相思,直嚷着让家里人说亲,有一位恶少,是出名的坏,但恶少家里富有,背后潜藏势力,乡邻不敢得罪。
她的父母急坏,不能将女儿推火坑,与女儿年纪相仿,知根知底,信的过的好少年,便是好友的儿子,写信给好友,那边很快的回复,愿意结亲。
这件亲事连她都被瞒着,为的是不让恶少家察觉,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大红的喜轿,张扬的吹打队伍,将新娘子带走,她还未完全明白,在父母的几句叮咛嘱咐声中,她就这样嫁了夫郎!
她只知道盖头外窥见的黑靴大红喜服的男子,是少年时的鼻涕虫,她懊恼的想哭,如果当真嫁给恶少,那么她会闹得天翻地覆,誓死不从。但嫁给了鼻涕虫,又是父母做主的婚事,她要怎样抗争?
腹中饿了一天,夜色临近,她犹在思考对策,怎样与鼻涕虫和平共处,又互不侵犯?她想的头痛,也不觉着饿,渐渐的紧张,因为她听见了大批人的吵杂声,是来闹洞房得!
“快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让大家瞧瞧!到底是怎样的天香国色令大表哥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哈哈!"年轻显活力的男声道。
她的心蓦然拧紧,就这样快,与他再见面吗?
“好了,新娘子今日很累了,你们明日再来,我给你们引荐,兄弟姐妹们,当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吧!"一个男声,俊朗有力,却带着些暧昧不明的调侃意味。
“好吧,既然大表哥公然维护新娘子,咱们若再闹,就是不识趣了!”大家做鸟兽散,拿新郎开涮,直至声音渐远。
一杆小巧黄金秤,挑落她的盖头,她的下巴被托起,她不由自主的视线上移,对上一双明察秋毫之末,洞悉世间百态的亮眸,在他的目光中,她的紧张,她的疑虑,通通都显得稚嫩可笑。
一个人的变化怎这般大?她掩不住惊讶,甚至有些好奇得观察他,不意外的看见他眼底的惊艳色彩,他微笑着静静的任她打量,才柔缓的唤她:“阿靡!好久不见”。
她愣愣的,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人完全超出她的假想,她不知道该怎样做,“你也好!"
话音才落,她便羞红了脸,这是什么屁话,昏了头的答非所问。
他不客气的大笑,颤音部分的声线,竟令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加剧,更加的紧张。她有些气不忿,被激怒:“有什么好笑?"
他笑声停歇,眼底柔情溢满,闪烁星光,一瞬不眨眼的贪看娇颜,很自然的将她搂紧,在她耳边心满意足的叹息一声,才道:“阿靡,我爱你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我既成夫妻,我便永生永世不负你!”
她整个人震撼,她可是从来没给过好脸色。
他望着发呆的她,心道不急,她终于是他的妻。
有些小秘密,他不想说,也不必告知她,其实那恶少是他的至交,恶少的名头,不过是朋友故意为之,是他托了朋友做戏,才如愿娶得美娇娘。
天下有情人,能相聚一处,这便够了!这一世的婚姻虽美满,却短寿,仅仅是十年夫妻,便夫妻先后殒命。
第十世的厌倦
阿娿呆呆的独坐窗台,久久的出神。
她的夫婿要娶妾,她不喜不怒,甚至不会产生一丝想法,娶便娶吧,她与他的感情早已消耗殆尽,爱是一阵旋风刮过后的残垣断壁,爱时不顾一切,不爱时弃之如敝屐。
那些美好时光,阿娿甚至不愿想起,他们之间没有大矛盾,没有争吵,只是彼此不再爱了,彼此厌倦。他对她说,“我要娶妾,是庆春楼里的清官小倩。你允不允?”
阿娿笑着,“我允不允有什么关系?”
丈夫默默的看她一眼,稍安慰的道:“你放心,我们毕竟是二十年的夫妻,感情没了但责任还在!”
阿娿听后,没有感激,没有愤怒,只是轻轻一笑,她知道铜镜里的容颜,正在衰老,自然比不得那位庆春楼里的清官人小倩。她望着他的背影,居然有些驼背,年轻时的夫君啊,何等倜傥风流!他嫌弃她青春不再,她又何尝不是惋惜他不如年轻时健壮英俊?
厌倦了,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也罢,在内室里安设佛堂,咏颂经文,也好过见他白发老翁拥红颜!那样的场景,她都替他悲伤。
他是真爱那小倩吗?
恐怕不是,这个年纪的男人拥有年轻美貌的女人来证明他们身老心不老,真是可悲可叹!她若是开放点,学着一些豪门贵妇做为,养个年轻男人当面首,估计他也会睁一眼闭一眼。可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深知这一点,倒不是畏惧人言,做夫妻到这般年月,早把男女之情看的很淡,她现在的心境犹同七八十岁的老妪。
她突然笑了,他老了老了还要作怪,说不得还会再添一个儿子或女儿,唉!已经成人的三个儿子和十四岁的女儿,你们叫那小婴儿弟妹!
她不贤惠,更不温良,只是不爱了,便会无所谓,淡定的看着他的一切作为,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儿子和女儿任然会唤他为爹,唤她做娘!
仅此而已,她的人生,没有了爱,只剩下空无,更不想寻找第二春。
缘分已尽,活着而已。
石磷和迦陵终于看完了这十世姻缘,难得的是画卷的末端竟然有仙人的提示,说是在黑风洞里,有神谕。
二人急匆匆赶至黑风洞,心里都窝着火,凭什么二人要受这十世的煎熬?迦陵虽是穿越人士,但心里还是担心,这一辈子会不会走霉运,继续跟石磷纠缠?这个狗屁仙人,是故意让二人奔波?
到达了黑风洞,仙人的墨宝只留下四个字:盗姻缘薄!
二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都觉着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去天界何其艰难?他们只是二只妖精,怎么去天庭?
二人愁思,空悟不知从哪里钻出,哈哈大笑,怎么看都是幸灾乐祸。
迦陵气急,“喂,你还笑?”
空悟在大笑声中,变成了一只穿袈裟的猴子,迦陵呆了,莫非是孙悟空?
石磷最先回神,拉着迦陵跪下,求乞大圣,“胜佛,帮帮我们”。
迦陵干张着嘴,太神奇了。
孙悟空做了佛爷后,不似从前那般逍遥自在,总是闲极无聊,想找点事做,“你二人上天庭,这有何难?给,这是佛爷我的三根救命毫毛,若是天庭上有人拦阻你们,把佛爷的毫毛祭出,怕他们做啥?”
二人听了大喜过望,齐齐叩拜大圣,大圣嬉笑着,“我做了高堂,你们夫妻算成亲了啊”。
二人面色通红,大圣嘻哈着漂移,一边漂移一边摆手,具备明星风采,不枉华夏子民拿他当偶像崇拜了。
石磷和迦陵不免有些紧张那个,上天庭不是闹着玩的,迦陵拉着他的手,直冲凌霄,到了南天门,守卫阻挡,迦陵掏出一根毫毛,“帮我们隐身”。
天将不见了二妖,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掐了掐腰身,长久站着伤腰伤身啊!
月老应该住在月亮里的吧,嫦娥,吴刚,玉兔也是一起的吧,石磷和迦陵顺利来到月殿,寒气森森。
二人看了姻缘薄原来在此十世前,还有一段被月老删除的记录。
“怎么会这样?”
姻缘薄上,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要的答案,白来了一趟天庭。
“是何方妖孽?胆敢擅闯?”
一位胡子尽白,腰杆不直的老爷爷出现,见了二人后,面色一变,叹了口气,“速去下界吧,我不追究你们闯殿的事,莫要再次胡闹!”
月老竟是知道她二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