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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误会情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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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陵看完这一世,满含抱歉眼神盯着石磷,毕竟这一世的殷实初是被她害死,帐有一点点扯平,至少不再像从前,单方面的抱怨石磷。
石磷故意不瞧迦陵,知道她有一点内疚,迎接他们的下一幅画,似乎是两个男子与一个女子的纠葛。
误会情缘1
“春天,春天你下来”,被唤作春天的女孩子,高高的站立在树枝杈上,她手里放飞的不是风筝,而是大红刺绣的牡丹肚兜,肚兜旁还书写着几个俊秀字样:拾得此肚兜风筝者,当娶阿菊为妻!
树下的爱菊恼羞成怒,“春天,你再胡闹,我就告诉你爹爹!”
春天一听爹爹两字,心神一松,手里的线一放,那肚兜风筝挣脱,春天大惊,知道闯祸了,和爱菊打一声招呼,便急忙施展轻功术,要去寻肚兜,但愿它不要被别人捡到。
大红肚兜慢慢降空时,划过一书院,书院里都是求学的学子,无聊的之乎者也令人瞌睡,不知是谁当先发现了肚兜风筝,大喊一声“你们看,那肚兜!”
肚兜二字在规矩庄严地学院里被提及,自然大大的吸引一众学子,纷纷抛却书本,跟着空中肚兜降落方向,来回争抢。
“拾得此肚兜风筝者,当娶阿菊为妻!”竟然还可以娶得美人?学子们如上劲的发条,各个奋勇争先。
猛地里,一际青衫飘过,众人鼻尖闻得脂粉香气,“不许抢!”
一位青衫女子俏生生的站立在假石上,阳光照耀着少女,明媚如春光,少女身姿别致,看呆了一众傻书生。
春天眼瞧着肚兜将要降落,心急的脚踏书呆们的头颅,当做落脚石,书呆们发出哎呀叫唤声,春天顾不得。
快了,接近了,就差一点!春天不由露出笑容,幸好没有男人接着。
然而,春天放心的太早,学院里竟还有懂武的学子,那学子率先腾空而起,也学了春天,拿人头当櫈踩,毫厘之差比春天先一步抢到肚兜,姿势翩翩的落地,一脸坏笑得念着“拾得此肚兜风筝者,当娶阿菊为妻!你叫阿菊?”
春天大怒,“你才叫阿菊”!劈手去抢夺,几番比试,春天竟不是他对手,“还我肚兜!”
白衣宽袍的学子微笑,“还你肚兜?”看客的学子们哄然大笑。
春天被光天白日的调戏,自然不开心,刚要发怒,转而一笑,“你就去娶阿菊好了,记住在十里弄堂张家记第十二户,迎娶张爱菊就是”!
少女傲然一笑,飘然远走,学子们一个个伸长脖子张望。
白衣宽袍的章含蕴将艳色肚兜揣入怀中,若因此成就一门肚兜姻缘,也算有趣!章含蕴决定,完成手边的一桩事,就去提亲娶青衫少女!
隔了好些天后,春天以为肚兜事件早已平息,哪知爱菊的爹领着女儿,上门找春天爹评理,将罪证摆在春天爹面前,“我家爱菊脸上虽有一大块疤,但到底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前日有个混账小子拿了这肚兜,要来娶爱菊,见了爱菊又说不是,慌张的跑了!爱菊才和我说,都是你家春天干的好事!”
春天的爹平生最恨女孩子家不庄重,猛地就刮女儿一巴掌,“若是个地痞无赖,拿着这肚兜强要娶你,你要怎么办?理字不沾边,自己举止轻浮不说,你还要祸害别人家?我打死你,让你丢尽齐家脸面”。
爱菊见齐爹当真发狠,求父亲劝一下齐爹,哪知父亲拖拽她离开,“他自己女儿做的好事打死活该”。
齐家是今年才搬来的新住户,爱菊从小没玩伴,遇见性情爽直的春天,二女一见如故,春天不嫌弃爱菊脸上的大疤,爱菊和春天一起,分外的开心自在。哭喊着让爹劝说齐爹。
爱菊爹被女儿闹得头痛,转身要去求情,一听屋里没动静,冷哼一声:“傻丫头,那是做给咱们看的”爱菊终放下心,待明日再来问候春天。
爱菊有所不知,齐父懂武艺,一拳便打在要害处,早打的春天无力趴地上,涕泪相加,“要是我娘还活着,定不会让你这般打我!”
齐父一呆,恼恨女儿提她娘亲,面上现出痛楚神情,巴掌却没再次落下,“你不要学你娘,抛夫弃女,全无半点良心!”
春天忘记哭喊,这是第一次爹和她说起娘,‘抛夫弃女’娘竟是这样的女人?但爹没道理拿这种事瞎掰,她苦苦思量的娘亲竟是这样的女人?
春天因知道了多年母亲不在身边的真相,一连几日都不开心,爱菊试着逗春天欢颜,但春天就似霜打的茄子,病怏怏的不快乐!
爱菊又提起那个书生,“春天你知道吗!那书生拿出肚兜往我家提亲的样子好好笑,指着我结巴说‘不是,不是’的慌张样子好好玩!”
春天猛地抱住爱菊,“阿菊对不起,我不该戏弄你!其实我自己什么都不是,是个连娘亲都不要的孩子”。
阿菊微怔,打心眼里怜惜春天,“我娘早死,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娘长什么样,春天,不要灰心!你还是那个开心,不知忧愁的春天啊!”
阿菊带着闷闷不乐的春天赶集市,路上又碰见了提亲的书生,章含蕴急急的凑前,见了爱菊抱歉一躬身,对着春天说:“姑娘,你害的在下好惨!”
春天望着一脸懊恼沮丧的书生,不知怎么就笑了,爱菊看两人神情,默默退出,制造他二人独处的机会,这二人站在一处,分外的惹眼,珠联璧合得一对玉人。
章含蕴几日不见佳人面,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得见,自然不放过表白机会,春天此时受他温情慰藉,不由芳心触动,一片冰心系在他身上,章含蕴再三保证会明媒正娶,春天害羞点头答应。
媒婆的一张嘴,佝偻的丑男也能说成风度男,何况英俊潇洒的章含蕴?齐爹听了便有几分意动,跟春天提了一下,见女人神情羞涩中带欣喜,齐爹便应承下这桩婚事,但事先讲明,要去章府拜见一下章公子的长辈,媒婆颇有些疑虑,“齐老爹,那章老妇人是个孀居的寡妇,你又是个鳏夫,惹人闲话!”
齐爹一想也对,媒人说了一门这么好的一户人家,自己还有不满意的,难得女儿也同意,任由媒婆张罗,三书六礼,一切准备就绪。
章含蕴如期的迎接新娘子,翁婿二人相见欢,齐老爹对一表人才的女婿,越看越满意,待女儿三朝回门,齐老爹得知亲家婆对女儿极好,一颗心才全放下,章含蕴又提议,让两家长辈认识一下,见上一面,如果担心人言可畏,就在有名的饭庄‘全聚楼’宴客,立意又吉祥喜庆。
齐老爹不好驳斥女婿面子,那一日开心的打扮体面周全,待见了亲家母,二位长辈神色大变,尤其是齐爹,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吃了章老夫人!
齐爹猛然想到,急问:“他是你亲生儿子?”
章老夫人满面羞愧,紧搂着春天哭泣,见齐爹相问,又是个要紧的问题,赶忙回答:“不是,是前夫人所生的公子”!
章含蕴整个人惊呆,春天也是莫名其妙,“爹,您认识我婆婆?”
齐老爹一怒之下,掀了饭桌,苦极生悲,哈哈大笑,“我竟然和她做了亲家?猪油蒙了心啊!你婆婆?她是你没心没肺,抛夫弃女的娘亲,就为了个读书的小白脸!”
春天大叫着晕倒,章含蕴虽知母亲不是生母,怎料如此结局?只能抱着妻子,搀扶母亲急速回府,春天醒来时挣扎着要回家,不顾丈夫劝阻,冷眼面对亲娘,“你不是我娘,我娘早已死了!”
春天悔不当初,着急着往家赶,就见爱菊和张伯父眼泪哭泣,春天才进内室,便已昏倒,原来齐爹回家后,左思右想,对着房梁一时想不开,一根麻绳结束悲苦一生。
春天脑袋昏沉,父亲的葬礼还是章含蕴主持,她母亲每日里照顾春天,伤心地直掉泪,春天却后悔自责,如果当初不是她一意孤行,也许,爹爹就不会死,她不敢想,往日在爹爹面前提及娘亲时,爹爹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她与章含蕴的婚姻,就是一个大错误,她冷冷的看着母亲,“你不配做我娘,你知道这么多年爹带着我多幸苦?一段爱情,便能轻而易举的抛弃女儿,你真的够狠心!我不愿见到你,你让含蕴写一纸修书,我不愿和你共处一个屋檐下”。
春天的母亲大惊,哭的昏天黑地,“我出去,我去寺庙里出家,你不能和蕴儿休离,一切皆是为娘的错,和蕴儿没关系”。
春天大笑,眼泪顺着面颊流下“你把别人家的孩子,照顾的不错”。
“不是,我想念你,想的整日整夜睡不着,后来见含蕴没娘亲,我就不自觉的疼爱他,我将对你的想念,全部投在含蕴身上,春天,你怪娘亲,你恨娘亲,我不怪,可是,你和蕴儿相爱,这本身就是千载难逢的好姻缘,我会离你们夫妻远远的,这全都怪我!”
春天感荒谬,“好姻缘?我的婚姻让我的父亲自尽,让我对母亲的美好幻想破灭,这能算做好姻缘?我要一辈子记得我父亲因我而死?”
章含蕴站在门外,听着两母女的对话,无奈的苦笑,继母对他有如亲生,父亲在世时,总是很满意这一点,她是个好母亲,也是一个贤良女子。
如今,他若选择妻子,那么就是不孝;他若选择继母留下,那么就是断情忘义,岳父的死,让他明白,他必须放弃一个,如果,春天能不计较?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第二天,章含蕴最先发现了妻子的留信,他拿着信去找继母,又发现继母也留书说去出家,章含蕴便呆了,彷佛妻子和继母的欢笑,犹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