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沙漠惊魂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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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二人组死了。
屋内场景尤为血腥可怖，放在电视剧里大概是全部画面马赛克的程度。
其中一人倒在床上，双脚踩地，似乎是要从床上起来，鲜血浸湿床褥，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滴血。
另一人半截身体在卫生间里，镜子上有飞溅上去的几滴血，更多则是洗漱台前拖拽过的血迹，应当是还在洗漱时被偷袭，死亡后身体顺着梳洗台滑落，梳洗台上的半杯水、和挤了牙膏却没用上的牙刷就是最好的证明。
除此之外，二人的尸体也极其可怖，全身上下都是血洞，没有半块好肉，绵软的皮肤上残存着一片片扇形的压痕。二人死前大约是见到了令他们惊惧的事物，双眼瞪大几乎要从眼眶脱出，死不瞑目。
荣有缘翻看完两人的尸体，说道：“屋子里摆设与先前一致，看上去没有发生争斗，大叔们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应该都是一击毙命。”
捂住口鼻站在门外不敢进去的秦风风快要被这具有强烈冲击感的画面刺激到晕厥，尚未摄入早饭的胃部一阵绞紧翻涌，喉头泛酸，被秦风风强忍下来，闻言反问道：“你能确定吗？”
“我平日最爱看一些侦探破案小说和电视剧，也在自学刑侦推理手段，这么简单的现场，我不会看错。姐姐，别小瞧我。”
郑瑰：“那你能说说前天早上死的那个大叔吗？”
“那个大叔明显是死后才被人挂到吊灯上，而且屋子里的血比现在这里的血凝结程度要深许多，多半是刚回房间就遇害了。”荣有缘起身进入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冲洗手上不小心沾到的鲜血。他背对着三个女孩，又垂着头，无法从镜面反射窥探到他的表情。“我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这两个大叔身上的血洞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很像某种动物。”
“……是蛇。”
白蔓掩住鼻子，看向说话之人，“小风，你说什么？蛇？”
荣有缘：“和我猜的一样。”
进入沙漠刚到第三天，就死了3个人。
算上走丢的胖子三人，一共6人失踪，还有3个神志不清。
“这里太诡异了，蔓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饶是一向心宽的郑瑰也不免发憷，与脸色同样苍白的秦风风往后退，却不料撞上一堵“肉墙”。
两个女孩回头，那三个神志不清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
比起昨日回来时，何鑫三人的脸色颓丧不少，脸颊凹陷、眼皮下垂、嘴唇蒙着一层衰败的青灰色，烙刻在三人眼底的，是沉沉死气。
秦风风没忍住小声尖叫起来，往郑瑰身体后藏，“他们怎么在这儿？”
何鑫三人充耳不闻，擦着郑瑰与秦风风的肩进入房间，紧接着，令人头皮炸裂的一幕发生了——
何鑫他们居然抓起地上的尸体就往嘴里塞！骨头与软塌塌的皮肉混着血水，在口腔里翻搅，发出黏黏腻腻的声音。他们牙齿似锋利剁刀，竟能不费吹灰之力咬断人骨，啖肉饮血，连毛发也不放过，一同塞入深渊巨口。
边吃边发出类似动物进食一样的呼噜声，还有细微的“呼嘶呼嘶”。
“呕。”秦风风捂住嘴，飞快转头，可是方才那一幕已经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恐怕往后好一段日子都无法忘掉。
“走！”白蔓和荣有缘当即退出房间，荣有缘出来前还把房门关上。
房门阖上前，秦风风余光瞥到正在“进食”的陈序扭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舔了舔沾满鲜血的唇角。
*
“我不行了，……呕！”
秦风风软着双膝，撑着墙，在一楼大厅墙角吐了个昏天黑地。她这几日都没怎么进食，吐也只能吐出一些酸水。
白蔓和郑瑰只比她好一点。
在场四人看起来唯一不受影响的居然是年纪最小的荣有缘，“姐姐们，我们不能继续待在旅店了，楼上那几个大叔吃完尸体，肯定会下来找我们。”
“你打住！”白蔓咽下翻涌的呕吐欲，“别说那个字眼，听不得一点儿。”
郑瑰抚着胸口，艰难道：“我们得去找村民求助。小风，你好点儿了吗？”
秦风风擦干嘴角，点了点头，“吐过之后好受不少。”只是脸色更难看了。
“那我们走。”
离开之前，秦风风下意识看了眼昨天放在桌上的水壶。
水壶盖不知被谁拧开了。
踏出旅店大门，才发现今天居然是个阴天，没有太阳，高耸的风塔只能看到个模糊的黑影，整个世界陷在黑暗里。
“起风了。”荣有缘说。
远方吹来的风将半空的彩旗吹得哗哗翻涌，四人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两边是紧密排布的沙土房，吹来的风有了穿堂风的效果，强劲且声势浩大，“呼哧呼哧”地扇着四人。
随风起舞的砂砾与枯枝，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不断拍打在四人脸上与身上，秦风风不得不用手遮住脸。
眼前忽然蹿出一条黑影，细看才发现是白蔓。
白蔓裹紧外套，跑到一户人家门口敲门，“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白蔓一连敲了好几个村民的家门，都无人应答。
今日的死寂与前两日热闹的阿塔木村形成鲜明反差，整座弹丸小村仿佛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风逐步增大，远方的沙漠，正在酝酿一场小型风暴。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风大、沙多，一张嘴就往嘴里灌沙，白蔓一边喊，一边“呸呸呸”吐沙，“都没人在啊！”视线黑乎乎的，耳朵里全是呼啸的风声，除了风声，再难听到别的动静，让人不自觉地提高嗓门。
荣有缘：“管不了那么多了！”抬腿一踹，强劲的腿风扫出一记破空声，门板应声断裂。
“进！”
四人鱼贯进入村民小屋。
四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浮动着清晰可闻的腐朽气味。
“啪嗒。”
荣有缘尝试去摁门口的灯，照明并未如期而来。
“奇怪，灯坏了吗？”荣有缘嘀咕一句，索性放弃开灯的打算，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四下扫视，找到一条木质楼梯，“去二楼吧。”
四人在二楼某个房间安顿下来。
外面的风愈来愈大，秦风风坐在地上，感觉到屁股下面的地面在摇晃，忧愁道：“这房子不会被吹塌吧。”
“不会的，”荣有缘说，“沙漠的建筑在建造时首先要考虑的就是防风防沙功能。”
“弟弟，你会的挺多啊。”白蔓道。
“活得久，去的地方多了，就什么都知道一点。”
“你今年好像才16岁吧？活得久？”
荣有缘笑了笑，他笑起来会露出两颗虎牙，很是天真。
“这屋子好像很久都没住人了。”郑瑰食指在地面上刮出一层厚厚的灰尘，“不仅如此，我们一路走来，你们有看到谁家开着灯吗？”
众人一致摇头。
荣有缘说：“姐姐们，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我们其实是来到了一个异空间？这里除了我们四个，没有活人，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逃出生天，最近这种无限流题材的小说还挺火的。”
“小说看多了你。”白蔓向天翻了个白眼，下一秒，白蔓保持着头朝上的姿势，整个人顿在原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喉结不住颤动。
“蔓蔓？”秦风风率先察觉不对，当她学着白蔓朝上看时，白蔓低声呵斥，“别抬头！”
白蔓说晚了。
秦风风已经看到了盘亘在天花板上的东西。
那玩意儿有一个成年男子的腰身那么粗，尾巴长长的，一眼看不到头，扇形鳞片密密匝匝，随着身体的滑动而起伏闪烁。
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儿长着鹏宇的脸。
人身、蛇尾。
鹏宇的双手还在，下半身却从腰部开始蜕变成蛇尾，他、或者说它，依靠蛇身的吸附力牢牢盘亘在天花板，上半身却支棱着往下探来，属于人类的瞳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血动物的橙黄竖瞳，不知在此地窥伺了多久。
秦风风头皮都要炸开了，心脏跳动得无比剧烈，鼻孔翁张，却不敢泄出一丝声音。
偏有人读不懂沉寂空气里流转的危险信号。
“鹏宇？你在这儿？”
是荣有缘的声音。
秦风风瞪了过去，荣有缘一脸不可思议，好像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消失一晚上的鹏宇，“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鹏宇”口中涎水直流，恶臭难当，它张开口，蛇信“丝丝”。
荣有缘不再说话。
四人从地上缓缓起身，向门口靠。
倏地，“鹏宇”张开血盆大口，上半身扽直，蛇尾发力，朝他们弹射而来！
白蔓：“跑！”
秦风风距离门最近，她早就偷摸将门打开一条小缝，只待一声令下，夺门而出！
“啊——”身后传来一记凄厉的惨叫。
秦风风猛地扭头，落于最后的白蔓被“鹏宇”绞缠，身体几乎扭成了麻花，剧烈的疼痛让她止不住要大喊大叫，可是当她对上秦风风的视线，却倏地一顿，紧接着肝胆欲裂地嘶吼道：“跑啊！愣着干什么！跑！”
秦风风手脚俱僵，她能听到蔓蔓骨头扭曲变形的“咔啦”声，也能看到蔓蔓脸上沾满了绝望的泪水。
秦风风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已经跑远的郑瑰回来，强势搬过秦风风的身体，带着人一起逃跑。
呼啸风声里，秦风风满耳都是郑瑰压抑的哭声。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沙漠惊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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