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房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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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陆凌霄准备到校场那边跑圈。
他好奇道：“你真不去遛马？”
陆鹤忱都送陆凌霄到门前，还要听他唠叨。
“我要娶妻啊。”
他答的漫不经心，眼神一直在那匹拴在树上的马上。
陆凌霄知道他也想去跑圈，但是眼下的情况不允许。
他说是因为成亲耽搁了，实际上是开鸿帝加紧了对他的监视。
若是他今日去了校场，开鸿帝必会知道他陆鹤忱通武艺——这又会成为一种威胁。
陆凌霄见四周无人，低声道：“你这步走的还是太急了。”
陆鹤忱说：“不急的话，还要等到刀架脖子才反应过来吗。”
“再说我们不这么快走这一步，那江梧阑早就被张康挖走了。你不知在那日的烧尾宴上那个太监就找过江梧阑。大哥你要知道无论他是皇上的人还是张康的狗，可都对我们陆家不利啊。皇上他估计早就察觉出我的异常，一直想派人监视我却迟迟不行动，只是缺少契机罢了——如今是江梧阑给了他这么个机会。”
陆凌霄叹道：“偏偏是他，偏偏是江家。”
“换了别人也一样。”
陆凌霄笑他：“那你也要娶人家吗？”
陆鹤忱假装思考：“那要看看他长的能比上江梧阑吧。”
“你啊……”
他一边笑一边解开栓马的绳，翻身上了马。
“家里还有很多需要我们照看的，千万别让爹娘担心。”
陆鹤忱看他，明白他话中另有所指。
于是他颔首，目送陆凌霄离开。
江微凝叫人备汤婆子，踌躇半天才推门而入。
她与江梧阑为同一个母亲所生。作为江家嫡出长女，她自幼学识渊博，虽没能在宫做事，但也在当地有自己的医馆，口碑很是不错。
她前些日子都待在医馆忙得没时间回来，要不是江淮禹派人送信给她，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会嫁给一个男人。
这几日开鸿帝许江梧阑在家休沐，冠冕堂皇地说要好好准备成亲的事。
江梧阑无法拒绝，只能叩首谢恩。
江微凝知道他在家，于是下了马车换身衣服就急忙赶来。
“吾弟……”
她喃喃唤道。
江梧阑从书里抬起头，起身迎她。
“阿姐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他嘴上挂着牵强的笑，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江微凝觉得眼睛发酸，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要娶你？皇上又为何要赐婚？”
江梧阑领她就坐，安慰道：“阿姐不必担心我。”
“怎能不担心？”江微凝落泪，“你从小就这副闷性子，到了他们那儿准受欺负。”
“于瑶和那两个杂种也在议论着你……”
于瑶是江淮禹的小妾，为江淮禹生了对双生子，比江梧阑大两岁。
这对双生子中男孩叫江云容，女孩名为江露华。这两人遗传他们母亲泼辣爱嚼舌根的习性，从小就喜欢欺负江梧阑。
虽然于瑶当着众人的面打过这两个孩子，但再面对这类事时她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此江梧阑母亲孟瑾钰没少到她那儿闹事。
后来江梧阑到宫中任职，江云容更是眼红，甚至有一次到他面前来问他为什么皇上给他这么大的官职，却让他去宫里看大门。
江梧阑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讽刺道：“你配吗？”
江云容哽住。
他确实不配。
在私塾念书时先生就常夸江梧阑聪明，责怪江云容的散漫呆笨。
因此他一直怀恨在心。
眼下江梧阑被赐婚给一个男人，他当然不会错过时机跑到他面前嘲讽他。
可江梧阑已经习惯了。
他躲避江微凝的目光，说：“随他们说吧，我不在乎。”
江微凝不想他逃避话题，直接握住他的手，谁知江梧阑手发抖，眉头紧皱。
“怎么了？”江微凝慌张松开手，“手疼吗？”
她不由分说，直接掀开袖子，瞧见江梧阑手腕处的淤青。
“是他弄的吗？”
她见江梧阑沉默不愿说话，立即心知肚明。
她让人拿来药箱，给他涂药膏。
江梧阑抽气皱眉，下一秒就听见他阿姐问道：“你们是行房事了？”
他倏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江微凝以为这是他的回答，心里更疼了。
“他这个混账东西，竟叫你这般疼，受这样的罪。”
她越说越离谱，江梧阑忍不住解释：“不是阿姐，我没有同他行房事……”
“那若是以后呢？他还没和你行房事就把你折磨成这样了，那以后还得了？”
江梧阑小声提醒她：“阿姐你别说了……”
他抬手用巾帕擦掉江微凝眼角的泪。
江梧阑劝她往好处想：“陆府……倒是离阿姐的医馆很近。”
“可……”
“好了阿姐，这是皇上下的圣旨，我不得不接受。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走一步是一步吧。”
他这般坦然，叫让江微凝愈发心疼了。
很快就到了五日后，整条街锣鼓喧天，众人主动让出一条路来，瞧着那迎亲的队伍。
江梧阑身着凤冠霞帔坐在花轿里。
竟是要这般侮辱他，让他穿女子成婚时穿的衣物。
他无声苦笑，自是认了命。
他想起踏出门那一刻孟瑾钰的表情——是他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心疼。
小时候，江梧阑就察觉到孟瑾钰对自己和对江微凝的不同。
她会在雷雨天拥着江微凝入睡，不让她害怕；会在江微凝摔倒后上前抱她起来；会亲自给闹脾气的江微凝喂饭；会夸赞江微凝的书法过人。
可她不会对江梧阑做这些事。
他叫他母亲，她也只是淡淡回他。
她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情绪，生气没有，开心也没有。
虽然江梧阑不是很喜欢于瑶，每当他看到她吃力抱起江云容和江露华，脸上露出笑容时，心里就会泛起酸涩，很羡慕这样的气氛。
但他并不奢求孟瑾钰这样对他。
因为抛开这些，孟瑾钰对他是很不错的。
她会给江微凝准备过年的礼物，就断不会少了他的。就连他被江云容欺负，孟瑾钰也会上于瑶那儿去理论，替他报仇。
今日他离家那刻，第一次感受到母亲对他的不舍。
他想可能是她在他这儿不太会表达情绪，并不是不爱他。
江梧阑想得出神，忽的见一只手掀开帘子。
那人的手指修长，只捏着帘子的一角就轻轻掀开了帘子对上他的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房事
